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方面對某家公司進行制裁,比如說雨石汽車公司的話,那麼作為中國的官方政斧,清政斧是必然要做出一些反映的——————如果他們還有這個能力的話。
不過對于美國政斧來說,清政斧的反應並不值得顧慮,真正值得顧慮的反而是其他國家和美國國內的一些人。
單方面制裁某一家公司這自然容易,但這也很容易引起其他國家的警惕和反感,畢竟美國人既然可以做第一次,也就可以做第二次和第三次,而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是後面那幾個。
美國政斧的顧慮也正是如此,他們如果真的替汽車業出頭,那等到其他行業也跳出來的時候,美國政斧該如何?這個國家可不只有汽車業,若是其他行業也跟著蜂擁而至,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美國自詡的自由貿易也就不用堅持了,不答應,你幫了汽車業卻不幫我們?那你這個美國總統也就當到頭了。
所以干脆的,美國政斧直接回絕了福特等汽車公司的無理要求。
只是雖然拒絕了,但這並不說明美國政斧就什麼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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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涂縣縣長替嚴紹安排的一處房間里,擁著白羊般的陸瑛,嚴紹正陷于熟睡當中。或許是因為新鮮勁還沒有過去,從那天酒宴結束後,嚴紹便和陸瑛兩個人經常纏綿在一起,而且一纏綿就是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明為止。
這麼做的結果就是許多人都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連帶著對陸瑛的態度也變得更加的謹慎,畢竟這位很可能是嚴紹的第三位太太,若是稍微得罪了一點,只需要一丁點的枕頭風,就足夠讓人吃不了兜著走了。
而且…
和外族的伊萊諾和卡特琳娜相比,說實在的,土生土長的陸瑛反而更容易被眾人接受。
與此同時早已睡醒的陸瑛則是靜靜的看著嚴紹,幾曰下來,她也已經有些習慣這種接觸了。不過就在她閉上眼楮,想要重新倚在嚴紹懷里睡去的時候,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老爺,陸管家…」
是個丫鬟的聲音,听到這個聲音,嚴紹本來緊閉的眼楮動了動,陸瑛則是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接著從一旁取過外衣披上,遮住了令人目眩的雪白胴體。
「什麼事?」
隔著門,陸瑛輕聲道。
「剛剛從安慶傳過來的電報,似乎是有什麼急事,要求馬上聯系都督…」
這時嚴紹也已經醒過來了,听到是急事,連忙從床上坐起來,然後隨便套上條褲子,就這麼赤著膀子從床上跳下來。
走到房門前,見陸瑛穿戴的差不多了後,嚴紹直接將房門打開。
冬季的寒風從外面吹進房間,使得赤著膀子的嚴紹不由自主的微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平常的神情,轉而看向站在門外的那個丫鬟。
而看著嚴紹精悍的體魄和線條分明的肌肉,那個丫鬟也頓時羞紅了臉。
想要開個後宮,首先要有滿足所有後宮的能力。嚴紹畢竟已經28歲了,未雨綢繆,也不得不考慮一體的問題,尤其是那已經退化成一塊的月復肌。
不過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尤其是每天5公里的長跑後,本來底子就好的嚴紹,很快就恢復了過往的身材,甚至是更進一步。
「安慶那邊出了什麼事?電報呢?」那個丫鬟長的只能說是在水準線以上,和伊萊諾還有陸瑛她們比還差的很遠,所以嚴紹到是沒什麼興趣,打開房門後也只是問起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听到嚴紹的話,丫鬟愣了一下,然後面忙拿出一份電報來。「電報在這里。」
點點頭,從丫鬟的手里接過電報,拆開後嚴紹仔細的閱讀起來,很快就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
電報是伊萊諾發過來的,上面也沒有詳細的說明問題,僅僅只是讓他立刻回安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該不會是事發了吧?」
雖說早就已經有了會事發的心理準備,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天,嚴紹的心底始終是有些沒底。
不過事情總是要面對的,所以在低頭沉吟了一番後,嚴紹轉身看向站在門旁的陸瑛。「看來我們是要回一趟安慶了…」
「嗯…」陸瑛輕輕的點了點頭,經過了一番滋潤後,陸瑛本就十分俊秀的容貌更是增添了幾分神采,只是此刻陸瑛的臉上卻多了一絲擔憂。
顯然,她也以為是東窗事發,電報就是要把她們弄回去處置的。
只可惜,並不是…
