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劍滄海 第197章 瞬息兩連斬

作者 ︰ 流光小葉

第197章瞬息兩連斬

一人一劍,凌空飛身,便仿佛片葉至而有諸雲橫集,過瓦連陌都是身後的余景。人不必名重,劍亦不必神兵,要的就是將逆鱗之氣發揮到極致,那他舍棄睡眠而苦修的種種,可以在復仇之路上一並給收拾了!

殺性起,百戰止,亂世紛擾盡在誰的長嘯劍指,任教血染了重衣!

意氣豪,路迢迢,縱使仇敵太強亦是仰天高笑,還管他幾度自傲!

這是我的江湖,也是我的天下,誰識我年少輕狂!殺殺殺!

李虛毅漸漸看到了底下縱橫西東的玄武死士,以及作為後續跟進的兵眾,朗州城的兵將在它們視若無人的沖擊下,無不是節節敗退,距離徹底潰退也只有一線之隔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他做不到這麼溫柔的刺殺!那麼,他也就不用講究事了之後的行藏問題了,但由我心,為汝祭魂,一片巨大的羽翼仿佛雲從天降般幕落下來,滌蕩出血紅色的重瞳赤眸。

重瞳赤眸本就能將極快的招式化解成斷卻的片段,也就相當于一個人能在瞬間能洞察敵人的來路與破綻,而其升級到最強處,能把一刻鐘延長成一個時辰乃至更長時間。

當然,就目前的實力來說,李虛毅只能將青面獸所慣用的紅光困縛給稍微發揮出來,在對手行動緩慢後他再施以辣手,這對于殺石虎來說已經夠了。

傲劍訣出,風雲震蕩,只我一人便是可以雄戰天下而不敗的王者!

琴聲還在漂浮,冉冉不定,突然間的弦線低按,已是錯了一個音調,天之凌的神思從窗外的雲氣中瞬間反應過來,半盞茶不到的時間,她已對李虛毅身影的消失之處凝眸了多次。

她總覺得沒有上前幫助他是錯誤的,從朋友角度,她不希望李虛毅自狂甚至自大的行事作風,這樣極端行事的後果往往是危險。♀無由女只悠悠呷著茶,不時與唐倩兒談論著江湖的新興門派。

伊洛川本該是最擔心的人,此刻卻塌沉在太師椅上,龐大的身軀碾過整張椅骨架子,倒有立馬就散卻的樣式,卻只有他自己才能發現那抹暗相計算的生意經。

李虛毅最起碼要再過大半個時辰才能回來,這是必定的,嗯,不能千金買壁,那何妨將滄海玉離分成三後的一塊壁玉告訴他?此地已然不能久留,或許可以以此為條件,讓李虛毅幫忙達成此行的目的?

這宴席中的諸人就像一壺沏開的茶一般,葉卷或藏或綻地張著各自的思緒,頗有幽處,卻也別具多種謀劃,銅爐里的麝香漸漸飄向煙屏,火光還是讓人溫溫的,但凡府院總是要燃點香爐調劑氣氛的。

無話到靜的時候,只听鼓聲愈加狂亂,嘶喊愈漸悄然,被分掰成數倍的時間在浮沉著,像是還在對戰果做著醞釀。

突然之間,一陣大笑聲從天窗處放肆響起,緊跟著又有強有力的蹬地之音,宛若尖錐長射般起落,府院仿佛被這氣勢為之一振,周行逢手中的杯子瞬間便碎裂掉了,混沌魔氣與仙傲狂氣同時激蕩如風。

前者詭秘中帶有很多活泛亂跳的魂意,後者則是磅礡中駕馭著很多白閃的血光,但這兩者很快就如同破空之煙快速消散,待到霧嶂簾卷,戰意亦是懸空靜止,鼓點棒槌從遠及近,是樂章愉悅的凱旋之歌。

一人以桀驁不羈的神情瀟灑地從巨鳥背上踏將下來,來者長劍揚起,已是將兩顆人頭全都挑起在樓閣的鏤花地板上,一時之間血意涌動,隨著骨碌碌的滾圓頭顱直到了伊洛川身側,直把他嚇得躲避了三尺多。

他細看時,這兩人不正是之前還炫耀稱雄的石虎,以及,曾在秦淮艷會之前以宣撫使身份涉足契丹國境的翟守珣?這兩人之中,前者駕馭精銳勇戰的能力舉國少有,而後者听說還是天鬼老祖最為倚重的弟子,難道只這一瞬的功夫就被區區少年斬首馬下了?

周行逢很快反應過來,揚聲擊掌道︰「好,李殿主當真好身手,一人之力連斬兩人,天姑娘這一曲《破陣舞》還沒彈畢你就得勝過來了,可謂是‘曲未盡時斬石翟’。夫人,快領我兒過來,讓他與李壯士結拜為兄弟,除此之外,如蒙李壯士不嫌棄,本節度使還準備將授予將佐之職,不知壯士意下如何?」

李虛毅淡淡說道︰「多勞周節度使厚愛,李某不詳之身,僥幸斬此二人,還全是周節度使手下的將士齊心用力,絕不敢居功。只是,在下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周節度使能否答應。」

周行逢臉上的失望神色一閃而過,但他很快就恢復如初道︰「李殿主不妨直言。」

李虛毅點頭道︰「我傳聞《盛唐三絕圖》近時卻懸在貴處,不知能否多加觀摩幾日。」他這時順應留下,自然是要察看周行逢中了七絕百病粉後是否如期毒發,為此,他還要采集系列佐證回去方才是完美行刺。

周行逢大笑開懷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這樣好了,但凡我所收藏的名畫就全部展列開來任由李殿主觀摩好了,別說數日,便是數月也是沒有關系。」

