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血雨腥風的戰斗,甘寧和蘇飛率領的五千水兵冒著敵人霹靂車的攻擊和曹軍的水軍在渭水之上,展開了一場生死搏斗。
最終,甘寧和蘇飛在付出二千多人的代價最終打贏了這場戰爭,此時的曹軍在渭水的防守陣地失去之後,原先被被鐘會鼓起的勇氣似乎有所松懈,但是這已經是一馬平川,如果渭南大營不保,長安城就在眼前。
所以雙方都打算在渭南大營進行最後一搏,甘寧和蘇飛看到機不可失,不能再等待後續部隊的到來,便率領兩個軍團一萬多人馬,向渭南大營發動了攻擊。
一場大戰迫在眉睫一促即發。
渭南大營鐘會大帳之中。
「少將軍,你這話什麼意思,還請明示!」
王真用一種義憤填膺的語氣質問著鐘會,因為鐘會的話剛才深深地刺痛了這名西涼勇將。
鐘會心中微寒,佯作淡然︰「本將軍也沒什麼意思,只是提醒文將軍,雖然鐘繇大人現在回長安養病了,但是他臨走的時候把指揮權全部交給了我,現在這個軍中的大旗依然是鐘字,希望將軍能夠服從我的指揮。」
鐘會也沒敢直斥,只委婉的提醒,不過言語中卻充滿了一種主子的優越感。
王真暗暗咬牙,心中窩火,卻又不敢發作。
王真心中想到,想我王真雖然不是西涼的名將,但是現在鐘繇大人經過上次大戰,高燒不退,已經回長安養病去了,韓德、王雙被殺、韓浩重傷,怎麼也該輪到我了,鐘繇大人怎麼會在回長安的時候把指揮權交給這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手中,想想我當年縱橫大漠的時候,他還穿著呢!」
王真本能的瞪了鐘會一眼,他只哼了一聲,「多謝少將軍教誨,末將也只是想提醒少將軍莫要輕敵而已,此役少將軍是主將,將軍想怎樣用兵,末將听令便是。」
說罷,王真也賴得再勸,轉身而出軍帳。
當著眾人的面,王真也不行禮,就這麼扭頭而去,鐘會只覺尊嚴受損,臉上頓露不悅。
正待發怒時,旁邊的一個文官卻干咳了幾聲,向鐘會暗使眼色。
鐘會會意,只好暫時隱忍不發,只瞪了遠去的王真一眼,然後高聲宣布道︰「全體將士,今天我主動出擊,我們要把楚軍消滅在渭水南岸。」
傍晚之前,四萬多曹軍先後進抵渭水的最前沿陣地。
鐘會遂按照這名文官的意思,于渭水三百米的地方下營寨,又命王真率本所部五千步騎,距離自己大營兩百米的距離下營寨,兩營形成犄角之勢。
安營已畢,鐘會在文官的陪同下,對渭水展成巡視一番,天黑前方回到中軍大帳。
入得大帳,已無旁人在場,鐘會將頭盔狠狠入案上一摔,怒罵道︰「王真他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我鐘家一家將而已,焉敢當著眾人的面給我臉色看,實在是可恨。」
文官勸解道︰「少將軍,現在不是內亂的時候,我們剛剛經過為渭水,那渭水已經變成了紅色,水中到處都是尸體,到處都是旗子……,那叫一個慘啊,甘寧和蘇飛現在正在北岸運兵,和可能今日或者明日就要向我們發動進攻了,這才是我們不得不防的強敵啊!」
鐘會神色微微一變,沉思半晌,便覺文官說得也有道理。
鐘會便點頭道︰「多虧先生提醒,不然我還真的因小失大,不過這口氣我還是咽不下去吧。」
「少將軍莫急,眼下我有一計,自可令將軍消氣。」文官笑眯眯道。
鐘會眼眸一亮,精神頓為一振,忙問文官有何妙計。
文官便緩緩道︰「假如對戰,將軍可令王真所部做主攻,那楚軍之中頗有些用兵之能的將領,王真必然無法破城,到時將軍便可向主帥暗上一表,說王真見我們大勢已去,想投靠楚軍,故意不肯力戰,介時主帥必……」
文官未說完,鐘會便恍然大悟,喜道︰「介時王真受父親責罰,卻又消耗了楚軍兵馬,我趁勢再起大軍攻城,必能擊敗楚軍!先生,你這一石二鳥之計,當真是妙極啊。」
