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他怎麼樣了,」一結束喬那邊的訓練任務,灰崎連球衣也沒有來得及去替換就直接從籃球館一路趕到了醫院。雖然明知道醫生的回答大約還是會像之前的幾次一樣,但灰崎還是期待著自己到這里的時候利醬已經醒過來了。
只可惜,醫生還是搖搖頭,回答的內容還是和前幾次一樣。小正太的的呼吸和脈搏都沒有問題,雖然手術的時候一度各項指標驟降過,但目前已經暫時月兌離了最危險的一段時期,可是……
「來不及了……」灰崎皺著眉頭看著病房窗戶中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生氣的利醬,那張熟悉的帥氣臉龐現在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朝氣。如今的利醬已經不需要在身上插管子輸液來維系生命了。而eric今天有比賽,結束之後過來會比灰崎更早一點到這邊,坐在里面估計已經有段時間了,臉上是一眼就看得出的疲倦。但是已經和eric相處了一段時間的灰崎很清楚,eric的體力還不錯,這樣的疲倦顯然不是物理環境引起的。
灰崎簡直不敢回想當初自己接到喬的電話趕到醫院時候的場景。
利醬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進手術室前的樣子,強烈要求自己一個人去,但最終還是在喬的陪伴下去了醫院,住院了沒幾天手術的一切準備就已經全部完成了。
和eric一起出去和別的學校打了在美國的第一場比賽之後,灰崎還興沖沖的接到電話,以為利醬已經手術成功,這樣他們也可以再一起打球了。但……
「灰崎,eric,你們趕緊來醫院。利醬他……」
這一場手術確實只要完成了,利醬的身體就完全沒有問題了,就算是開啟zone狀態也不會像過去那麼難又危險,所有人都期待著他這一次結束之後的回歸。但是,小正太卻隱瞞了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甚至連赤司也被他瞞了過去——這不僅僅是一場賭上籃球生涯的手術,更是一場賭上了之後命運的手術。
手術的成功率,非常的低。
進行手術是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的,但這一切利醬都沒有說。明明平常一副非常輕松的樣子,暗地里卻已經自己做出了重要的決定。真的是……超級大笨蛋!
為什麼要一個人去承受這一切,為什麼……不讓別人幫自己分擔呢,大笨蛋……
灰崎推門進去,eric見灰崎進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起身說了一句我去倒杯水喝就出去了。現在每天eric和灰崎幾乎都會抽空輪流單獨在病房里陪著利醬。按照醫生說的,手術完成之後還昏迷不醒的狀況也是一種危險的信號,如果超過一周還不蘇醒的話,恐怕……
而現在,距離手術結束的日子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一大半時間了。連誠凜和陽泉的比賽都已經結束,灰崎代利醬接收了日向的郵件,而eric干脆就厚顏無恥的用利醬的電腦假裝是小正太和在東京的各位保持著聯系。目的就是不希望誠凜的大家在這種時候分心,如果利醬醒過來知道大家因為他而影響到了比賽大概也會心里不安吧。
「利醬……」灰崎坐在利醬的身邊,雙手用力的握住小正太無力的手,眼神中充滿溫柔又暗含著心痛。「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才醒過來呢?你知道嗎,誠凜和陽泉的比賽,火神他們已經贏了,要不了多久,下一場就是和洛山的決戰。雖然因為是決賽圈,時間會往後退一點,但……如果不快點醒過來的話小心會趕不上!」
「而且……他們都還在等你回去啊,黑子哲也,他在等你回去。你們不是約好了要一起進入全國大賽的嗎?醒醒啊……利醬……」
這幾天,灰崎幾乎每天都會到醫院對著利醬說著有的沒的,只希望著他醒過來的第一眼可以看到自己。從小時候相識之後自己是怎麼發現自己居然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到進入高中之後的瑣事,甚至是目前日常和eric之間的磕磕踫踫,再到現在……雖然提到黑子的名字依舊會讓灰崎非常的不爽,但是……如果利醬會因為黑子而醒過來的話,灰崎也認了。
「就算到了最後一刻也不可以放棄,一旦死心比賽就結束了。對我說這個話的人是誰啊!你的比賽都還沒有開始,你倒是給我醒過來啊混蛋!」
灰崎終于在那份幾乎快要絕望的悲痛中暴發了,滿臉都是淚水,連被自己緊緊拽著的手剛才好像稍微動了一動都沒有發現。埋首于利醬冰涼的手掌中的灰崎大笨蛋完全哭的跟個小孩子沒有什麼兩樣,把利醬的手背全部都打濕了。
「笨蛋……你把我的手都弄髒了,等下你要幫我舌忝干淨嗎?」慢慢睜開了眼楮的利醬因為太長時間沒有接觸光亮而忍不住別過頭去,口中輕聲的發出一聲。
好痛啊,感覺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樣,完全使不上什麼力氣。
利醬的記憶只停留在被推進手術室之前的最後一刻,灼熱的燈光晃得他眼楮疼。也不記得自己已經睡了多久,只覺得昏昏沉沉的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一樣。意識完全停留在了一片寂靜的漆黑之中,什麼光亮都看不到,也找不到方向。
等到利醬好不容易看到遠處的一絲光芒以為自己找到了出口欣喜的跑過去之後,才發現那里——居然是他第一次以正式隊員身份上場打比賽的那個場景。看著在賽場上一臉亢奮的球員,似乎非常游刃有余的樣子果斷的過人,閃躲,假動作,投籃,得分!那個人……不是自己嗎?
