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這話,墨沉舟心中凜然一驚,卻是二話不說向著門外飛射,然而卻瞬間被她身後的蠻祖制住,她掙扎了許久,卻還是沒有能力自大乘修士的手中月兌離,而那蠻祖,卻是瞬間向著她補了一道靈光,將她困住動彈不得,之後便拎著她踏入石室,之後向著石室中一扔,便冷哼了一聲,做到了一旁。
而墨沉舟的心中卻是急轉。
那虛天鐲,是她最大的秘密。自她來到這修真界,兩世加在一起,便是連那些散仙大乘都從來都沒有發現過。雖然如今那虛天鐲莫名其妙地封閉,她早就不再指望,然而懷璧其罪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這等至寶,一旦被人發現,哪里還能叫她墨沉舟得到好去?!只怕到時說句天下擊之都不為過!
想到這里,墨沉舟便向著那聲音看去,試圖看清楚,那能感受到虛天鐲,並且一口叫出它的來歷的家伙,究竟是哪家的大能。
而她的這個樣子,卻使得那人又是輕輕一笑,之後一道清光向著她射來,恢復了她的自由之後,方才听到那人和聲說道,「你不需要害怕,那虛天鐲雖然是一件至寶,然而卻並不是誰都能夠使用的。你能夠得到它的承認,卻也是一番機緣了。而我,」那人突然咳嗽了幾聲,帶著幾分虛弱地說道,「我曾與那虛天鐲上一任的主人頗有交情,因此看到了你,也有幾分親切罷了。」
墨沉舟听得這人的聲音,卻是心中一動,翻身而起看去,然而入目的情形卻令得她微微一怔。
但見她的前方,有著一把極大的石椅。而石椅之上,正筆直地端坐著一名美麗到了極致的女子,此時一雙燦若星辰的眼楮正向著墨沉舟的方向看了過來,只是其中光芒黯淡,竟讓墨沉舟有一種隨時都會熄滅的擔憂。而那一頭蜿蜿蜒蜒的長發托在地上,如同一道黑色的河流一般。
這女子的身側,正有一把長劍插在石椅之中,其上無數的靈氣翻騰,然而劍身上,卻有著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隨時都可能崩解。而她的身上,正穿著一件樣式古樸,滿是血跡的戰衣。戰衣之上,那女子的丹田的位置,此時正有一個極大的空洞,墨沉舟自這空洞看去,就還能見到這女子鮮紅的血肉和骨骼,而鮮紅的血液緩緩地自那空洞之中涌出,那四周的血肉涌動著,卻仿佛還有一種奇妙的力量,使得這傷口無法復原。
而此時,墨沉舟方才發現這女子的怪異。那張蒼白的,卻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美麗的臉上,卻僵硬得連一個笑容都無法出現。而她的整個身體,就像木頭一樣僵在了石椅之中,竟然完全不能動彈。
墨沉舟見此,微一猶豫,方才忍著心頭的戒備對著那女子施了一禮,而那女子見她的臉上還是緊繃著,黯淡的眼中,卻滑過了一絲頑皮的笑意。大概這種情緒極為罕見,低著頭的墨沉舟,卻並沒有見到坐在一旁的蠻祖的眼中,露出了一分驚訝的表情。
這女子卻是溢出一聲笑意道,「你無須對我多禮,沉舟,我能這樣叫你罷?」見墨沉舟點頭,便含笑道,「其實我們從前,已經在莽山見過一次,不過那一次,你卻似乎很害怕我。」
墨沉舟心頭已經,向著那女子重新仔細地看去,便見得她便是聲中帶著笑音,可是面上卻還是僵硬著沒有表情。而那雙流光溢彩的雙眼,卻立時令她驚聲道,「你是那日的……」那雙巨大的眼楮的主人!
「不像麼?」那女子卻笑著喘息了兩聲,方才繼續道,「你那麼喜歡我當年留下的劍痕,我只是想提前和你打個招呼,卻沒有想到嚇到了你。還有我為你挑的雷系戰衣,你可喜歡?」
原來是你!墨沉舟心中磨了磨牙,想到當時的痛苦,強笑道,「托前輩的福,僥幸未死。」
見她這般,那女子卻突然笑了起來,然而突然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整個身子卻在墨沉舟的目光之中,突然倒了下去。墨沉舟一驚,卻見得一人比她的反應還快,那蠻祖幾乎是突然上前,將她扶住,之後卻是帶著幾分心疼道,「你的傷還沒好,以後再和她說!」
那女子卻是艱難地搖頭,示意蠻祖讓她斜斜地歪在石椅上,閉了閉眼,墨沉舟就見得一道靈力在她的身上緩緩流動片刻,看上她再次張開眼,便帶了一分較之方才更勝的神采,而她卻看見那蠻祖見到這般,眼中的悲色更重,心中就是一跳。
而這女子卻是不以為意的地說道,「當日羅仙反戈一擊,我就知道這傷是好不了了。不過是拖著這條性命罷了,你放心,只要羅仙一日還活著,我就絕對會撐著這條命等著那和他了解恩怨的一天。」
之後卻是看向正向著她看來的墨沉舟,眼中無比的柔和,和聲道,「沉舟,好孩子,過來,離我近一點,叫我好好地看看你。」
她都多少年沒有被人叫成孩子了,然而墨沉舟卻想到方才這女子的善意,遲疑了一下,便向著她走去,直到走到了她的面前,方才不動了。
而這女子見到墨沉舟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眼中卻閃過一絲懷念的情緒,目光落在墨沉舟的身上,然而給墨沉舟的感覺,卻仿佛是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過了很久,才听得她喃喃地說道,「真像啊,你真的很像他。怨不得,怨不得虛天鐲會認你為主。」一樣的倔強剛強,一樣的面冷心軟。明明手上都被無數的鮮血染紅,可是卻能對親近的人笑得那樣的溫和。