文官笑而不語,意味深長。
「就這麼辦了,來人啊,速給我傳王真前來。」鐘會拍案而起,興奮的大叫。
這一夜,整個鐘會大營、王真大營都高度戒備,但是這一晚風平浪靜,所以第二天亢奮的曹軍已經屬于強弩之末了,不過他們但求一戰的決心是沒有改變。
第二天,渭水南岸
當朝陽的第一縷光輝將渭水染上一層金衣時,四萬多的曹軍士兵已經列陣以待,準備進攻登山岸頭的楚軍士兵。
甘寧立于船頭,舉目遠望,但見岸上的敵軍軍氣森森,陣勢整肅,那一面「王」字大旗迎著晨風獵獵飛舞。
五千曹軍,倒有一半乃是騎兵。
「兄弟,曹軍的陣勢似乎有些奇怪,莫非其中有詐不成?」旁邊的蘇飛狐疑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
甘寧心中早有所猜測,卻也不點破,要看一看蘇飛的眼光。
蘇飛指著曹軍的軍陣說道︰「此番曹軍有四萬之眾,大多數都是步軍,而眼前等待在岸邊的曹軍,卻有將近一半是騎兵,騎兵只擅長平原作戰,而渭水旁邊都是淤泥,不利于騎兵的展開,只適合步兵的沖殺,而他們把騎兵放在岸邊,這顯然不合兵法,末將覺得甚為可疑。」
甘寧冷笑了一聲,不以為然道︰「有什麼可疑的,無非是內斗而已。」
當甘寧看到那一面「王」字大旗時,他就猜到,這一定是鐘會在故意設計王真。
甘寧對著蘇飛說道︰「听說,鐘繇落水之後,深感風寒,已經回長安養病去了,現在整個軍隊的指揮權在鐘會手中,王真和鐘繇現在好像鬧矛盾。」
蘇飛不解的問道︰「兄弟,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甘寧笑笑道︰「這是呂將軍傳來的情報,听說他們有一個秘密部隊,就是專門收集情報的。」
蘇飛听說既喜、即憂。不過現在一切容不得他多想。
王真雖勇武無雙,但最擅長的卻是騎兵野戰,他的部曲也多為騎兵,水戰、攻城卻是他的短處。
鐘會明知如此,卻令王真來在岸邊和這些水軍出身的楚軍甘寧、蘇飛進行水戰,其中用意,顯然是鐘會懷疑王真想私通楚軍,投降楚軍而做出的愚蠢決定。
「作為一時才俊,竟然卻不能顧全大局,只為個人私怨就要報復這樣一位勇將,實在有點可惜啊!」
甘寧心中諷刺時,蘇飛卻還茫然不解。
此時戰鼓聲起,甘寧、蘇飛率領的一萬多大軍也靠岸了,他們紛紛的下岸登陸作戰,而王真率領的五千曹軍轟然而動,開始徐徐的向著岸邊推進。
蘇飛也顧上茫然,熱血陡然而生,慷慨激昂說道︰「兄弟,前番沒能拿下那王真,這回就讓我率領兄弟們打殺一陣,擊敗曹軍,我定要好好殺一殺那王真的威風。」
甘寧卻擺手道︰「這水戰就交給我就是了,大哥,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還是早些下船去準備吧。」
但是听到了作為主帥的甘寧命令之後,蘇飛好像意識到了這場戰爭絕對不是擊敗眼前這五千曹軍士兵這名簡單,他開始欣然接受了甘寧的將令。
甘寧揮著這自己的雙戟,巍巍如鐵塔一般面對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敵軍,刀削般的臉龐盡是冷峻,沉著如山一般。
左右部下,仿佛也為甘寧的沉著所感染,面對著來勢洶洶的敵軍,更無一絲懼色,他們選擇了勇敢的沖上去。
五千多名楚軍將士,緊握著刀槍弓弩,神情中涌動著決毅,無畏的注視著敵軍近前。
雙方都在互相沖向對方,兩百步時,攻擊過來的的曹軍陡然加速沖鋒,喊殺著沖上前來。
甘寧手一抬,厲聲一聲︰「放箭!」
令旗搖動,號令傳下,幾百張強弓硬弩齊齊而射。
無數的支利箭,挾著千鳥振翅的嘯聲,破空而下,如雨點般傾向曹軍。
沖鋒中的曹軍亦早有準備,當先的大盾手將鐵盾高舉,為後面的騎兵擋住箭矢的來襲。
