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象牙酒館內的佣兵們噴著酒氣、咧著一口黃牙,肆無忌憚地嘲笑著唐頓,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只卑微地可憐蟲。
無論是身份、裝備、還有實力,唐頓都沒有逆轉的可能,大家完全可以預見,待會兒這個少年會像死狗一樣,被踩在地上,狠狠地蹂躪。
小葛朗台就像一位攻下敵陣的將軍,耀武揚威地抬著下巴,蔑視著唐頓,他和他的那些狗腿們,一樣的面目可憎。
唐頓緊緊地握住了撕裂龍牙的斧柄,就要砍翻餐桌上那條獵狗,為了不丟掉工作,為了積攢妹妹伊蓮的學費,他已經忍的太久了。
「別沖動!」牛頭人死死地摁住了唐頓的手腕,大吼,「你要想清楚,這一斧子砍下去,你的人生或許就會走上另一條路!」
「呸,砍我,他有個膽子嗎?」小葛朗台指了一下地面,「你如果跪下磕頭,我可以饒恕你對我的冒犯。」
「放開我!」唐頓的聲音冷了下去,猶如裹狹著寒流。
「冷靜!」巴拉克感覺到唐頓的肌肉收緊了,正在發力,他不是在說大話,要不是自己摁著,他絕對會砍翻這個雜種。
「這是怎麼回事?上演歌劇?」梅麗莎推開了人群,走了過來,「小葛朗台,我還不知道你有這種才能!」
听著漂亮女人的恭維,小葛朗台更得意了,不過也不再發火,而是努力擺出了紳士的姿態,「只要我願意,學什麼都很快。」
佣兵們的喊叫也小了下去,目光都落在了梅麗莎身上,貪婪的像一頭頭野豬。
一身低胸連衣裙的梅麗莎絲毫沒有在意那些視線,還大方的撩了一下微卷的波浪長發,潔白修長的脖頸,挺拔的身姿,讓她猶如一只白天鵝,鶴立雞群。
高台上舞娘們立刻被比下去了,哪怕她們衣著暴露,也無法拉回佣兵們的視線。
梅麗莎就像一只來自深淵中的魅魔,舉手投足間,都流淌著**的味道,讓男人恨不得將她壓在身上。
「唐頓,你這段時間為什麼沒來郵局?擔心鮑爾默那個蠢貨報復你?」梅麗莎笑了,「放心,姐姐護著你。」
唐頓微微皺眉,不明白梅麗莎的意思。
「喂,跪下,沒听到嗎?」小葛朗台看到梅麗莎沒搭理自己,和唐頓說話,不滿意了,朝著他咆哮。
「送我一個人情,放過他如何?」
梅麗莎眼波流轉,拋給了小葛朗台一個媚眼,頓時讓他打了個哆嗦,仿佛渾身都被電了一下,覺得心髒都不爭氣地加速跳動了。
「好吧,看在梅麗莎姐姐的面子,唐頓,我這次就放過你,不過那個西境之狐的綽號,你不能再用了,不然我下一次一定打爛你的門牙!」小葛朗台就像丟掉了一塊抹布似的,不再管唐頓,微笑地轉向了梅麗莎,彎腰,右手撫胸,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我可以請你共進晚餐嗎?」
收拾唐頓的機會多的是,可是和梅麗莎搭訕的機會卻不多,這個女人看似沒有節操,像個蕩婦,可是從來沒听說過哪個男人上過她的床。
「如果我征服了她,豈不是要羨慕死晨霧鎮上所有的男人?」小葛朗台做著美夢,嘴角不自覺的咧開了,還好他還沒蠢到笑出聲。
「快走吧!」牛頭人拉扯唐頓。
「被人砸了一個餐盤,灑了滿臉湯汁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爽?」唐頓站了起來,右手猛的一揮,「放開我!」
巴拉克原本要再勸,可是看著唐頓冰冷失望的目光,耳邊回蕩著不屑地語氣,他的手僵住了,下意識的放開了唐頓。
「小葛朗台,你不是要打爛我的門牙嗎?別等下次了,就在這兒解決!」
唐頓不知道梅麗莎為什麼幫自己,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要是這麼離開,會成為自己一輩子抹不去的污點。
「唐頓,你發什麼神經?」梅麗莎愕然,隨後聲音嚴厲了起來,埋怨他不知好歹。
看不成打架,佣兵們還在抱怨,誰知道事態突然峰回路轉。
「這家伙腦子有病嗎?平民雜魚居然挑戰一身食人魔套裝的魔能者,不被打成死狗狀才怪!」
「人家興許是受虐狂呢,你管得著嗎?」
「梅麗莎,那小子又不是你的情人,管他干什麼?還是來陪大爺喝酒吧,保證滿足你!」
佣兵們吵鬧著,對與酒館私斗司空見怪,甚至已經有人擺出了賭局,開始下注了,不過他們根本不認為唐頓會贏,所以賭的是他幾秒落敗。
「去,壓一百金幣,賭我十秒干翻他!」小葛朗台吩咐著僕人,看向了梅麗莎,「等我五分鐘。」
