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破滅
《涅元紀》
上古大戰山河破碎,日月星辰黯然失色,大地四分五裂,大有倒退于遠古洪荒之勢,崩碎的大陸迸濺,或在空間亂流之中,或在混沌之處,或在虛無飄渺之地。
然三界破碎,六道崩塌,三界六道無得輪回,身死魂滅則消散于天地之間,身死魂不滅便化身鬼怪,襲擾人間。
古者雲,輪回不忘即永生。
今六道崩碎,輪回消弭。
眾生之靈踏破歸路。
若大道不仁、天道不公,萬物為芻狗。
眾生之念力逆之,為破大道。
第一章諸城少年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古有言,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上古之戰,已漸行漸遠,世界再次回歸平靜,但在這平靜之下,又有多少芻狗營生,自是不曉。
天地無常,眾生平常,神者有道,自是凡間祥和。
諸城,一個世間並不算是古老的城市,卻不失古老的氣息,這是一片祥和的世間。
即使是祥和,但是有人的地方也就會有矛盾,爭斗不可避免,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世間法則,強者永遠可以無視規則的約束,規則總是強者制定用來約束弱者的。
諸城四大家,很自然的成為這個城市的頂尖實力,這是一片由一個個皇朝宗派統治的世界。
「 ……」
諸城的一處院落內,幾名模樣清秀的少年,揮舞著拳頭,有模有樣的耍著拳術,虎虎生風。
「這幾個崽子不錯啊,這虎背拳耍的有模有樣的。」一名穿著黑色修煉服的中年人自言自語道。
不久後,幾名少年停了下來,大汗淋灕,不住地喘著粗氣。
「三九叔,我們耍的怎麼樣?」一名黑瘦的少年對著中年人說道。
「呵呵,你們這幾個小家伙干的不錯。」中年人微微笑道,同時眼光看向了角落里槐花老樹下一名靜坐的少年,微微嘆息了一聲。
這幾個少年尋著中年人的目光不由看向了那身材有些瘦弱,但目光堅毅的少年,眼中露出一絲不屑,又有些懼怕,表情甚是復雜。
而那名少年自始至終都是在槐花老樹下靜坐,沒有一絲表情,似乎除了一面的堅毅之外,沒有任何的神采,仿佛前方的世界在他的面前成為一片空寂之地,而這位少年每天都會在這里靜坐,沒有人知道這位少年為什麼總是在這個地方靜坐,但是他們能夠感覺出這少年周身充滿著一絲戾氣。
中年人微微嘆了聲氣之後,便帶著一眾少年離開了。
這名靜坐的少年就是慕楓,諸城四大家族之一慕家族長慕燕越的養子,當年慕燕越在諸城城外的岐山狩獵時帶回慕家的,當時的慕楓還是一名嬰兒,對于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而慕燕越發現慕楓的時候,慕楓就如同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一絲不掛地躺在岐山山頂的巨石旁邊。《》
慕楓隨著慕燕越在慕家長老,而自身所展現出來的天賦都是極為驚人,這是一片世俗的世界,天賦和實力就會迎來尊重,慕楓所展現出來的天賦卻是讓慕家人刮目相看,慕燕越也是高興無比,但是在慕楓十二歲的時候武力修為已經達到了武氣四境,對于世俗世界十一個武力等級來說,已經是第四級了。而慕燕越作為慕家的族長,武力排名二,也只有武氣九境。所以慕楓備受矚目。
十二歲那年,慕楓隨著慕燕越再次來到當初撿到慕楓的巨石旁邊,但是巨石周圍突然發生異變,整個岐山周圍完全被封閉住了,慕燕越等人如臨大敵,聚攏在一起。而在這時候,慕楓等人看見空中出現了一批黑衣人,似乎從天而降的神靈一般,騰雲駕霧,力量澎湃,隨著雙方的爭斗,巨石突然異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而那批人發現不妙紛紛避開,奇怪的是慕楓等人卻是相安無事,而爆炸之後,慕楓卻是如遭電擊一般,身體中突然進入了一種強大的力量,想要把他撐破撕碎一般,慕燕越等人準備逃離的時候卻被那批黑衣人攔截了下來,似乎在逼問什麼東西,在他們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之下,慕楓看見自己的族人一個一個死在黑衣人手中變得憤怒無比,而身體中的那股力量更是達到了沖破的邊緣。
「轟……」一股磅礡的力量從慕楓的身體中爆發而出,氣浪向著四周掃蕩而去,而那批黑衣人被這突然爆發的強大力量打的措手不及,隨即被這股龐大的力量掃蕩得尸骨無存,化作了飛灰。
至于慕燕越等幸存下來的人卻是不出三人。
