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美國對德國的宣戰,局勢已經逐漸變得明朗起來,整個世界也幾乎是被劃分成了兩個陣營,其一個自然就是以德國為首,奧匈帝國、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和保加利亞為小伙伴的同盟國陣營,另一個則是英、法、美、、意等國,幾乎涵蓋了整個世界的協約國陣營。
事實山在開戰之初,世界各國都是對協約國比較看好,畢竟英國是老牌帝國,且在最近的幾百年里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再加上自從協約國與同盟國交戰之後,同盟國在海外的,包括青島、太平洋的那些島嶼和在非洲的一些殖民地幾乎全部被連根拔起,其所存的勢力僅限于在歐洲及土耳其所處亞洲的一部分。
反觀協約國方面,英國殖民地遍布全世界,北美的加拿大,亞洲的印度、緬甸、馬來西亞等,大洋洲的澳大利亞,除此之外還有非洲大陸上的埃及、南非等地,甚至就連南美洲上也有那麼小小的一塊殖民地——————這里指的並不是馬島。
法國的殖民地雖然不如英國多,但認真的講也絕對不算小了。其所擁有的法屬西非洲面積廣闊,該怎麼說呢,說半個非洲都是法國的或許有些夸張,但三分之一絕對綽綽有余,甚至比英國在非洲上的埃及、南非、尼日利亞、英屬東非及英埃蘇丹等地加起來都要大。
除此之外,還有法屬印度支那等,雖然不如英國,但也絕對不少。
再加上俄國以及投誠的意大利——————其實意大利的殖民地也不算少,至少如今的利比亞還有索馬里等地皆屬于意大利。盡管肯定沒法和英法兩大強國相比,但依然算是很不錯的了。
再加上後起之秀的國,同時面對這些個國家,即便同盟國的實力再怎麼強,其他國家也很難看好他們。
不過。俄國突然發生的變故,卻讓人有些瞠目結舌,連帶也對歐洲的戰局有些新的想法。畢竟過去即便是多面作戰,同盟國依舊能在西線與協約國打個平分秋色,且在東線把俄國人打的潰不成軍,最終導致二月革命的發生。
然而如今呢。俄國已經發生變故,就像曾經說過的,即便新的臨時政府願意繼續履行承諾,面對著亂局,俄國人究竟能發揮出多少作用卻真的是很難說。
如果俄國真的沒辦法在東線牽制住同盟國,那麼很難說在同盟國調兵到西線的情況下。聯軍在西線是否能夠取得勝利。
不過隨後美國的參戰,卻再次讓局勢變得撲簌迷離起來。
理由也很簡單,單從數據上看,美國擁有著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工業實力,且擁有相當數量的人口,只要體系允許,可以輕而易舉的動員人數超過百萬的龐大兵力。
反過來講。同盟國雖然也能動員這些兵力到西線,但俄國人崩潰是因為他們的內部經濟已經無法在繼續支持戰爭,反過來講,同盟國雖然把俄國打垮了,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輕松了,至少無論是德國還是奧匈等國家內部的問題都絕對不小,在看美國,卻是十足十的生力軍,兩相比較可想而知。
然而之所以說是撲簌迷離,則是因為即便美國人在怎麼快。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徹底的幫助協約國,即便是最快,怕也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行,而如果這段時間同盟國已經把協約國趕下海的話,除非美國真的願意砸鍋賣鐵也要幫助協約國。不然怕是…
一時之間,幾乎全世界都將目光轉移到了歐洲大陸上來。
不過至少在遠東,或者說是在國,許多人卻把目光轉移到了北京。
理由也很簡單,因為伊萊諾已經快要到生產的時間了,換句話說嚴紹的第一個孩就要降生。對許多國人來說,這件事恐怕要比歐洲的事情還要重要許多,即便是英法等國,在歐洲戰局嚴重的情況下,也仔細的準備了一番道賀用的說詞,畢竟如今國算是協約國極為重要的一員,並且已經用許多方式證明了自己。
哪怕是為了協約國本身的利益,英法也不可能會怠慢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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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總統府外,大量的汽車停靠在總統府的大門前,從車內走出的要麼就是衣冠楚楚的政府官員,要麼便是佩戴著將星的國防軍將領,即便是有那麼幾個看上去沒什麼官職的,也都是社會名流一類,且還不是一般二般的知名…
