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彼此都很清楚,在未來大家就是同僚的關系,所以整個宴會的氣氛到是相當的不錯。
而在應付完了付修明等人後,嚴紹亦端著酒杯走到女眷們所在的那個區域,對伊萊諾她們一一發起了邀請。
起先是伊萊諾、卡特琳娜和陸瑛,一人一支曲,之後借著這個機會,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嚴紹又走到了身穿長裙的大月薰面前對她發起了邀請。
對此大月薰多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雖說已經時隔很長一段時間,但那天的意外還是讓她十分在意,連帶著在見到嚴紹的時候也就覺得有些尷尬…
而且她也不怎麼會跳舞,對這類活動和伊萊諾她們一樣也沒什麼興趣,如果不是富美采取了眼淚攻勢的話,恐怕她都不會來…
只是看了看嚴紹伸出來的手以及周圍已經注意過來的目光,最後大月薰還是紅著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和嚴紹牽著走一起走向了舞池。
對此伊萊諾她們到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為她們都很清楚大月薰的性格的確很容易害羞,何況最近也有太多事牽扯她們的精力了。
另一方面在舞池里,嚴紹也在教著大月薰如何跳舞。
雖說嚴紹自己過去也不怎麼會跳,但是伊萊諾和卡特琳娜她們卻會,再加上創業之初的時候總要有些交際應酬,久而久之嚴紹跳舞的水準雖然說不上好,但也稱得上是規矩,教教大月薰還是沒問題的…
而感受著扶在自己腰上那只手傳來的溫度,大月薰在覺得臉有些發燙的同時,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有些享受眼下的這一切。這個發現讓大月薰有些吃驚,只不過還沒等她弄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時,曲已經結束了…
最近一直都在忙著和談的事情,雖說他只是坐在旁邊旁觀,談判的事情主要是由李良他們來負責。只有涉及到一些重要環節的時候他才會插嘴,但是畢竟還是很累的…
所以在連跳了四個舞後,嚴紹也顯得有些疲憊起來。
不過最後他還是強振作了一下精神,再次走到了女眷們的席位那里,只是這次他要求的不再是伊萊諾她們,而是一直都在那里抱著果汁杯喝個不停的富美。
對嚴紹來說。她也是自己的家人…
確切的說,對嚴紹和伊萊諾她們而言,富美更像她們的女兒一樣…
和富美跳舞無疑是最累的,畢竟現在富美還不到10歲,格還很矮,和她跳舞的話嚴紹必須要彎下腰來才行。
不過對富美來說。周圍的一切就顯得很有趣了,而看著她臉上的笑臉,嚴紹心里也開心了許多。
「來!」
雙手放在富美的腋下,嚴紹將她高舉在半空,就這麼轉起了圈來…
突然被這樣,富美先是被嚇得叫了一下,不過緊接著便‘咯咯’笑了起來。
對嚴紹來說。這只是他與家人之間的游戲。
而對富美來說,眼下的一切卻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記憶里面,也讓她心里的某些想法發生了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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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
端著酒杯,柳光遠走到付修明及李良等人的身邊笑問道。
剛剛他見付修明似乎在談論著什麼,正好閑的沒事做于是就走了過來。
「沒什麼…」李良笑了笑道。「我們只是在談著有關擴編的事情…」
地盤多了,需要的軍隊自然也會變得很多。所以理所當然的,對軍隊來說擴充軍備就成了很重要的事情。
而作為軍政部部長以及未來的國防部部長,這件事顯然只能由付修明來負責。同樣的,作為現任的財政部長以及未來的內閣總理,李良與付修明兩人的交流就顯得十分重要的。
就目前而言。雖然本土派和海歸派已經有了些矛盾,但畢竟北洋才剛剛被打垮,還有一個國民黨在難免矗著呢,所以彼此之間的交情還是不錯的,再加上付修明和李良的理念差不多。所以彼此之間到也談的來。
「擴軍嗎,的確是很重要啊…」听到李良說是在談這件事,柳光遠也有了一點興趣。「畢竟地盤多了,需要的部隊也多…」
「問題是……」李良微微皺了皺眉。「關鍵在于財政問題,現在地方的財稅大多都被截留,先前的北洋政府基本上沒受到過地方上的財稅,一年下來在財政上的收入甚至還不如前清時期的一半,而且我們的軍制和北洋也不一樣,一個步兵師的兵員數量甚至比北洋那邊多出一個半旅,且待遇也要比北洋和其他地方軍閥高出許多…」
說到這里,李良頓了頓,喝了一小口的酒潤潤嗓後又繼續道。「按照一個士兵每月10塊錢來計算,一年下來就是120塊錢,這麼算的話一個師一年單是付給士兵的軍餉就需要兩百二十多萬,這還沒算需要付給軍官的,如果算上的話,怕是需要兩百五十萬采購…」
「一個師就需要兩百五十萬,十個師就是兩千五百萬,這麼算的話………財政壓力很大啊,而且軍隊的話你也不可能光是只付給軍費,另外還有食雜等費用以及購買裝備、日常維護、彈藥消耗及其他一系列的費用…」
「現在我們才剛剛簽訂了和談協議,新政府等于是初創期間,總不可能把所有的收入都投入到軍備上吧…」
雖然付修明很想直接將國社軍擴充到一百個師,但是人總給現實一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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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才李良和付修明談的也正是這件事,而在听到李良的話後,柳光遠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這時國社軍的將校軍官,不少都是留學過日本、德國和法國的,剩下的也都在本土的武備學堂或其他一些軍事學校學習過。自然不是尋常的武夫,不可能腦里光想著多擴充多少軍力,也會考慮一下軍費太多的話,對國家財政的壓力等等,柳光遠亦是如此…
