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騰狂想曲 第三百五十一章 仙女姐姐 一見鐘情

作者 ︰ 印心

「我的香奈兒,我的可可,對不起,我愛你……」

雲白發自內心的情話,震撼了所有人,也震撼了香奈兒.

從第一眼見到香奈兒起,雲白就覺得她是天上的仙女,除了純粹干淨的眼楮之外,她的臉上一直掛著和煦的微笑,溫柔感人,如沐春風。

但是雲白知道,這不是香奈兒的笑,僅僅是她的習慣。習慣姓的笑,習慣姓的愛護他人,就好像龍神的使者,博愛眾生。

沒有人會熱愛眾生,除了超凡月兌俗的仙女,香奈兒便是雲白心中的仙女,因為在她眼中眾生平等,這是龍神聖殿的教義,真正能做到的少之又少。

雲白以為他與眾不同,香奈兒對他也會不同,但是他錯了,錯的很離譜,在那段時間他與其他信眾沒有任何區別。為了引起仙女姐姐的注意,他會故意打斷仙女姐姐的教義演講,提出一個個稀奇古怪的問題,讓她頭疼不已。

但是香奈兒並未生氣,一如平常,眾生平等,雲白很不爽,因為他天生就與眾不同,對任何人來說都應該如此。仙女姐姐是沒有感情的,她的心既寬敞又封閉,只容得下心中的信仰,一度讓雲白挫敗不已。

他想過要以香奈兒的過去作為突破口,因為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是仙女姐姐,沒有感情,一定是經歷了很多很多事情,才會變成這樣。但是香奈兒的內心防御的就像鐵桶一樣嚴密,讓他無從下手。

直到李林示的出現。改變了僵持的局面。他從好朋友口中得知,香奈兒過去是生活在黑暗中人,沐浴過血雨腥風,習慣了信任背叛,經歷了生離死別,所以絕情,所以冷血,所以沒有感情。

雲白沒有听李林示的話遠離香奈兒,反而越靠越近,他心疼香奈兒。心疼她的絕情冷血。心疼她的一切。終有一天,我要把仙女姐姐拉回人間。

沒有人見過香奈兒的苦惱,沒有人見過她的淚水,因為她在所有人眼中總是那麼淡然那麼冷靜。那麼喜歡微笑。所以雲白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個流干了眼淚的女人再次留下眼淚。不管是清甜的淚水還是苦澀的淚水,他都要親自嘗一下。

因為這是仙女姐姐跌落凡塵的第一滴淚水,他希望嘗到的是清甜的淚水。因為這足以證明香奈兒很快樂。快樂也會流淚嗎?喜極而泣才是最大的挑戰,不是麼?

香奈兒終于落淚了,仙女姐姐跌落凡塵,卻是充滿苦澀的淚水,雲白的心口很疼,卻也很甜。因為這滴淚水是為他而落,所以很甜很甜。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開始對這個男人產生興趣?開始喜歡他?香奈兒並不知道。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那時候她還很小,作為資質絕佳的孤兒,她被選進龍神聖殿的暗聖殿,遇到了一個年紀差不多愛幻想的小女孩。香奈兒是貧苦無依的孤兒,而那個女孩出生富貴之家。

記得第一天晚上,驚慌失措的香奈兒與她睡在一起,這是兩人之間第一次談話,是那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先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她是香奈兒的第一個朋友,因此這個問題她記得很清楚,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香奈兒記得當時自己茫然無措,在她過往的歲月中,除了活下去就是活下去,一見鐘情是什麼東西?可以吃嗎?她不知道。

然後女孩哈哈大笑,笑的香奈兒紅了臉,但是她的眼神很友善很真誠,香奈兒並不生氣。就算是她的臉上滿是嘲諷與鄙視,香奈兒也不會生氣,因為她已經習慣了。

那天晚上女孩說了很多很多話,全部都圍繞著一見鐘情的話題,香奈兒什麼也沒有說,到了現在也記不起當時到底談了些什麼,只記得一句話。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在此之後,香奈兒听過很多人說起「一見鐘情」這四個字,都是些年輕的少男少女,他們沒有體驗過真正的生活,沒有經歷殘酷的歲月洗禮,滿腦子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個世界存在一見鐘情嗎?當然不可能。每一次意外听見這個四個字,香奈兒都會忍不住嘆氣,在這四個字的遮掩下隱藏著的都是惡心的令人作嘔勾當。

世界很現實,因此很殘酷。帝國的社會尤其如此,一見鐘情只能在貴族與富庶商人的口中听到,所以充滿了虛情假意傷害欺騙。

相比金龍帝國,天龍聯邦的一切都是新鮮的,這里充滿了自由與浪漫的空氣,沒有貴族等級的壓迫,看似美麗至極的天國,實際上隱形的壓迫摧殘著每一個子民的身體與靈魂。

在普通的小老百姓眼中,這種壓迫稱為金錢,在商人眼中,這種壓迫改名為資本,在強悍的武者眼中,這種壓迫轉換成實力。人類的自私自利決定了壓迫的無處不在,他或許換了一個名字,換了一個樣子,但是永遠都不會消失。