從總統府竣工至今,除了嚴紹結婚的那一次外,恐怕總統府還從來都沒有一次性迎接過這麼多的人。而在總統府的外圍,許多的工作人員亦在工作的同時,也忍不住私底下圍成一圈竊竊私語了起來。
他們所談論的,自然就是關于伊萊諾的事情…
「……….最近歐洲的事情挺鬧心的,現在總算是等來一個好消息了…」一邊打掃著綠籬周圍的雜物,一邊向前走著,其的一個下人樂呵呵的道,看上去對這件事似乎是很開心的樣。
「是啊…」一旁一個忙著另一個工作的下人忍不住也道。「最近歐洲的事情的確是很鬧心的,不過現在嗎………大家伙總算是可以高興一下了…」
「就是,說起來這算是大總統的第一個孩吧…」見同伴贊同自己的話,那個下人高興的道。「不管怎麼說,如今大總統有了嗣,這個國家也算是能穩當一些了,不過………如果孩是陸夫人的就好了…」
听到同伴這麼說,另一個人卻是拉了拉他的衣袖,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而後瞥了瞥不遠處的那些‘達官貴人’們…
別的也就算了,這種事情卻是絕對不應該由她們這些下人來評論的。
見到同伴的樣。那個下人似乎也明白自己剛才的失言,于是在打了個哈哈後,便和同伴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雖然兩人已經盡可能的挽救,但是她們剛才的話還是落入了有心人的耳,只是看著他們的背影。宋教仁卻是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
作為一個推崇‘內閣制’,並且一直都以此為目標的理想型政治家,宋教仁一直都希望能夠改變目前國內一言堂的局面。
畢竟對宋教仁來說,如今國的局面實在是與他的本意相違背。
只可惜,眼下國內的一切卻不是他能改變的。如果說在一年之前,嚴紹在做許多事情的時候還是需要征詢一下其他人的同意的。那麼這一次就…
至少在當初遠征歐洲的時候,嚴紹還曾經與宋教仁他們談了一下這次遠征的必要性,以及其可以帶回來的利益。正是由于嚴紹的勸說,再加上伊拉克等地的重要,所以宋教仁他們最終才會支持了嚴紹的計劃。
可是這一次…
將蔡鍔等人從歐洲召回,這麼大的事情嚴紹居然一點招呼也沒和宋教仁他們說過。還有蔣百里那里………作為廉政部的部長,宋教仁的手底下還是有些自己的力量的,而且事實證明,理想主義者固然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真的一點本事也沒有,至少在廉政部內,還是有一些有能力的人在宋教仁手下做事。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有一個年輕人到了宋教仁的手底下做事,使得宋教仁的廉政部情報能力大大增強,連帶著也能得到許多消息…
比方說,最近一段時間嚴紹經常與蔣百里及其他幾個將領私底下密探,只是因為蔣百里與其他幾個將領口風很嚴的關系,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都談了些什麼。盡管到目前為止,宋教仁還不清楚嚴紹與蔣百里他們到底談了什麼,然而從嚴紹一聲不吭就把蔡鍔及吳佩孚等精兵悍將從歐洲調回來就可以看的出來,這次絕對會有一場大動作。
這麼大的事情。嚴紹卻沒有和內閣說一聲,怎麼可能不讓宋教仁心急。而剛剛那幾個下人的談話,也讓宋教仁覺得有些沮喪。
「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難不成國人對明君的期待已久沒能改變嗎…」
只要想到剛剛那兩人的對話,宋教仁就是一陣沮喪。
明君。簡單些講,其實就是對英雄的期待。只不過這個英雄變成了君主,所以也就變成了對明君的期待,也就是說,百姓們依舊期待著有一個英明的君主能夠帶領他們走出困境。
這類思想其實是很普遍的,國歷史上的那些明君暫且不提,歐洲那邊不也有‘元首’的例,後世的德國人幾乎都把希特勒當成是德國的救世主,並期待著他能拯救德國,基本上其實從本質上講就是如此…
這種想法很正常,卻很容易讓宋教仁這樣的理想主義者沮喪,畢竟他所期待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共和,而絕非某個人的舞台。
何況嗣的問題,宋教仁也一樣有些擔心。
過去嚴紹可說是經常捉弄下面的人,比如說當初打入北京的時候,嚴紹就曾經當著所有人的面坐上了那張龍椅,弄的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想當皇帝,這件事當初宋教仁雖然還在日本,卻也曾經听說過。
雖然後來證明只是嚴紹的一個玩笑,然而這件事卻讓許多人都記在了心上。事後自然也有一些人想學當年的同盟會,給嚴紹也來一些類似于當年袁世凱的限制。