嗯,到也不能說完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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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電報後,嚴紹和陸瑛乘著客輪,當天就返回了安慶。
不過就在兩人以為迎接自己的回事暴風驟雨般的審判時,他們卻發現事情和自己所想的似乎有些不對。
「這是?」
抬頭看了眼伊萊諾,嚴紹翻開了手里的一份文件。
「這個是美國領事館剛剛送過來的…」解釋道,伊萊諾輕瞥了一眼正站在旁邊的陸瑛,察覺到她眉宇間的春意,伊萊諾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何況有著卡特琳娜的特事局在,她們也不可能會不知道。
雖然她們早就猜到會有這天,但是當這天真的來臨的時候,無論是伊萊諾還是卡特琳娜心底依然不滿。不過現在對她們來說當前最要緊的是處理眼前這件事,其他的,等到事情結束後再說…
並不清楚伊萊諾和卡特琳娜是打算等到事後在收拾自己,見並不是東窗事發,嚴紹也松了口氣,然後拆開了文件,仔細閱讀起來。
文件上的東西很簡單,就是有關專利的問題。
在回絕了其他汽車公司的要求後,美國政斧私底下也和雨石集團進行了一番聯系,提出只要他們願意開放流水裝配線的許可給其他汽車公司,美國政斧願意私底下進行一定的補償,比如說關稅等方面的,同時按照美國領事的說法,嚴紹也能得到美國政斧的友誼…
畢竟美國不是清政斧,總要為自家的資本家考慮一些。
「專利權開放出來嗎…」閉目細思片刻,嚴紹抬頭看向伊萊諾和卡特琳娜三人。「你們覺得呢?」
在接到美國領事館給來的消息後,伊萊諾和卡特琳娜已經開始考慮其中的問題。所以只是稍微想了想,伊萊諾就開口回答道。「所謂的友誼,大多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很難說有什麼用處,到是那個關稅很不錯,但是在掌握了流水裝配線後,我們公司每年的盈利至少也要以億來計算,而若是開放了許可的話,再想有這麼高的盈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點就算美國人在關稅等方面做出彌補也是如此,畢竟就算美國人把關稅全都給免了,也就是那麼2、30的事…」
听到伊萊諾的話,嚴紹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沒錯,就像伊萊諾說的那樣,所謂的什麼友誼都是些虛的,真要有事的話美國人未必,或者說是根本不會幫忙。至于那麼點關稅,顯然也沒辦法和獨自掌握流水裝配線的專利相比。
畢竟那麼點關稅就算全免了,也不可能替嚴紹節省過億美元。
所以只是略微想了想後,嚴紹已經做出了決定。
「既然這樣,那就回絕了吧…」說完嚴紹看向了一旁的伊萊諾。「不過就這麼回絕,難免會有些得罪人,讓美國那邊也做做公關吧,也不能讓過去那麼多錢白花了…」
他到是不擔心自己這麼做會得罪美國政斧,別忘了,他在美國也是有些根基的。比如說全球最大的飲料公司‘可口可樂’和全球最大的剃須刀公司‘吉列’。
美國的商業環境的確比這時的中國強出許多,但是想要真的清如流水的話,顯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往年的時候,為了兩家企業在美國能夠順利經營,嚴紹也沒少花錢。如今既然知道美國的汽車公司開始打自己的注意,嚴紹自然要動用一下過去幾年在美國經營下來的關系。
所以至少在短時間內,到也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不過將來就難說了,畢竟自由貿易不可能永遠都是主流,有些時候貿易的壁壘也是會豎立起來的。
「放心吧…」听了嚴紹的話,伊萊諾也點了點頭。「稍後我就囑咐一聲…」
這時可口可樂和吉列的影響力或許還沒法和全美汽車業相比,但畢竟不會差出太多,再加上每年該給錢的時候也沒少給,有他們做活動的話,至少能有些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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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了這件事後,伊萊諾和卡特琳娜看向嚴紹的目光就很不善了。雖說早就已經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嚴紹當初畢竟答應過只會有她們兩個,如今多出了一個來,說她們會無動于衷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對于該如何處理嚴紹,伊萊諾和卡特琳娜卻有些拿不出主意來。真像當初說的那樣把嚴紹給閹了?這個……畢竟只是開玩笑而已,還是不要當真,而且真這麼做的話,最後哭的可就是她們了。
然而若是就這麼放過嚴紹了,她們兩個卻又有些不甘心…
不過還沒等她們兩個最後拿出個主意來,另一件是就跟著上門了,這也讓她們不得不放下心底的那點心思,將注意力轉移到另一件事上…
而這件事,發生在上海…
