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獸潮,竟真的如同越容海所說,已然進行了五年。這其中,無數的妖獸進攻城池,其中不但八階妖修出現了無數,就連九階的化神妖修,也露出過幾次身影。不過這些妖修,大多是與諸族之中的化神修士遙遙地對持,卻並不曾靠近,但是那種無形之中的震懾力,還是極為沉重的。
而听這幾年一直在一起作戰的越容海說,那妖修之中,不僅有化神妖修,甚至還有幾位大乘修為的妖修,只不過不知道為何,卻是從不出手。而這樣如飛蛾撲火一般地靠近城池,卻連城池的防御都無法攻破,竟仿佛是特意來送死一般,就讓墨沉舟感覺到十分的怪異。然而見其他人都不以為意的樣子,便知這是歷次獸潮的常態,心中微微疑惑,卻也丟開不管,反而與越家二人繼續斬殺那些妖獸,大發橫財!
而如今百幽獄諸族,卻是全都知道這越滄海小隊的盛名。這三人卻是強悍非常,然而貪婪卻也是金丹修士中的頭一份。但凡三人經過的區域,簡直不要太干淨。這樣的名聲下來,墨、越兩家的族人卻是都帶著幾分得意洋洋,竟覺得這三人如此聲名,是在給兩家增光,然而那越容海,卻是臉色越加陰沉,與那些妖獸動起手來,更是狠辣起來。
這個家伙,是因為覺得丟人。墨沉舟與越滄海也知道,然而這越容海卻不知發了什麼瘋,就算這般也不肯拆伙,就讓二人頗為無奈。那種搜刮妖獸時身後卻有一雙冰冷的目光注視的感覺,真是太不好了!然而越容海不提,這二人卻也不好明說,就只能強忍著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將全部的熱情投入到搜刮大業之中。
而這五年,出乎墨沉舟意料,她竟然再次進階。這樣極為緊張的廝殺之中,她已然很少修煉了,卻沒有想到,也不知是這些年各種靈丹服的太多還是因為什麼,竟然極為順利的進階到了金丹中期。而那通幽獅,卻因為被她扔回到自家的族群,這幾年也不知被那通幽獅的族長喂了什麼,竟然一下子進階成了五階妖獸,實在令墨沉舟驚訝無比,越發的命它多在族中停留,以期能再多佔些便宜。♀
而火鳳,卻是不知為何,這幾年躲在虛天鐲中不出來,似乎也是要進階的癥兆。
而此時,墨沉舟正飛在半空,與一名八階妖修對持。如今她已然進階,卻也不再會如從前一般,踫到八階妖修就只能抱頭鼠竄,而是頗有一戰之力。只是叫她失望的是,那當初擊傷了她的玄蛇一族的妖修,卻是再也沒有見到。而雖然玄蛇出來了不少,然而卻都不過是一些低階的妖蛇。
而眼前這名妖修,面目竟然說不出的俊美,一雙眼楮無數的情意滋生,身後甩著數條純白的狐尾,如今在墨沉舟冰冷的目光之中,卻是用一種動人心弦的聲音柔聲道,「道友好狠的心腸,這一路,已然追擊了我等不下五天,莫非就真的不能放過我等麼?」一副媚視煙行的樣子,沒得叫人惡心!雖都是狐族,卻遠遠不如青狐一族的青思那般的風華離世,墨沉舟冷笑一聲,卻是身形絲毫不動,只緩緩地抬手,將劍尖指到那妖修的眼前,森然道,「想要我放過你,倒也容易!」在那狐族妖修雙目一亮的時候,她面上現出一抹可怕的殺機,狠聲說道,「只要你能將葬身與你手的我人族修士的性命還來,我便立時退走,放你一條生路!」
听到這話,那妖修就是臉色一變。然而見到墨沉舟此時一副冷煞至極的樣子,卻是面上微微鐵青,看著那黑色劍尖上不斷噴吐著得黑暗劍芒,不敢再動彈。而兩人的腳下,就是無數的妖獸的哀鳴,他向下看去,就見得兩名人族男修正在斬殺著妖獸,而看著其中無數的白狐哀鳴一聲倒地,他卻是目中現出一分心痛之色,抬頭冷道,「今日看樣子,道友是真的不願放過我等了?」
回答他的,卻是貫空而至的一道凌厲劍光,但見那面容冷煞的紅衣女修眼中帶著無盡的寒意向著他看來,竟是完全不將他這幅無雙的俊美放在眼中,手中竟然又是一動,就見得一道血色的巨型劍芒成型,無數的靈力向著這劍芒匯聚而去,使得這劍芒之上頻頻震動,在空中震蕩出無數的細小的裂縫,之後就見得她目中一冷,這劍芒卻是瞬間向著他當頭斬來!
