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商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其二,想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好打爛仗了,打的我們精疲力盡。我想,除了元州,其余州城,一旦不可守他必定會放棄,而那些州城的作用,便是用來纏住我們呀……!!」
酈商的話語透露著濃濃的血腥,讓酈寄打心底里冒出一個森寒之意。
「難道就這麼任由他們逍遙自在了?」一旁的酈疥有些不甘的說著,只要西河城存在的一天,這都是對整個漢王朝的一種恥辱,叛將不可恥,可恥的是自己還沒能力把對方打壓下來,任由對方逍遙自在。
這要是在這麼下去,搞不好其他觀望著的人也會生出異心來,那就真的天下大亂了。
「自然不會!」酈商淡淡的說著,道︰「張遠想把我們拖入泥潭,我便要讓他們葬身在泥潭中,之前的計劃只是改變了一些,不在主攻,而是主壓,以攻為輔,以威壓為主,壓的他們自己亂起來,然後我們便從從容容的收拾這個爛攤子!」
听到酈商的話,酈寄和酈疥兩人面面相視,這得死多少人才夠呀?怕不是到時候收回來的也是千里無人煙的土地吧!
不過兩人沒有諫言,而且在他們看來,真正忠于大漢的早已經被對方殺盡或驅逐,其余的人都是一些叛逆,實是不足憐惜。
就在酈商重新布局的時候,遠在元王朝漢州的徐榮也迎來了他們的第一波真正的敵人,在蒙古人剛剛崛起初期投效蒙古人的韃靼人,也正是蒙古人征服一個個異族游牧民族,倚靠著他們的力量,才讓人口稀缺的蒙古騰飛,成功問鼎那無數人,無數民族都夢寐以求的霸主地位。
而做為成功幫助蒙古人登頂的韃靼人,也得到了蒙古人的厚賜,他們的群落不用在顛簸流離的在草原上掙扎求存,他們族人在元王朝中過上了上等人的生活。依靠著壓榨漢人百姓,不用在擔心吃穿,也讓他們的心一天高過一天,對蒙古人的忠誠前所未有。
「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好,好,果然是應了曹阿瞞的這句話了嗎?這群異族,就該殺盡,殺絕,殺的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張繡從未感覺自己這般的憤怒。憤怒的發狂。憤怒的想要把人活活的生撕了。
從離開漢州,進入元王朝內部一來,他真的體會到了一把什麼叫做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這話的意思。也體會到了為什麼西河城從始至終都提倡,戰爭是屬于軍人的戰爭,與百姓無關!
生活在韃靼居住區的漢人,用一個慘字已經無法形容,一路上所聞所見都讓張繡對那支還未出現的異族恨之入骨,他本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更是一個民族主義者,殺起敵人來從不手軟,但對百姓卻從未動過一分一毫。
可能。在歷史上他在滾滾的洪流中迷失了自己,可在西河城所經歷的,讓他更加確立了自己的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
面對那些不把漢人當人。猶如畜生一般驅使,宰殺的韃靼人,張繡真的怒了,那濃烈的煞氣難以遮掩,此時,他要痛痛快快的戰一場,徹底把這群異族斬盡殺絕。
咚咚咚咚………………!!!!
「終于來了嗎?我等你們好久了啊!」張繡嘀嘀自語,手中的長槍無意識的舞動著,那漫無邊際的痕跡中,所蘊含的殺機卻分外明顯。
「兄弟們,這兩天大家看到的我就不多說了,現在,你們告訴我,對這些雜種,我們該怎麼做?」長槍所指,面對那遠處傳來的聲響,張繡絲毫不懼,拉著座下的戰馬翻身對自己麾下的將士說道。
「殺,殺,殺!!!!」
殺聲曠野,在場的每一個人,沒有一個人會介意把那些人殺盡,那些如同畜生般的異族,奴役他們的同胞,肆意砍殺他們的同胞,便是死了還把對方的尸體棄之野外,或懸掛樹梢上,更讓人為之睚眥俱裂的是,竟然用百姓的尸骸堆砌京觀。
他們的作法已經徹底的激怒了這支部隊,讓他們感受到的不是恐懼,而是憤怒,他們要用同樣的方式回報到這些敵人身上,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施與人人施于己。
「他們,今後不在是我們的敵人,而是我們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們不是畜生,不可能如他們一樣,但是,他們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那麼我們就要用同樣的方式,回報到他們身上,要用他們施加給我們漢人的痛苦,一一的讓他們的親人體會一遍!!」張繡幾乎是咬著牙說的,他無法忍住心中的暴厭,他也無須忍受心中的暴厭。
敵人,殺,就一個字,可對這些人,殺之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殺,殺,殺!!!!」
回應他的是越發高漲的士氣和飆升的氣氛。
韃靼人的隊伍越來越近了,張繡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了,他現在要用手中的長槍好好的發泄一場,他咆哮一聲︰「進攻,進攻,殺盡韃靼人,用他們的頭顱來鑄就京觀,祭奠那些死去的無辜漢人!!!」
「殺,殺,殺!!!!」
隨著喊殺聲,在張繡的帶領下,三千先鋒精騎緩緩的加速,往對面沖來的韃靼人騎兵而去,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張繡已經可以清晰看到對面離的最近的韃靼人的面孔了,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不,是猙獰。
「今日,就且先用你們的尸骸來祭奠那些百姓吧!!!」馬蹄的疾馳聲蓋過了一切,那震耳欲聾的聲響震的人三魂七魄都為之狂舞。
一百米,五十米,張繡猛的發出一聲長嘯︰「射…………!!!!」
咻咻咻咻………………!!!
人群中,數以百計的箭鏃從頭頂飛射而出,向韃靼人的隊伍落去,韃靼人的隊伍都是由各部落的青壯臨時組成,是元王朝極其常見的軍隊,可和西河士卒比起來,不管是著裝,紀律,組織都顯得有些業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