伊洛川此刻卻也大方道︰「既然周節度使都喊你為殿主了,看來,這一戰你的穹蒼殿殿主算是徹底在江湖坐實了,你今日算是救我一命,我必須透露個小秘密給你穩妥賺點小錢才是,你身旁兩位暫時不用跟過來了。」

說罷,兩人就走到了一處密封的廳室內密談起來。

剛好有不少士兵相率來到,天之凌等人耐不住滿腔好奇,便問道︰「小哥,你倒是說說我朋友,是怎麼在玄武死士領餃的軍陣中連殺對方主將的,這一百多的玄武死士,縱使外元羽化恐怕也難以抵擋啊。」

居前的一名將士還沒開口,他後頭的連續幾人都眉飛色舞地爭相開口,活像亂鴉一般,等到被周行逢訓斥了後方才由一人如實說道︰

「李殿主來時,我們這邊的數千兵士全被殺得七零八落,我等正準備後撤之後再作計算的時候,他老人家神威非凡,駕馭著一只巨鳥,直沖向虎白鎧甲的石虎。當時石虎前頭尚有一人上前阻攔,被李殿主誘引了勢大力沉的十來招,最後被一股雄壯的氣引摧心而死。

石虎見勢不妙,卻把一百零八單玄武死士相率召回,我等原以為李殿主會就此回撤,他卻劍出如雨、拳腳並用,還有不少形似飛劍的刃心五彩旋轉,三步之內必殺一人,尤其是一套霹靂手招式,連殺了十個死士開路。

嗯,‘霹靂手’這空手之術我也是在石虎吼出來方才知道的。按照常理,李殿主凶殺至此,就算是再不惜命的人也該讓開了,可那些死士反而嚴謹有序地擺起了九九圍絞陣,石虎居中指揮。

李殿主一番怒起,右手劍左手刀,臂舉鎧甲死士進行狂轟亂砸,勢道勁猛絕倫,旁人攻向他的兵刃飛弩,他卻似有一層光形盾甲護著,偶有受傷也是無礙。

以此種種,愣是讓石虎心悸逃跑,但李殿主何等威風,沒等他跑出五十米,就以一招飛霍在天的快劍斬了他的頭顱。李殿主得手後自是先行回來了,我們幾個在那稍微統計了玄武死士的傷亡,對于我們來說,每殺死一個死士可都是能夠獎賞紋銀百兩的。」

縱使李虛毅有皇族夜斑鳥再如何駕馭如風,但是能在周行逢數千兵馬都無從著力的情況下,如入無人之境地連斬兩人,還是宋廷中素有高名的兩人,即使放諸史書也是廖可記載的一筆。

眾人皆是面面相覷,此戰之後,穹蒼殿殿主之名恐怕真的是廣傳天下、騰耀神州了,當然,不必要的麻煩也是隨之而來!

「報告節度使,石虎將軍翟守珣宣撫使被一男子斬殺,埋在朗州城以北。玄武死士在統計後,共有十四人死亡,十二人重傷,輕傷二十八人,安全無恙的只有五十四人,折損過半。」

十數日後的京畿一帶,石守信端坐府中,聞听到石虎被一神兵天降的穹蒼殿殿主斬殺之後,含在嘴里的茶半摻著血狂吐出來,這殺子之仇,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他強忍怒氣,想都不想就徹底下達死命令道︰「禁軍中最精銳的青龍三十六死士秘密調出,剩余玄武死士快速補入,而已經傷亡的玄武死士,則用我部的精英充斥上去,並以此調入宮廷保護皇上,記住,且不可被聖上覺察,不然,我即使深受隆恩寵信,也難免會被奪職察看!」

石守信的得力手下稍稍質疑道︰「不需特別調查後再行動麼?出動青龍死士的級別未免太高估對手了,我們這邊的江湖絕頂高手也不在少數,比如說九州鏢王周揚。」

石守信稍想之後堅決道︰「哼,無需調查了,這人我從秦淮艷會中頗听過聲名,殺我至親者,我必挫骨揚灰之。嗯,‘九州鏢王’周揚為了誅殺逆徒早已經在暗地里動身江湖,你只要通知一下即可。

還有,威赫鏢局的鏢銀絕不是十萬兩之數,建隆鏢局最近又是失竊過巨,兩事同出一脈,聖上讓我務必在第一時間徹查,你可以聯合趙大人手下的人同去。」

其人鄭重地領命而去,而在後續的短暫時間里,朗州城果然出現了詭秘南下的青龍死士,只他們化整為零,風聲壓得極低,矛頭直接指向李虛毅等三人。

且說李虛毅這殘酷一戰後,從伊洛川那里別得了些許準確消息,趁著建隆鏢局的鏢師粗心失策,以夜斑鳥作為鬼神快下之道,竟是擄掠了不少奇珍異寶,一時之間,私囊變得鼓鼓的。

「你很早就受傷了?按時間推算,還是朗州城以一人殺伐的一戰。」天之凌小心翼翼地用棉花敷了止血藥,以醫者的天然口吻關切道,在旁幫忙的無由女的臉色,漸漸露出蒼白色調,一副慵病怏怏的模樣。

李虛毅咬唇道︰「玄武死士果是名不虛傳,我當日在煉獄中所應對的一百零八死士在戰力上雖說略勝他們,可前者一起圍攻我的時候最多也只有三十六人,又哪里會像玄武死士不死不退地全部圍殺我。」

天之凌點頭道︰「還好你軀體百煉成鋼,外加抵御後受到的只是皮肉之傷,未及骨頭,倒也不能算是大礙。讓我最為擔心的是,你強行殺敵,氣修傾蕩如空,近日來頗有重劫降壓的前兆,還是兩道同臨的樣子,怕是極難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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