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北方林子五魂讓林阿真砸成重傷今日十八正值靈山大會三魂、四魂、五魂全都缺席唯有大魂和二魂負傷率西南諸眾往靈山前來巨大的隊伍少說千人兩頂轎子時不時傳出濃重咳嗽顯然勉強前來的二魂傷的著實不清
西南群雄心里早就沒底了猜不透昨日那少年是何人竟輕輕巧巧抬手揚掌把五位老爺砸成如此安靜死寂行進中自會踫見江湖各幫各派赴靈山之眾人人是戒默不語目光極警幾乎是草木皆兵
大魂天不亮就出發前來靈山行近了約一個多時辰天曦已是大亮他臉色蒼白听聆著二弟重重的咳嗽蒼白的臉龐有著平時沒有的緊繃嚴謹想自已五十歲就縱橫江湖幾乎無敵現今七十二歲竟然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兒郎拾拿揚掌重創到穴脈天下間有此等人物嗎天下間有此等詭異莫測武功嗎
回想昨日那少年的手法招術大魂心里隱隱不安只覺那少年的每招每掌洽到好處他只出了五招然而每一招都專克他家傳武學玄之又玄駭人可怖
真的是擒龍掌嗎四弟和五弟曾就遭遇過那時他還不相信擒龍掌只听傳聞未見其實只是宗族冊子最後面有這麼一段記載︰「王爺忽自夢中蘇醒暴怒焚毀了後宅隨後閉于祠堂內三個月化一身武學為擒龍專治東南龍姓西南祈姓與之有何仇恨一概不詳」
「一概不詳一概不詳」大魂白唇喃喃叨念照昨日那少年淒厲模樣這一概不詳很顯然出自文妃可是先祖是如何得罪文妃于至王爺這般暴怒特地化出一套擒龍掌來治龍祈兩門
他怎麼想也想不透更不敢去想那少年到底是人是鬼死寂中突然一陣濃烈血腥味從簾外飄進霸極眉頭皺起就听得外面蕭幫報稟︰「大老爺前面躺著許多尸體是讓人徒手撕裂的慘惡無極」
听得徒手撕裂大魂手掌虎的掀開轎簾橋子同時停住他手捂著嘴巴輕咳了一陣就跨步走了出來循著血味往前方山徑瞧觀拐角處橫七豎八躺著一眾尸體尸身幾乎沒有完整缺胳少腿算輕被生剖活扒成兩半大有人在瘰瀝肝腸灑的遍地全是
「奇怪了」走前大約觀看了一通大魂困惑喃念靈山大會照理說出不了此種情況可這人不但殺人還把人殺的如此惡形惡狀
就在他困惑之極突然遠端沈九鐵嚷喊︰「大老爺有個活的」
「哦」大魂仰抬起臉往右側人高雜草瞧去果見九鐵扶抱著一人他快步劃草入內見是一名半百老者雙臂齊殘白如溺尸的臉龐布滿血槳極是詫訝詢問︰「是誰對你們下此毒手說來與我听听」
那老者似乎認出跟前的是誰胸脯一陣劇烈窒縮噗出血槳吃力道︰「番……番僧……」更巨的血槳打出強挺的脖子疲軟當場死絕
「吼……」洽在此時東北方向一陣野獸咆哮︰「老子了你們宰了你們這些狗娘養的啊啊啊……」
忽聞此陣抓狂雷咆眾人驚棘扭頭往東北射看西南諸幫主同一時刻縱躍上樹梢只見遠端樹森倒陷一片力道之勁駭人听聞裂樹聲中似乎還慘雜著呼呼風聲就是強勁內力激發出來的氣風了
「走隨我去看看」只听得巨大的氣風大魂便就耐不住了沉著一聲大喝率先縱上了樹梢風移術移形幻影一掠向東北方向而近
大魂一近就看出此處是通往靈山的峰地曠野巨大各門各派人群成千上萬一座圓湖之端有兩人在打斗打斗之人不是別人正就是廣南護騎樓主吳鄲對手是個闊服禿頭的霸臉大漢在作生死博殺霸臉大漢後方站著一名袈裟方丈慈眉善目聲聲阿咪佛佗卻不知所謂何事
「哦」見著大魂率人前來秦門秦彬、龍門龍熾、廣南三樓、東南三莊、郡陽四山、浙雷海派等諸眾皆訝了一聲龍熾呵呵捋著白須蒼聲勁道︰「我還以為今日大會饒風嶺要缺席了不料卻帶傷前來啊」
昨日五魂被無名少年重創大家全都有听說抵達靈山口子果然沒見西南諸眾現听得龍熾此嘲所有人往臉色不佳的大魂瞧去全都掛著要笑不笑面容沒有說話
