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女配的修仙日子 64咄咄

作者 ︰ 飛翼

韓白衣含著溫和的笑意落在台上,卻見到整個道觀血肉橫飛,分外可怖。又見一眾門中弟子皆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微微一怔。

視線對著正手持戮血劍冷笑著看著自己的墨沉舟,就見她整個右臂血肉模糊,面頰一側卻是鮮血淋灕,正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的模樣,心中突然一痛,就想起十幾年前那場截殺後她的樣子,卻是情不自禁地松開了身旁那人一直緊握的手,向著墨沉舟的方向走了兩步。

然而那雙眼中的寒意,卻令他心下惻然。

還未等韓白衣詢問墨沉舟傷情,卻見得一旁的周維上前幾步,不滿地問道,「韓師兄去了哪里,怎麼現在才回來?」

剛剛場中的形勢那般凶險,若不是墨沉舟凶悍,只怕在場的眾弟子性命都無法保住,而韓白衣身為掌教弟子,此次越國之行也是以他為首領弟子,這般關鍵之時竟然不在,不為宗門張目,這叫眾弟子心中,都暗暗月復誹。

展青在一旁留意眾弟子的表情,又見墨沉舟站在一旁只顧冷笑,全沒有對這位韓師弟的半分情誼,心中就是一緊,暗暗道了一聲不妙。

他在掌事殿多年,卻是對世事有幾分清晰的認識。也不多說,先是揮手喝退了了那些越國的官員,只見場中只剩本門弟子,方才溫和解圍道,「韓師兄雖然有要事在身,然而也要告訴我們一聲,那沐陽宗心有不軌,難保會對師兄下手,無法聯絡師兄,卻是讓人擔心師兄出了什麼事

那夜偷听之時,墨沉舟與展青都清楚地听到那沐陽宗的石磊不願傷及韓白衣之事,此時听來,墨沉舟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那展青一眼,卻沒有做聲,而是舉步向著那諸宗修士的尸首走去。

來到那片布滿了血肉碎片的地方,墨沉舟也不在意腳下縱橫流淌的血水,在那片尸骨中仔細地翻找起來,眾人只見她將一個個沾染著鮮血的儲物袋自那血肉中揀出來,然後面不改色地收入懷中,心中都升起無法壓抑的寒氣。

卻只有嚴卿跑了過去,陪著墨沉舟一同翻找,找到之後,竟是眼中帶著笑意地交到墨沉舟的手上,在得到墨沉舟一個贊許的眼神後,略一思索,跑到越王的尸首身旁,除下了他腰間的一個儲物袋,又暗暗將一個碩大的戒指取了下來握在手中。

嚴卿將那戒指壓在儲物袋之下一齊交到墨沉舟的手上,墨沉舟看著他對著自己使了一個晦暗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動,將戒指那不動聲色地收入自己的儲物戒,又執著那越王的儲物袋對著在場的眾人笑道,「今日之事,諸位師兄不退半步,卻是不墮我凌雲宗之聲名。若沒有諸位護持,墨沉舟也不能這般沉得下心思對敵。既然如此,此次的戰利品,卻也有眾位一份。若是不嫌棄,我等便將這越王的儲物袋中之物平分如何?」

她這般一說,諸弟子皆是眼熱不已。

這越王掌控一國,之前送于諸人的寶物就已經價值極高。而這儲物袋是他貼身之物,其中必然都是極好的東西,怎能不令他們心情激動。

這般一想,卻是對著笑盈盈地舉著儲物袋的墨沉舟生出幾分好感。本就是為她所救,而今又承了她這般厚意,這般大方爽快之人,卻令他們腦海中卻是慢慢淡化了方才墨沉舟的凶橫印象,看向墨沉舟之時,就帶了幾分認同。

展青卻覺得大事不好,看向無知無覺,只是心疼萬分看著墨沉舟的韓白衣,心中說不出的憋悶。

今日之事,本就是韓白衣理虧。如今墨沉舟又來了這一出,只怕這些弟子回轉宗門,必要在私下大肆宣揚兩者的差距,等到那時,只怕韓白衣的聲望要再次下跌。

而那廂,眾弟子虛虛地推辭了幾下,便將越王的儲物袋打開,里面果然全是不多見的寶物。眾人之中,卻是除韓白衣之外的四位築基期修士分的最多,余下的練氣期弟子分過,墨沉舟沉思片刻,便從懷中中取出幾瓶低階靈丹,每個越國孩童手中分了三顆,又溫言撫慰了幾句,果然那些孩童看著她溫和的樣子,眼中的怯意都慢慢消失,轉而化成幾分敬慕。

展青握著手中的寶物,心中也不得不嘆一聲墨沉舟心思巧妙。♀這越王東西再好,難道還能比得過那諸宗築基修士的百年珍藏?若是墨沉舟將這些全數佔為己有,只怕眾人心中多少會有不滿,可是如今人人受惠,誰又能想到之前的那些東西?

便是有人想到,可是若是日後提出,只怕也要被人譏諷一句擔心不足,誰又能說得出墨沉舟一句不是?

