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間,沈道等人走過太多地方,也見過了不少巧奪天工之天地偉象,從開始的西方邊漠之地,到南方南明火山,從東海海之盡頭,再到北海無盡深淵。
「這‘大航海’時代就剩最後一站便可落幕了。」雲霄面帶微笑,如煙花綻放,讓人沉醉。
可以說這些年沈道等人的足跡早已遍布了四方之地,甚至于一些洪荒生靈公認的禁忌之地也紛紛留下了沈道等人的傳說背影。
當然,沈道等人也不是純粹的只為觀花賞月,一路上的‘三光征伐’那叫一個風行雷電,縱使你如何的消聲遺跡,但在沈道等人面前也只有被收服的命運,直接就造成了十室九空的局面出來。
「是啊,也不知妹妹現今如何了…」
羲和嘆息,裊裊娜娜的站在貔貅背上,背朝海天一線,目光柔和的望著遠處的汪洋大海。
沈道看了羲和一眼,一邊著懷中女媧的胸器與豐臀,道︰「常曦有一命劫,此時應已應劫而過。」
「命劫?!」
不周山下,人族。
常曦轉世成人族聖女之際,正合人族第一位聖女離去五百年。
常曦轉世人族,同樣有聖父之貔貅聖獸顯化而出,是以無可非議冠聖女之頭餃。
聖女豆蔻年華,紅唇鮮艷,雙瞳剪水,早已是美若天仙,美得不可方物,風姿絕世,完美無瑕。
如此絕世之姿,自是讓無數人瘋狂沉淪,而其中就以巫族後羿最為執著于瘋狂。
天庭中有一先天靈樹,是為扶桑。俊帝與東皇太一以扶桑為媒介,用己身本命精血演化十子金烏,十位金烏同封天庭太子。
十位金烏,生性貪玩,時常跑出天庭,禍害洪荒大陸,致使大地干旱,寸草不生。
那時候人族尚在巫族庇護之中,有大巫夸父護持人族,挺身而出,逐日洪荒。又因大巫非祖巫,血脈尚有枯竭之日,最終,因後繼無力,血脈枯竭,被十位金烏活活拖累而死。
夸父一死,十位金烏太子更加肆無忌憚,時常十日橫空,顛換日月秩序,讓洪荒大陸生靈涂炭。其中尤以人族為最,因此時的人族並無任何修煉之法,且本身就有生老病死之說。
為此,常曦日日緊鎖愁眉,經常請教于聖廟聖父,但卻總是了無音訊。最終,茶不思飯不想,佳人消瘦,紅顏白發。
大巫後羿本就迷戀常曦,見常曦為人族紅顏白發,心有不忍,便擅自做主私自將後土、玄冥不知從何帶回的落日神弓偷走,射日于橫空十日的金烏太子。
如此,也間接的導致了妖巫最後一戰的導火索!
「殺我九子,此仇不共戴天!」
俊帝身姿偉岸,有無上帝威傳出,河圖、洛書懸浮上方,垂下絲絲縷縷的神秘之氣,古樸而宏偉,成千上萬縷,將其護在其內,立不敗之地。
「若非你這小火鳥發現得及時,吾之巫族大巫當殺你十子于橫空!」
祝融咧牙露齒,滿臉的不屑,雙手垂落,雙拳有血珠滴落,殷紅無比,讓祝融看上去像是一尊殺神。
靜悄悄一片,雙方殺氣沖天,手執兵器,大有橫掃三軍之威,殺機畢露,一個個身染紅血,但卻無畏。
「當真痛快,九子之痛不過開始,待殺了你兄弟二人,還有你天庭余孽太子之後,祭拜我族大巫夸父!」
共工率先出手,一聲嘶吼震動天地,針鋒以對東皇太一,水之法則運轉極致,演化出一片異象,洪水滔滔,洶涌澎湃,似要淹沒天地!
「說得好,不過是我兄弟二人將你等擊殺,用以 亡吾之九子!」
東皇太一身姿魁梧,頭頂經其更名之後的東皇鐘,沉浮天地,有一派主鎮之威,四方皆要臣服。
咚!
轟然間,東皇太一敲動東皇鐘,有鐘聲悠揚傳出,扣人心弦,收割生命于無形。
「啊…」
「不!」
鐘聲悠揚,化恐怖的波紋,阻隔了水之法則的凌厲攻勢,繼而層層向外席卷而出,四面八方盡是血霧,空氣中盡是血腥之氣,再無看到任何一位巫族。
「殺我子嗣,罪該萬死!」
陰九濁邁步而出,血氣澎湃,像是火山爆發,沖霄而起,帶起滔天神力,運轉出時間法則。
轟!
時間法則一出,化任何事物于無形,逆轉了時間,阻擋了波紋的前行之勢。
噗!
