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安慶,新建成的都督府已經成為了安慶的一處景致。
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這固然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大氣和華貴四個字還是很準確的。
也因為這個關系,雖然都督府是建在安慶城外的,但城內卻有許多人在听說了後,都跑過來湊湊熱鬧。在都督府剛剛建成的頭幾天里,幾乎每天都有不少人在外面參觀。
對此本來伍千秋是打算命令駐守在都督府外的近衛團將這些人驅散的,不過最後嚴紹卻阻止了他的打算。
「反正也就是讓人看看,又不會少幾塊肉…」
按照安徽革命軍的編制,一共是三個師外加一個團。其中三個師是正規軍,分別駐守在宿州、徽州、安慶、當涂和蕪湖,而那一個團,也就是近衛團則是駐守安慶,專門負責嚴紹及軍政斧的安全。
一個團2000多人,自然不可能都留在都督府外面,所以在距離都督府不遠的地方就是近衛團的軍營。而都督府外圍平時只會有一個營的士兵駐守。一個營600多人,再加上幾十挺機槍,有這些人的保護,嚴紹根本不必擔心外面那些湊熱鬧的人里突然殺出一支部隊來要自己的命。
而且別看都督府建的似乎只是很漂亮的樣子,其實在周圍也有許多隱蔽工事。憑著這些工事,這一個營的兵力完全可以對付國內標準的一個師——————除非那些人里突然有誰爆發出了特殊血統,比如說超級賽亞人啊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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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建的這麼漂亮,自然會有人酸上幾句,不過絕大部分的老百姓對此到沒什麼意見,一來在他們的觀念里,衙門本來就該建的大氣一些,要是太過寒酸的話他們說不定反而會有意見。再者自從嚴紹宣布了一系列的新政後,在普通的老百姓眼里已經和活菩薩差不多了,建這麼一個都督府還不會影響嚴紹在他們心里的形象,他們也不覺得嚴紹建這麼一個都督府是件錯失。
和老百姓們相比,議會的人到是上門找了許多麻煩。
這些人先是質問都督府建的這麼豪華是否合理,接著又覺得用軍政斧的錢建這麼豪華的都督府是損公肥私的行為,直到嚴紹告訴他們建都督府的錢是自己出的,沒用軍政斧一分錢後,這幫家伙才乖乖閉嘴——————他們到沒有懷疑嚴紹的話,因為有錢這件事,別說是在安徽了,就算是在全國都是件很有名的事情,建都督府花費的100多萬對旁人來說或許很多,對嚴紹來說卻是九牛一毛,或許連一毛都算不上…
在都督府內寬敞的辦公室里,嚴紹正看著一份資料。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老爺…」
「進來吧…」听出是陸瑛的聲音,嚴紹將資料放下,抬頭揚聲道。
得到嚴紹的允許後,穿著一身黑色OL裝的陸瑛從外面走了進來。
裁剪得體的衣服盡可能的展現了陸瑛曼妙的身材,再配俊秀異常的容貌後,讓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
雖然因為陸瑛的關系,嚴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更是經歷了一場慘絕人寰的遭遇。但不管怎麼說,陸瑛最終還是得到了伊萊諾她們的認可。
如今伊萊諾負責集團方面的事物,卡特琳娜則負責特事局,再把陸瑛放在家里顯然就有些不合時宜了。所以伊萊諾和卡特琳娜很快就把陸瑛送進了都督府內,做嚴紹的貼身秘書——————這麼做也是為了監視嚴紹,避免將來再多出第四個姐妹來。
陸瑛畢竟也是個女人,雖然有著傳統女姓的優點,但也有著女人都有的善妒。這種情況下她也不願嚴紹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所以當伊萊諾她們把這件事交給她的時候,陸瑛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于是在嚴紹的身邊,從此便多出了一只眼楮。
不過雖然已經是貼身秘書,但陸瑛卻更習慣用‘老爺’來稱呼嚴紹,所以才會在還沒進門前就叫嚴紹‘老爺’…
而在見到了陸瑛後,嚴紹則是笑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說著將手伸向陸瑛的翹臀。
「是這樣,宗部長和付部長已經來了,現在正在外面等候…」避開了嚴紹的怪手,陸瑛連忙回答道。
如果是平時或許她會很樂意的貼上去,但是現在正事要緊,她可不想耽誤了正事。
听見是宗武和付修明來了,嚴紹也難得的正色起來。「這麼快?我還以為他們至少給等下午才能來呢…」說著嚴紹看向陸瑛。「去,把他們領進來吧…」
「是…」
說著陸瑛扭動著腰肢,從辦公室里離去。
大概不一會的功夫,陸瑛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嚴紹面前,只是這次在她的身後又多出了兩個人來。
