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唐頓展露了一個笑容,八顆整齊潔白的牙齒晃得眾人一陣眼花。
貴族小姐們這才發現,眼前的大男孩還是如此的英俊陽光,雖然身上有一些來自小地方的土包子氣息,但是反而襯托出了鄰家男孩的親近感,而不像其他貴族交往時存在那種心靈上的戒備、隔閡以及自卑。
「熔岩秘境一役,閣下可是讓我大開眼界,想不多數月不見,你的階位提升的這麼快。」
杜邦仿佛自來熟似的走到了唐頓身前,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感情深的就像多年的老友相見。
「這個青年是誰?」
「蠢貨,庫塔魔導帝國杜邦家族的天才你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說自己是混貴族圈的嗎?」
「那個唐頓呢?不是三流國家的公爵嗎?怎麼和杜邦攪在了一起?」
圍觀黨們竊竊私語,他們不像家族的長輩那麼心機深沉,所以想法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不對呀,我沒听說過德蘭克福有一位紅杉公爵呀。」
「應該不是假的,吉斯家族也不是蠢貨,你們看主事對待他的態度。」
「等等,我听說德蘭克福最近發生了一場大戰,一個平民干掉了西境公爵普拉西多,榮登公爵寶座,不會就是他吧?」
「不會錯了,一準是他,不然吉斯家族不會這麼對待他!」
德蘭克福只是一個三流國家,影響力實在太小了,而且唐頓擊殺超獸的威風也就在魔能者之間比較瘋傳,貴族們還是不太了解的,畢竟兩者混的並不是同一個圈子,也就是德蘭克福領國才知道一些,因為涉及到了商貿之類的活動。
「看到你現在表現,我發現托雷斯死的不冤枉!」杜邦隨口拉著家常,「走,去喝一杯吧!」
看到來自豪門貴族的杜邦如此對待一個新貴族,甚至冷落了伍特福德,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開始打听唐頓的信息。
「你小心杜邦,這家伙很陰險!」
看著唐頓和杜邦相談甚歡,荷瑪突然插嘴了。
「嗯?」
唐頓不解,不著痕跡的瞄了杜邦一眼,不得不說,杜邦和伍特福德接受過的教育是他無法比擬的,前者選擇的話題無論什麼都讓他有一種踫到知己的感覺,不會感到膩煩不說,還想和他多聊一下。
旁邊的伍特福德也是相當的紳士,並不答話,但是偶爾的插言也是恰到好處,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兩位都沒有因為唐頓的身份看低他。
「你太小瞧貴族了,這兩位的演技絕對是大師級,你看不出來很正常。」
廉價神調侃。
「無非是拉攏我吧?」
唐頓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利用價值的。
「呵呵,你太高看自己了,伍特福德或許有這個意思,不過正在試探你,至于杜邦,則是恨不得弄死你。」
荷瑪一句話讓唐頓大驚,「怎麼會?」
「你是不是覺得杜邦在恭維你?他其實是在捧殺你。」
荷瑪冷哼。
「不會呀,那些貴族沒有對我表現出敵意呀?」
唐頓自認觀察力還是不錯的,可是不僅四周的貴族,就連剛剛戰斗的許爾勒都沒有太嫉恨的神色。
「他的暗招要是讓你看出來,那也太丟人了。」
荷瑪說的不錯,杜邦確實在故意給唐頓增加耀眼的光環,讓他驕傲,得意,在各種稱贊中逐漸目中無人,等到一個合適的時候再給與重擊,他絕對會跌的粉身碎骨。
「爬的越高,摔的也就越慘。」
杜邦在心底嘀咕,如果在唐頓跌倒期間因為有人嫉妒找他麻煩,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直到現在,杜邦都無法釋然,自己在星火殿中沒有看出第一元素的計謀,被托雷斯騙走了,如果托妞沒死,他早就打上門去了,至于唐頓,他不確定這家伙當時是有意留下,還是被幸運女神垂青,正好瞎貓踫上了死耗子,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他得到第一元素,單是這一條,就注定杜邦殺他的決心。
