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回去!!」
甩掉元軍,張遠壓在心底的哪塊石頭似乎也放下了許多,整個人精神勃發,一股子力氣從中迸發出來,疲憊一掃而空。♀
很快,一行人便追趕上了陶虹他們,陶虹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並不慢,這個時候,離漢軍營地已經不遠,李廣越發顯得深沉,他想到了自己請命之前的話語,若是不成提頭回來。雖然這話是與張遠的意氣之爭,可是,大庭廣眾之下,他卻無法否認自己的這番言行。
想到一路損兵折將,最後還要靠自己的好友才得救出來,李廣越是感覺到無比的羞慚。
「什麼,奚涓遇刺重傷?」
「大將軍受傷了……?!」
听到前來迎接使者的話,張遠,陶虹,李廣,斛律金四人都無比的震驚,張遠難以遏制心中的憤怒,轟的一拳砸在李廣的身上,頭也不回的冷言道︰「都怪你,若非是你一意孤行,我又豈會離開奚涓身邊!!!」
說罷,張遠頭也不回的跳上紅頭獅子,往大營內狂奔而去,此時,他的心已經容不下半點的事情,滿滿全是對奚涓的擔憂。♀
有些事情,說放下了,又真的能夠放下嗎?至少,張遠發現自己從未放下過,只是,他不希望奚涓為難,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寧可幫助奚涓選了他最不想要看到的結局……
「 !!」李廣听的被激起了來時一路上的苦惱,羞憤難耐之間,忘記了理智,似要拔劍自刎,陶虹在一旁看著,這個時候才從突如其來的一連串事件中反應過來。趕緊踢飛李廣的劍,道︰「李廣,你這是何意?張遠受到刺激,才做出那般過激的舉動,難道你也把這一切都歸咎在自己的身上嗎?」
「無須多言,我本該就是要死的!」
李廣嘀嘀自語的苦笑一聲,他寧可死也沒有臉面去見奚涓,去見諸多同僚,一個敗軍之將,損兵折將。當時未能戰死當場,苟且偷生的回來,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張遠的舉動,激起了李廣的死志,陶虹極力勸阻道了半天。♀卻是沒有什麼用處,心中壓抑的那股子煩躁也爆發了。吼道︰「李廣。我告訴你,你就算要死,也要在給大將軍請罪了以後再說,死于不死,都由大將軍來決斷!!!」
「若是你這個時候自殺,那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兄弟!!」說罷。陶虹甩袖便要走,好言相勸無用,那麼便只有激將法一途,當然。說實在的,對李廣那個性子,陶虹還真沒有底,可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果然,激將法還是起到了一點效果,李廣振作了一點精神,雖然他心底里還是十分抗拒,整個人也無比的沉默,但畢竟他不是沒有擔當的人,之前因為張遠過激的反應與內心的矛盾交織,才一時間想不開,一旦想開,情緒也就壓抑了下來。
斛律金這個時候和兩人告辭,做為張遠手下,如同副將一般的存在,斛律金並不能隨意離開營地,更多的時候是在營地里等候待命,所以兩人也沒有糾纏,匆匆的抱拳離開,跟隨著使者快速的往大帳趕去。
奚涓遇刺重傷,知道消息的人並不多,但此時整個營地戒備無比的森嚴,三步一卒,十步一部,密密麻麻,把營地包圍的嚴嚴實實。
「大將軍怎麼樣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張遠匆匆趕到的時候,他被攔在了外面,這個時候,張遠也有些冷靜了下來,為自己的沖動感覺到後悔,李廣雖然有錯,可真正歸咎起來,還是奚涓太急了,自己卻一心怪罪在對方身上,卻是有些過了。
同時,張遠也覺得因為自己無法留在奚涓身邊,致使奚涓受傷,而感覺到無比的悔恨。
「醫師已從克元城中請來,屬下亦是不知道具體情況!」鄭七與張遠相熟,沒有因為對方有些沖的言語而感覺到惱怒,此時他同樣因為奚涓遇刺重傷感覺到一陣陣羞愧,恨不能自殺謝罪,因為他是奚涓的親衛隊長呀。
听到這話,張遠稍微感覺到了一點安心,又隨之追問道︰「那為什麼會這樣?奚涓不是重重保護,這麼多人,怎麼會讓刺客進來?」
「屬下等有罪!」鄭七被問的更是羞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差點直接給張遠跪了。
張遠無語的半響,深吸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老七,我不是想听誰有罪沒罪,這不歸我管,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什麼?ok?」
他真沒辦法了,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那種感覺煎熬著他。
「都怪那天殺的王柏衍,若非是他下毒暗害大將軍,又放刺客混入,將軍又豈會重傷?」鄭七赤紅著雙目,欲食人一般的恐怖,森冷。
「王柏衍?他不是你屬下嗎?」張遠皺眉,旋即臉色一變道︰「他就是那個內奸?為什麼,你們不早些準備,而且,奚涓的菜飯不都是需要經過驗毒的嗎?你們不可能這麼疏忽大意吧!」
「屬下等未能找到那內奸,又豈會沒有準備?只是那王柏衍不知道使了什麼毒藥,竟然連驗毒都無濟于事,將軍全是無力之下,才給那刺客重傷……!」鄭七無力的辯解道,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辯解是那般的蒼白無力,事實就是事實,哪怕理由在是正當,在事實面前,也無從辯解。
「全身無力?十香軟筋散嗎?」張遠卻沒有心思放在這上面,他听到鄭七的描述,面色徒然變了幾分,旋即咬牙切齒的想著︰「果然,元軍當中已經有江湖正統門派加入了嗎?這些該死的漢奸!!」
十香軟筋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奇毒,中者全身筋脈無力,與十香軟骨散亦是相當,只是這種奇毒在江湖罕見,而擁有他的門派也被江湖上正派圍攻,最後毒藥落入誰手中不言而喻,如今再次出現,由不得張遠不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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