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甜,像果汁.」阿諾咂了咂嘴角,給出了一個評價。
「別擔心,以後藥水管夠。」看著阿諾陶醉的神情,唐頓的眼角抽搐了,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拿到藥水時的感受。
窮逼的世界,傷不起呀!
「出來!」阿諾還在呵斥,旁邊的杰克遜直接扣下扳機,射了一發弩箭。
啊,一聲驚恐的喊叫驟然響起!
「該死,都說了讓你別亂動、別亂叫,看,這下被發現了吧?」一個女敕女敕充滿童稚的聲音打破了黑夜的寂靜。
阿諾剛要循著聲音撲過去,被唐頓拉住了。
「我認識!」面對著野蠻人不解的目光,唐頓解釋了一句,那聲喊叫他太熟悉了,就是胡桃那只被毆打的地精寵物。
「主人,我不是故意的,我被蟲子咬了!」倒霉地精還沒說完,話音就變成了哀嚎。
「讓你狡辯,讓你質疑胡桃大人!」
小胡桃很生氣,摁著地精一頓胖揍。
「主人,我錯了,再打我就要死了。」地精哭喊著,接著像被暴熊追趕的兔子,一下子從草叢中撲了出來,可是沒跑幾步,拴在脖子上的繩子就突然繃直了,讓它一個直趴,摔在地上。
就像釣魚一樣,倒霉地精被拖了回去。
「不要呀!」地精的雙手胡亂揮舞,抓著四周的雜草,甚至在地上都抓住了溝壑,可惜無濟于事,最終淹沒在草叢中。
「你居然還敢逃?」
隨著小蘿莉的質問,又是一陣淒厲的慘叫。
「小胡桃,別打了,它都要死了。」唐頓笑著搖了搖頭。
搖晃的蒿草從突然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地精的慘哼,不過很快就變成了支吾聲,顯然是被小蘿莉捂住了嘴巴。
阿諾捅了一下唐頓的腰,指了指十點鐘方向的蒿草,月光下,它們呈波浪狀的倒伏,而且有一個小山包似的牛皮背包,正緩慢的移動著。
那是小蘿莉正在戰略轉移!
「別藏了,我都看到你了。」唐頓忍俊不禁,他能想象到小蘿莉撅著**趴在地上逃走的可愛模樣。
「計劃失敗,太可惡了。」小胡桃氣呼呼地站了起來,一手抓著繩子,牽著地精,一手抓著一把蒿草,頂在頭上,作為掩飾。
「你怎麼走到這兒了?剛才跟在我們後面的呢,就是你嗎?」唐頓的眉頭蹙了起來,忍不住責備,「一個人走夜路多危險呀,你要學會照顧自己。」
「嘻嘻!」雖然被呵斥了,但是小胡桃眉開眼笑,很開心,她喜歡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
阿諾和親信們愣住了,因為他們看到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蘿莉背著一個大的不像話的背包走了出來,在她身後,還牽著一個地精。
地精受了傷,走不快,于是就被她拖在地上,硬生生的拽了過來。
嘶,看著倒霉地精的臉擦著地面,偶爾還會磕在石頭上,就連阿諾都有些倒抽涼氣。
唐頓蹲下,拍了拍胡桃身上的灰塵,小蘿莉身上有還未干透的汗漬,讓他有些心疼,「你跟了我們一路?」
胡桃點了點頭。
「為什麼?」阿諾不解。
「我一周前離開的時候,踫到了一伙劫匪,他們說要搶劫匕首礦山,我想起你就在那里,就回到了晨霧鎮上,準備去礦山提醒你,沒想到正好踫到了你,于是就跟上來了。」胡桃沒說,她是準備報答唐頓,幫他‘渡過難關’的。
「你為什麼不直接出來?非要跟著?」親信們覺得這個小蘿莉不太正常,尤其是看到她背的動那麼大一個包,血脈肯定特殊。
胡桃低下了頭,用腳尖在地面上畫著圈圈。
「你是想暗中保護我吧,等到劫匪出現的時候,你突然跳出來,給他們一個突然襲擊,把他們全部干掉哦?」唐頓根據胡桃的姓格,想了一下,推測了一個答案。
「嗯,嗯,原本是這麼計劃的,很棒吧?是很棒吧?這可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戰術!」胡桃很興奮,獻寶似的炫耀著,不過小臉隨即垮了下去,非常失落,「可惜失敗了,都被這個笨蛋給毀了。」
小蘿莉又生氣了,一扯繩子,把遠遠躲在旁邊的寵物地精拽了過來,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放過他吧!」唐頓模了模小蘿莉的頭,告誡她,「以後別這麼干了,這個戰術不會成功的。」
「為什麼?」胡桃歪著腦袋,一臉愕然。
「因為你勢單力孤,當你出其不意殺出來的時候,攜帶的兵力不足以讓敵人的軍心產生動搖。」唐頓心說一個小蘿莉竄出來,搞不好敵人會笑掉大牙。
「那怎麼辦?我就一個人呀?」胡桃扳了扳手指,計算數目,「加上它,也才兩個,看來我要再抓一些地精了。」