「啊!」
先天至寶,有無上威力,全力一擊,聖人亦不敢草率迎擊。陰九濁胸口一悶,血染虛空,但卻毫無懼色,血脈之氣徹底激發而出,血氣翻滾,像是要沖出身體。
東皇鐘不愧于先天至寶的名頭,可大範圍殺人于無形。而在陰九濁身後,是當世十大祖巫的後裔巫族,故而他不得不去硬抗這一擊。
「此獠可恨,我來助你!」
帝江無視空間而來,步步而落,似踩在了虛無當中,詭異而飄逸,讓人撲捉不到任何痕跡。
二人聯手,將時間與空間法則演化到了極致,演化出讓人心悸的時空之力,逆轉了時空,顛倒了乾坤,竟讓那恐怖波紋生生停下,而後將其噬于無形!
「殺了!」
二人心有靈犀,大手一推,便將這時空之力狠狠砸出,天地色變,日月都為之失色。
「哼!」
東皇太一冷哼,腳下九彩之芒閃爍而出,天子位,可無懼太虛,這時空之力亦奈何不了。
「無知小輩,只知偷襲!」
俊帝大喝,平天冠拂動,天庭玉璽翻手間被其祭出,轉身之際被其狠狠砸出。
轟隆!
這一擊,著實可怖,讓虛空,裂縫橫生,如蜘蛛網一樣延伸蔓延而出,無法阻止。
「今日便是爾等死期,妖巫命運當見分曉!」
天吳偷襲不成,但卻面無表情,也不還口什麼,只是急速退走,不敢輕易接下這天道之器的轟擊,就算其乃是當世二代魔神亦有心悸。
昔日,正是眼前這四四方方之物讓自己滴血而落,二代魔神身軀當世第一的神話就此打破。讓其含恨,卻也無可奈何。
「無知小輩,口口聲聲要分勝負,一決命運,可你哪一次不是悻悻而歸,哪一次不是來日再戰?」
奢比尸出手,扭轉了天氣,變換了天時地利。剎那間,空氣陰森而陰寒,無雪無霜,但有刺骨之寒。
嗡…
「那你等又算什麼?每一次不是口口聲聲斬殺我兄弟二人,到頭來還是將此話留待下次?」
俊帝大喝,法相真身浮現而出,熾熱燃燒,光芒照耀天地,似一輪當世但陽,驕陽當空!
「可笑!你居然還會問我等算什麼?如若論身份,我等乃父神心頭精血,當世身份尊崇,豈是你這兩只火鳥所能比擬?」
句芒驀然大笑,像是听到了這世間最為可笑的話語。
「雖不曾斬殺你兄弟二人,但卻斃了你天庭九子,你又當如何?又能奈我何?」
蓐收同樣在笑,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找死!」
三番兩次言語侮辱,且還是直面諷刺、嘲諷于自己失子之痛,東皇太一當即忍無可忍,渾身金光大盛,對著句芒與蓐收激射而來。
隆…
法相真身一出,風起雲涌,神火滔滔而起,熊熊燃燒,讓虛空都在,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像是在炙烤著什麼。
「這家伙不要命了,還道成聖便如此催動本源之力,怕是要元氣大傷!」
強良面帶凝重,冷眸旁觀,雙手高舉而烏雲密布,轟隆作響,有雷龍雷蛟游走其中,發出震天撼地之雷聲,雷霆萬鈞!
轟!
雷龍咆哮而出,天地失色,向著東皇太一而去,炸出一片雷海,將東皇太一直接淹沒在了里面。
「不識泰山,五百年大戰,元氣大傷不知幾凡,而今如此不要命,往後你亦還有什麼可拿來與我等抗衡的?豈不知我等二代魔神,只要血脈不枯,便可生生不息?」
龠茲面露譏諷,像是看到了東皇太一與俊帝垂死掙扎的畫面。
只見其雙手劃動,電之法則瘋狂運轉,憑空將那雷海完全隔絕開來,似在畫地為牢,欲將東皇太一囚困在內,生生耗死!
「待我將其首級取下!」句芒大步而出,直接遁入雷海。
「啊…」
然而,下一刻句芒倒飛而出,一身血液當場飛濺,一臉的怨毒。
「什麼?!」
眼看著句芒如此重傷,強良驚異莫名,當下錯愕。要知道那雷海一直都在受自己控制,其內有法則之力,當不會對句芒有任何攻擊才是。
轟!
不過,下一刻強良便知為何。
一道神光所化光柱沖天而起,東皇太一身形巍然其中,發絲狂舞,九龍皇袍殘破,嘴角有鮮血溢出,一臉的猙獰。
「當真是不要命了,本源之力如此運轉,怕是再無任何愈合機會。」龠茲瞪大了雙目,一臉的不可思議。
「當斃了你,次次困我,讓我九五至尊顏面掃地!」
咚!
東皇太一強行運轉本源之力,催動東皇鐘,而後,右手按著東皇鐘便將其砸了出去。
東皇鐘光芒大作,閃爍神光,繚繞出絲絲縷縷的混沌之氣,化當世最為可怖的凶器。
「啊!」
砰!
如此神速,電光火石之間,那東皇鐘便出現在了身前,來不及多想只能硬抗。但見龠茲險些跪倒在地,身軀重創,有逆血大口大口噴出,身上血痕遍布,讓人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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