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踫!」一盞瓷壺掉落在地,碎片激射,呂素撐著虛弱的身體,爆發出一股比平日里更大的力道,他滿面的殺氣,怒氣,憤怒不可抑止。
「該死的混蛋,張遠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明知道送死還那麼眼巴巴的跑去,我許你高官厚爵,你卻棄之如履,賤民,你給我等著,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呂素怒了,真的怒了,那股憤怒無法控制的從心底里冒出。
在听到僕人帶來的消息以後,他整個人就感覺到羞辱,他覺得自己深深的被徐鄧的行為給羞辱了,自己那麼待他,可對方竟然願意去舌忝張遠的腳丫子,也不願接受他的好意,這讓從錦衣玉食中長大的他,如何能夠接受?
「該死的………………!!!」
呂素暴厭的發泄著,直到過了大半個小時,虛弱的身體實在難以支撐了,他才面色慘白,氣喘吁吁的倒在床上,雙目焦慮而無神的仰望蚊帳,他從沒有這麼感覺到人生如此的急迫,呂素知道,若是昨天他還有一絲希望拉攏徐鄧,那麼現在便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他有些心灰意冷,徐鄧的蔑視,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挫折感,比之與張遠敵對還要嚴重,這是一種赤果果的對他的蔑視,對他所擁有一切驕傲東西的蔑視,這如何能夠讓從未經歷過這樣打擊的他能夠承受的了?
若說此時他最恨誰,那麼張遠可能已經排在第二位了。
「不行,張遠一定會殺我,我那般對他,他不會放過我的!」呂素焦慮的想著,在見到張遠的時候。他便知道,張遠對他的殺意宛若實質,之所以沒有殺他,怕是不願留下什麼把柄,可一旦元軍再次攻城,呂素絕對相信自己是第一個死的那個人。
他整個人有些癲狂的嘀嘀自語︰「我不能坐以待斃,我一定要自救,逃出去!」
死可以復活,但他身在西河城,復活也在西河城中。下場可想而知,所以,呂素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局面出現。
他的大腦前所未有的運轉,突然,他想到了一個計劃。呂素露出了一絲冷笑,低低自語︰「張遠。徐鄧。這一切都你們逼我的,別怪我了!哼哼哼,哈哈哈哈…………!!」
威西將軍府邸,張遠辦公室中。
「確定呂素身邊有先天高手保護嗎?真是難辦呀!」張遠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桌面,面色凝重。思索著︰「那些先天高手的實力如何?能不能看出他們是武將還是江湖高手!」
武將和江湖先天高手的區別就是功法的偏向性,其次便是身體,但是,這也不是絕對。有些江湖先天高手也練橫練之類的功法,所以單單從身體上分析不一定準確,只有從精氣神上分辨,才能夠更加確定一些。
武將在戰場上廝殺,危險隨時隨刻都會降臨,使得武將對危險的預知性比先天高手更強,對危險的應變能力也更強,除此之外,那股濃濃的血腥味,殺氣,卻比江湖先天高手更加的濃厚。
「應該是客卿!」苦頭陀有些遲疑的說道,元王朝和漢王朝的區別還是很大的,比如說元王朝中很少有客卿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家丁,打手,或屬下。
「客卿嗎?那就更加棘手了!」張遠眼楮微微一眯。客卿自春秋時代流傳下來,出身各有不同,但是他們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每一位能夠在王公大臣家中混客卿的人,皆是有一身異于常人的本身,比如說《史記.孟嘗君列傳》記載。
齊國孟嘗君出使秦國時,被昭王扣留,孟嘗君一食客裝狗鑽入秦營偷出狐白裘獻給昭王妾以說情放孟嘗君。孟嘗君逃至函谷關時昭王又令追捕。另一食客裝雞叫引眾雞齊鳴騙開城門,孟嘗君得以逃回齊。
雖然千年流傳下來,雞鳴狗盜乃是個貶義詞。
可是,從中卻能夠看出,這些客卿本身擁有的本事,即便在被貶低,他們能夠通過那不起眼的低下本領成功讓孟嘗君逃回齊國,那就是他們的厲害之處。
而呂素手下的客卿竟然是先天高手,這對張遠來說,不亞于最壞的消息。如果可以,他寧願面對多上一倍的江湖高手,雖然江湖高手也有各自保命的東西,底牌,但卻沒有客卿那麼的專業呀,別人專門混飯吃的家伙,能一樣嗎?
「如此看來,這個呂素暫時還不能動了!」張遠頗為遺憾的說道,到也沒有太過于執著,早死晚死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
張遠旋即又問道︰「你當時去探的時候,有沒有被發現?」
「應該沒有被察覺!」
苦頭陀實力高超,可面對那些生懷絕技的客卿也有些遲疑了,這里畢竟不是他熟悉異常的元王朝,鬼知道對方有沒有手段無聲無息的瞞過先天高手的感知呢?