而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柳光遠才無法說出‘不用管那麼多,只要把錢都投入到軍隊上’這樣任性的話…
「唉…」嘆了口氣,柳光遠看向了舞池正高舉著富美的嚴紹。「國事艱難啊,眼下國家的這麼個情況,考慮的越多就越頭疼,幸好有都督在。不然的話光是現有的軍費問題怕就要難死我們了…」
听到柳光遠這麼說,付修明和李良都點了點頭。
過去的時候國社軍一共有9個步兵師,雖然一個師只有一萬五千多人,一年下來也需要200萬,個師就是1800萬…
再加上各種其他費用以及購買裝備的費用,如果沒嚴紹的話。單憑軍政府本身根本就沒法解決這些問題,所以對柳光遠的話他們還是很贊同的,只是柳光遠接下來的話卻讓兩人的臉色一變…
「………眼下江山算是打下來了一大半,剩下的問題也費不了多少功夫………如果都督他能在有個孩的話,咱們這個團體也就穩如泰山了…」
听完柳光遠的這番話,付修明和李良的臉色都是一變,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黨內居然還有這種想法。
而一旁的柳光遠。在喝了兩口酒後,卻沒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什麼問題。事實上這也是國社黨內的一種看法,眼下任誰都清楚國社黨究竟是由誰支撐起來的,可以說如果沒有嚴紹自己出錢在那里支持,國社黨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
甚至可以說嚴紹如果突然斷了對國社黨的財政支持,恐怕轉眼的功夫國社黨就要宣告破產了。過去嚴紹規劃出的那些藍圖的確很宏偉,但誰也不清楚能否成功,如果不能成功的話…
恐怕未來國社黨依舊需要嚴紹在財政上的支持,而且也有不少人覺得眼下嚴紹已經干的很不錯了,完全沒有必要換人什麼的…
也因此在黨內有許多人都希望嚴紹能有個繼承人。這樣一來國社黨
也就可以穩固下來…
只是這種想法,卻讓付修明他們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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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談結束那天晚上的宴會讓許多人念念不忘,而在宴會結束後,付修明及柳光遠等人也連夜乘坐火車北上,指揮部隊往京津的方向開進——————那天宴會他們之所以會出席。完全是因為前線已經沒什麼戰事了,同時宴會本身也有很重要的意義,于是便抽空回去了趟。
不過…
實際上部隊往京津地區的開進僅僅只是官面上的說法,官面上這支部隊是北上準備接收京津地區以及當地北洋武裝,並對幾萬北洋武裝進行整編的,可實際上呢…
他們是給北洋送武器和彈藥的…
因為接下來,他們的任務就是解決依舊在河南地區肆虐的白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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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他的來歷已經說過了,所以也就可以不用繼續說下去了。
雖然在後世白狼匪患通常被稱作白狼起義,但是我們都很清楚,所謂的白狼起義其實就是一場匪患。
或許白狼本人的確是想通過起義的方式來推翻袁世凱,但實際上當這支隊伍的人數超過千人的時候,他就已經無法有效控制這支隊伍了…
要知道,這支部隊可是由被遣散的士兵、山賊、土匪以及普通的農民等等組成的,本身的性質就極為混亂,自然更不可能指望他們有什麼軍紀可言…
可以說這支隊伍每經過一個地方,都會對當地的百姓造成極大的危害。
當初由于嚴紹需要他們幫忙對付袁世凱,所以也就忍耐了下來,而且從某種程度上講嚴紹能贏的這麼迅速,和他們截斷了京漢鐵路也有很大關系,但是現在的話…
袁世凱已經投降了,嚴紹也就不用容忍這些禍害百姓的流寇了…
事實上在嚴紹與袁世凱開始和談後,白狼就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對嚴紹表達了不滿。在他看來對付袁世凱就應該直接打到北京去,把袁世凱的腦袋給摘下來——————說實在的,也真不清楚他到底哪來的對袁世凱這麼大的仇恨。
理所當然的,嚴紹當然不可能會考慮這種提議,再加上白狼的部隊經常禍害百姓,而當時國社軍的部隊已經深入河南、河北及山東,和白狼的部隊也時常遇到,見他們那麼禍害百姓自然不能容忍,彼此也發生了不少摩擦甚至是交火,而這也讓雙方的關系變得惡劣起來。
所以…
現在對嚴紹來說,解決白狼已經成為當務之急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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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匪患,能鬧的這麼大和嚴紹也有些關系,既然是嚴紹弄起來的,他自然就有義務把這場匪患給弄下去。
只是流寇嗎,最強的就是機動能力,如果論跑路的話,嚴紹還真不敢肯定自己的國社軍能跑的過這幫人。而且圍剿流寇,也需要相當多的兵力,國社軍現在剛剛經歷過大戰,許多部隊的傷亡還沒有解決好,怕是抽調不了太多部隊,所以也就需要有人幫忙。
這個時候,北洋自然就成了很好用的一支部隊。
而且北洋可以說是因為白狼才會敗得這麼慘的,包括馮國璋在內的許多將領都對白狼極為憎恨,讓他們幫忙可說是再好不過了…
自然,嚴紹也不會忘了養虎為患這個成語,雖然嚴紹對北洋增援了許多的裝備和彈藥,但是都是數量有限的,只夠北洋進行一兩場戰斗而已。
且北洋與國社軍的彈藥規格不同,也不必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所以就算給了北洋不少的彈藥,也不必擔心他們會拿這些彈藥來對付國社軍——————從某種角度上講,真要是那麼做的話北洋純屬是自尋死路…
事實上,這手嚴紹也在白狼身上用過,所以對這次的剿匪嚴紹可以說是非常的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