噗,噗,親信們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就連阿諾也裂開了嘴巴,笑著抓了抓頭皮。
「這個小蘿莉是天然呆吧?就地精那可憐的戰斗力,即便來上一千只,也是白搭。」親信們並沒有惡意,只是隨口調侃。
「瞧不起地精 ?阿巴貢,咬他!」胡桃傲嬌了,雖然經常毆**霉地精,但是她不允許別人看不起阿巴貢。
哈哈,听到這只瘦弱地精的名字叫阿巴貢,一群人又爆笑出聲。
阿巴貢無奈,而且顯然也有過類似的經歷,直接趴在了地上,學著狗吠,朝著親信們呲牙。
「行了,別笑了,去挖坑埋尸。」對于胡桃的心思,唐頓很感激,「最近過的怎麼樣?吃過飯了嗎?」
「很慘。」阿巴貢插了一句嘴,指了指瘦骨嶙峋的胸口,「我都餓成一張皮了!」
這只身高不足一米的綠皮地精還是過著一如既往的淒慘生活,每天晚餐後都會例行的挨一頓打,胡桃主人心情好要打,心情不好,更要打,它身上只穿著一條亞麻布褲衩,淤青和血漬明顯。
「哼,被你吃掉的那幾個小孩,想挨爸爸、媽媽的打罵,都不可能了。」胡桃又踹了阿巴貢一腳,「吃什麼不好?非要吃人?」
阿巴貢撇著嘴,有苦說不出,在它們看來,人類和火雞差不多,為什麼不能吃?
唐頓從背包中拿出一塊面包,丟給了阿巴貢。
阿巴貢感激涕零。
處理完一切瑣事,唐頓帶人回到匕首礦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今天先睡這里吧,明天我給你安排宿舍。」唐頓打開了房門,走進後,將背包丟在了床鋪上,「要不要洗個澡,浴室里全天候供應熱水。」
胡桃抓著背包的帶子,站在門口,看著打掃的整潔一新的房間,正要邁腿,又停了下來,低頭看了一下。
小蘿莉的衣服破舊,沾滿了灰塵和污漬,她擔心弄髒唐頓的屋子。
「還有陽台和浴室,廚房也有,唐頓老爺,看來您的地位很高呀!」阿巴貢伸長脖子巴望了一眼後,就迫不及待地往宿舍中跑,結果沒走出幾步,就被胡桃狠狠地一拉皮帶。
呃,阿巴貢一聲慘叫,隨著繩子繃直,整個身體後仰著摔在了地板上,又被拖了出去。
「怎麼了?」唐頓不解。
「她擔心弄髒您的房間。」阿巴貢湊趣,解釋了一句,以前跟著小主人,每天都是風餐露宿,不是在野外,就是在小鎮的垃圾桶旁過夜,已經整整大半年沒有睡過溫暖的床鋪,不髒才怪。
當然,那次住唐頓的家算個例外。
小蘿莉的臉頰羞紅了,嫌棄地精多嘴,踹了它一腳。
「呵呵,我還擔心你不想住在這里呢。」唐頓招了招手,「進來吧,去洗個澡,順便吃一頓豐盛的宵夜,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什麼疲憊和煩惱都會飛走了。」
胡桃點了點頭,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後,邁步往進走,可是被卡主了。
小山狀的背包實在太大了,胡桃顯然沒有發現原因,不明所以的抓緊了包帶,開始埋頭硬沖。
砰!
背包撞的門框都有些晃動了。
小蘿莉努力邁步,把背包的帶子都扯得拉開了,然後終于不堪重負,啪的一聲斷掉了。
胡桃失去平衡,前沖了幾步,摔向了地面,可是不等落地,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小心點。」唐頓拍了拍小蘿莉的腦袋,幫她把背包拿了進來,關上了門,「是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
「自己!」胡桃故意左顧右盼,還把聲音放的很大,來故意掩飾情緒,不過從泛紅的脖頸和臉頰,還是可以看出她覺得剛才的冒失行為很丟臉。
「嗯,我去做宵夜。」距離黎明沒剩下多少時間了,唐頓放棄了**和配置魔藥。
小蘿莉從背包中翻出了一套新衣服,走了幾步,又想起了阿巴貢,趕緊跑過去,把它拽進了樓道中。
「待在這里,你如果敢逃跑的話,我會打斷你的腿。」蘿莉把繩子拴在門把手,警告了一句。
阿巴貢神態恭敬,直到胡桃離開,才哭喪了一張臉,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因為小蘿莉又在門縫中露出了腦袋。
「注意你的行為舉止,別給胡桃大人丟臉,不然依舊打斷一條腿。」胡桃瞪了阿巴貢一眼,然後丟出來一大塊煙燻火腿、兩個面包,還有一瓶黃油。
唐頓靠著廚台,一手攪拌著肉粥,一手翻看著魔藥圖鑒,听到外面的聲音,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小蘿莉很善良,毆打阿巴貢,盡管是為了懲罰,但是依舊點到即止,不然它早被虐待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