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樂雯的幾個同學見遲遲等不到上菜,坐的有些無聊,又不好意思走,一個兩個的,臉上的神情都訕訕的。
高樂雯簡直快氣瘋了,臉上還要裝出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手在桌子底下,使勁兒掐高懷義的大腿。
高懷義也氣的夠嗆,他在官場上都沒人敢這樣和他這樣叫板過,沒想到今晚栽在幾個黃毛丫頭手里了。
見酒菜被擋在門外進不來,他惱了,啪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沖到房門口冷著臉看酒店經理,「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你這酒店還想不想開?你們酒店的保安都是養著吃素的嗎?」
酒店經理見他動了真怒,他知道高懷義在官場各個部門都有些關系,若是日後給酒店穿小鞋,三天兩頭的派人來調查,酒店吃不了兜著走。
他沒辦法,無奈的吩咐身後的服務員︰「叫保安上來,請她們幾個出去。」
他話上說的客氣,實際上是叫服務員把王若曦她們硬趕出去。
王若曦她們可是一點不怕,她們都知道,憑許念瓷的身手,沒有三五十個保安,根本搞不定。
酒店要真弄三五十個保安進來,明天就是月光城頭版頭條的新聞!
保安被叫了上來,因為怕事情鬧大,上來的人不多,來了三個人,手里拿著電棍。
許念瓷把小姐妹們擋在身後,淡靜的看著三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手里的電棍︰「你們要拿那個,對付我們幾個手無寸鐵的小丫頭?」
三個壯漢面面相覷,詢問的目光落在餐廳經理臉上。
餐廳經理臉色別提多難看,沖他們揮了揮手,「把她們帶出去,千萬別傷了她們!」
這是自梅蘭竹菊開業以來遇到的最麻煩的事了,這叫什麼事兒啊!
酒店經理在心里把高懷義悄悄的罵了無數遍。
三個保安散開,一個去抓許念瓷的胳膊,兩外繞開許念瓷,想去抓許念瓷身後的王若曦她們。
他們腳步剛一動,許念瓷就動了,她的動作快如閃電一般,沒等眾人回過神來,三個壯漢接二連三撲通撲通被她摔倒在地上,順勢卸了他們的關節。
三個壯漢躺在地上,捧著胳膊,哎呦哎呦的來回翻滾,費了好大功夫才從地上站起來。
餐廳經理臉都綠了,見鬼似的眼神看著許念瓷。
難怪這幫丫頭們有恃無恐的,那麼硬氣,原來不是一般人啊!
許念瓷勾了勾唇角,譏嘲的看他,「你們酒店還有多少保安?夠我熱身嗎?」
酒店經理青白著臉色搖了搖頭,為難的去看高懷義,「高局長,您看……」
「報警啊!」高懷義黑著臉看他,「在酒店聚眾鬧事,這是警察局該管的事,你看我干什麼?」
「哦……」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
酒店經理掏出手機,想撥報警電話。
如果報警電話撥出去,不管這事誰對誰錯,許念瓷幾個都要被警察帶進警察局去做筆錄,王若曦的生日晚宴就吃不成了。
想到這里,許念瓷皺了皺眉。
這個高懷義,真卑鄙,他是篤定警察局的人會官官相護,不會追究他的責任吧?
酒店經理拿出手機,給屏幕解鎖,剛想撥110,身後響起一道清冷的聲線,「你們擋路了!」
酒店經理咧了咧嘴——八個鬧事的黃毛丫頭,三個受了傷的保安,三個等著往納蘭廳送菜的服務員,再加上他和高懷義,十五個人站在納蘭廳門前,不擋道才怪!
他哭喪著臉回頭,「對不起啊,這就給您讓道……三……三少?」
江玉玨沖他微微點了點頭,他忘了撥電話,下意識閃身到一邊,江玉玨剛想從人群中穿過,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許念瓷,愣了一瞬,腳步頓住。
「有事?」他問酒店經理。
「啊!是這樣!」酒店經理像被電了一下一樣,收起手機,站的筆直,「納蘭廳原本定出去了,被我不小心忘記了,後來高局長來了,想在納蘭廳宴請客人,我又把納蘭廳定給了高局長,哪知道原本定下納蘭廳的客人又來了,在這里鬧事,還打傷了我們的保安,我正要報警處理……」
「他撒謊!」王若曦氣憤的打斷他的話,「他根本不是忘了這房間已經定給我了,他是故意的!他是見那個高局長有錢有勢,想拍人家的馬屁,看我是個黃毛丫頭,想欺負我們!」
「對!」
「沒錯!」
「就是這樣!」
「太過分了!」
「是啊,這里的人怎麼這麼差勁!」
王若曦身後的小姐妹你一言我一語,酒店經理听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許念瓷自看到江玉玨出現那一刻起,就垂下了頭,靜靜的看著地面,安靜的像一縷清冷的空氣。
「她們說的是真的?」江玉玨面無表情的問酒店經理。
「不是不是,真的是誤會!」酒店經理勉強在唇角扯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
「我想听實話。」江玉玨冷冷看他一眼。
雖然只是一眼,酒店經理卻覺得自己臉上好像有數百冷刀刮過,連骨頭都澀澀作痛,他腿有些抖,聲音哆嗦的厲害,「我……我……我以為王小姐不會介意……」
這就是委婉的說,王若曦說的是真的。
他把王若曦已經訂好的房間,自作主張又給了高懷義。
江玉玨點了點頭,「請高局長去別的房間,就說是我說的。」
不用酒店經理再轉告,高懷義在旁邊已經听見了。
他的臉色比別人狠狠打了他幾個耳光還難看,陪著笑臉和江玉玨說︰「哈哈!誤會誤會!我們這就把房間讓出來!」
他探頭往房間里看,「雯雯,趕緊的,我們和你同學們去其他房間。」
「什麼?」高樂雯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憤憤然的站起,沖過來,「為什麼是我們讓房間?爸,你剛剛才說過,今天我生日,我最大,這房間誰來了也不讓!」
「我的小姑女乃女乃,你就別說了!」高懷義一把堵住她的嘴,朝江玉玨賠笑,「三少,我女兒從小讓我慣壞了,讓您見笑了,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