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延續著昨天的曠課風潮,張海梅和昨日曠課的同學仍舊沒有來上學,而且似乎今天還多增加了幾個曠課的學生。♀
老師們本著風聲鶴唳的態度,對這些無故曠課者頭疼不已,可是一時半會,大部分人竟然都無法通過手頭的聯系方式進行聯絡。
這種巧合不得不讓人心生疑慮。
「你昨天去張海梅家了嗎?」班主任舊事重提。
葉君天察言觀色,覺得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說得太直白,于是隨便找了個沒去的理由。
「算了,你也不要亂跑了,放學就趕緊回家,我會親自去一趟。」班主任擺擺手,無精打采地讓我出去了。
班主任上課時,明顯是強打起精神,臉色不怎麼好看,有幾個不認真的同學立刻被抓包。《》
張海梅的座位空著,不知為什麼,竟讓人覺得有些刺眼。
不僅本班,從走廊一路過去,幾乎每個班都有這樣的空位。
劉彩班上一共有三個,劉彩的,邱甜的,和那位不知名轉學生的。
劉彩的桌子上,放著一瓶花束。葉君天對花並不熟悉,那花朵是白色的,迎著晨風搖曳,似乎有看不見的魂靈在以某種淒然莫測的方式告別。
葉君天下樓在花壇里折下一朵花,返回劉彩的班級。這個班級的其他學生,以及周圍射來的詫異的目光,統統當作可以忽略的背景,然後將花朵插進劉彩桌上的花瓶中。
這朵花是紅色的,被一片白色包圍著,桀驁**。
放學後,照例去舊廁所吸煙,隱約期待會有什麼人走到葉君天所在的隔間前。
葉君天會開門的。
可是,並沒有那樣的人來。
這個廁所似乎**于一個時間異常的空間,無論外界發生了何等的改變,都不會受到干擾。自行其是地,以完全自我的形態盤踞在此處,將所有曾經進入過的來客分隔在可知卻不可及的世界里。
葉君天一直呆在充滿異味的廁間吸煙,直到夕陽染紅坡道,才一個人踏上歸途。
就這麼一直走著,直到在小區大門前,看到告示板時才停下來。
上面貼著兩張通緝令。
一份十分熟悉,另一份則十分陌生。
熟悉的那份,在人頭像上畫著一張臉譜,無疑是在鬧市區酒吧大殺四方的殺人鬼葉君天。山羊公會明面上的身份和政府要員有交流,不過在當時什麼都沒留給他們的情況下,派發通緝令也只是略盡人事,畢竟連姓名都沒辦法寫上。
陌生的那份,是一個黑色短發,面容俏麗的女性。她的眼楮十分傳神,漠然而冰冷,就像是出鞘的匕首。通緝令上有注明她的身份,名字叫沈雪,是一個從郊區精神病院逃出來的重病號,有犯罪前科。
兩個不同的人,卻給人類似的感覺。
和小說漫畫不同,現實里一個人是否罪犯,很難從外表區分,他們看上去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異變的是心理。然而這兩人心中的異變已經導致氣質和面相上的扭曲。
他(她)是極度危險的人物。
殺人鬼葉君天微不足道,因為葉君天短時間內不會再給他出現的機會了。
不過那名叫做沈雪的女性,卻讓他心生警惕。
關于她的通緝令,在其身份和經歷上輕描淡寫,或許是出于某種防止社會恐慌的考慮,但是往嚴重的方面思考,即便是精神病院的重病號,若沒有特殊原因,也不會特意發出通緝令。
她是否擁有強烈的攻擊意識?是否擁有足夠的智慧?是否已經在這座城市中灑下腥風血雨?她也許正如殺人鬼我一樣,身穿高領大衣,藏在黑暗中審視自己的通緝令,一邊發出神經質的嘲笑。
很可能劉彩就是被她殺死。
因為劉彩的死根本就莫名其妙。
葉君天決定晚上去發現劉彩尸體的現場勘查。
作為劉彩的摯友,邱甜雖然內向縴細,但對劉彩的真摯感情勢必促使她開始一系列行動。
邱甜至今沒有給他留下任何訊息。
這無論對于她自己,還是其他人,都是十分危險的信號。
回到家里打開電視,女記者正對負責劉彩案件的警察做專訪。葉君天覺得這個女記者有些熟悉,後來認出她是當日下午和警察一道前往校長辦公室的那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