梅麗莎看到唐頓根本沒看自己,從桌子下抽出了一柄戰斧,她知道私斗無法避免,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佣兵們跟著唐頓和小葛朗台,出了酒館,圍在了大街上,鎮民們發現有熱鬧可看,也都聚了過來。
眨眼間,長街上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了。
第一次決斗,又被這麼多人圍著,唐頓難免有些緊張,心跳也加快了。
「盡快冷靜下來,思考戰術!」唐頓做了一個深呼吸,嘀咕著提醒自己,同時走向了豎在酒館外的馬樁。
黑皇的韁繩綁在上面,因為單手劍和盾牌不貴重,所以唐頓只帶了撕裂龍牙和背包進酒館。
「戰斧太沉了,你需要更換武器。」牛頭人看得出撕裂龍牙品質更好,但是重量太大,不宜揮舞,反倒吃虧。
「我知道。」唐頓可沒有一上來就激活巨人之力,掀底牌的習慣,他想要看一下自己的真正實力。
「你快點行不行?」
小葛朗台雖然催促,可是並沒有著急,因為他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快感,讓他覺得自己像一位凱旋的英雄。
「幫我拿著,剛才是我不對,不該譏諷你!」唐頓帶上手鏈,將戰斧遞給了巴拉克,左手持盾,右手握緊單手劍,走向了長街中央,「我明白你的難處,既然你不敢動手,那麼你受的屈辱,我幫你討回!」
本來還想叮囑唐頓小心的牛頭人听到這番話,心頭一酸,眼角濕潤了,以巴拉克的戰斗力,就算一百個小葛朗台一起上,他都能車翻,可是為了部落,他只能忍著。
看著對面的唐頓,小葛朗台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唰,兩顆半透明圓球浮現了出來,拳頭大小,呈現著純白色,圍繞著小葛朗台轉動。
這貨太騷包了,戰斗還沒開始,就激活了護盾。
「十秒內,我打爆你!」小葛朗台長劍平舉,直指唐頓,朗聲大喝,他覺得自己現在的造型一定酷的一塌糊涂,堪比一頭七彩巨龍。
唐頓的回答很簡單,右手抬起,海克力斯光輝發動,一捧金色的光斑就像流沙一樣灑在了腦袋上。
力量滿布全身。
「居然是一位聖騎士?」
全場嘩然,差點瞪爆了眼球,這插曲倒是沒想到。
「難怪你敢和我叫板,原來成為了魔能者,不過有個屁用?我可是靈魂二階巔峰,一口氣打你十個,都不帶流汗的。」
小葛朗台鄙視,隨後撲了過去。
不得不說,雖然小葛朗台是個人渣,但畢竟是魔能者,這一下沖刺,速度很快,展現了良好的爆發力,而且強大自信的下,砍向唐頓脖頸的單手劍,也是非常的穩準狠辣。
唐頓舉盾的左手微抬,擋在了身前。
鐺,長劍和盾牌撞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緊跟著第二擊到來。
「颶風打擊!」
唰,長劍帶著凌厲的氣勢,斬在了盾牌上,震的唐頓的手臂都有些發麻。
「太弱!太弱!太弱!」
小葛朗台咆哮著,完全把這場私斗當成了他的表演賽,在他看來,唐頓就是條雜魚,所以根本沒有計算魔能的合理使用,他需要的,就是一鼓作氣轟殺他。
唐頓頂著盾牌,在迅疾的打擊下,不斷的後退。
滿場噓聲,一部分佣兵和平民甚至高舉著胳膊,握住拳頭,伸出拇指,然後狠狠地向下一揮。
「攻擊,攻擊,攻擊!」
唐頓的應對方式,讓圍觀者們覺得很沒意思,他們需要的是精彩的決斗,而不是丑陋的防守。
牛頭人開始後悔剛才沒有拉住唐頓,兩個人之間,差距太大,唐頓壓根就沒有贏的可能。
「你似乎對那個郵差很感興趣?」李斯特穿著一身華麗的貴族長袍,走到了梅麗莎身邊。
「鎮長的兒子也對這種決斗感興趣?」梅麗莎恭維了這位十八歲的青年一句,他的老爹,可是晨霧鎮最有權勢的男人。
「兩條嘩眾取寵的雜魚罷了。」李斯特很不屑,「那個郵差輸定了,裝備、經驗、階位差距,他沒有一項優勢,這場決斗,注定會成為他一生的陰影。」
「當然,他們自然比不上您!」梅麗莎贊美著身邊的男人,視線卻是劃過了唐頓的左手,在食指上,有一枚戒指。
相似式樣的戒指,梅麗莎曾經在一位高不可攀的神秘大人物的手指上見過,不然她才懶得管唐頓的死活呢。
「也可能是我記錯了?」梅麗莎努力回憶,可是幾年前,以她的身份,根本無法靠近那位大人物,只是遠遠地看過一眼,因為身為女人,出于精美首飾的喜愛,才有了些許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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