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進來,一片目光就「刷」地掃射過來。
台上台下各種覺醒血統後奇奇怪怪的魔人廝殺來去血肉橫飛,門口則站了個白衣如雪渀若謫仙的絕美男人……
尼瑪,這不是一個畫風好嗎!
顧白在這個地下角斗場里太突出了,簡直就好像是異世界生物一下子闖進來,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大家都知道,一塵不染的白衣是可以刷各種外貌點的。
如果是男子︰
比如世家公子穿了白衣,那必然風度值會拔高一個檔次;
比如名門大俠穿了白衣,那必然正派值會拔高一個檔次;
比如絕代高手穿了白衣,那必然冷酷值會拔高一個檔次;
比如……
如果是女子︰
面貌美麗的會好像仙子,面貌不夠的氣質會驟然月兌俗,五官柔弱的顯得楚楚可憐,五官艷麗的顯得冷若冰霜。
不管怎麼看,綜合素質那都是妥妥兒拉高不止一個檔次。
那麼完美相貌+本身氣質+武力值強悍+白衣呢?
把那所在之地方圓十尺內的血腥氣都刷沒了好麼!
尤其是還帶個面無表情的表情加成……特麼的太禁欲太讓人想推了有木有!
一瞬間,那些目光里都帶上了垂涎。
很多魔人都開始議論起來,這個看起來特別不一樣的家伙,到底是什麼人?
就看他的武力值,高級武君……是挺強的,但還強不到力壓群雄的地步。
如果可以找個機會……誒嘿嘿嘿。
短短的反應只在一瞬間,亓官銳比顧白更快發覺了那些不可告人的信息。
他目光一沉,身形一晃,已經微微側身,擋在了顧白的身前。
然後,帶著明顯惡意的視線,狠狠地壓迫回去。
那些眼光的主人留意到亓官銳後,都是頓了一下,就有大部分忌憚地收了回去。
在地下角斗場的這段時間,他們清晰地看到亓官銳覺醒了奇特的血脈——雖然還不能辨明到底是什麼,但顯然力量十分強大。只這麼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亓官銳已經從最初的高級武君進展到了高級武王,看起來不用再過多久,就能晉級到武帝級。
像這樣快速提升武力值的人,幾乎前所未見。
一些有心人也想起了被亓官銳護著的人的名字——子車書白,靈武大陸天都城城主,原本有著高級武君的武力。後來因為亓官銳變成魔人,體內的武氣似乎經過一段時間才恢復到如今的地步。
但從他在辛家練武場里的表現來看,也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本來被亓官銳只輸送了武師級的武氣但到了魔域之後就改為高級武君武氣的顧白,面無表情地屏蔽了一切異樣的視線。
他只覺得果然想象不如現實,再怎麼在筆下描寫地下角斗場里的奇形怪狀,也比不了親眼看到群魔亂舞的震撼。
就連氣味也難聞極了。
回去一定要洗三遍澡,死變態得洗五遍!
前幾天真是太便宜他了!摔!
——這真的不怪顧白潔癖太重。
在被打量的同時,顧白也在打量這里的環境。
除了那籠子似的角斗台以外,下面很多魔人都是捂著殘胳膊斷腿兒在觀賞角斗。
而且台上兩個角斗的魔人,其中有一個正好用爪子撕開了對方的月復部,腸子肚子淌了一地。而那個被剖月復的人趕緊認輸,在其他人都看向顧白的時候,自己則立刻把肚腸撿起來,重新塞回肚子里。
這樣的情景既惡心又常見,魔人們的身體素質相當好,因為常年嗜食血肉,甚至身體的恢復能力也比普通武人強上很多,所以才有即便這地下角斗場那麼血腥的規矩,真正喪命ttp/1.1200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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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梁應了聲是,轉身便在前面帶路,他出了房間之後,墨離一把按住龍禹的肩膀。♀
龍禹愕然︰「怎麼了?」
墨離的表情有點糾結,猶豫了一下,道︰「禹兒,戰場的情況,可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
墨離忍不住的有些擔心,他是常年跟在龍禹身邊的,又曾經是錦帝特意培訓出來的,殘忍的事情見的經的多了,也深知其到底有多殘忍。
如果現在龍禹還是以前的龍禹,那麼倒也不在他之下,那是殺人不眨眼,見血一轉頭的,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但是現在這個龍禹卻不一樣,在公主府的時候,龍馨中蠱毒而死的那時候,眾人便很有默契的將龍禹趕了出去,都覺得她實在是不宜觀看。
現在也是一樣,龍禹有些擔心,戰場上那些血肉橫飛,死亡遍野的場景,龍禹是不是能接受的了。更何況還有何梁所描述的妖兵,那只怕不是一般的死亡方法。
看著墨離不可掩飾擔心的表情,龍禹也不再嬉皮笑臉,想了想,道︰「我會盡量,盡量鎮定的。」
龍禹也不敢說的大了,死人她算是見過了,但是很殘忍的場面,確實是只存在于想象中,甚至于都不太願意去想象。
誰也不是生下來就看慣了殺人的,第一次要見著如此重口味的東西,龍禹說不緊張,那也是假的。
完顏長風就走在兩人身邊,腳步頓了頓,從腰包里舀出顆藥丸,示意龍禹張嘴︰「啊……」
龍禹眨了眨眼,沒問是什麼,先張開嘴。
酸酸甜甜的一顆小藥丸,像糖豆豆一樣。進了嘴抿抿就化了。
龍禹砸吧了砸吧味兒︰「師父,這是什麼呀?」
總不是說因為見她緊張,所以給個什麼口香糖一類的舒緩一下情緒吧。