然而當年的那點天真手段就連袁世凱都沒能擺平,更何況是嚴紹了。
而且嚴紹的國社黨制度也與當年的北洋及同盟會(國民黨)不同,本來就是強調的**性,並以此集全國之力進行發展,對所謂的共和並不感冒,至少在現如今是如此…
所以理所當然的,這種手段失敗了,而嚴紹在政府內部也越來越無法限制,到了最後所謂的政府更是直接被稱作國社政府,就好象當年的北洋政府一般。以此表示國社黨在政府內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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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當年與嚴紹不錯的關系,宋教仁與黃興等人最終成功回歸國內,並且因為人品與能力而受到了嚴紹的重用。黃興多少要差一些,雖然老先生為人正直,但是剛愎自是。不然當年也不會和武昌系鬧翻,而且也很是有些記仇,再加上被趕出大陸之後身體又不怎麼好,所以只是領導者國民黨在國內的工作。
真正受到重用的還是宋教仁,嚴紹雖然不感冒宋教仁的理想主義,但是對他的人品還是很信得過的。
至于宋教仁。最初的時候雖然也曾經擔心過許多,但是漸漸的也就不擔心了,原因非常簡單,就是因為嚴紹沒有嗣…
嗣的重要性是很大的,即便是在國外,也奉行著血統上的傳承。
剛開始的時候。宋教仁等人還有些擔心,可時間一長,自然也就不怎麼在意,畢竟當時的嚴紹已經30了,如今更是已經34歲,還是周歲,再加上宋教仁也曾听聞過嚴紹當年的許多故事。比方說私奔,海難等等,嚴紹與伊萊諾和卡特琳娜的結實是在20歲時,到如今已經過去了足足十多年,這麼大了都沒有孩,將來有孩的可能性很小——————當時20多歲有孩很正常,甚至十多歲都很正常,他們又不知道嚴紹當初是因為革命,所以故意晚要孩,自然是以為嚴紹的身體有什麼問題。于是也就放心下來。
誰想到現在,孩卻出現了,實在是不能不讓宋教仁等人擔心。
至于別的…
听聞剛才兩個下人的話,宋教仁心底卻是苦笑了一下。
認真的講,伊萊諾平時對待下人還是很不錯的。但說到底她畢竟是個外國人,于是很自然的,總統府內的下人便比較傾向于土生土長的陸瑛,尤其是陸瑛也是出身貧寒,這自然跟更容易讓人親近…
甚至就連政府內部也有許多人對此感到遺憾,畢竟若是嚴紹這次生的是兒,那就是他的長,別的也就不說了,可長的話,始終還是嚴紹與國人生下的比較好。
這類的話宋教仁也不是沒有听過,然而對此他也只能無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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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宋教仁將腦海的事情擺月兌出去,而後直接朝著總統府內走去,沿途雖然也有不少警衛,不過他們卻都認得宋教仁這個廉政部長,因此都沒有阻攔。
事實上,他們對宋教仁這個廉政部長還是很欽佩的,畢竟宋教仁的人品一向都很過得去。
而等到他走入廊道內後,便見許多人都擠在大堂里面。
一眼望去,幾乎都是政府在京的重要官員,以及一些知名人士。
萬幸的是,盡管里面有許多的老煙槍,但是考慮到事情外加其他一些因素,所以此刻大堂內到沒有煙霧繚繞的…
不過宋教仁卻沒有管這些,因為他正好看到蔣百里與馮國璋正在談著些什麼,一副神神秘秘的樣。見此一幕,宋教仁心底的那點疑慮頓時被勾了起來,于是也不理會那些上前搭話的官員,直接就往兩人那里走去,想要把心底的那點迷惑問個清楚。
于是同時,那兩人似乎也是見到了宋教仁過來,對宋教仁的厲害和難纏,兩人還是十分清楚的,所以見到他過來了,兩人在閉口不言的同時,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苦笑。
「宋部長…」
「宋部長…」
見到宋教仁走了過來,兩人微微點頭道。
蔣百里到還比較好,畢竟算是個比較純粹的軍人,所以到也不怕宋教仁會抓住他的小把柄,但是馮國璋就不同了,作為老牌的軍人,前清的一些陋習他還是有的,與地方上也是藕斷絲連,雖然並沒有鬧出什麼大問題來,但他對宋教仁還是有些忌憚的…
與此同時,站在兩人的面前,宋教仁則是一臉嚴肅的道。「你們兩個,這次一定要把事情給我說清楚,總統那邊究竟在謀劃著什麼呢…」
沒辦法,由不得他不如此,畢竟這次嚴紹可是把蔡鍔和吳佩孚等一干精兵悍將全都調回來了。很明顯是要有大動作。若是旁的廉政部長,或許只會管自己轄內的事情,畢竟軍事明顯與廉政部無關,可問題在于宋教仁這個廉政部長本身卻是一個‘內閣制’的推崇者,又是一個什麼都不怕的理想主義者。自然也就難纏了許多。
