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阿姆欺特丹西南部lisse市的keukenhof花園,是全世界最大,種類最繁多的郁金香花園。
每年三月至五月,這里會向全世界的游客開放,吸引大批的游客進園觀光。
陸堯上次和簡媚來的時候,郁金香還沒盛開,keukenhof也還沒有開放。
這次來,成片成片郁金香花開得奼紫嫣紅,數百萬朵花競相怒放,延綿的花海成就一場賞心暢目的視覺盛宴,令人心情舒暢。
陸堯牽著關妍,慢慢的邊走邊欣賞園內美景,那兩個不請自來的跟屁蟲本來一直跟著他們,後果不知怎麼就被一些美女游客拉著照相,照著照著就不見人影了。
陸堯也不理會他們,這麼大的兩燈泡,走失掉最好,省得妨礙他與關妍難得的甜密假期。
Keukenhof園內,湖水蕩漾波光粼粼,空氣非常清新,花香,里混合著淡淡的青草味道,純粹得一點雜質都沒有,很適合孕婦來的地方。
走到天鵝湖畔時,關妍的腳步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湖中央圓圓的踏板上的一個四五歲的外國小女孩︰「他們在那里。」
「誰?」陸堯停下來看她,見她微笑著愣神,遂順著她的視線落處去看。
居然是早前與美女合照後走失了的慕白和宋艦。
此刻他們正站在湖心的圓台上,與一個外國小姑娘,逗著兩只不怕生的白色天鵝。小姑娘四五歲的樣子,長得非常漂亮,臉上漾著的笑容甜得能融化人心。
「沒想到慕白也喜歡孩子。」陸堯伸手摟著她,側轉過身與她並排著看那個蹲在圓台上,與由家人陪同著的小小女生平視著說話的慕白。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笑得神采飛揚,非常奪目宋艦站在他的身側,也低眸看著小女孩眉眼彎彎,好像她的童真也感染到他。
「他自己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關妍遠遠的看著慕白英俊的側臉,淡笑著道。
「某一方面是。」陸堯不想認同,但感情方面,慕白的確是。
「有時候我會覺得,生活真的很美好,陸堯,說真的,我很羨慕你有這麼多與你同樣出色的朋友。」
「怎麼突然這麼感概?」陸堯轉眸深看著她。
關妍的視線沒有轉回,仍舊落在湖心上,抿唇,似笑非笑的說︰「我突然發現,我好像沒有什麼朋友,即便是在鹿特丹生活五年,我的朋友仍屈指可數,同學倒是不少,不過都不能交心。」
「你可能不知道,每年郁金香花開得最燦爛的季節,我都會回到阿姆斯特丹看這里的拼布花田,沒有誰的陪伴,只一個人。」
那時的池灝,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她看荷蘭最具盛名的美景,對于他來說,那里的郁金香都一樣,那里的風車都會轉,他沒有意識到花海對她意味著什麼。
「來天鵝湖喂喂天鵝,去看看園里養的迷你小豬,和溫柔優雅的小羊駝。有時候看到很多外國游客一家大小溫馨游園,我就會想起我爸爸小時候帶我去天壇公園看丁香花,偶爾也有郁金香,我很愛我的爸爸,無論別人怎麼說他,他在我的心目中永遠是那個把我當作他手心的寶的父親。」
想起過去五年,一個人受虐般那種突如其來的憂傷悲憫的心情,關妍都替自己心酸,在花開花謝間,這一蹉跎,就是五年光景。
陸堯收緊了摟著她肩膀的手,把她摟得更緊些。
關妍頓了頓,又說︰「我有時也會想,如果我和你不分開,如果我們的那個孩子還在,我們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會很幸福很快樂?」
陸堯微微皺了眉。
「對不起,關妍。」他低著眸看著她說,那個失去的孩子,他畢生都會覺得內疚。
關妍搖搖並沒頭,側轉目光仰頭看他︰「陸堯,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要你內疚,我們錯過的五年,讓我更明白一些很顯淺的道理,珍惜眼前人,永遠比其他所謂的執著重要,我只是覺得,此生往後,我的快樂與憂傷都應該與你分享。」
她仰起秀美的臉龐,微翹著唇似笑非笑的看進他墨黑的眸里看得陸堯心癢癢的。
他握緊手掌里她縴長的手指,置在唇邊,輕輕的吻了吻,說︰「謝謝你,我會把這五年錯失的時光,一一補回來。」
「怎麼補?」關妍唇角輕揚,她不知道錯過的時光,要怎麼樣,才能補得回來。
「讓我重新追求你,以前都是你倒追的我,不算是我追求過你,所以我們重新戀愛,可以嗎?」
關妍笑︰「我們婚都結了,只差一場儀式。」
「所以,我不是還有一年的時間嗎?明年寶寶出生,我們回荷蘭行禮?」
「你爺爺應該喜歡中式婚禮,上回我听女乃女乃說,爺爺都開始在考慮婚禮上的事了。」如果不是陸堯媽媽走了,她看著兩個老人家這麼開心,真的想順著他們的想法把婚禮給辦了。
「沒事,中式一樣辦,西式我們也不用邀請很多人,只幾個好友就行了。」
「一年後的事情,會有很多變數,到時再說也不遲。」關妍想著自己產後會不會變得很胖,要是很胖,這西式婚禮就算了。
據說很多產婦產後都會變胖,她倒是不介意自己變胖,可是女人有時候就是男人的門面,帶出去,可不能太拿不出手。
「不會有任何的變數,我也不會允許有。」陸堯不喜歡听到變數這個詞,有變數他也會變得沒變數,總之,他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從他身邊搶走他老婆了。
關妍眨著漂亮的眸子,抿著唇看他笑︰「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還有四個月多,你就生產,我在想,如果你喜歡留在荷蘭,我們就不回去?」鹿特丹的氣候舒適,看得出來當年池灝也不是沒有下心思。
至少在選地方時,他考慮到她的身體,對于這點,陸堯心里還是覺得他還算細心。
最近,漸漸的從關妍口中听到了很多關于池灝的事情,也漸漸了解到一個與他們了解所不一樣的池灝。
說真的,他從來不覺得池灝是個十惡不赦的人,相反,他還挺欣賞他的才華,不過既為情敵,肯定有很多地方明里暗里較勁,互看不順。
撇開這些來說,池灝,也的確有很多可取之處。
可惜,這輩子都可能無法成為朋友。
這點對于關妍來說沒多大的關系,她只要他們不成為敵人就很好了,至于能不能成為朋友,真的不重要。
她唯一怕的,就是他們因為她而反目成仇,雖然他們現在不算反目,但也差不多了。
「不用,我回北京,那里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所有的親人,最重要的朋友都在那里,我不要再一個人呆在這異國。」異國最美最好,都不會給她帶來安全感。
她需要的,是一個有力的臂彎,替她撐起整片天空。
再說,陸堯剛回陸氏,陸氏是個集團公司,規模比圖越還要大上許多,根基也壯闊,他接下來的事情一定很多,她也不想他當空中飛人,老跑過來看她。
大嬸再好,也比不過她在最愛的人身邊所感受的溫暖。
「你確定嗎?我是認真的。」陸堯原本是想,他短期內,是可以先做代理總裁,讓父親再兼管一陣子,等關妍生產了,他們再回去。
他在荷蘭,並不代表他不可以繼續工作,只是方式有點不一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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