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需工們來說,監工就是凶殘狠毒的惡魔,可是此刻,在粗狂的聲音響起後,他們就像是溫馴的獵狗,齊刷刷地立正,朝著別墅彎下了腰行禮。
「主事大人!」
監工們恭敬的大喊,直接讓需工們嚇尿了,一個個趕緊閉上了嘴巴,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
匕首需山是西境公爵普拉西多?多明戈的重要財源,那麼派來的主事,絕對是心月復,別說他們這些底層的需工,就連晨霧鎮的鎮長,見了人家,也得跪舌忝,小心款待。
大工頭們受驚不小,匆忙的穿上衣服,就要從大樓中往出跑。
「需工之間的恩怨,就用需工間的方式解決,你們維持住秩序就好,別讓騷亂擴大。」
夕陽已經落進了地平線,不過借著余輝,唐頓還是看到了站在別墅三層,打開的百葉窗後的那個消瘦的身影。
很難想象,看上如此羸弱的男人,怎麼會有這樣粗狂豪邁的嗓音。
主事發話,監工們自然不敢阻攔,讓開了一條通向工頭樓的通道,不過他們全都惡狠狠地盯著唐頓,這梁子顯然是結下了。
看到唐頓頭也不回,步伐堅定的走進宿舍樓,新主事多芬克面無表情,心頭卻是閃過了許多想法。
「你準備把那個少年當做破局的利刃?」一個穿著睡衣的中年女人站到了多芬克身邊,看著唐頓的背影,忍不住詢問,「你覺得他可以辦到嗎?」
丈夫最近頻繁皺起的眉頭,讓妻子知道,他這段時間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多明戈公爵的兩個兒子最近因為爭權奪勢。鬧的不可開交,甚至上演了全武行。
匕首需山的前任主事多沙夫已經被大少爺拉攏,這七年下來,沆瀣一氣,貪污了巨額的款項。
小少爺因為被哥哥打了一頓,急怒攻心下。沒有思考,就把需山存在的這些問題告訴了多明戈公爵。
最近幾年來,多明戈公爵已經逐漸將西境的一些日常事務交給大少爺管理,听到這件事後,震怒,立刻派了多芬克擔任匕首需山的新主事,並且核查十年來的賬目。
「小少爺太心急了,我本來已經在著手收集證據了,到時候可以直接弄死多沙夫。打擊大少爺在公爵心中的地位,現在這麼一搞,讓我很被動。」多芬克非常郁悶。
舊主事多沙夫在匕首需上任職七年,早把這里經營的像鐵桶一般,守衛團長、總監工、甚至是那些需霸,都是他的人,至于隱藏在暗處的嫡系,可能更多。
多沙夫的余威未消之下。誰敢投向多芬克?他們看似恭敬,其實根本不以為然。都是裝出來的,他們始終認為,多沙夫會干掉多芬克。
因為七年中,已經有五任主事,在和多沙夫的權力斗爭中橫死需山,或者灰溜溜的逃走。
多芬克看似風光。其實處境十分危險。
「別忘了你的目的,就算再難,也要撐過去。」妻子安慰,「我看這個少年不錯,很有膽識。」
工頭樓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慘嚎,讓需工們集體打了一個寒顫,他們都往樓口湊著,伸長了脖子張望,可是沒一個有膽子進去。
「嗯,如果他做到了,我不介意提拔他,給他地位和金錢。」多芬克迫切地需要一個契機,打亂匕首需山的一切舊有規則,然後重現建立屬于他的新秩序。
不知道自己被多芬克看上、已經當做棋子來用的唐頓正走在樓道中,目光陰沉。
兩側牆壁上的一扇扇房門全都打開了,那些需工打手們、佣兵們,全都抱著膀子,戲謔地看著唐頓。
「不知死活的東西!」
「奧斯,快弄死這小子,然後吊在木架上風干成咸魚干!」
謾罵和侮辱響起一片,一些打手甚至還做著下流的手勢,吹著口哨,刺激唐頓。
能夠被選為親信打手,體格自然毋庸置疑,不然怎麼鎮壓需工?所以他們魁梧強壯的猶如暴熊一樣,一個個肌肉隆起,滿臉的張狂和猙獰,暴力特征明顯。
三個跟進來的年輕親信看到兩側這些男人,嚇的臉色都白了,雙腿發抖。
「工,工頭!」一個親信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喊什麼喊?」唐頓大聲的咆哮,朝著這些打手狠狠地豎起了一個中指,「有種出來干老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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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呸,一個打手張嘴就是一口濃痰,吐向了唐頓的臉。
唐頓側身閃開,手腕一抖,就甩出了手中的鐵管。
噗,鮮血 射,打手的肚皮被磨尖的鐵管刺穿了,劇痛讓他慘叫了出來,撕心裂肺。
「再有下一次,我射~穿你的嘴巴!」唐頓站定,看向了四周,怒吼雄渾,「誰不服,站出來!」
打手們不在嘲笑了,而是一個個眼神冷峻的盯著唐頓。
當然,也有一些人看到這小子動作凶暴,下意識的收斂了表情,他們覺得反正雙方沒有沖突,干嘛要惹這種愣頭青?