與此同時,看著宋教仁的樣,蔣百里與馮國璋卻是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萬幸的是,宋教仁似乎也清楚這件事的敏感性,所以盡管剛才的表情很嚴重,不過實際上說話的聲音其實並不是很大。因此盡管有許多人看了過來,但是並沒有人能听得到宋教仁剛才的聲音。
「我的大部長,真的沒什麼…」苦笑著道,這個時候蔣百里和馮國璋也很清楚,眼下只能是咬緊牙關,不然若是讓他知道了這件事。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不過很明顯,宋教仁絕對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只是眼楮一翻,便立刻想要說些什麼。
見到這個樣,蔣百里連忙道。「先不談別的了,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別的也就不多說了。您不覺得現在談這些事情多少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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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重要的日…
在經過了10個月的磨難之後,如今嚴紹的第一個孩總算是要誕生了。若是換成別人,似乎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動靜,但現在嚴紹的身份畢竟不一般,這又是嚴紹的第一個孩,所以很理所當然的,在得到了消息之後,宋教仁等人便立刻動身趕了過來。
一時之間,幾乎整個北京的高層都趕了過來。
當然,所謂的整個高層。其實也不過是三四十個人而已,畢竟若是真的全都來了的話,怕是幾百人也擋不住。
而很明顯,在這麼一個日里,談公事絕對不是一個很合適的事情…
听到蔣百里的話。宋教仁心里有些憋悶,但也不好多說些什麼,畢竟這個時候談公事的的確確有那麼一些不太合適,所以也只好閉口不言,只是打算等今天的事情過去之後,在繼續逼問他們。
對于宋教仁這樣的理想主義者,嚴紹這種直接繞開內閣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而看到宋教仁的樣,蔣百里和馮國璋卻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這件事他們的確是知之甚深,然而也正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才明白為什麼嚴紹不允許這件事情外泄出去。
可以說,這件事的嚴重性甚至超過了東的那些油田。
油田什麼的,將來還可以再搶,但是這次的事情——————即便是再過一百年,怕也只有一次機會了。
所以整個計劃,在國社政府的高層就只有國防部的幾個人與嚴紹知道,之所以他們會知道,還是因為嚴紹需要借助他們的經驗來對計劃進行一些修正等等…
然而也不知道怎麼的,宋教仁卻知道了這件事,盡管他只是知道嚴紹正與他們商議著大計劃,卻是一直糾纏著他們不放,被這麼一號人物盯上,可是足夠他們煩惱上好長一段時間的了…
于是很自然的,馮國璋與蔣百里忍不住相視苦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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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還在為宋教仁而感到頭疼的時候,在診室外,嚴紹卻是一臉緊張的在門外來回踱步。
對于嚴紹來說,這個時候恐怕沒有什麼比伊萊諾和她肚里的孩更重要的了。何況堂堂總統府總不能連一個手術室什麼的也沒有,畢竟若是將來發生了什麼意外,總不能把人送到醫院去吧?若是事情緊急,說不定人還沒送到,人就已經死在半路上了。
所以在總統府內,不但有著其他的一些設施,也一樣有著醫療設施。尤其是在伊萊諾懷孕了後,為了確保她和孩的安全,嚴紹更是不惜代價的投入了重金,使得這間總統府內的小型醫院有著全世界最為先進的設備。
只是,雖然隔著厚厚的大門,嚴紹根本就听不到里面的聲音,然而過去在電視上見過的一些場景卻讓嚴紹清楚此刻伊萊諾究竟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尤為讓嚴紹擔心的,就是伊萊諾的年齡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