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蘭也是看得一陣無語,久久之後,才一聲嘆息。想她已經算是非常幸運的了,有古武天賦,跟著前任煉丹長老的師父,普通弟子難以得到的輔氣丹,她幾乎可以隨意服用,因而才一路高歌猛進。
饒是如此,當初晉級準黃級,也是花費了三四年時間,而且,當時她是孩童時期,根骨未定,適合修煉。現在小刀等人都二三十歲,從古武的傳統角度去看,已經過了最佳修煉時期。
偏偏他們一個個都是接連突破,接觸古武短短月余時間,就晉級為準黃級境界……這種事情說出去,簡直是駭人。對以前的傳統古武,那是顛覆姓的。
林一航一人吃下的巨蛟肉,比大家加起來吃得還要多。閉關之後,在屋里床上盤膝而坐,渾身熱氣蒸騰,渾身皮膚都是通紅的,吐納之間,甚至有一道道流光直冒,如同極光一樣美麗。
每隔一段時間,當這雲蒸霞蔚的景象稍微減弱的時候,林一航就是拿出一顆小培元丹吞吃掉。
小培元丹,對于現在的林一航來說,終于不是那麼稀有了。閉關這些時間,他煉制了近兩千枚小培元丹,現在,吞吃小培元丹就像吃糖豆一樣,毫不心疼。
林一航體內,一股法力像是小溪一樣按照周天循環,每一個周天,在循環的過程中都有更多的法力匯入。
修煉!
修煉!
每一刻,林一航體內的法力都在增長著,不斷沖擊著那一層壁壘。
終于,林一航再次睜開眼楮,感覺到自己距離仙師境,已經只有薄薄的一層隔膜。可就是這一層隔膜,卻是極難突破。一枚枚小培元丹服下,總有種乏力的感覺。因為小培元丹畢竟只是最低等的丹藥,在修真界修真者間的普及程度,就如同地球上的感冒藥一般,其中蘊含的靈力不足。
雖然說,林一航現在手中小培元丹數量很多。可是,在關鍵的時刻,數量並不能彌補質量上的不足。靈力不足,沖擊乏力。
已經到了瓶頸,時機成熟,林一航再不猶豫,伸手拿出那枚妖丹,仰頭服下。
這枚妖丹,林一航在前些天已經花費時間炒制過,加入高山雪蓮粉,以及一些珍貴藥材。其中的靈力被引發,效果比生妖丹要好得多。
妖丹下肚,立刻,一股磅礡的靈力肆意沖擊。
林一航雙眼緊閉,盤膝而坐,身遭一道道紅光縈繞,身體霧氣蒸騰,法力按照周天循環的痕跡,在外都是清晰可見,一道紅線在身體中環繞著。
這奇異的情景,正是妖丹中磅礡的靈力正在被林一航所吸收,轉化成法力,沖擊著晉級仙師的瓶頸。
林一航的修煉到了最關鍵的關頭。
……
砰!!
一聲槍響,天空中飛過的一只野鴿子一頭栽了下來。
「嘿嘿!打中了!」阿毛興奮地笑著,隨手將槍背在後背上,小跑著向野鴿墜落的地點奔去。
「毛哥厲害啊!最近槍法又進步了!連天上飛過的鴿子都能打中!」孫允禮嘖嘖贊嘆著。
五個人長期在這里駐守,難免會懈怠。最主要,周圍方圓百米的草木都被砍掉了,一望無垠,沒有遮攔,只要有人接近,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用擔心什麼。
大家在這里說說笑笑,玩兒個牌打個獵什麼的,曰子相當自在。
「哈哈哈,這就是天賦啊!看咱哪天超過四哥成為航哥手下第一神槍手!」阿毛一邊走著,一邊回頭向孫允禮笑說一句。
撲稜稜!
鴿子還在地上掙扎著。子彈擊中了它的翅根,一時未死,羽毛零落……看到小刀過來,掙扎著要往不遠處一處灌木叢中鑽。
「還想跑!乖乖做我的下酒菜吧!」阿毛笑著,快走兩步趕上去,俯身去撿鴿子。
就在伸手的瞬間,突然,前面一道黑影一閃。
不好!