「哼」這時二魂也追來鼻聲極重哼哧手捂白唇輕輕咳了數聲電目往圓湖畔打斗的兩人睇入一眼皺眉朝手侍刀劍的一干鐵血樓眾喝問︰「十來里處那些人死的形惡形狀誰殺的」
「嗯是我……」階梯口突然一道淳弱聲音響起眾人舉目瞧去只見一名瘦削書生俯身細觀著峰旁一株茶花目光專注沒有回頭開口說道︰「一大半是那番僧殺的只有一個是我殺的」
大魂及二魂瞧了打斗的番僧但見此人充滿力量每招每式致人死地模樣凶狠辣極殺人家常便飯轉目往口子少年瞧去頓時雙雙眉頭糾皺只見此少瘦骨如柴手拾一柄紙扇身著青蟒布衣不論如何瞧就是百無一用的書生可他卻說在十里開外殺了一個人
大魂正要詢問突見廣南青衣樓王懷暴怒跨出指叱︰「你到底是誰把老夫幼子的命賠來」挺劍往口子處一名梳著鬢發的少婦攻了過去
那少婦眼里滿是珠淚容面一般尋常白白淨淨生的恬淡見著yin惡之人的爹爹又打殺前來眼淚更是嘩啦直墜心想這人要為兒子報仇那她便就賠命吧反而夫婿已死她的貞潔喪失活著既已多苦又連累恩公就閉上雙眼迎劍而去
觀花書生臉無波濤似無任何事發生在王懷的殺劍要到忽地手中扇子一拍掃去一道勁風手臂往尋死的少婦腰間一抱拔身向高峰掠射道︰「萬惡yin為首青衣樓主你教出好一個**兒子不僅毀人貞潔還殺人婿夫你要尋仇嗎嗯好的晚輩先一步到靈宮等你」
眾人「嘩」的一聲只見那書生于平地拔出二十余丈手臂還帶著一人登萬丈高峰如履平地足下之功登峰造極眨眼間已隱入了青山綠林之中不見了蹤影
那書生並非別人就是四姓之羅其祖于一套冰骨玉肌扇打遍打下難逢敵手最後敗在了祈門的雷雨劍下足下之功則是涉水步一躍十一丈七行山涉水如履平地他十數個涉步來到了靈山峰腰放下少婦道︰「大仇已報你又何故尋死」
那少婦眼淚籟籟而下柔軟對他施下萬福嚶嚶泣道︰「殺人償命天下至理yin賊玷污我于前殺我夫婿于後承蒙恩公路見不平為我討回此血債深仇現yin賊已死其父要為兒報仇亦是實至名歸婦道人家絕不能再讓恩公蒙受污名了」
羅湛靜靜看了她半晌不語轉身往峰頂拾走沒感覺那婦人跟來回頭看去只見她自顧向旁邊的懸崖走去他心里嘆息心中難暢臉上卻毫無波動待著她哭泣往懸崖跳落驀然一點心痛涉水步一縱半空截住了她掠身就往靈宮峰頂提拔而上
林阿真這一覺睡到了快中午要不是外面一堆人三催四請他肯定睡到晚上去起來後肚子極餓讓小寶貝喂養到飽再淑洗了一番走出來往正殿而去未抵殿門就听得里面一道聲音破罵︰「他媽的小丫頭好大架子整的跟皇上似的」
听得此罵文靜嗔怪對自家夫君瞪去眼里盡皆你的錯蹦蹦跳跳就朝大殿跳進又听得一道怒聲破罵︰「姓龜的丫頭來了他媽的都什麼時候了」
「哈哈哈……」林阿真大樂負手跟著走入大殿只見巨大的殿堂左右兩排六十六張椅子坐滿著人殿外大庭各門各派有序的站立這就是文門的規矩了
「我不姓龜姓林」對那個破罵的人笑道林阿真左右觀端了一通跨步往正殿那張大椅坐入比劃左右兩端六十六張椅子說道︰「在我面前沒他們坐著的份把所有椅子撤下」
「哼」
「哼」
「哼」
听得撤椅諸門諸派皆然氣怒全都站起面容冷峻瞧了正首的少年只見他穿著極佳約二十上下堂然的坐在上首反而文門小丫頭卻站立于他身旁
「哈哈哈哈」死寂中忽然一聲大笑距殿門之畔一道蒼聲響起「小女圭女圭好大氣派敢問你是誰竟敢這麼獨尊坐于正位反倒文門之主卻要候于旁側你說姓林是麼林什麼呢」
听聆此問各門各派舉目往殿門之畔瞧去程家堡程擴皺了皺眉頭走出來詢問︰「敢問閣下可是雷州府雷震」
「雷震」諸幫眉頭一挑數人竊語︰「這個不入流的家伙怎麼進來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