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百丈之遠,花常開先是挑眉開口問向金小棟︰「好端端的宗主不錯,霸氣的惡人榜第一不當,跑這里來放火燒山為哪般?」
「自然是報仇。」金小棟答道,說罷反問花常開︰「我還以為你再無出頭之曰,沒想到再次見你,你居然又讓我大吃一驚。」
話畢,金小棟和花常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縮小到只有十丈遠,兩人同時停下。
「我終究…還是不如你!」金小棟說完忽然雙膝跪下,垂首說道︰「助我殺了青山城,從此之後我便唯你馬首是瞻!」
花常開聞言轉身看向青山城,開口問道︰「這方已經開價,你的籌碼又是什麼?」
青山城站在遠處,目光在金小棟身上掃過,轉而看向花常開,落在他的臉上,開口說道︰「該給籌碼的是你,如果你想活著離開此地的話。」
花常開聞言轉頭看向金小棟,開口說道︰「他這麼囂張,你有什麼看法?」
「殺!」金小棟低吼一聲。
花常開點了點頭,卻又嘆息一聲說道︰「如果我說我殺不了他,你會怎麼辦?」
金小棟聞言抬起頭來,看著花常開說道︰「還有我!你我兩人聯手,定能斬殺他!」
花常開搖頭說道︰「你真是豬腦子豬眼神,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是大宗師嗎?」他說著伸手指著青山城。
此言一出,金小棟直接呆住,他喃喃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是大宗師…」
遠處的青山城看著腳下因為山腰大火而融化的積雪形成的潺潺水流,輕輕搖頭,然後抬頭,看向花常開︰「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愚蠢…」
花常開轉過身來,看向青山城,問道︰「怎麼說?」
「這世上,你是第一個看出我乃是大宗師境界之人,所以你是極聰明之人,然而我隱瞞了這麼久都沒人知道,你卻點出來,這是逼我殺你滅口,所以說你是愚蠢的。」青山城說完之後向前踏出一步。
頓時滿山的火焰熄滅大半。
金小棟四下張望了一番,頓時面如死灰,他有些驚慌地說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這世上沒有的從來是不可能,最不缺的就是可能。」花常開淡淡地看了金小棟一眼,然後從腰後模出另一把彎刀,雙手持刀看向青山城,開口說道︰「你既然承認我很聰明,又怎麼會真的認為我很愚蠢?我既然敢點破這一點,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準備或者後手?」
「難道你也是大宗師?」青山城說著露出一個笑容。
花常開搖頭說道︰「我當然不是大宗師,我若是大宗師,今次就不會來這里,而是會去那里!」
他說著一轉刀鋒,遙遙指向遠處離都方向。
青山城臉上的笑意斂去,他沉默著再次踏出一步,頓時滿山的火焰盡數熄滅。
他止住步子,開口說道︰「說明你的來意吧。」
「合作。」花常開簡潔明了地說道。
青山城聞言問道︰「合作?合作的基礎是互相之間能夠給與對方所需要的,如今的你,能給我什麼?」
「你若是還要說你是刀霸女婿,柳萬里弟子這種鬼話的話,那就不用說了。」
花常開聞言微微一笑,忽然一刀斬出。
這一刀平凡無奇,就連刀罡都未發出,也沒有任何刀意,就像是凡人劈出的一刀一般。
劈完這一刀之後他開口說道︰「這一刀雖然不能證明我是刀霸女婿,但至少證明我和刀霸關系匪淺,你承認嗎?」
青山城沉默不語,這一刀若是落在常人眼中,自然只會認為平凡無奇,然而落在曾經親眼見過刀霸一刀破天的他的眼內,卻能看出這一刀乃是師承刀霸。
花常開收了刀之後繼續說道︰「想必你也听說了我的事情,那麼我現在站在這里,並且已經達到了九品之境,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柳萬里為何沒有廢了我,不忘老僧為何沒有收了我,我又為何逃出生天之後還能活蹦亂跳並且比之前更好,還能斬出這麼一刀?」
「繼續說。」青山城說道。
花常開卻搖了搖頭︰「我是一個現實的人,做什麼都要互利互惠,我為你解惑,你也應當為我解惑,這樣才公平,我先問你,你為何要隱瞞自己是大宗師的事實?」
青山城聞言眉頭一挑,並不回答,他說道︰「你該知道,每個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花常開伸手說道︰「好好好,就此打住,既然你不願說,那就容我猜一猜。」
「你是大宗師這件事如果早就公布,那青雲城將不可避免的成為十城第一,而那樣的話,十大城必然唯你馬首是瞻,你將是下一個柳萬里,但那樣一來,十大城的力量集合在一起,必然不能在保持中立。」
「畢竟能力越大,野心也會越大,而不能中立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十大城會有所想法,但根本原因是以柳萬里為首的修行界和大離皇室,必然要對你們進行打壓。」
「所以你是低頭做人,悶聲發財是不是?」花常開說著抬步走向青山城。
青山城站在原地,冷哼了一聲。
「你定然是看出這天下有變,故而才做出如此姿態,到了大宗師之境,便能窺探天機,能否告訴我,你看到的天機是什麼?」花常開說著已經走到青山城身前。
「憑什麼要告訴你?」青山城冷聲說道︰「你靠我這麼近,我是否是可以理解為你想找死了?」
花常開停下腳步︰「刀霸看到的天際是滅亡,陰神姬看到的天機是永恆。」
青山城聞言終于動容,他開口問道︰「刀霸…真的死了嗎?」
花常開點了點頭︰「九死無生。」
青山城發出一聲嘆息,轉身看向北地,目光似能穿透萬里之遙一般,臉上出現凝重神色,良久之後輕聲說道︰「最勇敢的人,往往先死。」
「只有犧牲,勇敢才有價值,不是嗎?你看到的天機,又是什麼?」花常開問道。
「我看到的…天機…是變數。」青山城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花常開︰「我看了三個月,今天終于窺得一絲天機,是變數,然後我就看到你和他。」
他說著看了一眼金小棟,又說道︰「所以這就是你們現在還活著的原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