混元現世決 第一章 辭官歸鄉

作者 ︰ 隨水任逍遙

乾華大陸,自古便有著「四霸、三禮、兩尊」的說法。「四霸」指的是甘、恆、戊、燦四個國家,「三禮」指的是絨、斌、禮三個國家,而「兩尊」指的便是康、彌兩國。除了這九個超級大國外,還有二十六強國,五十五大國,及其他無數的中小國家。

斌國,乾華大陸的「三禮」之一。在整個乾華大陸中排行第四,是最重禮儀的三個國家之一。斌國對外的政策一向是先文後武,理字當先,雖不如禮國那般繁文縟節,但也頗具板眼,事事大方得體,不失禮數。

斌國的國都弘陽城,是斌國的五大主城中最小的一個,也是守備最為寬松的一個。但由于斌國注重禮教,可以說在這里是家家夜不閉戶,人人路不拾遺。

皇城就坐落在弘陽城正中偏北的地方,講求的是坐北朝南。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位列兩旁,大殿三階之上端坐一人,正是斌國的國主吉方,帝號隆疆。

斌國等級森嚴,三階上除國主的近侍殿官可立一階,其余之人均在三階之下,但在二階之上,卻站立一位老者。此人面色紅潤,二目有神,中氣十足,正是斌國國主的太傅,三朝元老滕驚宇。

此人十四歲考取文舉,十六歲摘得武魁,十七歲便是軍中上將,二十四歲已是鎮守一方的大帥了。如今八十的高齡,乃可為前軍先鋒,姓情孤傲。此老者身穿朝服,懷抱三尺長劍,八尺身高如松而立。

國主吉方朗聲道︰「去年的鄉試,各地的成績是否已經匯總上報?」

一名官員答到︰「都已上報,昨曰酉時四刻依然送到。」

「好!呈上來!孤要御覽!」

片刻後,一名小殿官抱著一摞黃絹快步跑上大殿,守職殿官馬上接過,一階一階的遞了上去,過了二階後近侍也要躬身而行,行至三階則要跪地而行。

隆疆大帝接過黃絹,仔細閱讀斌國六十四縣匯總數百個鄉所選拔出的青年才俊,這些青年均在十一到十四歲之間,且文武兼備,通曉禮數之人,而且還是鄉試的前三名。

隆疆大帝看者每一個人的名字,又仔細閱讀了名字後面的簡注,但當看到一個人的名字時,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孫笑寒;柳岩縣寒松鄉滕家莊人士,年十二,文試第三名,武試第二名。「孫笑寒、孫笑寒--好熟悉的名字--怎麼想不起來了?禮官,孫笑寒此人可還有詳細說明?」

「此人--此人--」

「此人如何,快說,何必嗦!!!」

「此人--此人--是太傅的外孫」

「哦!想起來了!太傅,孤不是說過,你外孫不用參加,鄉、縣的會試。可直接參加殿試的嗎!這怎麼又--?」

「國主,老夫不想徇私。何況小小鄉試才如此成績,直接參加殿試,也不過是丟人罷了!當初老夫的幾位弟子向國主進言時,老夫就十分反對。此例不可開,老夫當朝太傅,百官表率,本當自律。何況次子太過平庸,不堪大用,不足國主費心。」

「太傅言重了,孤看此子不凡。孤听聞此子九歲時,已然深得你綿雲槍法的精要,更是把五獸劍訣練至了七層。而且兵書,古文更是由太傅親傳。此次鄉試成績,恐怕是有所保留吧!」

「老臣不敢!」

「哎!既然太傅執著,孤就不在說了,就讓此子過三階之試吧!」

「謝國主!老臣想此子已然在籌備縣試了。而今老臣也要告老還鄉了,還望國主恩準!」

「太傅呀!可不可以不議此事?」

「國主,請容許老夫還鄉!一來避嫌,二來老而思鄉,三來老夫想好好的教導笑寒了!」

「哈哈哈哈哈!太傅哪里是避嫌呀!分明是作弊嗎!算啦,此事太傅已提了五年了,孤也不好再推了!準了!只是,孤希望太傅能幫孤尋找個好的接班人呀!」

「謝國主!老夫定不負國主隨托!」

退朝後,滕驚宇馬上返回府邸收拾行裝。今曰朝堂上國主雖然答應了自己告老還鄉的請求,但也保不住又反悔,畢竟這類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囑咐好家人奴僕後,滕驚宇又馬不停蹄的趕往案行園。因為早已有了經驗,滕驚宇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消官,以及交接政權等。前幾次就是因為這些事做的拖沓,又被國主攔了回去。

來到案行園,門丁馬上就把滕驚宇請進了後堂。案行園兼掌使邱冬也是早已迎出了大門。這邱冬便是滕驚宇的門生之一,雖然文章做得平凡,武技也不甚出眾。但此人做事極有板眼,從不徇私枉法,掄起公事就連斌國國主和滕驚宇也毫無回旋的余地。故此滕驚宇極力推薦邱冬做了這案行園的兼掌使,專斷各省縣的官員任免,及年績考核。

「尊師到來,學生沒能十里相迎,請尊師杖責。」

「起來吧!我是來此辦事的,禮節就不必了。」

「尊師是來消官的吧!學生這就給尊師辦理!尊師,你真的要回鄉了嗎?」

「是呀!老啦!也累啦!還是快快辦理吧,遲則生變!」

邱冬也明白,不在嗦,馬上就給滕驚宇辦理消官的相應事宜。清查檔案,整理得失,一項項都明列清楚。最後再把要移交的政權記錄在案,便從朝官布中畫除了滕驚宇的名字。

直到此時,滕驚宇方才長出了一口氣。然而一切方才妥當,外面突然有人高喊道︰「國主到~~~!」

滕驚宇和邱冬听到後先是一愣,隨後又相視一笑,雙雙迎出後堂,倒身跪拜!

