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霄與石大川互望了一眼,一時也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不過畢竟直到此刻,他們倒也沒遇到什麼難以對付或是窮凶極惡的妖魔,只是卻不知道眼前這礁石拱門之內到底會通向何處。《》
良久,馮霄一咬牙關道︰「石師兄,丁師姐,依小弟來看,既然咱們已經到了這里,若是不去探個究竟,豈不是白忙活一場,什麼也沒有發現?」
石大川也是斬釘截鐵,面上顯出堅定之色,那墨岩劍已是被他握在手中,當即也說道︰「小師弟所言極是,我們還是去看看為好,若是真的遇到無法應付的妖魔,再想辦法退出來不遲!」
听石大川也是決定向前,馮霄不禁望向了丁佩芸,卻見她如罩寒霜般的面上似乎隱隱透過一絲不安。不過當听到馮霄和石大川決定繼續向前去,當即便是點了點頭。
馮霄靈台祖竅當中有劍靈坐鎮,他倒是並不害怕什麼,實在不行最多劍靈一個玄空**便走了,不過石大川和丁佩芸兩人似乎都是第一次單獨下山面對不知名的危險,自然免不了會有些手足無措。
馮霄也不再多說,只向身後二人道︰「我行在前邊吧,若是有什麼動靜,我先來的應付,你們也好有時間退出來。」說完便一閃身入了礁石拱門當中。
一進入這拱門之內,周圍忽然變得極為安靜,就連水流的聲音也消失了,只有三人由于緊張而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拱門內竟是一個漆黑無比的水下石洞,一條似乎極長的甬道蜿蜒的延伸開去,好似沒有盡頭一般。
當中一片黑暗,若不是三人周身的法器與避水晴珠的泛出的光芒,便伸手不見五指了。
借著光芒,馮霄小心翼翼的向前行去,這甬道十分狹小,只剛剛能夠容得下一個人,三人都不禁感到有些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模著四周光滑無比的洞壁,馮霄也不知道自己行了多久,卻仍然沒有到盡頭的意思。
當下心中也不禁暗暗吃驚起來,心中更是一陣納悶,看這甬道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天然形成的,一定是誰開鑿出來,並且看洞壁有些銳利之處都像是鑿了不久的樣子,到底是什麼人開鑿這樣一個甬道卻是何故?
正在馮霄疑惑不解之時,驀然間也不知道從什麼前方什麼地方忽然傳來一聲慘呼,並且隨著慘呼聲,整個甬道也是震了一震,十分詭異。
那慘叫聲听的人頭皮發麻,令听者一顆心也不禁吊了起來,像是這發出慘叫之人受到了什麼極為痛苦的事,不然絕不會發出這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這冷不丁的一聲慘叫使得三人皆是一驚,馮霄驀然感到手臂間一陣疼痛,卻見一只素白如雪般的玉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馮霄頓時回頭望去,卻見丁佩芸臉色似乎不大好看,那清麗冷艷的面上布滿了驚恐之色,想必也是極為緊張所致,那指甲已是陷入了馮他的肉中。
馮霄如何也想不到,像丁佩芸這般冷傲的女子竟然也有如此弱勢的一面,心中不禁有些好奇的望著自己身前,這個此刻面色驚惶的冷傲女子,那冷艷的面容卻是忽然變得那樣嬌弱,但凡只要是血氣方剛的男子見了,定然都會心中莫名的一痛,忍不住拼了命來保護于她。
馮霄就這般望了丁佩芸良久,竟是將方才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也忘了,丁佩芸看到馮霄的目光自知有些失態,便是趕忙松開了手,回復冷漠之色垂下頭去。
石大川亦是一臉蒼白,也是被方才的慘叫嚇了一大跳,當即一手緊緊的握住了墨岩劍,粗喘道︰「那……那是什麼聲音?」
劍靈的聲音卻是自馮霄心中想起道︰「老夫感到前方妖氣極重,你們要千萬小心,剛才的慘叫聲一定也有些古怪,似乎不太遠了!」
馮霄听了劍靈所言,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他從來還未曾見到過劍靈有如此緊張的時候,那自己就更不敢怠慢了,當下小心翼翼的放緩了步子,向前行去。♀
漸漸的馮霄看到前方一片漆黑的地方隱隱閃現出一個光點,那光點隨著前行逐漸的變得大了起來,想必是這甬道的出口快要到了。
終于又行了片刻,便見到一個如缸口般大小的洞口,一陣洋洋灑灑的光芒自那洞外照了進來。
馮霄當先鑽出了洞去,卻看到周遭豁然開朗,眼前一座雄偉壯闊的水下宮殿隨之映入三人的眼簾當中,卻見這座宮殿也不知道是由什麼材質建成,通體泛著隱隱的藍芒,猶如是藍色水晶所打造一般,令人驚嘆,
三人誰也沒有心思去看這宮殿,當即對望一眼,便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只見這座宮殿端的是極其宏偉,就是比起玉竹劍派的月竹寶殿和南斗劍派的斗雲殿來也不遑多讓了,這沒想到這洞天河下竟然別有洞天。
