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看不出喜悅,這事根本與韓東無關。)冒險者們的攻擊根本就不破防,這群冒險者已經絕望了,後面是無法攻破的存在,前面又是破不掉的城牆。
這是真正的死路,人之將死,無所不用其極。更多奉承的話,辱罵的話,詛咒的話,都在用嗓子盡量的吼出來。但這些,對韓東來說,還比不上蚊子嗡嗡聲,最起碼如果有蚊子在身旁的話,韓東還會去把它們找出來拍死,但這些冒險者已經走上了絕路,殺與不殺沒什麼區別。
但韓東還是選擇殺了他們,這不是出于殘忍,而是對弱者的憐憫,死于僵尸手中必將比死于韓東手中殘酷無數倍,防御塔所射出的箭只有最後的一擊才會繼續保持在冒險者們的身上,前面的攻擊只是會消減冒險者們的生命值,畢竟只個世界,很像游戲。或許說根本就是什麼人指定的游戲。
冒險者的尸體上會浮現出一些物品,那是之前冒險者殺死僵尸時所獲取的裝備,他們活下去的依持,之前這些冒險者在爭搶一件裝備的時候總是會大打出手,但現在,哪怕那些看起來很不錯的裝備就在眼前,也沒有冒險者會去拾取,這個時刻,命都沒有了,搶那些裝備又有什麼用。
冒險者首領終于逃離了,他的腿上還掛著一雙手,但他現在已經沒空管那些了,前方是一個篝火,冒險者首領直接跳了過去,腳上的那雙手濺起了數朵火星,這是一種既鮮紅又閃耀色彩,火星映照著僵尸那蒼白而又慘淡的臉,這一刻,僵尸的臉上仿佛有了顏色,僵尸的種類有很多,有些僵尸的身體早已干燥,有些僵尸的身體早已殘破,僵尸的身體上還穿著各種早已殘破不堪的衣服,這幾點火星,有的濺射到僵尸的身上,引起了起燃。
冒險者跳躍過篝火,幾步沖到冒險者的人堆,這時候冒險者首領才發現,這里有更多的冒險者尸體,這些冒險者都死于韓東無情的射殺,這是一條絕路,但冒險者首領卻無法再去選擇其他的選擇了,冒險者首領的眼前閃過一個身影︰高瘦的男子。
冒險者首領開口了︰「這里看來是走不通了,我們只能從僵尸海里殺出去。那是唯一的生路,趁現在這里還有一些隊友,召集一下,我們退。」
高瘦男子已陷入慌亂中,冒險者首領這些話頓時點醒了他,「對,對,必須沖。我去找召集人,大概還有五十多個。」
高瘦男子向冒險者首領走去,冒險者首領那略顯魁梧的姿態一下子給了他無盡的勇氣,可是高瘦男子沒有注意到,冒險者首領的身體正在發抖,那應該不是恐懼的發抖,而是剛剛沖破僵尸的圍攻,身體虛弱的發抖,並且在這種中隱藏著什麼。
冒險者首領的雙拳剛剛用手活生生的殺死了一個隊友,他的腳上還有還掛著剛才的戰利品,冒險者首領看著那名高瘦男子慢慢地走近,左手猛然的抓住高手男子的衣領,一下子將高瘦男子提了起來,高瘦男子完全不知所措。盡管奮力的掙扎,可這一切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是自殺。高瘦男子在冒險者首領面前是弱者。而所有人在這一刻,在韓東的面前,也是弱者。
看著高瘦男子臉上的恐慌,冒險者首領輕聲說︰「對不起,你雖然幫了我很多,但你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必須拿你的人頭去換取求生的機會,所以,對不起兄弟,我們來生再一起奮戰吧。」
高瘦男子越听臉色越白,直到最後已經面無一絲的顏色,他听懂了冒險者首領的意思,直接沖進僵尸還或許真有一絲的生機,但是絕不可以用性命去賭,生與死這件事沒有人可以輕言放棄,更別說冒險者首領這個有所牽掛的人。終于,高瘦男子閉上了雙眼,直面了死亡,面對死亡,他比冒險者首領坦然得多。或許這只是承認了自己是弱者。亦或許這樣病態的生活根本沒有盼頭。死亡是很輕松的一件事,眼楮一閉再接下去,就沒有了記憶。
冒險者首領極力克制眼中將要流下的眼淚,左手緩緩的爬上高瘦男子的脖子,右手緊緊的按在高瘦男子的頭上,雙手一用力,冒險者首領那近乎常人三倍的力量很輕松的將高瘦男子的頭從脖子扭了下來。更多的鮮血沾染到自己的身上。不過地上這麼多尸體,這麼多鮮血,又有誰在乎。
冒險者首領將這個腦袋用雙手捧在懷中,跑向了韓東的城牆下,這段距離很短,其實就是幾步的路程,但冒險者首領走得很沉重,腳下踩著同為隊友的尸體,身後跟著無盡的僵尸,身旁兩側仍是極力掙扎的冒險者們。存活的隊友們恐懼著看著這一切。但是冒險者首領的眼中只有一個人,韓東。
隊友的尸體很軟,因為冒險者首領的力量很大,再加上腳上使著力,一不小心就將腳下這些尸體踩的更加的殘破,但他完全不在意,總有些人會死,人死以前是隊友,人死以後就什麼也不是。人一旦轉變了鞋,就很難再次的轉變過來,這是人的通性,人該如此,為了生,總該有一爭。
冒險者首領終于走到了韓東的城下,韓東早已看到了冒險者首領,但沒有指揮防御塔射殺冒險者首領,韓東和冒險者首領四目相對,韓東從冒險者首領的眼中看出了強烈的執念,冒險者首領則在韓東的眼中看到了如同萬層寒冰般的冷漠。但箭在弓上,不得不發,冒險者首領舉起了高瘦男子的腦袋,雙腳跪在了韓東的城牆下,大聲的喊叫︰「冒險者李啟明,前來贖罪。膽敢冒犯大人的罪犯已殺,求冒險者大人,放我們剩余冒險者一條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