听到他的遲疑,張遠沒有責怪,反而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雙管齊下,明面上派人保護他們,我還會派人在暗地里監視,而由你作為第三道保險,親自負責在暗地里防備,一旦察覺到不對,可以立即派人把他們剿滅了,無論如何,不能出現意外!!」
遲疑沒關系,就怕不懂裝懂,那樣的人才會最壞事。
「是,主公!」听到張遠的謹慎安排,苦頭陀點點頭,並沒有因為自己作為第三道保險而有一點兒松懈,他也是混了幾十年的老江湖,知道準備的事情越大,往往越容易出現問題,而出現問題的地方恰恰就是快要成功的時候。
張遠點點頭,道︰「恩,這些時日就麻煩你老了!」
「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屬下告退!」苦頭陀沒有多說,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等苦頭陀退下,張遠推開窗戶,看著滿是的楓葉。暗道︰「樹欲靜而風不止,看來,這一次不僅僅要防備元軍,連西河城內部也不太平了!呂素,希望你不是很傻,不要做什麼自取滅亡的事情,否則,我不會介意早點送你生不如死的!」
處理完政務,張遠暫時放下西河城瑣事,直徑來到軍營之中。此時的軍營有些擁擠。原本萬余西河士卒戰死,使得分布在西河外城各處的軍營變得空蕩,但是當緩軍來了以後,這里再次被填滿。
為了滿足這麼多人的居住,便是一些原本佔據在這里的隱藏的西河士卒。也被遷移到了隱藏在西河城地下的軍營之中。
張遠沒有理會其他人,一個人牽著雪獅子來到了旗幟之下。進入了密境之中。
這段時間有了足夠充裕的歷練值以後。張遠便時常呆在密境之中,相較于個人領悟所消耗的歷練值,密境消耗的更加少,但是,同樣的對技能的提升也相對慢,但是卻有一個自我修煉無法帶來的好處。那就是實戰經驗。
團隊,旗鼓相當,百人,半個小時。元王朝巨盾兵……
下一刻,張遠便出現在了草原之中,而在他對面,巨盾兵組合的巨大方陣慢慢出現。
咚咚咚咚………………!!!
百人前行,那巨大而厚重的盾牌舉過胸膛,張遠騎上雪獅子,眼楮微眯的看著對方,百人巨盾兵乃是西河城時攻城的強敵,最讓張遠記憶深刻的是那天那近乎渾然天成的防御,只有靠著床弩才硬生生的撕開。
「殺……!!!」
密境中的敵人沒有意識,更像網絡游戲中的怪物,制造簡單,不佔多少資源,與原住民相比,這才是真的《遠征》中的一次性垃圾消耗品。
雪獅子龍騰虎躍,眨眼楮便飆了起來,數次呼吸的時候,一人一馬便已經來到了千米之外的巨盾兵前面。
「踫!」雪獅子不用張遠示意,心意相通一般的一躍而起,不給對方反應時間,便轟然落下,沉重的身軀直接撕裂了巨盾兵方陣。
張遠手握虎咆御風槍,帶起點綴寒光,一朵朵似梅花綻放,凋零!
「殺……!!」喝陣+虎嘯雷音!
張遠一身殺氣肆意而出,只有在這里,他才能毫無顧忌的殺戮,自從南北朝一行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親臨戰場了,即便是上了戰場,也是遠遠的與敵相隔,而非這樣實打實的肉搏。
地位和責任讓他的戰意壓抑太久了,可張遠的熱血非但沒有沉寂,反而如酒一般醞釀,變得更加的激烈,昂揚!
單槍匹馬,人在百人之中,猶如猛虎如了羊群,殺進殺出數個回合,點滴的鮮血染紅了草地,這些沒有智慧的巨盾兵沒有一個後退,直至被張遠全部斬殺一淨。
還沒等張遠喘口氣,密境便刷新了,遠處,又一隊巨盾兵走來。
張遠大口呼吸一下,面露猙獰,道︰「看來是許久沒有動手,手生了不少,竟然半個小時才宰了這區區百人!雪獅子,殺……!!」
密境之中的npc實力雖然與原住民相當,但是本身沒有智慧,實力能夠發揮出三成就算不錯的了,還沒算那虛有其表的陣勢沒有一點兒的加成。
一輪又一輪,張遠好似又不疲憊一般,殺戮的速度越來越快,直至最後甚至十五分鐘不到便把百人巨盾兵殺戮一空。要知道,哪怕他們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他們本身的防御力克沒有打一點折扣,就西河城經歷過的已知的兵種當中,就屬巨盾兵的防御力與重步兵有一比。
「不行,還是感覺進入到了瓶頸之中,怎麼也無法突破。可惜如今時間過的實在太久了,重生帶來的記憶本來就猶如隔了一層迷霧一樣看不透徹,如今更是變得虛無縹緲起來,那種體悟卻還需要自己重新領悟!瓶頸,瓶頸,非是技能熟練度,而是人本身的瓶頸,為什麼要有什麼狗屁瓶頸呢……!」
張遠頗感可惜的想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比如說對境界的體悟,哪怕描述的在完整也沒有真真實實的自我體悟來的真實,最多也就增加了一點助力而已,卻無法真正做到一步登天。
「先天,先天,不為先天,終為凡人!」听著地面微微的震動,張遠再次站了起來,一下跳上旁邊的雪獅子,看著遠處的那一隊黑影,咬著牙,心里似乎憋著什麼東西,難受到了極點。
「殺!」
一聲怒吼,張遠什麼技能都沒有使用,純粹的為了發泄心中的憋悶感。
虎咆御風槍在手,那鋒利異常的神兵直接洞穿了巨盾兵的盾牌,張遠雙臂猛地用力——霸王舉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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