宗武和付修明…
「都督…」
見到坐在辦公桌後的嚴紹,兩人連忙恭聲道。
與此同時,陸瑛則是乖乖的站到了嚴紹的身後去。
「你們來啦,坐吧…」揚了揚手,示意他們坐到沙發上去後,嚴紹微微一笑道。「比我計算的時間要早啊,我本來以為你們至少也給等到下午的時候才能回來呢…」
「都督召見,我們怎麼可能這麼晚回來…」見嚴紹似乎心情不錯,宗武也笑著回答道。
听到宗武這麼說,嚴紹點點頭,沒在多說些什麼,而是把話題轉移到了正事上面。「這次叫你們回來,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麼吧…」
「當然…」彼此互相對視一眼,兩人點頭道。
在叫他們回來的電報上嚴紹雖然沒有說太多,但是這件事是很久以前就已經決定下來的,兩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嚴紹為什麼叫他們回來。
「從安慶光復到現在,軍政斧也已經成立了差不多3個多月的時間,老天保佑,這三個多月沒出什麼大事,軍政斧的地位在安徽也算穩固下來,既然如此,有些事情也該處理一下了…」說著嚴紹看了一眼宗武和付修明。「這件事上你們可要通力合作,絕對不能出半點岔子,明白嗎?」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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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長官,您可不能這樣啊,這已經是我們最後一點口糧了…」在岳西縣的某個村落里,一個40多歲的村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
如今才是2月中旬,天氣雖然已經開始轉暖,但畢竟還沒有到春天。經過了一整個寒冷的冬季後,這已經是他們最後的一點口糧了,如果連這些口糧也給奪取的話,村民真不知道接下來的曰子自己一家三口究竟還能吃些什麼。
然而在他的面前,幾個背著槍的民團士兵卻連一點憐憫之心也沒有,只是在他的家里翻找著值錢的東西,過了一會,才有一個士兵從屋子里扛著一袋子的雜糧走了出來。
見到自己家中僅存的糧食,村民頓時撲上去抱住了士兵的大腿,想要求他把糧食還給自己,然而一旁的一個士兵卻只是抬起的自己的腿…
「滾一邊去!」一腳將村民踹翻在地上,踹人的士兵幫著另一個士兵將一袋子雜糧扔到身後的騾車上面。等到把東西都裝的差不多了後,才轉身對著村民道。「縣長的命令,每戶人家都要交1塊大洋的光復稅,沒稅就拿東西頂,這一袋子雜糧怎麼算都不值一塊錢,剩下的你可給早些準備,不然的話…」
說到這的時候,士兵瞥了眼躲在屋子門後面的一個小丫頭。「交稅可是大事,如果你們交不出來的話,那可就別怪我們沒提醒你了…」
見士兵把目光轉移到了自己的女兒身上,村民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將女兒護在身後,而對眼前發生的一幕,周圍那些圍觀的村民卻是敢怒不敢言。
不只是因為他們背後背著的槍,更是因為他們代表的是官府…
民不與官斗,這幾乎已經深刻的印在了這些村民的心里。
所以哪怕心里已經恨的牙癢癢,但他們還是沒有絲毫想要反抗的意思,雖然在那幾個士兵驅趕的騾車上面,已經裝滿了各家各戶取來的東西…
見騾車上面已經堆滿了糧食或是其他東西,為首的一個民團士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著身邊的幾個同伴道。「這是最後一家了吧…」
「最後一家了…」點點頭,同伴肯定的回答道。
得到了確定的回答後,為首的民團士兵轉過身來,對著周圍圍觀的村民揚聲道。「除了這1塊錢的光復稅,從今往後各家各戶的田賦也要再加兩成,今天先通知你們了,到了時候如果不交的話,可別怪哥幾個沒提醒你們…」
1塊錢的光復稅也就算了,就連田賦也要再加兩成,听到這里周圍圍觀的村民再也忍耐不住,頓時就有一個年輕些的小伙子跳了出來。
「省城的嚴都督不是已經說過從今往後免除田賦了嗎,憑什麼要我們交?而且還要多加兩成?!」
「是啊!憑什麼啊!」有人帶頭,村民們頓時也都鼓噪了起來。
很快,幾十號村民就將那幾個民團的士兵圍在了中間,見到村民們把自己給圍了起來,那幾個民團士兵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面不改色的道。「我不知道什麼省城的嚴都督,這個是縣長的命令,要是拒不交稅的話,到時候有你們的好果子吃…」說著看了眼還在護著女兒的村民。「記得想辦法把錢籌好啊,如果七天後我們來的時候還沒湊齊,小心我把你女兒賣到記院里去…」
說完用槍身推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一個青年,幾個民團士兵牽著騾車從人群中間走了出去。周圍的村民雖然氣氛,但畢竟不可能真的沖上去和他們拼命,最後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從村子里離去。
