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後站了好一會,有位見過面但不太熟悉的女生走過來。
「請問找誰?」
有些尷尬。
「劉彩呢?」
「她今天沒有來哦,大概是曠課了。」
「曠課?她沒請假嗎?」葉君天有些訝異。
「沒有。」女生說︰「班主任在大發雷霆呢,好像不止劉彩,整個學校大概有十幾人無故曠課。雖然平時曠課的人也不少,可是這一次似乎都是平時不會隨便曠課的學生,好像不太尋常?」
「這種事情應該不會告訴學生吧?」葉君天吃驚地問,因為連這個女生都知道的這種規模的情報,他沒有理由不知道。
「去教職員辦公室的時候恰好偷听到的。」
「也就是秘密情報了?」
「對啊,如果不是葉君天同學,我可是要收費用的。」
「我就不用?為什麼?」葉君天疑惑地問。
「因為我喜歡葉君天同學。」女生好似在說尋常事般,語氣和態度相對于內容平淡地過分。
葉君天真正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排除邱甜在電梯里的那次,這還是第一次有女生清清楚楚地對自己說出「喜歡」這個詞語。
而且還是在這種時候,像是買了主食後攜帶的附贈品一樣說出來。
真是令人心情復雜,悲喜交加。
這個時候是男人的話就要給一個確切的答復吧,可葉君天還沒有說出回應,那女生就果斷轉身返回自己的座位。
如此值得紀念的時刻,可葉君天連開口的機會也沒有。
她似乎是故意這麼做的,是因為不期待葉君天的答復嗎?還是無論葉君天的答復是什麼都好?這該不是惡作劇吧?
糾結于無數疑問的自己,就像個笨蛋一樣,回到班級後直到上課都沒能回過神來。
上午放學的時候,葉君天無意中從走廊的欄桿邊向下望,看到已經下樓的她獨自推著自行車朝校門走去。這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呢。
可是,既然連答復都不需要,她的名字是什麼也不重要吧。不知道為什麼,一旦這麼想著,就有種淡淡的惆悵的感覺。
葉君天越走越快,下樓梯時幾乎是跑起來,拼命想要追上去問她的名字,可是當葉君天沖出校門的時候,她的身影已經淹沒在人海中,再也找不到了。
下午葉君天特地去了她的班上,可是一樣見不到人影,問了其他人才知道,她已經不來上學了,因為家里大人因為職位調動的緣故要搬到外地,所以已經辦理轉學手續,今早是她最後一次來校上課。
「可是,也真是太頻繁了。」和葉君天談起這個女生的男同學說。
「頻繁?」
葉君天不由得追問。
「她是這個學期初才轉學過來的,才過了幾個月又離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攤上了這樣的父母,也真是不幸,好不容易才變得有些熟悉了。」
「長得還挺不錯的,氣質也很好。可惜大概是轉學太多了,所以老是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
周圍的同學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轉學生。
「對了,她叫什麼名字?我突然想不起來了。」
「哎呀,我也記不得了。」
他們因為冥思苦想轉學生的名字,臉都皺了起來,可是……
「算了,想不起來,去翻翻座位表好了。」
可是座位表上,原本寫在那位女生的位置上的名字,此時已經變成了空白,並非被擦去,而是原本就是空白,就好像是座位表被特地重新換了一張。
更令人費解的事情是在找到教職員辦公室之後,老師們除了知道曾經有過那麼一個學生,任何關于這個女生的檔案都沒有留下,也不記得她究竟是從哪所學校轉來的。
轉學生就像泡沫一樣,從這個學校里消失了。
自始至終,葉君天都不知道關于她的任何事情。為什麼大家都不記得她?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喜歡葉君天?她在學校里做了些什麼?
雖然在意,可是已經無法可想,所以也只能作為戲言般的存在。
下午第二節課剛開始,葉君天托著下巴看著窗外,因為突然發生了許多事情,所以思緒煩亂,沒心思听課。同桌張海梅的位置空落落的,有些不太習慣。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校門外駛來三輛警車。同車下來的不僅有警察,還有一位穿職業裝,看似記者的女性。他們在門衛處登記後,立刻被放行,一路進了校長室。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同學都紛紛開始用紙條傳達這個消息。
「我看到警察來學校了。」
「警察進了校長辦公室。」
「是不是又有學生犯事了?」
「真令人激動,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諸如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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