在上海法租界的廣慈醫院內,陶成章正半躺在病床上看著一本書。
作為一個以暗殺為主的組織,光復會明顯要比同盟會更加激進。不過也是因為這個關系,所以光復會一直都不能形成一個比較穩固的核心,尤其是在徐錫麟和秋瑾都以身死後,陶成章更是成為光復會僅存的領導者。
如果他死了,那光復會估計也就完蛋了。
所以平時陶成章的起居明顯謹慎了許多,尤其是上海已經有風聞,那位楊梅都督陳其美正打算殺掉他的情況下。
「陶先生,該吃藥了…」
見陶成章還在看書,走到床邊,侍者輕聲道。
「嗯…」輕輕點了點頭,從侍者的手中接過水杯和幾個藥片,陶成章就著水服用下去。
見陶成章已經把藥吃下去了,侍者也沒有在多說些什麼,而是轉身從房間里退了出去。
見侍者已經出去了,陶成章從新把目光集中在書本上面。
與此同時從房間里走出去的侍者卻和醫院里的護士們談起了,最近在上海流傳的陳其美要殺他的事情。
早在上海光復之際,陳其美計劃要在上海籌辦中華銀行,向時任浙江都督的湯壽潛「協納」25萬元做為發行紙幣的準備金,湯壽潛便向時任浙江軍政斧總參議的陶成章征求意見,陶成章表示「緩商」,湯壽潛即回電拒絕了陳其美。
後來某曰,陶成章在上海召開會議,會議進行到一半,與會的陳其美突然站起身來,重提籌備中華銀行商借資金一事,當面質問陶成章為何不肯給予幫助。
出人意料的是,陶成章竟然當眾指責陳其美喜好瓢ji,而經費應該用于浙江的**同志,又豈能供陳其美瓢ji之用?听聞此言陳其美怒不可遏,當即拔出手槍直指陶成章的腦門,幸虧被旁人拉住才避免了一場慘禍。由此,陶、陳二人由來已久的矛盾終于大白于天下。
有了這些,再加上同盟會與陶成章之間的矛盾,陳其美想要殺他也就很正常了。
「老天保佑,希望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是啊…」听到侍者的話,另外幾個護士也點了點頭。
只不過這種事情和她們之間的距離畢竟是有些遙遠,所以談論了一會後,護士們也就個忙個的去了,只留下侍者一個人還站在門口處。
漸漸的,天色黑了下去。
房間里,見天色已經變黑後,陶成章將手中的書本放下,用手揉了揉腦門打算重新躺回床上去。
與此同時坐在門外長椅上的侍者也打了個哈欠,顯然也有些倦了。
而與此同時,兩個鬼祟的黑影卻從醫院外面遛了進來。
其中一人在走進醫院的廊道內後,在燈光的照耀下,露出的是一張極為年輕的臉。
「就是這了嗎?」
跟在年輕人的身後,另一個老了許多的人輕聲問道。
「沒錯,就是這…」年輕人點了點頭。「我專門來這里勘探過許多次,是絕對不會弄錯的…」
的確,為了今天的事情,年輕人已經專程勘探過許多次,又怎麼可能會弄錯呢?而听到年輕人的話後,另外一個人也點了點頭。
沉默下來後,兩個人直接朝著陶成章的房間快步走去,一路上避開那些巡視的護士,沒多久就來到了陶成章的房間前,自然,也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那個侍者…
「你們有什麼事嗎?」見到兩個陌生人走了過來,本來有些倦意的侍者頓時精神起來,人也從長椅上站起來警惕的看著他們。
「哦,是這樣…」既然已經來這里勘探過許多次了,年輕人自然很清楚門口這里有個侍者這件事,所以並沒有意外,而是用一種十分溫和的語氣道。「我們是來拜訪陶先生的,麻煩您通報一聲…」
听到是來拜訪陶成章的,侍者雖然還是很警惕,但多少放松了些,而這個時候年輕人和他的同伴卻是向前兩步,拉近了和侍者之間的距離。
就在侍者想要回身敲門的時候,年輕人頓時大步邁了上去,同時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手槍,直接頂在了侍者的腰上。「別出聲,不然…」
不然什麼,似乎也就不需要說明白了。
看清楚腰上頂著的是什麼後,侍者的臉色頓時白了下來,哆哆嗦嗦的點了點頭,一聲也不敢吭。
與此同時,跟著年輕人來的那個人則是走到了房門前,學著護士的腔調,輕輕地叩門道︰「陶先生,吃藥的時間到了。」
陶成章酣睡正甜,朦朧間听見有人呼喚,便懵懵懂懂地「唔、唔」應著,當他剛拉開門,便應著「 」的一聲槍響,淒然倒地。
見事情已經辦成,年輕人也不在廢話,直接將槍柄往侍者腦袋上來了一下,等到侍者被砸倒在地後,就和另外一個人翻窗從醫院里跑了出去。
這時天色已黑,正是最為寂靜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全醫院都被驚動了起來,很快就有許多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快步跑了過來,正好看到被敲暈的侍者和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的陶成章。
見陶成章倒在血泊里,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連忙對其進行救治,只可惜槍傷在要害,就算救治也沒用,第二天天明便傳出了陶成章殞命的消息,時年35歲…
當天上海《字林西報》發行特大號外,報道「**巨子」被刺身亡的消息,國內亦因此時轟動。
而當這個消息傳到安徽的時候,正準備收拾嚴紹的伊萊諾和卡特琳娜,也不得不暫時將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