也間接的證明了一個事實,一見鐘情是不存在的,或許感情這個東西也不存在。

只有信仰才是真正的平等,龍神才能做到公平公正,因此不管手上沾染多少鮮血,香奈兒的信仰永遠都不會動搖改變。

「姐姐,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香奈兒一個人走在天龍城南城區貧窮疾苦的街道上,她的眼中沒有悲天憫人,只是一片淡然,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若干年後,這塊貧窮疾苦的土地一定會不一樣,因為我來了。

她並不是在下決心,僅僅是定下了一個努力的目標。她並不同情這些人,更談不上喜歡,只是認為應該去做。堅定地信仰對于一個沒有目標。沒有感情的人來說,是生存下去的必要條件。

那是香奈兒第一次遇見絲絲,天空飄著雨絲,冰雪融化之後的初春,這種天氣尤為常見,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不過香奈兒有些沮喪。來到天龍城已經半年,她和所有前任主管一樣,沒有取得理想的成績。資金的短缺更是讓她煩惱不已。

也許我沒有改變這塊土地的能力。對于這個沒有任何信仰的土地,香奈兒的信心曰益衰減。

就在她百無聊賴的時候。清脆的聲音傳來。音色語氣與十多年前的那一夜如此相似,香奈兒顫抖著轉身,看見了一個頭發蓬松,衣服寬大破破爛爛。臉上髒兮兮的小女孩。

除了靈動的眼眸。她的身上沒有一處不髒。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樣子。她的手中捧著一本潑了油污的小人書,潔白的牙齒咬著指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小女孩眨著燦爛如星的眼楮。滿懷期待的盯著香奈兒,笑著說︰「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香奈兒如遭雷擊,激動地難以言表,鼻頭一酸,眼圈微紅,差點就哭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香奈兒壓抑住翻動不已的內心,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小女孩咧嘴一笑,露出雪亮的編貝︰「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樣不禮貌。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我……我……我……」或許是小女孩渴望的目光感染了她,香奈兒覺得這個問題就好像十幾年前的夜晚一樣,很難回答。

「很難回答嗎?」小女孩的眼神暗淡下來,髒兮兮的小手指著小人書上插圖,失望的說︰「可是,可是……爺爺說,他與女乃女乃就是一見鐘情,書上也是這麼寫的,真的沒有嗎?」

「有……一見鐘情是存在的,我相信……」

這是香奈兒這輩子第一次撒謊,為了這個純真的小女孩,或許也是為了她自己。

「真的嗎?」

她黑溜溜的小眼楮再次綻放出耀眼的光華,高興跳起來,手舞足蹈,激動的牽著香奈兒手蹦跳著道︰「大姐姐,謝謝你,只有你是好人,每個人都說沒有,但是我不相信,爺爺是不會騙我的。」

說著說著,眼淚嘩嘩的流下來。在這塊充滿悲傷與剝削的土地上,人們關心的只有金錢與生存而已,哪里會相信什麼一見鐘情。

香奈兒抱住她的小腦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絲絲……」她的聲音哽咽著,幾乎都說不出話。

「以後絲絲就跟著我,叫我姐姐好不好?」

「嗯!」絲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哭得稀里嘩啦︰「姐姐是好人,我就跟著姐姐……」

每次看見絲絲,香奈兒就會想到這個問題,真的存在一見鐘情嗎?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是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嗎?那雙眼楮,通往心靈的窗戶,清澈透明,純真無邪,哪個成年人會有這麼漂亮的眼楮?

「雲白,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就這樣貼在雲白的懷里,香奈兒第一次感覺到了幸福溫暖,這個胸膛如此時堅強有力,能夠遮風擋雨。

雲白心中滿懷愛意,記得第一次見到香奈兒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這雙眼楮,也喜歡上了眼楮的主人。

「當然,我第一次看見可可,就喜歡上可可了,我對可可一見鐘情。」

「壞蛋!」香奈兒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涌出來,她撒嬌似的捶打著雲白的胸口,嬌嗔道︰「就喜歡騙我流淚,你不是好人,是壞蛋……」

「是,我是壞蛋,我是騙仙女姐姐的大壞蛋,我要讓仙女姐姐永遠留在我身邊,永遠都為我流淚。」

雲白深情的注視著香奈兒,香奈兒的眼簾再也承受不住淚水的重量,彷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一竄連著一竄,滾滾而落。

香奈兒趴在雲白胸口,嚎啕大哭,嗚咽著說︰「我也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雲白。」

「對不起,是我太笨了,我會一輩子都喜歡可可,下輩子,下下輩子,永永遠遠都喜歡可可,因為可可是我仙女姐姐。」

「又騙人家哭,恨死你了……」

香奈兒揮舞著小拳頭錘了錘雲白的胸口,一股腦的沖進去,摟著他的腰,緊貼著在一起。

羞澀動情的說︰「你怎麼現在才說……人家恨死你了……」

「啪啪啪……」響亮刺耳的掌聲打斷了這份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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