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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涓目光閃過一絲厲芒,面無表情的看向呂素,心中的厭惡更深的,可她不能不忍,因為對方是劉邦的使者,即便她掌控著整個元州,對方的地位也與她平起平坐,甚至說在某些時候更高一籌……呂素代表的是劉邦!
「你不信任西河城?」奚涓淡淡的說道,言語卻如一把厲刀,直刺的呂素不敢接話。
呂素心里苦笑一聲,他只以為這是奚涓在護犢子,到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不過他不得不辯駁,要不他以後在整個元州怕是沒有多少立足之地了。
「大將軍嚴重了!」呂素雖然是劉邦的使者,可明面上他還是低了奚涓一級別,若是奚涓不給他面子的話,他就得恭恭敬敬的,還是無從說理的那種。畢竟有些東西是潛規則,遵守才有用,面對對方不遵守,那也只能從另外的地方找回場子。
奚涓目光如厲芒,咄咄逼人的說道︰「那你是何意?」
‘聖人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誠不欺我!’奚涓擺明車馬的逼迫,可呂素卻無法,來的這段時間,他與奚涓兩人井水不犯河水,而他也知道自己不精通統兵,所以沒有胡亂伸手,而奚涓也投桃報李,不想與呂素內耗,這也使得呂素下意識的有些輕視了奚涓。
畢竟,奚涓在厲害也是個女子,而在古代女子的地位可不高,哪怕奚涓立下了無數功勛,多少還是因為自己的性別,常被人輕視。
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呂素才感覺到自己面前這個女人有多麼的難纏。一點兒台階都沒有給他下,更讓他感覺到驚怖的是,場下的其他人全都冷眼旁觀者,沒有一個人為他說話,甚至他還感覺到微微的敵視。
要知道奚涓因為性別上不可彌補的缺陷,比其他男子更難以有成就,如今整個元州上下似乎被奚涓打造的如鐵桶一般,由此可見,奚涓的威望有多麼的高,手段有多麼的厲害。
想到這里。呂素有些冒冷汗了,才發現自己之前的話有多麼的冒失。
‘還好這大將軍是個女子,否則……!’呂素心思百轉千回,在奚涓目光的逼視下,卻不得不開口應對。因為他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似乎此地刺激到了眼前這位大將軍。要是不給對方一個滿意的答案。以後自己就別想在這元州混了,乖乖的宅在家里面不出來可能還行,要是在出現在元州決策層,只會自取其辱。
可是,呂素肩負著劉邦的密令,自己可能躲在宅邸中不出來呢?所以。看似退一步向奚涓屈服便可以全身而退的他,其實已經無路可走了。
誰也沒想到,突然之間,原本一團和氣的元州突然間便遽然生變。翻覆速度之快,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在下僅以元州安危考慮,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大將軍見諒!」呂素畢竟在官場上混的老油條子,在沒有了輕視之心之後,也放下了面子,話語中進退有序,似在示弱,實際卻夾雜著綿針。
奚涓麾下兩大謀士陸爭、付岩齊齊冷笑,陸爭最是意氣,直接走了出來,說道︰「稟大將軍,臣下以為,不若讓呂素大人帶領一萬精銳前往西河城支緩威西將軍!」
呂素听到這話,面色劇變,慘綠慘綠的,這讓他前去不就是自投羅網,深入虎穴嗎?
「在下乃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豈可……?」呂素趕緊說道,他和張遠之間的恩怨整個漢王朝中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因為東漢的事情,呂素雖然沒有證據表明張遠暗地里謀劃他,但是他卻把一切事情歸咎到了張遠的身上,認為如果不是張遠壞事,胡亂行事也不會連累到自己狼狽的逃回西漢,一路上吃盡了苦頭,連續幾次都差點死亡,回來後還躺了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地走路。
正因為如此,從未吃過這麼大虧的呂素才會屢屢想致張遠于死敵,或許,在他的眼里,張遠不過是一只螻蟻罷了。
可惜,張遠在奚涓的庇護下,卻沒有受到半點的傷害,這極大的刺激到了呂素骨子里的傲氣,要知道在整個漢王朝中,呂家都是一等一的存在,而他又是呂家當中僅有的幾個杰出之輩,巴結他的人宛若過江之卿,多不勝數。
大感傷到了自尊的呂素請命來到元州,想著這下奚涓總會給他一點面子吧,結果剛剛試探就被奚涓給刺了回來,還刺的鮮血淋灕的那種。
而且元州當中,其他人對他的態度更是毫不在意,根本沒有把他的身份放在眼里,這讓他有些傻眼了。
「呂素大人莫忘了你可是領一萬精銳前往支緩的!」付岩可比陸爭更加的沉穩一些,可那話語更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器,隱藏于無形之中,讓呂素更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說,已經無法說什麼了。
「如此!」奚涓淡然的看了他一眼,看的呂素有種沒來由的寒意。
「徐鄧听令!」晉升為牙將的徐鄧已經不在鎮守一方,在元軍來臨前被招入克元城,他身穿一身鎧甲出列,道︰「末將在!」
「由你帶領一萬精銳陪同呂素先生前往支緩西河城!」奚涓看也不看呂素,直徑下令到,這讓一旁的呂素徹底是傻眼了,還能說什麼呢?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
事已成定局,想要陰張遠一把的呂素反而被奚涓給順勢一巴掌抽的頭破血流,在這堂堂正正的陽謀面前,他知道自己無法了,逃是肯定不可能逃的,因為這樣一來說不得落一個逃兵之責,呂後雖然權傾朝野,但並不是沒有政敵的,而且奚涓顯然不可能放任他逍遙,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情,似乎是大家喜聞樂見的!