這一劍竟壓制住了這妖修所在的空間,無法逃開,這妖修卻是怒喝一聲,向著那劍芒的方向噴出一道白光,在白光轟然而碎之後,他卻是眼露駭然地嘯了一聲,墨沉舟就見得眼前白光一片,那妖修所在之處,化出了一只巨大的白狐,五條尾巴搖動不休,在那光芒斬至的時候,前爪連揮,將前方揮出了一道銳利無比的光網。
然而這光網至于那劍芒抗衡了一瞬,便轟然炸開。這白狐哀鳴一聲,卻是將巨大的身形護在自己的頭前,但見得空中無數的血花乍現,這白狐身軀之上,卻是出現了一道極大的創口。那白狐看向墨沉舟的目中,閃過無數的恐懼,之後卻是仿佛拼盡全力一般,向著墨沉舟的方向噴出了一道粉紅色的霧氣。
這霧氣將墨沉舟籠罩其中,她就見得霧氣之中,無數的人影晃動。然後無數的美貌男子出現,向著她含情脈脈地看來,而那霧氣之中,又有幽幽的樂曲響起,直令人心生動蕩。
然而這般情況,與墨沉舟卻是絲毫不受影響。冷哼了一聲,斥道「齷齪!」,然而手下竟是毫不停頓地再次揮下,一劍將這霧氣展開,卻是對那顯然不知為何竟讓她這般迅速地沖出來的白狐森冷一笑,然而見到他那身雪白的皮毛,卻是微微一遲疑,便手中掐了一個靈訣,幾道炙熱的紅點在她的身邊浮動一瞬,突然極快地向著那白狐電射而去,在它還未來得及逃竄只是,就將它的頭部射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而之後,在見到一道白影自那白狐的尸身月兌出,向著遠方逃竄之時,墨沉舟卻是冷笑一聲,一只手向前一抓,將那靈光死死抓住,塞入一個滿是符的玉盒之中,眼見到那白光化成一只小小的白狐之形,這才滿意地將玉盒扣上,貼上封印符。
八階之上的妖修的元神,不論煉丹制符還是作為煉器時法寶的器靈,都是極為難得的。如今有此機會,她當然不會錯過。
而見到那白狐的尸身向著地面追去,她心疼地看了一眼那白狐之上被自己斬出的創口,心中哀嘆一聲,卻還是將它收起,準備日後研究如何料理。這般純淨潔白的狐皮,又是八階妖修,那若是制成披風大衣什麼的,一定會非常好看。而且這麼大,自家老娘妹妹都能得到一件衣裳,也算這次她沒有白來。
這般想著的時候,下方的局勢也已然落定。那妖獸見到堂堂八階妖修都被斬殺,頓時大亂,而越家二人如何能夠錯過這個好時機,頓時運足全力,將那些妖獸斬殺了大半。剩下的,卻在墨沉舟凌空一擊之後,被悉數轟殺。
之後卻是與從前一樣,墨沉舟與越滄海各自分了這些妖獸尸體的一半,而那越容海,卻依舊冷冷地將一枚儲物戒扔給墨沉舟。她打開一看,就見其中皆是完整的白狐尸身,卻是微微一怔,然後對著越容海緩緩頷首。而之後,這人果然又似犯病了一般不再理睬她,她就是嘴角一抽,默默詛咒了這個家伙幾句。
而越滄海卻是興致勃勃地湊了上來,翻轉了一會兒自己手中的儲物戒,突然卻煩惱地一嘆,對著墨沉舟面露苦相地說道,「這些妖獸,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是這般源源不斷。我手中的儲物戒,真是都用來裝這些東西了,數量這麼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處理的完!」
見他這般矯情,墨沉舟卻是冷哼一聲,冷道,「你若是不願意處理,便送給我!我可從來都不怕麻煩!」
「喔,還是算了,就讓我一個人煩惱罷!」越滄海哪里肯將到手的東西吐出來,咳了一聲偏過了頭去,然而見到地面上流淌的獸血,卻是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這五年,我百幽獄中不知隕落了多少的修士,我三人卻還算幸運!你不曉得,前些天,又有一名九階妖修隱藏在妖獸群中,唐家的修士踫到,當場便隕落了一位元嬰修士,而能夠逃回來的余下的那位元嬰,如今還是重傷昏迷不醒!」
「這些血債,終有一天要悉數討還!」雖與那唐家的修士不熟,然而墨沉舟此時的心中,已然感覺到無法壓抑的怒意。百幽獄中,各個家族之間都頗為和睦,便是偶有爭吵,卻並不影響感情。她身在百幽獄中五年,早就將這里的修士當做親近之人,因此就極為憤怒。
听到她這般說,越滄海也是嘆了一口氣,眉目間黯淡了下來,得到了這麼多獸尸的興奮也慢慢退去。
越氏在百幽獄外所建的商戶,賣出的靈石其實源源不斷地送回了百幽獄,還有在修煉之中所需要的材料靈丹,也是越氏在外負責搜羅,然後將之運回此處,供養諸族。如此這般,卻只為了能夠拼命修煉,以圖在五百年就有一次的獸潮之中能抵御住這些瘋狂的妖獸。
想到這里,他卻是勉力地一笑,說道,「幸虧那封印,如今與我們城池外的結界連在一起,你不曉得,那結界據說是一位仙人的手筆,這萬載以來,卻從沒有听說過被那妖獸擊潰過。待得這次獸潮之後,咱們才會從城池里面將它解開,這般卻也保證了諸族的安全
墨沉舟卻是不語,眼見到天色慢慢變黑,再停留在城外卻是太過危險,她便招呼了一聲,率先向著城中飛去。而因第二天還有參戰,她卻是和越氏兄弟告了別,之後便返回墨家的族地。
而這天深夜,她正在閉目修煉,卻突然覺得外面一陣靈力動蕩。她駭然張眼,卻見得那籠罩在城上散發著淡淡光輝的屏障,竟突然消失不見。而在一陣喧嘩之中,墨沉舟就見得兩道碧綠的靈光,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那城後禁制的方向,電射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狐妖再好看,也不是這女主的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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