三人登上一截高大的階梯,卻見殿門直有十幾丈高低,上邊一塊藍色巨匾上書「碧波殿」三字,字體蒼勁有力,十分大氣。沒成想這河中竟然有座這麼大的宮殿。
看過《禹鼎志》的馮霄自是一番遐想,那上邊記載著茫茫大海當中居有四海龍王,莫不是這河中也有龍王在此?不過若是龍王的話一般都是受世人香火後,為百姓定時送雨,保一方水土,可卻沒听說過哪個龍王會和妖魔一般害人的。
懷著心思,便是行上了那晶瑩剔透的藍色水晶階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這碧波殿的巨大殿門竟是根本未曾關閉著,而是大大的敞開。
入了殿門內,卻見一處正廳,正廳內布置華貴,任何所用陳設均是應有盡有,論氣派就算是當今王官貴族的家里也萬萬不及此處奢華,此處就是比起皇城當中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見廳堂穹頂之上懸掛著一顆拳頭般大小的明珠,照出明亮的藍光,直把廳堂內照的一片亮堂。
「這……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好家伙,這氣派能和皇宮相提並論了!」石大川望著廳內處處珠光寶氣,不禁一陣感嘆。
「不管是什麼地方,絕對不會是什麼好地方,我們還是要小心些才是!」馮霄自打進了這碧波殿便有一股不安的感覺,而劍靈似乎對水中之事也不大了解,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不住的提醒著。
三人過了正廳便看到一處庭院,庭院當中雕欄畫柱,廊坊縱橫,更是彰顯氣派,走廊各處盡頭便是通向一間廂房,在大戶人家里馮霄倒也知道這些廂房均是下人居住之處,而並不是主人的居所,一般主人的居所都會在庭院的最深處,並且有堂屋、里間和院落。
馮霄看到此處道︰「雖然不知道這碧波殿是什麼人所建並且在此居住,不過我們倒不如還是前往主家所居之處一看究竟!」
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和一個極為寬敞的拱門,終于看到了一間高大的房舍,這房舍竟是上下兩層,入了堂屋依舊奢華,屋內富麗堂皇,處處散發著珠光寶氣。
便在此時,劍靈忽然說道︰「這房舍內妖氣最重,並且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和凶煞之氣!」
馮霄听罷,想起了方才在那甬道當中听到的慘叫聲,忙自提醒石大川與丁佩芸,讓他們小心行事,話音未落,便驀然听到一處牆壁之上響起一陣沉悶的響動。
三人心中陡然一驚,皆是各自尋了地方躲了起來。
卻見到一陣沉悶的石門聲響起,牆壁竟是塌陷了下去,沒想到竟然是一處暗門。
只見兩個人形從那暗門當中閃了出來,一前一後,兩個人形方才走出,那石門便又閉合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
卻見那兩個人形果然是兩個水妖,前邊走著的乃是一個河蝦精,一對花生米般大小的眼楮丟溜溜轉了一陣,將手中的一柄長刀扛在肩上轉身向身後的水妖道︰「我說頭兒,那家伙的飯量可真是不小,今天已經是第六頓飯了,在這麼吃下去,恐怕你我要去這洞天河方圓十幾里的村子給他找吃的了!」
這河蝦精身後跟著一個身著鐵鱗鎧,手握一柄鋼叉的鯰魚精,卻見他听了那河蝦精所言一捋嘴上的觸須道︰「別那麼多廢話了,若是不盡心照料那怪物,一旦有什麼閃失的話,你我性命也是難保!」
馮霄躲在堂內一根柱子後,听到這兩個妖怪所言,心中一片驚奇,這些家伙到底是在搞的什麼名堂?看這兩妖不過堪堪修煉出兩條人形的胳膊出來,想必妖法不高,不如將這那鯰魚精擒下來一問究竟便知。
當即便向暗處的石大川與丁佩芸使了眼色,石大川會意當下一聲暴喝,閃身而出,手中墨岩劍一陣錚鳴,在前方的河蝦精淬不及防被石大川那厚重的墨岩劍一劍削去了腦袋。
那鯰魚精見到突然發生變故,當即大吃一驚,手中鋼叉一陣揮舞,隨後嚴陣以待,大喝道︰「什麼人躲在暗處,快快出來!」
方才喝罷便看到眼前一陣藍芒陡顯,卻是丁佩芸出手了。
那靈虛寶環在水中凌厲至極,直擊向那鯰首領的腰月復之上,這條鯰魚精卻要比那河蝦修為高出不少,當即將手中鋼叉舞的如同風車一般護住自身,只見靈虛寶環撞將上去只听一聲「脆響」這鯰魚精只感到手中好一陣酥麻,竟是再也握不住鋼叉,整個身形被擊的倒飛開去撞在身後的牆壁之上,口吐鮮血,只剩下喘氣的份。
三人閃身而出,卻是馮霄上前一把揪起那鯰魚精的衣領道︰「好個妖怪,那些村民的性命可是你們害的?快說!」
這鯰魚精的修為不過只剛剛過了凝氣的境界,自然是不敵,看到馮霄等三人能夠到達這洞天河深處,自然都是些仙門當中的修真高人,身子也是軟了下去,哀嚎道︰「諸位仙長息怒!這……這都不關小的事,小的也是被逼迫而為的!」
一旁石大川一想到那些慘死的村民,心中早已是怒不可遏,一揚手中墨岩劍,厲叱道︰「妖孽,還不快快如實講來,不然我手中的劍可不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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