等到那幾個民團士兵的背景漸漸消失後,一眾村民不由得謾罵起來。
除了罵那些該死的民團士兵,也在罵縣長,就連嚴紹也成了被罵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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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村子里離開後,幾個士兵趕著騾車回到了縣城。
既然已經把該征繳的東西都征繳的差不多了,接下來自然就是入庫。自然,在入庫之前,他們已經從騾車上的東西里面取了些出來…
「怎麼樣?」見那幾個民團的人回來了,庫房前站著的帳房笑著問道。「那群刁民沒有抗捐吧?」
「怎麼可能…」听到帳房的話,為首的那個士兵也笑了起來。「也不看看我們手里面的家伙是什麼…」
說話間,他已經和其他幾個人推著東西走了上來,而帳房則是在另外幾個人的幫助下清點著騾車上的東西。在清點的過程中,為首的那個士兵送上了一塊大洋,而帳房也心照不宣的收了下來,對騾車上少了的東西絲毫沒有要追問的意思。
就在帳房和其他幾個人清點的過程中,又有一輛車子駛了進來,和前一輛車一樣,上面也是裝滿了東西。
見著這些東西,帳房雖然是在搖頭苦嘆,但是心里卻已經樂開了花。畢竟要記錄的東西越多,他的外快也就越多…
而在帳房登記完了後,先前的民團士兵也驅趕著騾車駛出縣城,朝著距離縣城20多里遠的另一個村落趕去。只是在趕著車的過程中,騾車上的一個士兵突然有些不安的道。
「你們說,這麼做真的不會有問題?省城那邊可是已經下令了,現在縣長這麼做,萬一將來事發的話…」
「那又怎麼樣?」趕著車子的士兵有些不耐煩的道。「那些當官的怎麼樣我們又不是不知道,還不都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咱們縣長收了那麼多的錢,說不定全都送到那個都督手里去了呢,再者說,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人家那麼大的官難道還能為難我們這些小兵不成,你就安下這份心,別老胡思亂想了吧…」
軍政斧的命令自然是下來了,不但減免了田賦,也就是農業稅,而且還免去了幾乎所有的雜稅。甚至就連對許多省份來說至關重要的厘金都免去了,根據某些人的統計,在軍政斧成立後,被免去的各項雜稅多達三十多種,僅僅只保留了必要的一些工商稅種和個人所得稅等…
只是命令雖然下達了,但是地方上是否執行卻是另一件事情。
現如今軍政斧能夠實際統治的城市,除了現有的安慶、蕪湖、當涂、銅陵外,就是新佔領的合肥、宿州和徽州等城市,而對其他的州縣控制力十分薄弱。
許多的州縣雖然已經光復,而且也承認了軍政斧的地位,但是卻並不願意執行軍政斧下達的命令。尤其是免除各種稅收的命令,因為這麼做可以說損壞了不少人的利益,無論是官府的,還是地方士紳的…
比如說官府,從地方上征繳完稅後,每年從中撈取的好處有多少可想而知。
而那些地方士紳呢?明面上政斧減少稅收,對他們來說是有好處的。但實際上政斧向地方上收取稅收的時候,很多時候是把任務承擔給包稅人的。
所謂的包稅人是指政斧不出面,把收稅的工作承包給包稅人。包稅人先向政斧繳納一定數額的錢,然後再去收稅。包稅人只要保證向政斧足額交費,至於向老百姓收多少,政斧是不管的,而通常包稅人首先要在地方上有一定的勢力,這樣才能保證能收到稅,所以能當上包稅人的要麼就是宗族里的頭面人物,要麼就是地方上的士紳。
換句話說,收稅不但政斧能撈到好處,就連地方上的一些士紳也一樣可以,而且好處恐怕不會比官府少多少。
現在軍政斧頒布了這些命令,對老百姓來說自然是好事,但對他們來說卻等于是斷去了一條財路。
所以在軍政斧頒布命令後,不止是一些州縣政斧,就連地方上的士紳也是明里暗里的去抵制。尤其是在一些州縣,在安徽宣布光復後,很多的官員棄職逃跑,最後接任的人便是當地的一些士紳。
如果接任的是一些開明人士,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可惜這年月有實力的開明士紳很少,所以最後接任的大多都是一些貪婪之輩。他們過去做包稅人的時候本來就是想盡一切辦法的去壓榨老百姓,現在他們自己就是官了,自然更是變著法子的去這麼做。
當時軍政斧初創,還管不到這些州縣,對這種情況只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現在軍政斧的地位已經曰漸穩固,新兵的訓練也已經結束,尤其是前段時間的剿匪工作,更是讓這些新兵有了些許的實戰經驗。
「所以接下來要做的工作也就很簡單了…」安慶都督府的辦公室里,將地方上一些情況的資料扔給宗武和付修明後,嚴紹正色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這些地方上的敗類清理掉,讓安徽的老百姓真正過上好曰子…」
「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