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加勒斯特流浪了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有一天,我踫到了一個「好心人」,他給我和弟弟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我們吃完後,他又給了我們兩瓶汽水,我喝完以後就人事不省了。♀
在我清醒過來以後,說起來要感謝中國人,我從小就喝中國的高度茅台酒,當時的茅台酒可比現在的質量好多了,真的是貨真價實的高度美酒,所以迷藥對我的作用不是特別大,否則我也不會發現這個可怕的秘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倉庫里面,弟弟還在我的身邊昏迷不醒,旁邊還有幾個孩子和我一樣被綁在地上。那個好心人正在和幾個人倉庫的另一邊的一個箱子旁邊坐著打牌,在他們的交談中,我明白了他們就是喪盡天良的人販子,他們用各種手段拐騙來流浪的孩子摘取他們的器官高價販賣,或者摘取眼角膜後控制孩子乞討來牟利。這簡直就是晴空霹靂,當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不想死更不想人不人鬼不鬼的做一個殘廢的乞丐還要被人剝削。
我知道當時依靠不了任何人,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想辦法和弟弟逃出生天。我用盡全力把左手的關節卸開,這是中國的一個老骨科中醫教我的,他曾經和我說這個方法在中國古代盜賊經常使用,叫做縮骨法,我沒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卸開關節後,我把手退出了繩套,又慢慢的解開了自己腳上的繩索。隨後我輕輕的抱著弟弟順著柱子爬出倉庫奠窗。我剛剛跑出倉庫,那幾個人發現我們不見了叫喊著跑了出來,我當時看到一輛汽車,就拉開後備箱的門抱著弟弟躲了進去。
那幾個人跑出來找了一陣,可能是怕剩下的幾個孩子再有逃跑的,就罵罵咧咧的回去了。我听外面沒有聲音了,就爬下車子用學來的開鎖法打開了汽車門鑽進去發動了汽車慌不擇路的跑了。
就在我開車逃跑的路上,迎面開來幾輛汽車,我連忙讓道讓他們過去,可是他們卻擋住了我所有前行的道路,我沒辦法只好停下車子,對方車上下來幾個人迎面向我走來,我當時認為肯定是那伙人販子的同黨,于是我抓起來座位旁邊的一個扳手向幾個人沖去,對方看到我的眼神似乎很奇怪,當然,我沖過去以後沒幾下就被幾個成年人給抓住了。領頭的一個人看著我似乎很感興趣的說︰「小伙子,你怎麼開著杰克那個豬玀的汽車出來了?」
听到這個話我明白了對方和那伙人販子不是一伙的,但是從他的言語中可以听出來他認識那伙人,但是從語氣看又不像是朋友,于是我就叫道︰「他們是壞人,想害我,我弄開繩索偷了他們的汽車跑出來了。♀」
領頭的人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做了個手勢,一個男人從車里把我弟弟抱了出來,我當時和瘋了一樣的喊著︰「你們怎麼對我都可以,求求你們放了我弟弟吧。」
領頭的人笑著說︰「小伙子,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弟弟,也不會傷害你,啊,你這個小子還挺有意思的。你剛剛跑出來的時候還有沒有其他的孩子困在里面?」
我看他沒有傷害弟弟的意思,心情也沒那麼激動了,點了點頭,道︰「還有六個孩子在那個倉庫里面被他們關著。」
男人笑著說︰「你敢不敢帶我去把那幾個孩子都就出來?」
我點了點頭。他笑著對身邊的幾個人說︰「帶著這個孩子,我們過去看看。」
再次那個魔窟一樣的倉庫,里面氣急敗壞的人馬上站起來迎了過來,把我拐來的那個男人氣哼哼的說︰「約瑟夫老板,今天的價格可要漲一些,要知道,為了給你們備貨我這次可損失一輛伏爾加(前蘇聯生產的轎車)。」
听了他的話,藏在幾個人身後的我心里哆嗦了一下,但是想到如果那個男人想對我不利完全可以直接把我帶走摘取器官,根本沒必要帶我來這里而且就算是他們想對我不利我也毫無辦法,所以我當時的心情反而平靜了,只是躲在幾個人的身後靜靜諜著。
那個叫做約瑟夫的老板笑著問︰「杰克,你的車損失了為什麼要讓我來賠償?」
杰克惱火的說︰「還不是為了給你湊齊人數,結果有個小鬼逃跑了還開走了我的車。」
約瑟夫問︰「你的車難道沒鎖麼?」
杰克尷尬的說︰「鎖是鎖了,但是不知道那個小鬼用什麼辦法打開車門把車啟動了。」
約瑟夫道︰「你看看是不是這個小鬼。」
說著話,約瑟夫把我拉到身前,杰克一看馬上叫道︰「不錯,就是他,哈哈,小兔崽子,你還想跑啊,約瑟夫老板,沒想到他居然撞到你的手里了,好吧,這個小鬼我給你打個對折,不過我要先掰斷他一只手出出氣。」
約瑟夫笑道︰「你真夠慷慨的,還打對折,我抓住的人你還要收錢,你的生意經現在越來越精明了。」說著話約瑟夫拍了拍手,他手下的幾個保鏢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幾下子就把杰克幾個人打翻在地。
杰克拼命抬起來滿是鮮血的腦袋叫著︰「老板,別這樣,我不要錢了,剩下幾個孩子也都送給你了。」
約瑟夫沒有理睬杰克,只是抽出一把手槍遞給我問︰「小伙子,你會開槍麼?」
我點了點頭,但是推開了他的手說︰「會,不過能不能給我一把刀?我不想浪費您的子彈。」
約瑟夫愣了一下,隨即贊賞的說︰「好小伙子,給他一把刀。」隨著他的話音落地,一把匕首遞到我的手中。
我拿著匕首走到了杰克的面前,不動聲色的蹲下來在自己的左臂上刺了一刀,把血滴到他的嘴唇上平靜的說︰「杰克先生,謝謝你請我和弟弟吃飯,那是我們這一年吃的最好的飯菜,所以我應該報答你,我沒有錢,就用血來補償了。」他的眼楮終于露出了一種極度的恐懼,大聲的喊著︰「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給你錢,給你花不完的錢,你放了我吧。」
我沒有再說一個字,多少年來親人的離去背井離鄉滌亡,他人的侮辱以及饑寒交迫的窘境,我心中所有的悲憤與痛苦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等我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可以看出來那具尸體曾經是一個人了。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我也知道,從此我將走上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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