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冰炎渡口
可憐的瑞奇先是被鳳鐵狠狠甩到牆上,拍得扁扁的沿著牆壁滑落下來,隨後被蜂擁而上的四人一頓胖揍,淒慘的叫聲讓人聞之落淚。♀
「我終于發現,原來瑞奇也並不總是那樣可愛,起碼我現在就有些討厭它了。」桃瑞絲最先對瑞奇表示了厭惡。
「哼,敢從老子手里奪食吃,小東西活的不耐煩了吧,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烤熟了吃掉,我可是從來都沒吃過龍肉呢,滋味一定很不錯的!」鳳鐵不懷好意地盯著滿嘴晶核粉末的瑞奇,惡狠狠嚇唬道。
艾力達︰「大腿和排骨是我的,誰也別跟我搶!」
艾薇兒︰「……要不咱們暫時放過它吧,瑞奇只有這麼大一點,也沒什麼肉……咦?外面好像下雪了?」
三天後,冰炎渡口。
冰炎河是哈特王國最主要的水上運輸通道,這條河流說是一條大江還比較貼切一點,河流至東向西蜿蜒流淌,河流的南岸毗鄰石頭城和猛獸城,石頭城附近盛產上好的鐵礦石,而猛獸城幾十年來一只源源不斷地生產出精良的優質武器,為哈特王國換來了數不清的財富充盈國庫,
哈特王國是一個很奇異的小國家,據傳說這里曾經是精靈們的聚居地,所以這里的人們都以自己是精靈神的後代而感到無比驕傲,不過人們都是確確實實的人類,沒有一點精靈族的特征,就連國王哈契七世的後背也沒有長出一點翅膀的肉芽,反倒是痴肥矮壯,看上去就像一個吹了氣的皮球一樣。♀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國家,哈特王國的領地很小,多崇山峻嶺,沒有肥沃的土地,不過山中多出產各色的礦石,其中儲量最豐富的就是鐵礦石。哈特王國從上到下一面標榜自己是愛好和平貼近自然的精靈後裔,一邊舉國蓬勃發展戰爭工業,國內最興旺的產業便是朝其他的王國輸出精鐵和凶器,依靠死亡,侵略和流離失所的鮮血過日子,大量的武器和鐵礦石裝載到龐大的船隊中,沿著四通八達的冰炎河運送到大陸上任何一個需要武裝的王國,
艾力達的猛獸城是哈特王國對外武器輸出的一個重要基地,猛獸城每年都會打造出數不清的鋼鐵凶器,其產量佔到哈特王國所有產量的一半還要多,猛獸城每年只需向哈特王國課出足夠的稅金,剩余的部分便可以留下自由支配,艾力達沒有用這筆天文數字的錢財盡情揮霍,而是擴大兵器作坊的規模,建造更多的船只,甚至不斷擴充押運隊伍的士兵數量,一直被哈契七世所忌憚,這次終于找到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哈契七世完全有理由依靠這個借口徹底消去自己眼皮底下的肉刺,王位才能坐得更加穩固。
艾力達每年有大半的時間都乘坐運輸船漂流在冰炎河上,深知這條河流的特點,顧名思義,這條奇怪的河流在河水中間有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靠南一半的河水常年冰涼刺骨,河水呈漂亮的冰藍色,如同海水,北側的河水則是一片暗紅,就像即將熄滅的火焰,就連兩半河水中的魚群種類也完全不同,只在自己生活的一半河水中游弋棲息,絲毫不會逾越界限,冰炎河由此得名。
冰炎河水流湍急,每當河水有轉彎的緩流處都會設置一個官方的渡口,有渡船載著兩岸的居民和商人們往來,渡口處每天都會聚集大量的行人,無形中帶動了這些區域的經濟,所以每個渡口附近都會形成一個微型的商業中心,由當地的治安官把持經濟,設立酒館,餐館,旅社,賭場和男人們最願意一擲千金的姑娘窩,那些來往的客商們毫不介意拿出自己這次生意利潤的一小半花天酒地一番,因為大家十有**都是戰爭販子,做的是掉腦袋的聲音,及時行樂是對這些家伙刀口舌忝血後最好的獎賞。
冰炎渡口臨近石頭城和猛獸城,這里更是發展成了一個小型城鎮的規模,城鎮坐落在半山腰上,密集的建築物一直延伸到山腳下的河邊,平民們居住在石頭地基上搭建的木樓里,房屋斑駁交錯,只在半山腰上有一座高大的鐘樓,整體用石塊建成,鐘樓是這里唯一的行政機關,信奉並侍奉精靈神的僧侶們,治安官和他手下的一干打手們,包括這里的渡口管理員和稅務官都住在鐘樓里,鐘樓的頂端是一個尖頂的瞭望塔,從瞭望塔上放眼可以俯瞰整座城鎮和渡口的情勢,只要有特殊的情況發生,這些官員和衛隊可以隨時踏著彎曲的鎮內小路第一時間沖到任何他們想去的位置。
