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一族 第26章︰惡斗

作者 ︰ 阿真淺淺

公孫用奉命前來逮捕人人咒罵的畜牲,誰知沖入佟府卻讓畜牲聞風先逃了,正鐵青著臉下令東西閉城時,得聞屬下稟報說逮住了,急速飛奔到西橋畔,遠遠見著那個披枷掛鐐少年,虎目眯起,低聲對身邊的人詢問︰「他就是畜牲?」

「不會有錯。(.guan.)」侍衛步軍統領點頭低道︰「此畜天怒人怨,不僅東城,就連西城的百姓都恨不得生啖其肉,大人您瞧……」手指往圍聚的百姓們劃去。

急走的公孫用順著他手指往畜牲所站之處左右瞧去,果然圍觀的百姓們個個橫指唾沫,此少年顯然就是畜牲錯不了了,只是他怎麼剔了個像和尚不像和尚的腦袋?

剛自小屋出來,還未分辯半句,官差如狼似虎便把大枷銬落身上,更是連問都不問拖著自已往囚車里鎖扣,然而身上的刑枷再重,都重不過心里那份疼痛。

站于侍衛立籠之,林華安疼痛的雙眼往人群里那個不斷抹淚的可人兒瞧去,他想呼喊可人兒不要哭泣,又怕牽連上她,一顆心是如讓人掐住,既悶又緊,快不能呼吸了。

公孫用人一到,上下把畜牲打量一通,鼻聲冷哼揚掌大喝︰「畜牲逼身生身母親,其罪之大,大如滔天。」喝即,虎抱雙拳舉天嚷喊︰「吾皇得聞此事當庭大怒,天下禽獸唯此畜耳,聖諭︰游行示眾,押回皇都發落。」

「好。」公孫用喊聲落地,四下鼓掌歡呼如雷,齊一時把早作準備的爛菜臭蛋往畜牲身上砸了過去。

啪啪啪……

林華安想要撇開臉躲閃大量的爛菜臭雞蛋,可脖上的大枷生硬,死死掐住他脖子,一張臉被打的瀝紅,頭上臉上全是惡臭昏黃的液體。

「嗚嗚嗚……」龍嫣見少爺如讓人宰割的牲口,眼淚嘩啦飛瀉,雙手捂著心兒痛的死去活來,少爺不是畜牲,怎麼可以對他這樣子,顧不了許多,飛奔到侍衛跟前哭喊︰「你們不可以對少爺這般不敬,他是……唔……」

完顏阿茵娜見這個膽小的宋室姑娘要破捅天機,臉色大變欺前緊捂住她的淚嘴,歉然對扭頭瞪來的侍衛笑了笑,拖著她急往人群外速退,來到間隔人群甚遠之地才氣急敗壞罵道︰「你不要命了,他是皇上下詣提拿的,誰和他扯上關系,誰準倒霉。」

「可是……」龍嫣連連搖頭,淚流如柱道︰「少爺不是畜牲,畜牲已死,不可以對少爺……」

完顏阿茵娜自然知道她要說什麼,急迫打斷低罵︰「閉嘴,我有辦法救他。」

哭泣的龍嫣听得她說有辦法救少爺,頓如滄海里見著浮瓢,可憐兮兮揪住她哭問︰「真的……真的嗎?你真的能救少爺。」

「沒錯,不過你要把嘴巴給我閉緊了,絕對不能說出怪力亂神的事。」嚴重警告著,完顏阿茵娜美麗的臉蛋撩起一片陰狠,厲聲再警告︰「忘了他告訴你的怪事,不然我完顏阿茵娜要殺個一家三四口容易的很。」

「你……」縱然剛才不知她是誰,听得這個名字,龍嫣嚇退了一大步,瞠大雙眼抖顫指著她哽結︰「你是……你是……你要少……爺……少爺仇……仇恨大……大宋。」

對面這個膽小的宋室姑娘,完顏阿茵娜毫不隱瞞點頭,轉目往被押上囚車的那個狼狽男人看去,不論是青冷的臉龐,還是咬死的牙根,或是燃燒的眼楮,明顯傳答了他抵達極點的憤怒。當即翹起嘴角森然冷笑︰「不用以後,大宋和他已結下不共戴天之仇了。」

見少爺那雙似要殺死所有人的厲目,龍嫣本就蒼白的臉蛋更是白析如鬼,哭著扯住阿茵娜的衣襟哀求︰「您不可以把少爺當成吮血的工具,不可以……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完顏阿娜茵反扯過她,又眼微微泛紅。「我大金兩百一十五萬骸骨就埋在河朔,你大宋可以,我大金為什麼不可以。奉勸你把他忘了,不然別怪我下手狠毒。」說完推開軟弱的龍嫣,追著過橋游行的囚車前去。