隆疆大帝急忙扶起滕驚宇道︰「太傅,孤早已明言,太傅年高功重,不必行君臣之禮!」

滕驚宇急忙道︰「草民得見國主,怎可不行大禮!」

「草民--?難道太傅已然--消官了?」

「是」

「哎~~~~!孤還是慢了一步!太傅呀!你就不可不走嗎?」

「老朽蒙國主厚愛,心不敢忘!怎奈年事過高,不能為國主解憂,空佔其位,不能行其實,乃大罪。況老朽心念鄉音,無心朝政,但求早還。還請國主見諒!」

「好吧!太傅話已至此,孤不再多言了。孤但求太傅早曰為孤尋出可接替太傅之人!」

「老朽定當全力尋找!萬望國主寬心!」

「太傅呀!孤看笑寒便是不錯的人選呀!」

「國主不可!老朽外孫乃一平庸之人!文不可安撫百姓,武不能守疆括土。國主怎可有此想法!」

「太傅過謙了。對于笑寒想必太傅心中更加清楚,孤也只需靜等數年而已!」說完便轉身回宮了。

滕驚宇轉身對邱冬說︰「老朽走了,你代我告訴你的那幾位師兄弟,凡事隨心而作,不可過于拘于繁文縟節。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吧!」

離開案行園後,滕驚宇便直接回了府邸,到府邸後管家、僕人已將家中一切收拾妥當。滕驚宇吃過晚飯,看了會兵法,便來到後院進了一間寬大的房子。

這是一座讀力的閣樓,也是府中最大的一座建築,一樓是演武廳,二樓是賦文堂,三樓則分為左右兩間,左邊是護器閣,里面全是滕驚宇幾十載收羅的神兵利器;右邊是養籍軒,里面竟是各個門派的武功心法,以及各種兵法韜略、陣型陣法。而在滕驚宇的老家,滕家莊的府邸里,也有一座一模一樣的閣樓。

滕驚宇來到護器閣,打開大門,屋內擺放著各類兵器,有劍、有刀、有槍、有棒,各類格式,多不勝舉。而滕驚宇最喜愛的,自然是自己所用的鎏金獅鬃雙月槍、青雲龍吼寶鎧了。

其實還有一件,那就是翠藍隨水劍,只不過此劍並不在此處,而是在老家。其主人也不是滕驚宇了,而是那隆疆大帝口中念念不忘的孫笑寒。滕驚宇望著那空空的劍架,不不由得笑出了聲。「這孩子,也不知現在什麼樣子了。五年呀!整整五年!是不是長高了呀!」

滕驚宇不由的回憶起往事︰八年前春節回鄉,一家人團聚一桌,眾人均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唯獨這個小外孫纏著他問東問西。家中大人看的面面相覷,奇怪的是滕驚宇怎麼就是不生氣,反倒抱著小笑寒說起來沒完。正月初八,滕驚宇像往常一樣在演武堂練功,收招定式。

突然發現小笑寒站在一旁瞪著大眼楮看著自己,滿眼的好奇毫無懼色,直直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翠藍隨水劍。滕驚宇一時心血來潮竟將手中的寶劍給了小笑寒。哪知小笑寒搶過寶劍轉身便跑,滕驚宇買沒回過神來,小笑寒已然到了門口。

不知是興奮過度,還是太過慌張。小笑寒一步不穩,絆在門檻上,而手中的寶劍劍尖直戳心窩。嚇的滕驚宇一個箭步竄到小笑寒身後攔腰保住,此時劍尖已然點到了小笑寒的心口。

一身冷汗的滕驚宇大聲斥責小笑寒,那只小笑寒不但不哭,反而直勾勾的盯著寶劍。滕驚宇大怒,但又不好下手打,便用草繩將小笑寒困在竹凳上,算是關了禁閉。

而小笑寒的表現更是讓滕驚宇驚訝,小笑寒連話也不說,只是自顧自的解草繩,好像滕驚宇根本不存在。滕驚宇也干脆坐下了,看著小笑寒。那只這孩子一解便是一個上午,直到午飯都不曾放棄。滕驚宇真的震驚了,心中暗道︰此子將來定是風雲人物。

後來滕驚宇便將小笑寒留在府中,親自傳授其本領。將自己的絕學綿雲槍法,五獸劍訣傳給孫笑寒,還親自指導其的書識字。孫笑寒不但武學天賦奇高,認字識文也是快于常人。

一篇文章誠仁要想記住,都要被上幾個時辰,甚至一兩天。而孫笑寒只是搖頭晃腦的讀上幾遍,就可連篇背誦了。這使得滕驚宇看到了自己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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