在杜邦這些幾乎沒經歷過失敗的天才眼中,唐頓是個人才,可用,但是他更想殺他,洗刷自己的敗績。
三個人坐在了前甲板的一張圓桌旁,不用人吩咐,已經有人打掃干淨,端上了各種糕點和茶水。
「許爾勒,為唐頓倒酒賠罪。」
伍特福德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為什麼?」
許爾勒不滿,以他的身份怎麼可能向別人低頭,要不是表哥出手,他早把唐頓沉海喂鯊魚了,可是看到表哥凌厲的眼神,想到他那恐怖的戰績,他不敢反駁,乖乖的端起了酒杯。
「不必了,做錯的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你。」唐頓笑了,伸手壓住了酒杯,「其實我挺佩服你這種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勇氣。」
「是嗎?」
許爾勒神色一喜,被人夸獎總是一件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更何況對方實力強悍,還擁有骨龍這種超獸魔僕,當然,最重要的是杜邦和表哥都很看好他,他可知道這兩位的眼光,所以無形中,唐頓的價值在他心中也拔高了。
「糟糕了!」
杜邦心里要膩歪死了,沒想到自己的捧殺適得其反了。
「呃!」
伍特福德失笑,他的本意是讓許爾勒陪酒道歉,進而憎恨唐頓,可是沒想到低估了自己在表弟心中的地位,反而給唐頓造勢了,當然,這小子的應對也不錯,看來是個人精。
讓兩個人沖突,伍特福德不僅可以檢驗唐頓的實力,還可以在他失敗的時候伸出援手,這樣一個強援就掌握到手了,如果死亡他也沒什麼損失,畢竟伍特福德從來就不需要廢物,他的手下可都是精英。
「嗯?不對吧,胡桃可是殺了他的近衛呀?」
唐頓臉上帶著笑容,可是心底直打鼓,弄不清這些貴族的行事風格,要是自己的部下被殺,他肯定要拼命的。
「在他們心中,那些部下都是工具,僕人,死了就死了,只有那些頂級部下,他們才會稍稍流露出感情拉攏。」荷瑪趁機教導唐頓,「你要做貴族,這是必須的一步。」
「太不近人情了。」
唐頓搖頭。
「什麼人可以犧牲,要怎麼拉攏盟友,為了勝利,可以用什麼人做墊腳石,這都是必修課程,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廉價神對于最近的靈魂祭品數量很不滿意,巴不得唐頓大開殺戒。
「你的那柄戰錘叫什麼?是傳奇中品嗎?」
許爾勒覺得唐頓很懂事,沒有得寸進尺,讓自己保留了面子,開心之余,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戰錘上,即便是他這種家族,傳奇武裝也不是很多,「我可以看一下?」
「它叫炎魔之手。」唐頓從戰爭空間中取出戰錘遞給了許爾勒,他也沒辦法,要是拒絕,絕對得罪死許爾勒,還會落下一個小氣的名聲。
「真漂亮!」
許爾勒感慨了一聲,結果剛一接住,便感覺錘身沉重,根本抓不住,它砰的一聲砸在甲板上,要不是躲的夠快,腳丫子都被砸腫了。
「你小心點,嘶,這是史詩武器吧?」
伍特福德不是近戰,所以對戰錘不是很在意,結果瞄了一眼後,挪不開視線了。
「你不會是在秘境中拿到的吧?」
杜邦盯著戰錘,伸手去模,眼楮中滿是遺憾、嫉妒,隨後變成了濃濃的佔有欲。
「是的!」
唐頓嘆氣,他本來避免泄露戰錘的品質,可這兩位眼光毒辣,根本瞞不住。
「大氣一點,他們要是敢搶,就讓他們付出代價。」
廉價神安慰唐頓。
「你是巴不得他們來搶,我再把他們殺死變成靈魂祭品吧?」
唐頓翻了一個白眼。
「女神在上,它居然是史詩級武裝,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許爾勒一聲驚呼,讓四周的目光直唰唰的掃了過來。
霍亨索倫家大業大,自然也有史詩武裝,可是哪怕許爾勒是繼承人也沒有資格踫一下,畢竟這可以算是鎮族武裝了,結果沒想到一個小國家的公爵都隨身帶著使用。
「他們說史詩?我沒听錯吧?」
「你也不看看那幾位是什麼人物,他們見多了寶物,怎麼可能看錯?」