無數的箭矢釘釘鐺鐺,如雨點般被彈落,卻仍有不少穿過大盾的縫隙,射中藏匿于下的曹軍士卒。
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然而,曹軍卻並未因此而放慢前進的腳步,依然無畏的向著楚軍逼來。
俯視著井然有序幕前進的曹軍,甘寧口中喃喃贊嘆道︰「不愧是王真,不愧是西涼勇將,麾下將士果然是精銳之輩。」
須臾間,數千袁軍已沖到了渭水水中,雙方的士兵就開始互相拔出刀槍,開始肉搏大戰起來。
甘寧劍眉一橫,渾身殺氣迸射,雙戟一橫,厲聲喝道︰「楚軍的將士們,隨本將並肩而戰,消滅敵人!」
「殺!殺!殺!」
楚軍的健兒們熱血沸騰,齊聲怒吼。
隆隆的嘯聲,遍傳四野,直令前來廝殺的曹軍士兵為之震撼。
而在後面指揮的王真,一直沒有把自己的騎兵部隊,全部投入水中作戰,他一直在等待著敵人上岸,等待著這些楚軍士兵上岸之後,利用騎兵的速度進行攻擊。
不過這個時候,這名該死的文官陰陽怪氣的說道︰「王將軍,甘寧的軍隊士氣看來很盛呢,將軍不會臨陣退縮了吧?」
王真如芒在背,明知鐘會令他作先鋒攻擊,乃是對他產生懷疑,卻又無可奈何。
他暗暗咬牙,冷哼一聲︰「本將縱橫大漠多年,我怕過誰。」
說罷,王真躍下馬來,幾步沖到鼓陣處,一把奪過一名鼓手的木錘。
他挽起袖子,一雙渾圓如碗口粗的鐵臂,掄將起來奮力的擂鼓,為部下將士助威。
麾下的數千部眾,眼見王真親自為他們擂鼓,受此激勵,士氣大振,喊殺之聲震天而起,漸漸將水中甘寧軍團的吶喊聲壓過。
淺灘之中,雙方的士兵已經開始接站了。
慘嚎聲中,一名名頭破血流的敵人,落入水中之後,再也沒有起來過,他們的鮮血迅速的染紅了整片河水。
後面的由步兵組成的曹軍弓弩手在大盾手的掩護下,向著對岸的楚軍瘋狂射箭,以壓制楚軍的反擊。
密集的箭雨中,不斷有軍士卒被射中腦門,有的倒斃在水中,楚軍士兵和曹軍士兵的尸體混成一團。
甘寧在立在甲板上面手中緊握雙戟,半步不移,從容的指揮作戰。
在曹軍強力的箭襲下,七八名楚軍士卒先後被射*倒,後續的人手不及補上,楚軍的陣線稍微開始有點松動。
甘寧看著這樣的情況大聲喊道︰「錦帆軍,給我殺退那些闖過來的曹軍。」
錦帆軍是甘寧在大江縱橫時候的兄弟們,甘寧歸順聶澤風之後將他們編成了最精銳的親兵衛隊。
正在血戰的親兵衛隊得令,索性將半身衣甲卸了,赤著膀子,手拖大刀奔向了北側。
怒吼聲中,大刀如車輪般狂掃而出。
那些曹軍士兵瞬間就被這些楚軍精銳一掃而光,在一陣 的盾碎聲中,數名曹軍士卒,竟生生的被斬飛出去。
怒發虎威的親衛部隊逼退了這些沖鋒在最前面的曹軍士兵。
隨後,親兵衛隊各個奮勇爭先,把這些曹軍士兵紛紛的斬殺殆盡,他們連續、快速、殘酷、不計較生死的戰法,把這些時期雖然旺盛,但是已經開始衰退的曹軍士兵紛紛的殺退、殺死。
沖鋒上來的曹軍士兵無不當場斃命,更有數人被攔腰斬成兩斷,斷處盡是血肉模糊,慘烈之極。
半個時辰的戰斗中,曹軍死傷千余人,鮮血竟將整個渭水河染成了赤紅,河水中也飄起位數的尸體。
軍陣中的王真,看到自己全部的步兵精銳,竟然無法戰勝這些楚軍,實在有些窩火,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士兵根本不擅長水戰,他必須把這些人引到岸上,然後在利用騎兵封住他們的歸路,然後再一舉殲滅楚軍士兵。
只見,王真高高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然後開始宣布著決定軍團命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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