而且。一旦真正的傷及根本,呂素絕對相信呂後會放棄他,這就是大家族,為了整個家族,個人利益有算得了什麼呢?他是呂家這一代出眾的幾個人之一,但不是唯一。
不怪乎呂素考慮的那麼多,事實上,生在大家族中,考慮的不多的都已經死了。
「不知道先生以為如何?」
奚涓的話把有些絕望的呂素喚醒,呂素滿是苦澀的應道︰「敢不從命?」
「如此。恭祝先生凱旋而歸!」奚涓的聲音在呂素耳里格外的刺耳,他低著頭不敢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表情,暗道︰‘凱旋而歸,怕能留給全尸就算好的了!’
此時,呂素格外的慶幸老天爺給了他們重生的機會。要不他決然沒有勇氣去西河城的。
當然,就算如此。呂素也顯得無比的心驚膽顫。重生是一回事,要是‘消失’了,那也不是沒有可能,比如說被囚禁,到時候若是張遠膽大,報備一個被元軍擒去的奏折。到時候張遠固然討不到好,而他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呂素很膽小,因為他還有大好的光陰沒有享受,他還沒有問鼎權利的巔峰。是以,他不得不考慮那麼多,戰戰兢兢的不讓自己出事。
「想來先生也累了,來人,送先生回去休息!」奚涓看呂素心不在焉的樣子,說了一句,已經把呂素逼到了這個份上,她也沒有心情在去為難呂素了,直接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呂素的存在讓奚涓極其的不舒服,之前還因為呂素沒有動作,奚涓也就忍下了,可當呂素有一點想要插手軍權的時候,奚涓就忍不住了,她不是容不下人的一個人,相反,奚涓本身極為大肚。
可是,呂素背負的身份,要多麼礙眼有多麼礙眼,而呂素本身也是一個讓奚涓極為討厭的人,因為呂素在朝中時,屢屢找她的麻煩,或者說,找張遠的麻煩。話說,誰讓張遠在她的麾下呢?找張遠的麻煩,不就是找奚涓的麻煩嗎?
所以,哪怕奚涓在大肚,也沒有大肚到這個份上的。
呂素離開以後,奚涓便又揮退了其他武將,只留下付岩,陸爭兩個謀士。
等所有人都退下以後,陸爭便按耐不住率先說道︰「大將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是該決斷的時候了!」
秦王朝統一天下不久,還未生根固蒂的影響便崩潰了,而漢王朝雖然統一了一方天下,但內部還多少沿襲春秋時期的一些制度,比如說門客,客卿。陸爭,付岩兩人雖說是謀士,也屬于漢王朝臣子,但是在他們的心里,更傾向與奚涓,認為其是奚涓的客卿,門客。
對于他們兩人,奚涓非常的信任,在苦思無果的情況下,奚涓把張遠的事情說了出來,希望兩人拿出對策,可是兩人又有什麼方法呢?若是單論得失,利益,他們自然傾向于奚涓剿滅掉張遠,一證清白。
可是,奚涓的感情又讓他們為難,自然無法可想。
奚涓緊皺著眉頭,忠君與愛情之間讓人難以抉擇,她畢竟是女子,感性與理性在她沒有如男子一般,理性佔據上風,又或者如其他女子那般,感性佔據上風。相反,多年的鐵血生涯讓她擁有超乎想象的理性,可感性卻沒有因此減少多少,兩者在她的心里持平,是以讓奚涓左右為難,第一次這般的難以決斷。
而如今回過頭來想想,奚涓發現,自己下意識的同意了陸爭,付岩的建議,把呂素‘驅趕’到西河城,似乎是在踢皮球,把決斷權交給了張遠。
呂素是張遠的仇人,而領兵的徐鄧卻有與張遠關系最為交好,雖然是奚涓下意識的行為,但很詭異的形成了平衡!
但是,奚涓的內心里並不承認這一點,或者說不願面對這一點。
奚涓不願考慮這些,擺擺手,道︰「你們下去吧,我自有決斷!」
陸爭,付岩齊聲應道︰「臣下告退!」
「荊山,大將軍如今遲遲未斷,我等做為臣子與大將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不是……!」兩人走出大殿,陸爭急性子便耐不住了,小聲的說了句,偷偷的給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付岩看著他,眉頭輕皺,小聲的輕斥︰「張遠?呂素?這等事情豈是我們可以擅自做主的!安子,你的性子就是太急了,該改改了,事情還沒考慮清楚就想亂來!大將軍雖然沒有說什麼,甚至連她知道都沒有想到,其實她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我們靜觀其變便可以了!」
陸爭嘿了一聲,他腦筋一轉就明白了過來,也不在意的打趣道︰「天生的,要不我父親也不會給我取個爭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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