「克制翻胃的藥,至少讓你別當時吐出來。」完顏長風道︰「公主,在公主府里,誰也不會讓你沖在前面見那些血腥的東西。但是現在是在北行軍和飛翼營幾萬大軍面前,是在株平數十萬百姓面前,再難,也要硬起來。」
說完,完顏長風面無表情的走了。留下龍禹看了看墨離,模了模臉。
乖乖,完顏長風到了戰場上。這氣場完全不一樣了。以前可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這麼嚴厲的跟自己說過話。
不過完顏長風說的這話雖然沒有情面,卻是再實在不過,龍禹調整了一下心態,舉步跟上。
只有在這一件事上,她知道自己肯定不如以前的福寧公主。但是這件事關乎重大。就算不能出彩,也千萬不能示弱了。
株平城是東錦北邊的第一道屏障,現在國泰民安沒有戰事,所以也就不覺得什麼。但在未完全平定之前,卻是戰火不斷,還夾雜著土匪流寇一類。所以城牆修建的高而堅固,城中的百姓也是大部分彪悍,壯實男丁抄起家伙可以抵一個士兵。
國破便是家亡。雖然誰也不想上戰場,但是這些日子看了臨洛妖兵的那些可怕舉動,株平的百姓心里都知道,如果一旦破城,那後果不堪設想。
龍禹趕到的時候。株平城牆上已是燈火通明。遠遠的便聞到濃重的血腥的味道。不知道要多少的血,才能產生這麼濃重的味道。在冬季的寒風中四散開來,讓人作嘔。
龍禹確實是不適應,血腥味進入鼻子,只覺得有些微不舒服的感覺從胃里翻上來,臉上還是保持著絕對的面無表情,眉頭卻微微的皺了起來。
血腥味,火光和焦灼的味道,男人變了調子的嘶嚎,這一切混在一起,讓龍禹忍不住的緊了緊裹在身上的風衣。
墨離稍微有些緊張,走在龍禹左手邊幾乎要挨著她,雖然這不合規矩,但是這非常時刻不會有人注意太多。何況福寧公主本身就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完顏長風在龍禹身側兩步的地方,他的心思倒是並沒有放在龍禹身上,而是用來觀察戰況,指標還得治本,不把妖兵解決了,龍禹再是英勇也沒有用。
丹殊似乎是這里面最閑的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不過以往龍禹本身就足夠強,所以他並不太上心。這一次情況不同,倒是格外的留意各方面的情況。
雖然他和龍禹之間還是有著諸多隔閡,但是在這個時候,卻還是把自己劃歸公主府的範圍。還是不能允許旁人傷了龍禹。
城牆上此時沒有人有時間來分心迎接龍禹,士兵們一個個忙的熱火朝天,蘅子衍帶著龍禹上了城門,向城門中一個穿著盔甲高大的身影走去。
「那就是朱將軍。」蘅子衍道︰「將軍從來都是親身上陣,沖在最前面的。」
龍禹點了點頭,東錦國泰民安,這幾位大將功不可沒。
朱燁此時正心里焦躁之極,他從軍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仗打過無數,大部分勝了,自然也有敗的,但是那都沒有什麼,這世上沒有常勝將軍,勝敗乃是兵家常事。
艱險異常的情況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死亡面前更是來回走過幾遭,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煩躁不安。
朱燁不怕死,將軍難免陣上忘,當兵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一點,覺得怕死的人都該窩在家里,好兒郎志在四方,保家衛國血染沙場,這從來就不是一件應該畏懼的事情。
但是和臨洛妖兵對抗的這幾天,他卻都徹夜難眠,因為往常的戰爭,都是刀對刀槍對槍,就算是有計有策略,也都是可以你來我往的事情。
但是這次不同,這次的敵人的狀況,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朱燁覺得自己不怕和任何人打仗,但前提是,對方是人。
臨洛的妖兵就不是。
有誰是可以被一箭射中心髒之後,毫不猶豫的反手把箭拔出來,繼續進攻的。有誰可以是被砍了手之後,一點兒痛楚都沒有的用牙能活活咬斷你的咽喉的,有誰是身上被雷火彈炸了個窟窿,頂著還剩半邊的頭顱,還能舉著刀砍過來的。
朱燁這幾天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他不相信怪力亂神,但是他不得不和這樣的人打仗。他不得不把自己那些平日里相處的像是兄弟一般的兵派出去。
剛剛擊退敵人的一輪進攻,朱燁正在難得的間隙里坐著喘一口氣,剛揉了揉額頭,便看見城牆上涌上來一群人。
戰場重地,可不是誰想上來就上來的。朱燁突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福寧公主來了。
朱燁站起身,大步向龍禹迎去,此時暮色已經深了,火光映照著明明滅滅,他看著龍禹從盡頭走來,心里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個東錦第一的戰將,怎麼竟是個看起來如此文弱,縴縴不堪一握的女子。一點兒都沒有那種嗜血冷酷的感覺。
這念頭在朱燁腦中一閃而過,然後便沒有時間再去多想。好在龍禹身邊帶著的墨離和丹殊是真正曾經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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