「哼!」唐頓繼續前行,在他身後,是那些擠在門框中的打手和佣兵,以及一個被射穿了肚皮的倒霉鬼。
他的身下,已經匯聚了一灘血液。
「奧斯,滾出來!」
唐頓剛喊完,樓梯上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響,迅速接近。
幾個呼吸後,五十多個打手就像海洋中覓食的沙丁魚群,從樓梯口沖了出來,涌進了樓道中。
「就是他,上!」
「宰了他!」
打手們看到唐頓,立刻揮舞著手中的砍刀撲擊。
三個年輕親信看著明晃晃的刀刃,胯襠濕潤,是真的被嚇尿了,結果看到唐頓工頭沒有絲毫害怕,反而快步迎了上去,一時間佩服的無以復加。
就連那些圍觀的家伙們。也不得承認,唐頓這一刻的氣勢,不弱分毫。
唐頓右手伸後,從背囊中拔出了一根鐵管,順勢甩了出去。
咻,尖銳的鐵管撕裂空氣。像弩箭一樣,射進了沖在最前面的打手的肩膀中。
血花 射,強大的沖擊力帶著他的身體都有一個後撤。
咻,咻,咻!
唐頓右手猛揮,猶若一台連射弩炮似的,眨眼間就投擲了十根鐵管。
排頭的需工們直接被射的人仰馬翻,沖擊勢頭一滯。
鮮血濺在牆壁上,又流了下來。哀嚎聲開始彌漫。
圍觀的人群看到目瞪口呆,還沒有接戰,奧斯的打手已經倒下了近十個人,士氣大跌。
唐頓繼續沖刺,讓雙方距離迅速拉近。
需工們掄著砍刀,要劈開唐頓的頭顱,不單是奧斯的命令,鮮血的刺激。也讓他們全力以赴,舀出了最凶殘的態。
砰。砰!
抽出新的鐵管,唐頓連續兩下快速揮舞,打開了劈來的兩柄砍刀,撞出了清脆的鐵器交擊聲。
兩個需工被震得手臂發麻,還沒有收回砍刀,唐頓的凌厲攻勢到來。
右側需工的膝蓋骨被唐頓猛踹。痛疼中,跪向了地面。
唐頓右手掄擊,兩連擊打在左側需工的腦袋上,直接將他放翻,隨後膝蓋上抬。撞在了跪地需工的下巴上。
邁過這兩個失去意識的打手,唐頓繼續猛攻。
需工們靠的就是強壯的身體,以及經常打架的經驗,可是這些在唐頓面前,完全不構成優勢。
唐頓就算不加持起手三神術,身體素質也完爆這些打手,一柄鐵管在他手中揮舞,猶若千鈞之重,沒有人可以抵擋一擊。
「去死吧!」唐頓一個跳劈,鐵管朝著身前的需工當頭砸下。
需工舉刀格擋,可是唐頓的力量太大了,直接連帶著砍刀砸在了腦袋上,讓他眩暈,跟著就被抽翻。
圍觀的人群傻眼了,看到唐頓加大攻勢後,這些需工居然連攻擊都做不到,只能防守,而且被打的節節敗退,每一次眨眼的時間,都會有一個倒霉鬼被打的頭破血流,倒在地上。
呼,鐵管撕裂空氣,順勢插進了一個需工的大腿,唐頓拔出,又是一捅,刺進了他的左小月復,接著左手一扯,將他拉到了身後。
還剩下的八個需工全都舉著砍刀,死死地盯著唐頓,可是沒一個人趕上,沒辦法,在唐頓身後,足足三十米,躺了四十多個重傷的打手,除了暈過去的,其余的都在哀嚎、申吟。
滿地的鮮血,扭曲的臉龐,讓樓道中就像變成了屠宰場!
八個需工退向樓梯口,他們的膽氣已經完全被打掉了,額頭上都是冷汗。
圍觀的人群已經不說話了,唐頓干翻這波打手的速度也太快了,讓他們還沒反應過來。
「大家一起上,不然奧斯大工頭不會放過咱們的。」
有個需工激勵士氣,可是需工只是嘴上答應著,誰也沒動。
唐頓走向了樓梯口,閑庭闊步中,猶如在自家的後院散步。
啊,一個需工想到奧斯的凶殘,大叫著,破罐子破摔地撲向了唐頓,砍刀還沒有揮下來,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唐頓抓著需工,將他砸在了牆壁上,跟著刺出鐵管,捅進他的肩膀。
噗,鮮血噴射中,需工被釘在了牆壁上。
听著同伴的慘叫,看著唐頓一臉淡定,剩下的七個需工嚇的丟掉了手中的砍刀,遠遠地讓開了樓梯口。
唐頓殺透了五十多個需工的陣容,踏上樓梯。
「你小子別得意,我們奧斯大工頭有兩個魔能者手下。」需工覺得自己的退讓弱了氣勢,聲嘶力竭的吼了一句,殊不知這種表態,更顯得他們色厲內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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