阿毛剛反應過來,甚至都來不及後退,伸手剛要去模腰間的符,就覺得脖子下一痛,被什麼東西戳中,眼前一黑,失去知覺了。
……
「三張K帶兩個五。該你了!」孫允禮扔出五張牌,扭頭催促著下手的李允義。
這兩個人最近才跟著阿毛等學會斗地主,每天玩兒得都很高興,樂此不疲。
「毛哥干嘛呢?」李允義扭頭看了一眼。
阿毛在那兒俯身去撿鴿子,時間貌似有點長。不過,當大家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阿毛站起身來,手里拎著鴿子搖搖晃晃地過來,也就沒有多心。
「炸了!」李允義扔出四張十。
「靠!」孫允禮嘀咕著罵一句。出牌正順呢,被這麼一擋,手里的牌出不完,怕是要輸了。
「嘿嘿!」李允義跟下家的一個兄弟對視笑一聲。這一局他們倆是農民,聯手打孫允禮這個地主呢!
「毛哥,怎麼無精打采的,鴿子呢?」孫允禮隨手將牌扔到桌面上,剩了一把爛牌,是一個小順子,反正出不去了。
扭頭看一眼,見阿毛正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兩手空空,並沒有拿著野鴿子。
「站住!」孫允禮表情一凝,突然大喝一聲,看出不對勁來,伸手剛要模槍,就見一道人影一晃。從阿毛身後出來。
孫允禮和李允義兩人都是準黃級武者,可是,這次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胸前一疼,已經被點住穴道,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看到另外兩個兄弟也已經被打倒,還有一道道的人影正從遠處的灌木叢中鑽出來……顯然,這是敵人早就有預謀的。可惜,他們已經無力哪怕發出警報了。
至于阿毛……也早就倒在地上,不知道生死。孫允禮知道,剛才是有人抵在阿毛的身後,撐著阿毛走過來的……這是他最後的念頭。
……
「三名準黃級古武者,竟然安排在這里看守山門……看來,這股勢力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啊!」一個中年人看了看地面上暈倒的幾人,眉頭皺了皺。
「如何,還覺得我是大驚小怪嗎?」旁邊,一個白髯老者走過來,反問一句。
中年人冷哼了一聲。就在剛才之前,老者提議用偷襲的手段解決這個哨卡,是他哂笑不屑。
「三名準黃級而已,即使如此,你我可都是玄級,出手對付他們已經是以大壓小,還要偷襲……這要是傳出去,我們在江湖上的面子可就丟盡了。」中年人依舊不屑。
「如果我說,繼業已經先一步來過,然後杳無音訊,你還會覺得我大驚小怪嗎?」白髯老者眉毛一挑。
「俞繼業?」中年人一愣,「你是懷疑,俞繼業折在這兒,連訊息都沒能傳回?」
白髯老者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若非如此,老夫又如何會如此大張旗鼓。」
「原來如此!」中年人嘆一口氣,「哼!我就說,你邀請我萬毒門同來,哪里有這麼好心。原來是怕獨自一家搞不定啊!」
「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白髯老者翻個白眼,「天和門的積累,你也是知道的。我邀你們前來,一旦事成,其中的分潤難道你們就不心動?如果你們萬毒門覺得吃虧,現在退出還不晚!」
「呵呵!」中年人笑了,「喻師何必如此認真,在下也只是玩笑而已。這幾個人怎麼處理?是留下來做人質,還是……」
中年人說著,眼中寒光一閃,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留下來吧!我們還不知道這伙人的實力。萬一對方強勢,連我們兩家聯手都招惹不起,沒有出人命,也還有緩和的余地。如果對方只是虛張聲勢,或者說,在跟天和門的打斗中已經實力大損……嘿嘿!」白髯老者一聲冷笑,「那就怪不得我們坐收漁翁之利了!」
「哈哈,喻師高明!這樣,我們左右不用承擔風險,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中年人說著,跟白髯老者相對一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
停車場,相隔十幾米,兩伙人相對而立。一方,正是小刀等人。不過,出頭的不是小刀,而是鐵木蘭。赫連成站在身後,小刀等人都是手握槍支,滿臉凝重。
對面,一伙兒十幾人站著,個個都是古裝打扮,臉色傲然,正是剛才的白髯老者一伙兒。在他們腳底下,是阿毛、允禮、允義等五人,都是眼楮緊閉,不知死活。
「你就是天和門新任的煉丹長老?」白髯老者臉色紅潤,眼楮睥睨,看著鐵木蘭。看似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其實心里惱怒異常。
他的計劃,是在這里繼續采用偷襲的方法,最好是將這些人全都控制住。誰知道,剛剛潛伏到附近一處草叢,就有人不小心觸踫到一枚地雷……雖然說古武者反應靈敏,在踩到地雷的瞬間就感到不妙,躲閃開來,並沒有人受傷。但是,因而暴露目標,沒有取得偷襲的效果,也是讓他非常惱火。
現在,偷襲變成了光明正大的對峙。
「不錯!在下正是鐵木蘭!不知道閣下是鳴簫閣哪一位?」鐵木蘭嘶啞的聲音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