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站在樓頂，有些不解地看著消失在遠處的兩個身影。
「為什麼……」
「老師，有個問題你知道不知道？」小蝶被他拉著手腕在樓頂跳躍奔馳，青色的光芒包裹在他們身周，阻隔了空氣的壓迫。小蝶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讓韓遲有些好奇。
「你的問題不說出來，我怎麼會知道。」
小蝶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嬌羞不已，扭捏著說了句︰「內個，老師你剛才好帥。」
「咳，這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告訴別人。」韓遲被她的神態逗的一樂，將剛才的煩心事拋在腦後，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剛才那個家伙是個科學瘋子，估計也活不長時間了，讓他瘋去吧。」
「可是老師，我們不該把他提前消滅，保護世界和平、維護人間正義，讓他去做什麼狼人的實驗，肯定會出現問題的。」
「別人的死活跟我們有什麼關系，」韓遲微微搖頭，「世界上的罪犯多得是，衛道士也多得是，不多我們一個也不少我們一雙。做好自己、照顧好身邊親近的人就好了，不用多管其他人的閑事。」
「那老師，我是你親近的人嗎？」
「你是，也不是。」韓遲笑了笑，順口就說了出來︰「我其實是喜歡雨霏。」
阿嚏！齊雨霏拿著手帕捂住口鼻，今晚不知怎麼了，明明沒有感冒才對。不過美女打噴嚏都是如此賞心悅目，古人說愛江山更愛美人，絕非欺騙我等。
一旁的霍思敏小聲道︰「一是有人想，二是有人罵，肯定有無數人對你牽腸掛肚呢。」
「哪有，」齊雨霏稍微有些臉紅，「想我的肯定只有爺爺，算算時間，也很久沒有回去了。」
「你爸媽呢？」霍思敏不著痕跡地問了一句，兩人經過一下午的相處已經有些熟悉了，而霍思敏不忘任務，一直旁敲側擊打听著齊雨霏的家中情況。「為什麼只有爺爺？」
「他們……」雨霏的面色一黯，低頭繼續做著習題。霍思敏心中自覺了解了大概，直接有了定性分析——她的爸媽，肯定是常年在國外混，並不在此地才將這個女生交給了爺爺照顧。
點點頭，‘霍爾莫斯’經過幾小時的臥底生涯，直接偵破了研究所干事生命中第一次案件，組長同學在哪里？快來表揚下自己！
正陷入了自我幻想的她沒有注意，一旁的雨霏輕輕地擦了擦眼角，目光有些渙散。但很快，她嘴角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將自己投入到了眼前的學業中，不再多想。
……
韓遲看著面色復雜的小蝶，剛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沒有防備的時候說了什麼，拉著她急速下落，已經回到了學校周圍。
「老師，你說的是真的，對嗎？」
「嗯，」韓遲點了點頭，這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就是希望不要影響了自己接下來的作戰計劃。「就像你的感覺，我的感覺也一樣，只是在她那里。」
「可是、可是，」小蝶話語有些著急，但可是了半天也沒有下文。慢慢掙開了韓遲的大手，韓遲也稍微有些尷尬地把手放回了西褲口袋。小蝶面色漸漸黯淡，微微抽了口氣，很快就抬頭看著韓遲，目光中有些晶瑩。
「你問過她的意思了麼？還是她早就知道。」
「她，算了。先不說這個了，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跑了這麼遠的路，餓不餓？」韓遲笑了笑，扭頭走向了一旁的小吃街，而小蝶則低著頭跟在他身後。
她突然感覺自己好多余，出現的時間多余，出現的地點多余，心動的多余，活著都多余……
非正常人類研究事物所，精神病院的大院外。劇烈的剎車聲中，幾輛越野車停在了那像是河壩般的藍色鐵鑄門前，十多個身影沖向了一旁的院牆。
蕭月玥奔跑的最快，那雙長腿不得不說具有某些先天的優勢，也不得不說是後面幾個男組員故意為之。當蕭月玥穿著迷人的職業套裙沖到牆根時，預料之中的高高躍起，等候多時的一群牲口瞪大眼楮尋找著那一抹光景……
輕巧地翻過院牆，蕭月玥落地的時候沒有發出什麼聲響。
看著滿是狼藉的院落，那強光燈把下面照的明亮如白晝，滿地的彈孔描繪著十幾分鐘前的槍林彈雨。下面可以用尸橫遍野來形容，一副大戰後的景象，不過大都是吸血鬼那可怖的干尸。
十多具干事的尸體被人抬到了一起，一群人在那里保持靜默，這也算是靜寂無聲地守護。
「蕭組長，」一人跑了過來，低聲說著︰「有一名重要犯人被人劫持走了，所長讓您立刻過去開會。」
「嗯，我這就過去，」蕭月玥目光沒有離開那十多具同事的尸體，雖然在她事務所之後遇見過很多生離死別，但每次看到那些熟悉的眼楮不再睜開，心中總會有些堵悶和不舍。
異能界的執法者，更危險也更無奈，死了一了百了，暗地里成了英雄也無人問津。
懲處惡人、維護異能界治安，這是他們的職責，但非義務。只是自己現在做的一切值麼？那些異能者有多少是真的邪惡，那些異生物有多少是真的該死？
還需要他們去陪著一起死。
心中有些煩亂，但蕭月玥還是很快邁步走向了精神病院的主樓。供電已經開始恢復，但近半數的燈具炸碎，讓許多區域都只能在黑暗中模索。
默然間心有所感，一個人的名字跳到了她眼前——韓遲。
「老師，我可以跟在你身邊繼續學習異能嗎？」
一家路邊的小餐館的角落，小蝶看著韓遲如此問著，讓韓遲心中稍有些遲疑。
「當然可以了，」韓遲應了一聲，雖然答應的有些勉強，但也讓小蝶稍微松了口氣。「那個，小蝶，你知道我和雨菲之間有些隔閡，年齡、職業和其他方面的隔閡，現在我在調整自己，你不要把這些告訴她，我怕她……」
「嗯，老師，我知道的。」小蝶嘴角帶著明媚的笑容，燦爛的讓韓遲略有些不舍。
韓遲扭頭看向了一側擺著的電視機，電視上此時正插播著一則新聞︰
「具相關群眾舉報，位于北郊區的一家精神病醫院突然緊急狀況，有大量精神病患者居中燃放偽劣煙花爆竹，造成了火藥爆炸。目前警方已經接管了該處精神病院，有群眾反應這家精神病醫院有大量具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下面是本台記者在現場發來的現場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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