慕燕越等人帶著昏迷的慕楓回到了慕家,但是他們三人卻是對著這場突然而來的災難諱莫如深,未對任何人提起,只是說那巨石突然爆炸而引起的,使得慕家的其他人全都死去了,而他們四人幸存了下來,除了慕楓和慕燕越之外,還有就是慕家的二長老慕碧圖和四長老慕迦群。他們三人當時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們當時就在慕楓的身邊,從慕楓身上爆發出的那股恐怖的力量,他們可是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慕楓身上那突然而來的力量爆發出來,那麼他們現在怕是化作了一捧黃土了。同時這一次也是讓他們徹底地震驚了,因為這是他們見過的最強者,那怕是武氣巔峰境的強者怕是在那些黑衣人面前也沒有一絲反抗之力,滅殺不過反掌之間,這就是他們這個世界的強者,這不得不讓他們震驚。雖然震驚,但這件事他們也不會跟任何人提起,就算說出去,怕也是沒有人會相信的。這些人的出現仿佛天神一般,而他們就是天神統治下的螻蟻。這讓他們相信了這個世界還存在了一種不一樣的世界,那就是武氣巔峰境之外的恐怖之境,傳說中的突破修煉極限的恐怖存在,修真界,一個傳說中的三個字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中。
而慕楓回到了慕家,醒來之後,卻是形同智障一般,什麼話都不說,完全和以前的慕楓形同兩人,每天做的事只是在槐花老樹之下靜坐,一坐就是一天,什麼都不過問,先前慕家的人感覺不可思議,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如今已有兩年了。但是這件事讓慕燕越則是無奈之極,慕楓在醒來之後,也沒有說什麼原因。
「楓哥,楓哥,爹爹讓我來叫你回去吃飯了。」一個扎著兩個小辮的小女孩跑到慕楓身邊說道。
慕楓看著身前的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的烏黑大眼楮,不由裂開嘴,但什麼也沒有說,站起身來和小女孩一起向著院落外走去。
這小女孩便是慕燕越的女兒,慕月靈。
「爹爹,我們回來了。」慕月靈拉著慕楓大步跨進慕家中心最大的一處院落當中。
「呵呵,小靈兒,慕楓,你們快進來。」從里屋內傳出一聲和藹的聲音。
慕楓和慕月靈來到了屋中的餐桌前坐下,此時慕燕越和妻子閆玉媛也在屋子里。慕燕越看到慕楓的樣子也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他不止一次去尋找治療慕楓的方法,也嘗試了多次但就是沒有絲毫作用。
「楓兒,今天感覺如何?」閆玉媛關切地問了慕楓一眼,她和慕燕越只有慕月靈這麼一個女兒,對于慕楓這個養子,他也是當做親生兒子一般對待。
「娘親,已經好多了。」慕楓微微一笑,簡單地回答著。
閆玉媛和慕燕越相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讀出了無奈。他們知道每天晚上慕楓都在自己的房間內痛苦地申吟著,雖然他們知道慕楓的痛苦都是在夜晚開始的,但是他們能想到的辦法都想到了,但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慕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靜坐在床上,這也是他每天必須做的事情,他能做的也就是一件事,等待太陽的下山,等待著痛苦地降臨。
黃昏映耀的天空總是那般絢爛,黑夜卻是即將彌漫。
靜坐中的慕楓猛然睜開眼楮,眼中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清瘦的臉頰開始變得抽搐起來,慕楓靜靜地坐著,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做的唯一一件事,也只有這樣靜坐,才能夠減輕一絲痛苦。兩年以來,慕楓都是這麼過來的。
終于慕楓開始忍不住了,開始在床上翻滾起來,嘴中喘著粗氣,額頭的汗水滾滾而落,慕楓緊咬牙關,他也知道此時的慕燕越就在窗外。
慕燕越此時也的確是在慕楓的房間之外,但是慕燕越的臉上除了一臉的無奈之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只是不住地嘆息。
慕楓終于忍不住,痛苦地申吟聲開始在慕楓的嘴中哼出……
兩年以來,慕楓一直都是這般忍受過來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誦念著一些晦澀的經文,似乎沒有人能夠听懂,而在白天則是在槐花老樹下靜坐,這也是他在無意中發現的,他在無意中發現在這顆老槐樹下靜坐,能使的痛苦徹底地抑制住,但也僅僅是在白天,一到黑夜,就毫無作用。這也就是慕楓為什麼白天喜歡在槐花樹下靜坐的原因。
至于他口中誦念的晦澀經文則是源自那爆炸後的巨石,巨石爆炸之後,一股奇異地龐大的力量快速地涌進課慕楓的身體之中,在慕楓的周身游走完全不受控制,肆無忌憚地沖擊著慕楓脆弱的經脈,但奇怪的是慕楓的經脈卻是在每一次的沖擊中承受住了。在當時慕楓不是因為憤怒才爆發出那毀滅的力量,而是因為那股力量不受控制的從他的體內爆發出來的,如若不然撐爆的將是他自己。
而那股力量卻是強大無比,每次在他的身體游走,都會在他的意識海中停留一段時間,而那篇經文就是那時留下來的,名曰《玄陽彌羅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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