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濟老爺子蒼老的臉上,表情很嚴肅地看著他,眉頭也皺著。
「師公,我給您老人家丟臉了,我給八極拳丟臉了!」
田浪在看到李洪濟老爺子的瞬間,連忙撐著半坐起來,一張臉消瘦的臉頰瞬間脹得通紅,低著頭羞愧無比地說道。
「你是給我丟臉了,而且丟臉丟大了!」李洪濟老爺蒼老的眼眸瞪著田浪,語氣嚴厲地道︰「但不是因為你打不過林帆,而是因為你根本不爭氣!」
「敗了又如何,至于跟個娘們一樣垂頭喪氣?練了十年的國術,卻連這最基本的國術精神都沒領會到!」
「清末之時,在內憂外患之下,國術先輩們成立中央國術館,號召天下武人當自強不息。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自強兩個字你現在還會不會寫?」
「要麼你以後給我振作起來,好好去練、去領悟,若還是這樣的話,那就一輩子都別出現在我老頭子面前,不然看見你就煩。」
李洪濟老爺子根本不像一個九十三歲高齡的老人,他的聲音中氣十足,田浪听到耳中,只感覺如同洪鐘大呂,每一句話都敲在他的心坎上。
田浪整個人頓時怔住,許久之後,才猛地抬起頭,一掃之前的頹然和萎頓,目光之中,神色變得堅定無比。
「師公,我明白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給您丟臉,再也沒以後了!」田浪說著,轉頭看向楊逸,對楊逸微微點了點頭,道︰「林帆兄弟,希望以後我們能多切磋,之前是我的不對,不該向你挑釁。」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敢于承認錯誤,不加絲毫掩飾,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心志強大的表現,說明此刻田浪的鞋,已經完全恢復,甚至心境上有了很大的進步。
「嗯。」李洪濟老爺子淡淡點了點頭,臉上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心中卻是極為欣慰。以前他很看好田浪這個徒孫,所以他現在才會和田浪說這一番話。
「田浪啊,以後你應該叫林帆師叔才對。」坐在輪椅上的龍老,卻是笑著插了一句話。
「啊?」田浪一愣,一旁的龍玥听到自己爺爺這話,不由得看向楊逸,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只有野豬這個傻大個反應慢了一拍,模著自己的大腦袋疑惑問道︰「首長,為什麼田浪要叫林帆師叔?林帆比田浪要小啊。」
李洪濟老爺子這時點頭道︰「沒錯,田浪,從今天起林帆就是你師叔了,剛才他已經對我行過拜師之禮,以後不要沒大沒小的。」
輪椅上的龍老不滿地出聲道︰「老李,注意用詞,他是對我們兩人行的拜師禮,你這老家伙這時候想耍滑頭?」
傻大個野豬听到這,一雙大大的牛眼瞪著楊逸,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這家伙……竟然能夠讓李老和首長同時給他當師父!
之後,他有些幸災樂禍地對著田浪擠了擠眼,道︰「天狼,你又多了個師叔了,哈哈。」
田浪滿臉無奈地苦笑,心中哀嘆一聲,有些羨慕,甚至還有一絲嫉妒。
「今天得罪了這個師叔,以後怕是不太好過了。」田浪心中有些郁悶。
這時,楊逸卻對他道︰「田浪,我幫你針灸一下吧,這樣你的傷能好得快一些。」
田浪抬頭,發現楊逸微笑著看他,神情友善。
李洪濟老爺子這時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田浪你是怎麼會受傷的?」
剛才他收下楊逸這個弟子後,只顧著高興,還沒問過這件事情。
龍老也是從輪椅上看了過來,地組在他的領導範圍之內,對于各個小隊成員的實力還是很了解的,田浪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楊逸是怎麼把田浪弄傷的?
這時,李洪濟老爺子抓起田浪的手腕把了把脈,又在田浪手臂上按了按,讓肌腱受到損傷碉出了聲。
「你這傷,不是林帆打的?」李老爺子神色變得有些怪異,對田浪問道。
田浪臉上出現一絲愧色︰「師公,弟子學藝不精,打在林……師叔身上的時候,反而把自己震傷了。」
「那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李洪濟老爺子眉頭一皺。
「我……我……」田浪支支吾吾起來。
「你什麼,快說!」李老爺子喝道。
「我一時昏了頭腦,動用了殺招,還蓄足了十成力……師公,我錯了。」田浪把頭低了下去,不敢看李洪濟,在切磋的情況下動用殺招,那已經不是切磋,而是要對方的命了,此刻怎敢看李洪濟老爺子的臉色。
果然,李洪濟老爺子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蒼老的聲音變得很嚴肅︰「普通的切磋,你竟敢下死手?!」
「你用了十成力的殺招,反而把自己震傷?」一旁輪椅上的龍老,卻是眼中爆出一絲精光,田浪的殺招威力如何,他是知道的。于是轉頭看向楊逸,有些不信地問道︰「林帆,這是真的?」
楊逸心中一嘆,果然,自己施展楊家絕技「震骨洗髓」,抗下田浪殺招的事太過駭人,現在龍老問他,他卻不能說謊,只得承認道︰「是的,師父,弟子僥幸接下了田浪的殺招。」
一旁李洪濟老爺子一听,都顧不得再板著臉訓斥田浪,而是轉過頭上下打量著楊逸︰「你只是暗勁初成而已,怎麼接得住?」
田浪的殺招,李洪濟老爺子都不願輕易硬接,吃力不討好,硬接的話縱然不會重傷,但吐一口血卻是難免的。
「這是之前教授弟子國術的師父,特意傳給弟子的。」楊逸不得不再次抬出那個莫須有的師父。
「能不能和我們說說是什麼拳術?暗勁初成,就能硬抗住田浪的殺招,我涉略百家拳法,也是聞所。」李洪濟老爺子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知道,不過,那位師父說,這不是國術,而是一種比國術更厲害的東西,似乎偶爾從他口中听到過叫什麼武來著,我不太記得了。」
李老爺子和龍老臉上瞬間露出震驚之色,相互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那一絲懷疑。
李老爺子問道︰「是不是叫古武?」
「對,就是古武!」楊逸裝出眼楮一亮,突然想起來的樣子。
他不得不這樣做,畢竟以後他很可能會出一些超乎于國術的手段,現在虛構出來一個傳授給他古武的師父,至少為以後的情況做了鋪墊,降低出真實身份的幾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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