渡口城鎮里有一家酒館餐館和旅社合而為一的商鋪,名字起得很懶惰,就叫做冰炎之家,冰炎之家的背後老板據說就是這里的治安官帕克,所以即使這里的杜松子酒摻水摻得厲害,黑乎乎的烤面包里也總是能吃到沙子,甚至這里的旅社里可以看到夜晚的天光,不過這里的生意卻是最火爆的,因為如果你急著想要去到河流的對岸,或是有一批貨物想要使用為數不多的大船運輸,那張為數不多的,帶有治安官簽字的羊皮紙手令絕對是至關重要的。
此時,冰炎之家兩扇厚重的舊木門便被人推開了,怒號的狂風夾雜著大片的雪花飛舞進來,屋內的溫度驟降,本來溫暖渾濁得一塌糊涂的空氣中被注入了寒冷干燥的新鮮空氣,不過屋內喝酒喧嘩的一眾客人卻很不滿意,屋內的聲音為之一頓,幾十道不友好的目光投向了魚貫而入的陌生人。
很奇怪的四人組合,四個人里為首的是一個笑嘻嘻的年輕男子,全身包裹在厚厚的棉衣里,頭上還裹纏著一塊五顏六色的碎花布,男子身材頎長,面容清秀,一雙黑色的眼楮跟那些東方來的旅人一樣晶亮,充滿了神秘感,不過男子臉上的神情卻不敢令人恭維,仿佛一種天生的婬?蕩,一股深入到骨髓里的賤樣赤?果?果地寫在臉上,破壞了這個英俊的家伙整體的美感。
跟在年輕男子身後的一個丑陋壯漢滿臉滲人的胡須,一根根直豎著如同鋼針,胡須上滿是呼吸和風雪留下的白霜。丑漢似乎是年輕男子的侍衛隨從,畢恭畢敬地跟在男子身後,滾圓的肚子前毫不避諱地插著兩把武器,看起來是短劍短刀一類的武器,只有兩個刀柄露在外面,丑漢的武技看起來已經修習到了一個不低的境界,即使是在這樣寒冷的暴風雪中也只是穿著一條單褲,皮質的馬甲里露出光著的胳膊和生滿濃重黑毛的胸膛,再加上粗壯的脖子和滿臉的坑窪,看上去駭人以極。
最後走進來的則是兩個金發碧眼的女孩子,一大一小,看上去似乎是一對姐妹,全都是金發碧眼,容顏嬌艷俏麗,長相十分相似,姐姐穿著一身雪白的裘皮披風,清麗聖潔得如同神殿中的聖女,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小妹妹則披著一條鮮紅的棉布斗篷,身上領子袖口上都翻出白色皮毛的皮衣顯得十分精神,就像一個童話故事里的洋女圭女圭。小妹妹的手里還拎著一個頭上生角的奇怪動物,一雙大眼楮從一進屋便滴溜溜地盯著屋內客人手里的食物看個不停,看上去實在是餓壞了。
「啊哈,慈悲的精靈神保佑,我們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躲風避雪的溫暖港灣,在這樣的鬼天氣里,再沒有任何事情能夠令我們這樣興奮起來了,你說對不對,板磚男?」年輕男子吊兒郎當地隨手拍了拍身後的侍衛。
不過那個肥壯的侍衛似乎卻不想附和自己主人的問話,咬牙切齒道︰「我叫刀郎,你的記性實在是太差了,尊敬的少爺!」
「哦,對了,你看我這記性!」年輕男子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來,隨即瞟了一眼自動關上的木門,對最後進來的那兩位女士彎腰做了一個非常紳士的邀請動作︰「兩位美麗的女士,在這樣糟糕的天氣里,請容許我請你們喝上一杯芳香的麥酒,驅走我們身上的寒冷,不知可否賞臉?」
沒等到姐姐答話,那個小妹妹卻有些等不及的樣子,噠噠地跑到餐台前找到一個空位做好,隨手將懷里的小獸扔到桌面上,稚女敕的小手猛地在餐台上一拍︰「侍者呢,快點出來,有什麼好酒好肉的都給我送上來!」
一眾客人︰「……這是誰家孩子,怎麼這幅德行……」
年輕男子走到小女孩身邊坐下,笑吟吟地朝侍者打了一個響指︰「就按她說的辦,我們在外面足足走了一天一夜也沒好好吃上一點東西,希望你們這里的食物能夠讓我滿意,我可是很挑剔的哦!」
屋內客人的目光全都被這四個人的奇怪組合吸引過來了,特別是那個一身白色裘皮的美麗少女,天哪,即使是姑娘窩里最紅的姑娘,姿色也不及她的萬分之一,這些明顯酒後荷爾蒙過剩的壯漢們要不是還沒有模清四個人的底,早就像一群餓狼般撲上來了。
美麗少女和壯漢也陸續坐了下來,不過接下來發生的四人讓其他的客人們大跌眼鏡,因為四人的吃相全都一樣狼狽,絲毫也沒有之前說的那樣挑剔,不管什麼食物端上來,在桌子上停留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五秒鐘,四個人就像一群從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鬼,不一會的功夫,就在桌子上摞起了小山一樣的空餐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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