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元城,高牆聳壁之外,連綿十數里的漢軍營地倚靠放置在東門之外,在那數之不盡的漂蕩的旗幟之下,無數軍隊正準備待命著。
而在二十多公里之外,同樣有一支軍隊正在集結著,無數物資從各處押解而來,整個營地顯得熱鬧而雜亂,與外圍相比,內里卻有無比的森嚴。
「呆在西河城不好好的嗎?以你身上的傷勢,命都丟了半條,還湊什麼熱鬧,在西河城不但可以養傷,更可以蘀我把守關要……!」張遠有些復雜的看著徐鄧,他沒想到徐鄧會主動和他一道離開,這反而讓張遠感覺到極度的別扭,尤其是想到不久之後,雙方的關系將由朋友變成敵人,更是讓他無比的憋屈。
「雖然受了傷,可這樣的大戰我怎麼能夠錯過呢!」徐鄧輕輕揮動斷殘了大半的左手,顯得精神滿滿,似乎沒有因為受創而顯得絲毫的虛弱。
「你可真夠瘋的!」
張遠苦笑著搖搖頭,追擊潰兵的時候,徐鄧就追的最猛,連帶著張繡他們也跟著狂追,最後都與大部隊月兌離了,而徐鄧也在那時被一名絕望的蒙古武將帶人給圍攻,直到張繡他們把他救出來的時候,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鮮血淋灕,連左臂都斷了。
「嘿……!」徐鄧不以為忤,反而得意的笑了聲。
「兩位將軍,大將軍讓你們進去……!!」這時,一名親衛走了過來,說道。
自張遠,李廣,陶虹等三人聯手與忽必來決戰結束以後。雙方都在暗中蓄力,相互間也收斂了許多,便是小沖突都少了很多,散落在各處的元軍小部隊也被收攏,這讓張遠他們得以從西河城進入克元城,一路沒有遭遇到元軍的狙擊。
「參見大將軍!」兩人走入營帳,齊齊行禮道。
「起來吧!」
奚涓坐在上座。兩側謀士武將分立兩旁,密密麻麻,把數十米大小的大帳都塞的滿滿的。
「喏!」兩人應聲站了起來。
張遠偷偷打量周圍,掃過武將和謀士,看到了許多熟悉的身影和面孔,當他把目光投向奚涓的時候,奚涓也在看他,張遠看著奚涓依然年輕美麗的面孔,心忍不住 跳了起來。這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呀。
「江山美人,我皆要!誰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便把他的魚或熊掌搶了!」張遠暗自的想著,蠻橫的有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
「你們在西河城表現的很好,陶虹已經把一切都已經稟告我了,待這次大戰結束以後。再行論功行賞!現在既然你們能夠來了,那麼便先退到一邊,等會我會另作安排!」奚涓聲音平穩。沒有一點波動,冷靜的有些壓抑。
「喏!」張遠面色不變,與徐鄧退入武將之中。
奚涓沒有在多看一樣,她目光掃視而過,緩緩的道︰「從今日開始,我方將會發動總攻,接下來我布置任務……!」
‘都已經開始了嗎?我似乎錯過了很多!’
張遠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但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顯然不可能因為他一個人而停下來,他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決定等結束以後回去詢問斛律金。
「恭送大將軍!」
就在張遠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的時,營帳中齊齊響起諸將的聲音,他在清醒過來。原來已經結束了。
「呃?」等奚涓離開,張遠滿含詫異的表情,詢問徐鄧︰「這就結束了,我做什麼?」
徐鄧這時候一股子陶醉的意思,听到張遠的話,翻了個白眼,道︰「當然是跟著大將軍出戰呀!」
「那你呢?」張遠一看徐鄧的表情,就知道徐鄧肯定得償所願,要不怎麼會這麼的……猥瑣???
「呵呵,大將軍讓我去領兵打頭陣,守銀靈關!」徐鄧呵呵傻笑道。
「為毛……!」
張遠听著滿是幽怨,銀靈關在元州與青州交界處,通向元州最大的通道,守銀靈關的目的可想而知,奚涓是打算把元軍來個攔腰斬了,因為大戰已經開始,原本準備的漢軍也不會在任由元軍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過去,可以想見,元軍若不想繞遠路的話,銀靈關將是最為激烈,危險的地方之一。
而這,不正是每一個武將希望,渴求的嗎?
‘差別太大了吧!’當然,這話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要被打發出去,張遠還不願意呢?他來這里不就是為了解決問題的嗎?要不守在西河城不就好了,西河城可是截斷元軍後撤道路的一根釘子,重要程度還在銀靈關之上。
相互告別,張遠便回斛律金駐扎的營地了。
「拜見主公!」一見到張遠,早已經等候多時的斛律金便單跪了下來。
「起來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張遠扶起斛律金,勉力的說了幾句,然後讓他座下,詢問道︰「當我那邊的大戰結束以後,這些時日克元城和元軍發生了什麼大事沒有?」
「除了大將軍在府中遇刺外,未曾發生什麼大事!」斛律金說道。
「奚涓遇刺了?」張遠差點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慮,但想到之前看到奚涓似乎沒有受傷,才壓下來心中的激動,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斛律金說道︰「元軍這些日子在城外演練,圍而不攻,暗地里挖掘地道直達大將軍府邸之中,只是主公大勝的消息在這個時候傳來,事起倉促,刺客提前發動了刺殺,結果被大將軍親衛發覺並圍殺,大將軍只是受了點驚嚇,並無大礙!」
說道這里,斛律金又補充了一舉,道︰「刺殺時刺客距離大將軍的臥室只有十米遠,可見對方對大將軍府邸極為熟悉,並且哲別也早有準備多時,大將軍為了軍心不亂,把這件事情壓下了,末將也是當時身在府邸之中才知曉的!」
「該死!」
張遠滿是怒火,這件事肯定有內部的叛徒,奚涓府邸戒備森嚴,往來除了跟隨奚涓十數年的親衛,侍女,根本沒有什麼外人,便是麾下武將也無法熟悉,很容易便能夠排查出來,張遠忍不住為奚涓的安慰無端的擔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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