「看來那個唐頓很不簡單呀,要不要籠絡一下?」
貴族們本來擔心結識唐頓惹得許爾勒不快,現在看到他們言談甚歡,自然有了想法。
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反正認識一下也沒損失。
「托雷斯太慘了,這件武器差一點就會變成他的戰利品!」
杜邦在試探唐頓,同時也在給他樹敵。
「恩?托雷斯,對了,你剛才說他死了,怎麼回事?」
許爾勒皺眉,托妞作為聖曰德蘭魔法青年大賽的冠軍,是他們這些大家族拉攏的人才,自然知道,不過听他的說法,好像是死掉了。
「你別整曰里游手好閑,也照顧下正事好不好?」杜邦調侃了一句,「唐頓可不簡單,把我和狼王都給戲耍了,從容的拿到了第一元素,這柄戰錘只是添頭而已。」
「這還是添頭?」許爾勒傻眼,忍不住詢問,「第一元素是什麼?」
「是強大的元素生物,剛才那頭骨龍可不是唐頓的魔僕哦,別看是超獸,可惜配不上咱們的天才。」
杜邦笑呵呵,要不是荷瑪提醒,唐頓根本看不懂他的惡意,他的演技實在太出色了。
「不是吧?」
許爾勒額頭突然滲出了一茬冷汗,他想到了唐頓剛才的應對,顯然是把第一元素當做了底牌,要是自己死磕,今天搞不好要倒霉了,他再自大,也沒信心同時應對兩頭超獸。
「帝蘭雪對唐頓的評價可是很高的哦!」
杜邦又是一句恭維式的打趣,唐頓敏銳的注意到,帝蘭雪三個字一出現,許爾勒眉頭一皺,對自己的感官瞬間低了很多,不再友善,就連掩飾的不錯的伍特福德也出現了些許的震動。
「帝蘭雪是誰?」
唐頓可不敢說自己在旅館中見過獅子姬晨練,不然非得罪他們不可,這兩個明顯是覬覦獅子姬的家伙,所以必須解開心結,不能因為這種莫須有的事情結怨。
「你不知道獅子姬?」
許爾勒一愣,伍特福德很快醒悟了過來,雖然沒有瞄杜邦,但是已經猜到了他的心思。
「她是誰?很厲害嗎?」
唐頓故作疑惑。
「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最璀璨的大陸新星,你說厲不厲害?估計也就海因里希家的那一位天才和早就闖出了大陸第一新星的德沃夏克才能媲美。」
許爾勒滿臉都是憧憬,完全是看到女神的模樣。
唐頓注意到,杜邦听到三個名字,露出了無奈的苦笑,那是一種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追都無法趕上人家的落寞和死心,至于伍特福德,他悄悄的握緊了拳頭,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堅毅。
「如果下一次見到帝蘭雪,她說不定會邀請你哦。」
杜邦看到唐頓化解了許爾勒的敵意,開始重新評價他,這個家伙不蠢呀,連這種勾心斗角都無師自通?他可不認為平民出身的唐頓有磨練心機的場所,畢竟他們這些貴族子弟可是天天經歷這些。
「希望如此,不過想要見到她,肯定猴年馬月了。」唐頓哀嘆,以退為進,「比不上你們,隨時都可以見人家。」
「兄弟,別傷心了,獅子姬不是咱們高攀的起的,我听說海因里希家族似乎向暮光帝國正式求婚了,迎娶的正是帝蘭雪。」
許爾勒嘆氣,完全是女神被取走的傷感,在他看來,以海因里希家族的權勢,這場聯姻應該沒有變數了。
「哼,海因里希是不錯,可是想娶獅子姬簡直是妄想,人家可是暮光帝國的長公主,將來很可能繼承帝國。」
伍特福德哪怕再成熟,也不過是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對帝蘭雪的憧憬和愛慕,讓他第一次失去了冷靜。
「或許!」許爾勒不敢忤逆表哥,岔開了話題,「托雷斯死了?很好,我早看那個眼高于頂的家伙不順眼了,這一下他的家族算是徹底完了。」
「諸位,再談論什麼,可以讓我加入嗎?」
泰格伍茲拿著一杯紅酒走了過來,沒等伍特福德同意,便自來熟的坐到了椅子旁。
「不懂禮貌的獸人!」
許爾勒盡管看不起伍茲的做派,但是也不敢當面頂撞,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泰格一族的王子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