「嗶嗶——比賽結束!誠凜獲勝!」
裁判的一聲哨響之後,四周響起了如同浪潮一般的歡呼聲,所有人都在為這場勝利歡呼。
嗯?
利醬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滾過來的籃球,被條紋切割分成很多個部分的橙色籃球,最後安靜的停在了利醬的面前。
那樣暢快的,放開一切的打球方式,感覺似乎已經離自己很遙遠了。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很少親自上場……那種渾身是汗卻還在高度集中精神隨時準備破防的運球觸感,全部都……
想起來了。
「誒?!」之前還一直昏迷不醒,遲遲毫無生氣的小正太現在這充滿起床氣的熟悉語氣是怎麼回事?灰崎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剛剛因為驚訝過度而張大了的雙眸下一秒立馬就被淚水浸滿,鼻子一酸的直接就撲上去狠狠的把對方抱住。
「你終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笨蛋……你的鼻涕都要流在我的身上了酷愛揍開,真髒。別哭了利醬抬起沒有什麼力氣的手輕輕擦掉了灰崎臉上的淚水,看著灰崎這麼一個大男生在自己面前哭的跟個二缺一樣實在是太難看了。
「久等了,我回來了
明明剛剛醒過來的關系,沒有什麼力氣,但利醬還是看到灰崎狼狽的模樣忍不住扯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我回來了,所以別哭了。
被利醬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模樣,灰崎煩躁的用手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距離利醬幫自己剪頭發已經有點距離了,頭發也已經留到了比之前干練的短碎發再長點的程度,已經很接近當初在帝光時期的樣子。
利醬因為剛剛醒過來的關系,整個人軟軟的都沒有力氣坐起來,還是保持著躺在床上的姿勢。而那身本就不怎麼合身的病號服也因為之前灰崎激動的撲上去,現在顯得有點凌亂的樣子,最上面的紐扣已經松開了一粒,比亞洲人的尺寸還要要寬大一點的小號病號服根本無法遮擋住利醬暴露在外的鎖骨。
只是一個抬手把劉海推上去的動作,在灰崎看來已經是無法言喻的誘惑。該死……穿著病號服都這樣,簡直要瘋了。
因為接連的幾天都全身心投入到訓練和利醬的病情的關系,灰崎已經很多天沒有自己解決過了。現在利醬也已經醒過來了,不管是出于小正太終于蘇醒的欣喜還是看到佔據自己內心的人的那種自然渴求,灰崎現在都覺得很難控制自己。非常的,非常的想要緊緊的擁抱住他,把利醬整個人揉進自己的懷里和自己合為一體才好。
「額……我,我去喊醫生過來看看
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病人醒過來的第一件事請不應該是喊醫生嗎?試圖借此讓自己冷靜下來的灰崎感覺自己的手都在顫抖了,因為……
「不要走……留下來陪我一會兒……」
利醬只是很輕很輕的抓住了灰崎的衣角,灰崎就動彈不得了。像是害怕打破最後一絲防線一般,灰崎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
「利醬……可以嗎?」
面對小正太半睜半眯著的眼楮,還有那隨著主人的復蘇而紅的誘人輕啃的薄唇,灰崎忍不住咬牙才能勉強克制自己慢一點。角落里不大會有人打擾的病房,眼神懵懂而臉蛋卻紅的讓人看了禁不住屏息的男人,一副可憐的柔弱模樣,而衣領半開半掩的樣子,真是……好想讓人欺負他,直到他哭出來求饒為止。
「嗯……」利醬緩慢的閉上眼楮,但呼吸卻不像昏迷時期那樣的單薄,輕輕的喘息聲加上那幾乎不易分辨的一聲疑惑,全部都讓人無法不解讀成默認的信號。
灰崎的呼吸越發的粗重起來,起身壓上去撐在利醬的上方,從近距離看著這張重新煥發神采的臉龐,而灰崎的手也早就開始不滿足的將利醬的上衣紐扣又解開了幾個,肌膚突然暴露在空氣中的微涼感覺,讓利醬不禁皺起眉頭低吟了一聲,「不要……」
但灰崎溫暖柔軟的舌頭早就已經一點一點的舌忝舐上去,不再毫無回應的身體可以明顯的感受到熱度從被親咬的胸前突起開始擴散開來,直到席卷整個身體。
「嘖……真的不要嗎?可是利醬你的身體卻好燙……」有力的吸允聲在寂靜的病房里顯得特別的清晰。
想要的吧,你明明是想要的吧。
「不……不要……啊……不要停,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