她的眼前,仿佛再一次看到了個執劍而立,驚材絕艷的青年,那是她自少年時便開始的憧憬,也是為了他,她才會踏上劍仙的道路,沿著他的足跡艱難地跋涉,只為了有一日,能成為和他一樣的人;只為了終有一日,可以和他並肩而立。而如今,淚水便自她的眼中簌簌地滾落,她看著眼前的女孩子,終于淚流滿面。
直到如今,她才終于知道,這個夢終于破碎,她第一次哽咽地說道,「能夠得到虛天鐲,那麼它的上一代的主人,只怕已經隕落了。」原來就算是那樣天資絕艷,縱橫無敵的人,都會有這樣的一天。而她,卻也只有短短的百年時光可以苟延殘喘了,那些上古的天才,直到如今,又能留下幾人呢?她慢慢地說道,「他是那麼強大的人哪,怎麼也隕落了呢?或許直到如今,能夠記得他的人,也只剩下我了罷!沉舟,你要記得,你的傳承,是多麼強大的人。」
她微微一頓,眼中無限的光華,仿佛便是提到那個人,就是最大的光榮一般。「貪狼星現,諸仙俯首。沉舟,你的傳承來自于貪狼星君。上應貪狼,這是你們這一脈的宿命。」
墨沉舟此刻,卻看著她流淚,心中涌動著的,卻是難以形容的痛楚。仿佛她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能夠听得明白。她所提到的那個人,僅僅是提到了名字,都讓她無比的熟悉,即使從前,她從來都沒有听過。然而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卻令她感覺到恐懼。手腕間的虛天鐲突然一陣溫熱,其中也緩緩地傳來悲涼的感覺。
強行將心頭的悲傷壓制住,墨沉舟默默地站立著,將因這女主突然流淚而不滿地向她看過來蠻祖的目光避過,隔了很久,方才听到這女子慢慢地止住了眼淚,然後慢慢地說道,「你無須這般戒備與我。雖然我並不是好人,然而他的傳承,我是絕對不會傷害的。听過你練成了黑龍經?」見墨沉舟點頭默認,她輕笑了一聲,感嘆道,「那是他的成名絕學。多少次呢,我看這他化成黑龍與人爭斗,那麼的強大。可是那黑龍經,不管我參悟了多少次,卻總是無法修煉。你能夠修煉,確實是與他有緣。」
不是與那位貪狼星君有緣,而是與那池子黑龍精血有緣!墨沉舟暗暗月復誹道,這位美女參悟不了,只怕是那位大人跟她提都沒有提過黑龍血之事。
而這女子卻沒有看出墨沉舟肚子里的心思,和聲對她說道,「不過若是在外,你卻還是要小心,不要暴露虛天鐲之事。」她叮囑道,「仙界之中,許多人都能夠通過窺伺天機知曉你的來歷,到時只怕你的麻煩會不少。」她見墨沉舟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苦笑一聲嘆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當年……」她微微一頓,「這個修真界之中太多的東西失傳了,你們不懂天機也能夠說的過去,只是你卻不同。」
她在墨沉舟突然大變的臉色中緩緩地說道,「你並不屬于這里,可以說是天道的一個異數。」她眯著眼楮,聲音幽遠地說道,「你的身後,是一個非常美麗的,藍色的星球。而且,你的身上,還帶著時空逆轉的痕跡,你曾今,經歷過另一個未來麼?」她見墨沉舟的神色又開始戒備,手中握緊了黑色的長劍,安慰地說道,「那個未來如何,我是不會問的。天道莫測,一些皆有定數,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呢?這些話,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小心行事而已。若不是當年你方一降生,就被我感受到,從而攪亂了天機,只怕你如今凶多吉少。」
她這般將墨沉舟的來歷說的清楚,墨沉舟也覺出幾分危機來,沉默了片刻,便低頭一揖,恭敬地說道,「請前輩教我!」
「我不是已經教給你了麼?」見墨沉舟忐忑,這女子卻突然笑了起來,眨了眨眼楮說道,「枉費當年我自爆了本命仙器,混淆了別人的視听將擎天簡送到了你的手上,這麼多年,你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發覺什麼?」墨沉舟模不著頭腦地問道,心說原來那東西是你的,害的她如今虛天鐲都打不開,能發覺什麼哪!
「你沒有感覺到這幾年你的運道極好麼?」那女子笑著問道,「虛天鐲的異狀,不過是為了全力滋養擎天簡罷了,過幾年自然會再次開啟。至于擎天簡,那可是鎮壓氣運的至寶,當然會令它的寄主氣運旺盛。對了,如今你們,也不知道氣運是什麼了,這也是因為我的緣故。」
說到這里,這女子卻是遲疑了片刻,卻還是輕嘆了一聲道,「你或許听過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做即墨青蘅,而在仙界,大家都喚我一聲……衡仙。」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基情木有了,cp木有了,這是個女仙咩哈哈哈~~
渣作者慢慢飄遠~~
感謝一下大大的霸王牌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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