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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舟此時並不知曉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她想著剛剛那沐陽宗的修士截然不同的態度,便對這間靈獸閣多了一絲疑慮。
精妙的陣法,罕見的靈獸,還有竟能讓張狂的沐陽宗修士收斂,墨沉舟卻不知道,在離凌雲宗這麼近的地方,竟隱藏著這麼一個頗有些來頭的家伙。卻不知道這靈獸閣的不對勁掌教真人是不是知情。她雖然對宗門感情一般,然而家人老師都在這里,總不可能看著宗門吃虧。
暗暗決定回去後和自己老爹提上一句,至少也要有所防範。墨沉舟便和杜月向著坊市的方向走去。
這條坊市卻是在街道的另一面,都是一些散修因開不起店鋪而在此擺出的小攤。雖說品級大多不高,東西也有些粗劣,然而價格卻很是便宜,也有許多看不出來歷的東西,雖說其中大多沒有什麼價值,然而卻也有幸運的修士掏到了真正的寶物。因此擺攤的很多,來想要踫運氣撿便宜的也有不少。
剛剛走到坊市的入口,三人迎面就見到杜晨帶著一眾跟班大搖大擺地走出坊市。
那日杜家老祖的態度極為古怪,墨沉舟百思不得其解。如今見到杜晨,她眉尖一動,就邁開腿走向杜晨,準備問問這貨到底和他家老祖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還未走近,卻見正一臉得瑟地和身邊的人說些什麼的杜晨一眼見到她,臉色刷地一變,卻是仿佛見了鬼一般。又見墨沉舟向他走來,竟是撇下了身邊之人轉身撒腿就跑,一眨眼的功夫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墨沉舟望著杜晨消失的方向嘴角抽搐了一下,模了一把自己的小臉,轉頭問同樣嘴角微抽的杜月,「表姐,我長得真這麼嚇人麼?」見者欲逃,她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臉竟還有如此驚人的效果。
身為杜家的一份子,就算血緣已經很稀薄了,可是杜月還是覺得杜晨這貨真是為杜家丟臉,頓了頓才道,「或許,是表妹你打得他真的很痛!」所以嚇得人家才看到你就嚇破了膽子。
墨沉舟深沉地遠目了一下,深深覺得自己已經留手了好麼。再說這個家伙在自己的手里得到的好處大得多,卻還是對自己這種態度,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在心里暗暗記了這個家伙一筆,準備下次再見的時候一起算這筆賬,墨沉舟方要笑著和杜月一起進去,眼角卻見身側光芒一閃,就見一道鋒利的劍光向著墨沉舟三人的方向當空斬來!
這道劍光威勢凜凜,凌空帶著呼嘯之色,迅速無比。
眼見三人已是避無可避,墨沉舟眼神一厲,揚手就是一道黑光迎向那道劍光。兩道光芒一觸的瞬間,就見那道黑光轟然爆炸,那道劍光被炸得粉碎的同時一道火焰在巨響之中升騰而起,威勢無比地向著四周燃燒蔓延,劇烈的高溫燒的四周的空氣都是一陣寂靜。
四周的低階修士眼見有人斗法,卻是看都不敢看的紛紛避開,唯恐誤傷。
墨沉舟眼神陰鶩地持著一顆黑色滾圓的小球擋在杜月姐弟身前,面上卻露出一抹冷笑。
她手中的是一種名為烈火珠的消耗性法寶,極難煉制。便是墨沉舟也不過煉制成了五六刻而已。這烈火珠雖然威力極大,然而卻需要很多材料,有幾種頗為昂貴,而且這種烈火珠本身的結構極不穩定,煉制時稍有差池就會功敗垂成,就算是成品也極為危險。想到這里,墨沉舟忍不住心中一陣心疼,恨不得現在就放出「紅髓」,將那個敢襲擊自己的家伙毒死!
卻听的一聲長笑,兩名築基期修士從一旁走了過來。其中一名少年美貌無比,一張俏臉卻微微板著,只有一雙游移不定的眼楮昭示出他的心情此刻並不平靜。卻是百里 。而另一名青年築基後期的修為,容貌普通,然而雙目有神,顯然修為極為深厚。這男修手中持著一把劍,又長笑一聲,對著面色陰沉的墨沉舟笑道,「听百里師弟說過,凌雲宗有一位墨師妹身手不錯,今日一試,果然如此!」
墨沉舟這兩輩子加起來,最討厭這種裝逼式的長笑,又兼這個家伙竟然當眾襲擊她。這是她們沒有什麼事情。《》若是真有個什麼,又去找誰?更何況這人笑著,眼神卻頗為高傲,心中不喜,冷笑一聲道,「這位道友也好身手,可惜在這里沒人欣賞,倒不如去斗者苑,倒是必然能收到歡迎
斗者苑是一家專門為那些落魄的散修提供比試的地方,若是精彩,卻是有觀眾會仍些賞錢,這些散修就是以此為生。在修士眼中,這種職業頗為低賤,墨沉舟此時這麼說,卻是有些侮辱之意。
果見那男修眼中不快,卻還是勉強地笑了一下,眼角瞥了眼在一旁冷著一張臉的百里 ,笑道,「剛剛是我魯莽了,」他頓了頓,見墨沉舟神色不善,便也從善如流地換了稱呼。「簌玉閣王天成,見過道友!」
杜月姐弟直到此時才心神稍定。他們在凌雲宗長大,就算參與過一些宗門任務,然而又何嘗見過這般一聲不吭拔劍就劈的,臉色都是一陣陣發白。卻見墨沉舟面上冷笑,道,「凌雲宗墨沉舟
一旁的百里 並不說話,一雙大大的眼楮仿佛釘在了墨沉舟身上一般,眼神莫測。
王天成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便一抱拳,歉然道,「方才我行事有些不妥,驚擾了幾位道友,然而並沒有什麼壞心,請幾位能夠諒解
墨沉舟看了一眼身後的杜月姐弟,心中冷笑,面上不動,卻是岔開這個話題,道,「道友卻是有事?」
王天成打了個哈哈,道,「卻也沒有什麼,只是對能通曉劍意的道友有些好奇,因此便請百里師弟帶我來結識一下又見墨沉舟神色不善,自家師弟臉色僵硬,實在無力將話題繼續下去,便笑道,「既然已經見過道友,我們卻是也該回去,便不打攪道友的興致了他又一抱拳,「他日道友若是來簌玉閣做客,王某定然竭誠款待!」
說罷拉著百里 轉身就走,頗有些果斷。才行了幾步,剛剛默不作聲的百里 突然甩了他的手,跑到墨沉舟的身前,盯了墨沉舟半晌,只看得墨沉舟渾身發毛,才一抬手指著她,狠狠地道,「你,你給我記著,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說罷轉身就跑,在墨沉舟詫異的目光中跑到王天成的身邊拉著他頭也不回地就要離開。
「表妹,他是什麼意思啊?」左看右看這都是想要尋仇的樣子啊,杜朗縮了縮脖子,問向沉默不語的的墨沉舟。
卻見墨沉舟冷笑一聲,眼角煞氣更重,也不回話,只是徑直拔劍,運轉靈氣向著王天成的方向一劍斬下!
