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瓦和羅奧一直沒有插嘴,一直在靜靜諜著明邵的述說。說道這里,羅奧見明邵停止敘述開始默默的品酒,不禁問了一句︰「明總裁第一次考慮生活問題是什麼時候?」卡瓦打斷了羅奧的話道︰「小五,你以後就是明爹身秘書長了,有的是機會和明交流,我也談談我以前的時候吧。那一年正是古巴導彈危機的時候,當時我也不過是明這個年齡的時候……」卡瓦非常合時宜的阻止了羅奧的問題,因為他看到了明邵隱藏在眼底深深的痛苦之色。
晚宴在最終以羅奧談到他的初戀無疾而終的哄堂大笑中結束。離開卡瓦城堡,明邵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此行可以說的上是圓滿的,但是肩上也壓上了無形的重擔,他明白,現在他沒有任何退路,這一次,只許勝不許敗,只有勝負,沒有平手,現在就看鹿死誰手吧。
在紐約明邵的府邸,幾位焦急等待彼得的客人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自從答應明邵留在他身邊工作後已經快一個月了,但是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做什麼事情,明邵天天也不見人,只有彼得天天來看望他們,而每天的消息都是明邵現在正在給大家做安排,很快會給大家回音。
今天,幾個人在餐廳吃晚飯的時候,彼得興沖沖的走進來對大家宣布︰「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今天老板終于主動和我談諸位工作的問題了。」
里爾首先沉不住氣了,連剛剛夾道嘴里的魚都沒來的及吐出來就含糊不清的問︰「老板和你說什麼?」
彼得大聲的說道︰「老板問我道︰‘彼得,你說讓他們幾個人做什麼工作呢?’」
「什麼?!咳咳咳咳……」——卡維拉被酒嗆到了
「哎呀!」——里爾被魚刺卡了喉嚨。
「噗!」——朵拉一口湯噴了出來。
「撲通!」——理查德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
整個餐廳亂七八糟響了一通以後已經沒人來得及說話了,都忙不迭的整理衣服擦臉檢查喉嚨,彼得也在整理衣服——他的衣服下擺也不知道被誰噴上一塊油蛋糕。
過了好一陣子,大家總算是勉勉強強的又坐下了,現在饒是卡維拉先生善于獵奇,諜報之花朵拉見多識廣,也不曾會過此種另類老板,一個個呆若木雞好似那雷驚的孩子,雨淋的蝦蟆,只是呆呆錚錚,翻白眼兒打仰止,過了十多分鐘,餐廳內愣是鴉雀無聲。
彼得自知也要給大家一點點調整時間,苦笑著說︰「大家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老江湖了,不然我也不敢告訴大家,我彼得自問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又是最早跟隨老板的人,但是現在、現在……咳咳,對不起,卡維拉先生能不能先幫我倒杯酒,讓我先定定神?」
沒人搭理他他,餐廳里面所有的目光都死死的鎖定彼得,里面射出的是一種——一種無法形容的光芒!彼得尷尬的張張嘴,看著幾個人的手緩緩的伸向餐桌趕緊拔腿就跑,隨著一陣︰「畜生!」「去死!」「給你!」七嘴八舌的謾罵聲,彼得身後立時閃過一片由蛋糕、杯子、牛排組成的刀光劍影……
此時明邵正在書房看報紙,突然彼得沖進來氣急敗壞的喊道︰「老板,不行了,我實在是撐不住了,你再不給他們個回音我就真不干這個吃力不討好的聯絡部長官了。」
看著彼得的樣子,明邵忍不住笑了︰「怎麼了彼得,一會兒不見你怎麼胖了?」
彼得惱火的叫著︰「什麼啊,讓朵拉哪兒娘們的打得,那娘們雖然是一個女人,卻比四十個人還難斗,她左手使湯勺,右手使鏟子,還可以同時發出七八種不同的暗器,很少人能看出他暗器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我也看不出,我剛剛躲過她的一塊黑椒豉汁燒牛排、一只果木土豆掛爐鴨,誰知道這娘們湯勺一翻,又射出了一股番茄紫菜湯。要命道,從別人要命也猜不出的地方射出來。我眼楮一蒙就被她一個雙風灌耳大耳帖子給抽上了。」
彼得還要往下說,就听到外面一片叫罵聲由遠而近︰「彼得,你個畜生給我出來,今天我們和你沒完。」