展青心中便有些動容。

墨沉舟此人,他也算觀察許久。心思縝密不說,心性之狠辣,竟是男子都遠遠不及。這般的人,與之為友,倒也無妨。可若是與此女為敵,只怕要血流成河。

這邊思考著,卻不見墨沉舟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誚。她轉向韓白衣的方向,卻是不看他身後那道畏畏縮縮的身影,冷笑一聲問道,「師兄這些天卻是去了哪里?連留書都懶得放,可是我們這些人在師兄眼中無足重輕,還沒有那個資格知道你的去向不成?」

听得墨沉舟當眾發難,又見剛剛得了她好處的眾人果然也是一副不滿的樣子,展青臉色一白,正要上前敷衍幾句,卻听得韓白衣眼帶悲傷地望著墨沉舟,半晌,才輕輕開口道,「忘記留書,是我的不對。只是那時時間緊迫,小柔的嫡母竟然將她賣給了一個過路的富商,我擔心她出事,便趕去追了

說著,便將一名大概十二三歲左右,衣著破舊的女孩兒扶在身前,見她看著眼前的斑斑血跡眼中閃過一絲害怕,眼中更添柔和。

墨沉舟一眼望見那女孩兒的面容,眼中就是一縮。

那般若柳扶風,楚楚可人的樣子,她就是化成灰墨沉舟也忘不掉。墨沉舟的眼中,更添冰冷,寒聲對著那女孩兒問道,「你叫什麼?」

那女孩兒在她的凌厲視線中膽怯地一縮,向著韓白衣的身旁靠了靠,望著他的目光全是依賴與信任,使得韓白衣憐惜不已。見她害怕,便替她答道,「這孩子叫蘇柔他頓了頓,一臉遺憾地說道,「小柔的資質也還算不錯,只可惜這幾年因她那嫡母之故,竟是從未能來檢驗體質,如今卻是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時期,實在是可憐

他初一听到這孩子的境遇,就十分同情。這次卻是想將她帶回凌雲宗。內門不可能,然而外門弟子,卻還是可以的。

果然是蘇柔!

墨沉舟心中冷笑。

她從上一世起,就猜測這韓白衣與蘇柔的淵源,卻從未想過,原來這二人結識的時間,竟然這般早。心中厭煩,也懶得再去管這兩人之間到底如何,卻不願再與這等惡心之人再有任何接觸,便冷冷甩袖,「听師兄這話,卻是我們不該多問了不成?就為了這麼一個資質低劣之人,卻將我等全都棄之不顧!此中道理,墨沉舟愚鈍,無法領會。來日,便請師兄去掌教真人面前辯駁罷!」

她是厭倦了和這幫蠢貨再繼續接觸了。只望這一世這二人腦子放明白點,否則別怪她手下無情。

說罷也不與韓白衣多做糾纏,面向董鋒周維道,「既然此處已無大事,便請二位師兄安排人手駐守此地,待我等返回宗門稟明掌教真人,等掌教真人定奪後再做處置這一番話,卻是刻意遺下了一旁微微苦笑的展青

董鋒周維皆無異議,這邊便安排了幾名練氣期弟子留守,順便督促越國百官盡快將那些與沐陽宗勾結之人抓捕。

他二人卻也是對韓白衣極為不滿。若是平時,解救了一個弱質縴縴的小美人倒也是一件美談。可是剛剛,卻是連命都差點沒了,這險些身殞道消的驚懼,可是任何美人都彌補不了的。心中就對這拎不清輕重的掌教弟子多了幾分冷淡,連帶的,也厭惡起那險些壞事的蘇柔。

而那展青,卻是心生寒意。

也不知這墨師妹到底為何,竟是對韓師弟一副厭煩無比的模樣,不多時便將眾人引到自己的一方,對韓師弟咄咄相逼。這般行事,卻不是對韓師弟有情誼的樣子,只怕掌教真人的一番謀劃,卻是要全數落空。

正待這時,就見遠方一道流光自此方掠來,瞬息便到了眾人眼前。其周身散發著恐怖的威壓,卻是一名元嬰期的修士。眾人皆是一驚,卻帶看清那人面貌時齊齊松了一口氣。卻是凌雲宗的一位元嬰真人。

那元嬰真人望著下方的恐怖景象,眼中卻是微微一縮,再一看到墨沉舟滿身血漬的樣子,卻是在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和藹問道,「你便是鼎天峰端木首座之徒墨沉舟吧?十幾年不見,你卻是長成了大人的模樣,倒叫我不敢認了

那元嬰真人墨沉舟也算認識,卻是當日沈謙化神大典上,接替沈謙成為觀天峰首座的元嬰期真人薛通。沈謙在觀天峰經營數百年,雖然長年在外,然而在觀天峰的勢力依舊根深蒂固,這位薛真人,就是他的至交好友。

沈謙並未收徒,卻對墨沉舟另眼相看,極為照顧,因此,薛通的態度也是極為和藹。

墨沉舟應了一聲是,便听到薛通含笑點頭後,淡淡的對眾人說道,「今日之事,你們處理的很好。來日宗門必有賞賜與你們見到墨沉舟傷勢不輕,又關切道,「你的傷勢可是有礙?」

墨沉舟搖了搖頭,她的傷看著就極為嚴重,而且卻是傷到了肺腑。除了方才擊殺寧仁金時靈力運轉太快而有些靈氣不濟,就屬硬撼那石磊的紫色小珠時右臂的經脈破碎不少。

不過她剛剛已經服食了靈丹,也不願在眾人面前表現出軟弱的姿態。

薛通見她與尋常女修完全不同,受傷至此竟也挺直了腰板,一副剛強的模樣,心中便頗為喜愛。目光又劃過看著墨沉舟一臉憂心的韓白衣,心中卻是嘆息了一聲,不再多說,大袖一拂,便見一架巨舟出現在眾人眼前。

就見那巨舟外壁寶光炫目,最前方還嵌著一顆黑色的寶珠,舟體龐大,卻有輕盈之感,墨沉舟就知道這是一件寶物。

見那薛通對著她微微頷首,便對他施了一禮,接著便招呼了那些被這眼前一幕震撼得無法出聲的越國孩童蹬舟後,在展青歉然,韓白衣留戀的目光中,進入舟中修復傷勢。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原女主出場,不過她還是沒什麼戲份的╮(╯﹏╰)╭以後也是~~~

存稿箱一更~~二更在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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