這道劍光暴戾無比,氣勢洶洶地撲向王天成。那王天成只覺身後一股厲風,轉眼一見,竟是避之不及,只能翻出一柄如意形狀的法寶迎著那鋒利的劍光一擋,卻見^H小說
這劍光一擋即消,王天成來不及心疼自己的法寶,只是滿目駭然地望著那冷笑連連的女童對自己道,「道友剛剛贈我一劍,墨沉舟無以為報,便還道友一劍,請道友笑納!」
那尚且稚齡的容顏上滿是凶厲決絕之色,只看得王天成心中微寒,來不及多說什麼,便沖著墨沉舟做了一揖,方才以方才數倍的速度和依舊一言不發的百里 離去。
離開了那墨沉舟十數丈之外,王天成才看著神情微緩的百里 嘆了一聲,道,「師弟這是何苦,這丫頭小小年紀就這般凶橫,長大了還了得!天下女修多的是,怎麼你就看上了這個?!」
百里 雪白的一張臉突然爆紅,大聲惱道,「師兄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看上她了!」
「不然你這一路跟著她做什麼?」王天成簡直無奈了,這一路上他們就和做賊一般跟在幾個人的身後,又小心著唯恐被人發現,實在辛苦無比。
「記住她的臉,以後再找她報仇!」百里 眼神閃爍了一下,氣勢有些外強中干地說道。
見到百里 這個樣子,王天成心中遲疑了片刻,便不再多說,心中卻隱憂重重。
百里 是簌玉閣這一代弟子中精英中的精英,向來被門內長輩愛若至寶,從來不對他人上心的。如今卻對一個凌雲宗的弟子另眼相看,也不知是好是壞。
凌雲宗與簌玉閣這幾年關系大不如前,之前在平洲,不少弟子死在了凌雲宗的手上,可謂是血債累累。他王天成當日也險些隕落在平洲,因此對凌雲宗弟子帶著幾分恨意。不然方才也不會出手。
更何況那個小丫頭年紀不大,卻是睚眥必報,且眼帶凶煞之氣,行事果決無比。此時雖因修為不高而名不顯于人前,可是他日此女一旦長成,卻必然會凶名赫赫,又是凌雲宗的一把利刃。到時也不知簌玉閣又該如何。
心頭莫名地一涼,王天成只覺得嘴里發苦。
有心轉回去拼著一切將此女斬殺于此,卻心知既然小小年紀就是元嬰期修士的弟子,這墨沉舟手上必有保命之物。若是不能一擊必殺,怕是要為宗門惹來大禍。微微遲疑,卻還是難下決心。
又側眼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百里 ,王天成心中嘆了一聲,卻是準備回去就稟告閣主,至少也要管住這位師弟,不要和那墨沉舟接觸太深,以免日後生患。
卻說墨沉舟,眼見王天成退走,心中怒意稍平,一轉頭,就見杜朗張目結舌地看著自己,勉強一笑,「表哥怎地這麼看我?」
杜朗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將築基修士逼退的表妹,倒吸了一口氣,大聲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見墨沉舟笑而不語,杜月就一腳蹬向他,「怎麼,你對表妹有意見?」
「沒有沒有,」杜朗搖著手,嬉皮笑臉道,「我就是想著,表妹如今就這般厲害,再過個幾十年,豈不是更加厲害。到時候打著表妹的招牌,看誰還敢惹我!」
「你還有沒有點兒出息了!」杜月罵道。
「這怎麼就叫沒出息了!」杜朗理直氣壯地反駁道,「本來就是這樣,沉舟本來就是咱們的表妹,又是咱們中最出息的,借借她的勢怎麼了,又不是要做什麼壞事!沉舟都沒說什麼,怎麼你卻這樣多事!」又在一旁嘀嘀咕咕。
見杜月一臉絕望了的樣子,墨沉舟一笑,正要勸慰幾句,卻突然臉色微微一變!
手腕上虛天鐲所在之處,竟是劇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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