彼得嚇得趕緊躲到明邵身後叫道︰「老板就在這兒,你們有事情找老板說,我也是受害者!」
幾個苦主一听老板就在里面也顧不得其他的了,跑進來七嘴八舌的就叫喚上了。
明邵放下報紙,苦笑著听著他們的訴說(其實除了癩蛤蟆吵坑什麼也听不見),總算是幾個苦主還沒有喪失理智,吵吵了一陣子聲音就漸漸低了下去。
這時明邵才仔細的看了看面前站著的這幾位倒霉蛋,如果不是心理素質過關估計他會笑出聲來,倒不是其他的原因,實在是眼前的這幾位現在的賣相太卡哇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行為藝術家的即興演出,如果有這個評比彼得最多是個亞軍,冠軍一定是卡維拉,只見現在的卡維拉穿著一件沒袖子的西裝,領結上面掛著一串意大利肉醬面,臉上滿是黃油,頭發上還帶著一塊松茸蛋糕,估計彼得的反抗也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明邵勉強忍住笑意,盡力平靜的說︰「各位今天是不是開party啊?怎麼不叫我啊?」
這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又是一片癩蛤蟆吵坑響起。還是卡維拉心機深沉,用手勢制止了同伴的嘈雜聲說道︰「老板,不是我們激動,如果換作是你你也比我們能好多少?」
明邵笑著說︰「我承認,換作我比你們好多少,但是總是要好一些,所以我才做老板嘛,諸位的情緒我很清楚,但是現在確實不是說正經事情的時候,等大家都收拾一下洗洗換個衣服再說吧。」
朵拉伸手一甩長發把上面掛著的一塊魚頭甩掉(明邵皺了皺眉頭,因為那塊魚頭正落到自己剛剛得到的一套德川幕府的鎧甲上面),努力笑了笑說︰「老板,我看別等到那個時候了,好不容易才見到你,今天你無論如何也要給我一個答復,我寧可做一個看門的也不能天天想病號一樣吃白食了。」
「對對,我們要工作!」
「我們要上班。」
明邵看著面前這些像孩子一樣的國際級精英,心里滿意的暗自點頭,其實明邵這段時間的確不知道怎麼安排他們,因為最初所以招收他們只是因為看到了他們的驚人才干,但是至于怎麼安排他從來沒想過,在他看來,只要是人才就要先弄到手,至于怎麼用那是後話。他所以讓這些人自己來其原因也是為了日後的使用,畢竟人才如果不能使用或者使用不當還不如沒有人才,幫倒忙的朋友遠比敵人還要可怕,明邵一直堅信這一點,所以他沒有派人強請,而是用讓他們自己來的半強請方式。至于這些人的把柄,明邵並不認為是可以讓他們效命的王牌,畢竟,以這些人的能力就算有些把柄但也不是致命傷,比方卡維拉,他如果逃到一個中型國家用錢買通政府完全可以恢復自己的身份,只要受到所在國的保護不被引渡,歐洲警方根本拿他沒辦法。可以讓他們效命最重要的原因不過就是他們可以看到希望,其實明邵所找的人也不止他們這幾個,不過有幾個並沒有到芝加哥,所以明邵也就沒有再考慮,而如果這幾個來的人真的離開,明邵也不會對他們做任何不利的事情,畢竟,自己的目的在于用人,而不是害人。
不過人才如同烈馬,直接運用難免自恃才干不服管教,這段時間主要就是要先磨去他們的稜角,要讓他們知道,他們不是不可或缺的,沒有他們老板一樣可以征伐天下;但是也不可以置之不理,讓他們感覺老板並不在意他們,待遇自然是一流不說,彼得也天天去看望他們,也會讓他們了解一下現在老板所做的工作內容;與此同時,在這段時間里面也可以看出來這幾個人之間的協同合作問題,現在這些都已經有了最初的輪廓,比方卡維拉就是天生的領導,短短的時間里面幾乎就成了幾個人的主心骨。現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了解和彼得的只言片語,他們隱約感覺到老板現在正在世界上布一個大棋局,那顆已經深藏多年的好勝心早就蠢蠢欲動了,所以才會有今天的爆發。
明邵感覺,現在的火候差不多到了,剩下的就是要在戰爭中練兵了。
輕輕的理了理領口,明邵平靜的說道︰「好,既然大家有此要求,我今天就開始安排大家的工作,給大家一個小時的時間大家整理一下,一小時後到這里由彼得帶大家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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