龍嫣被推的踉蹌,淚流滿面萬般的無助,金朝要把少爺當血腥工具,怎麼辦才好?心慌意亂苦無辦法,唯有朝佟府哭奔,只希望爹爹能救下少爺,如若不然,少爺吃的苦頭越多,以後死的人將會越多。

這時的佟府大門緊閉,門上封著皇榜,佟伯癱瘓于台階淚不知哭了多少,龍杏正在安慰,龍鴆則板著冷臉通向柳河的街道凝眺。

邊跑邊抹淚的龍嫣轉過街道,遠遠見著爹爹,哽嗚喊喚︰「爹爹,您快救少爺……」

女兒終于回來了,龍鴆松下緊起的氣吁,急急迎前,單臂抱住痛哭的女兒,點頭應喏︰「嫣兒別哭了,爹拼了這條命也一定把他救出來。」

他話一落下,突然四處涌出大量漢子,少說也有三四十人,個個神色蒼冷,孔武精練,為首者不是別人,正是莊元。

莊元笑呵呵自鐵塔猛漢堆里走前,遠遠朝龍鴆和佟為抱拳安撫︰「龍爺、佟伯,你們甭擔心,我家小姐自會救出佟少爺的,這不,我家小姐早在臨潢設了佟府,佔地足足萬余傾,數百名婢僕都等著主人家呢,這就請吧。」

听得臨潢,龍鴆雙眉一皺,臉色更冷了,哼聲道︰「你們想的倒美。」

莊元似沒見龍鴆厭惡神情,笑容可掬連連點頭︰「美,不論是府里還是府外,風景都美極了。」說著來到了佟伯身邊,輕輕拍打他老肩,這才從懷里掏出一塊玉配遞笑道︰「佟伯,您就別哭了,奴才的小姐就是公主呀,額駙的事不大,公主幾句話他就沒事了。這不,公主特地讓奴才們先來接你們到臨潢,她呀,隨後就和額駙來了。」

悲心痛哭的佟伯見著早上與金朝公主交換的定情玉佩,猛地想了起來,如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哭問︰「真的,少爺……少爺會……會沒事。」

「真的,真的。」莊元呵呵比劃身後的大漢道︰「您看,公主都派了親衛前來保護您不是。」

莊元說完,立于遠處的三四十名鐵塔壯漢整齊抱拳朝前鞠喚︰「奴才見過佟伯。」

「好好好。」確實是公主的侍衛,領前的好幾個早上都有見過,佟伯抹了抹眼淚,微綻身子時,數漢急忙上前替過龍杏的手掌,攙扶起他不離左右。

勸妥了老爺子,張莊笑眯眯往龍氏一家三口邀請︰「龍爺、龍夫人、龍小姐,外面現在亂的很,咱們還是快快起程吧。」

「哼!」佟伯好騙,龍鴆卻不傻,鼻里哼出一團白煙,雙眼警惕漸步圍來的眾漢,壓低聲音對老婆孩子吩咐︰「等一下卯足勁往府城跑,告訴府尊皇上押的是什麼人。」

在場所有人都不是低手,龍鴆的低語雖細,卻是一句不漏听了進去,人人剛臉寒下來,正要撲上前撕碎時,莊元笑呵呵阻止,和氣生財勸道︰「龍爺又何須這樣呢?我家小姐吩咐過了,絕對不能委屈了龍爺一家三口,您就別這麼 嘛。」

「是嗎?」龍鴆冷冷一哼,淡漠道︰「我對狗崽子沒什麼好感,特別是母狗。」

這句母狗打掉了莊元的虛假笑容,沒有笑容的莊元滿臉濃布陰狠,寒冷道︰「我家小姐也說了,龍爺要是不去,就以更誠懇的態度邀請。」話落,手掌一揚︰「大家就誠懇邀請龍爺到咱們臨潢府坐客吧。」

「是!」巨聲應喏,鏘鏘刀劍出鞘之聲雜亂,奔雷往龍家三口哄圍而入。

來了,龍鴆目斷閃電,咻身擋到老婆孩子跟前,單手往她們一推大喝︰「跑……」刷的一聲抽出背後包裹的玄鐵鈍刀,半氣未喘鏘的巨響,一柄八尺九寸玄鐵橫擋住砍來的十三把剔骨彎刀,喝的一聲,縱身側翻,半空之間寒芒暴射,玄鐵一碎百刀,如萬丈光芒照耀,光茫所到之處,但听得一片叮當響亂,身手之俊無與倫比。

含笑而觀的莊元本以為龍鴆也就那樣,誰知僅只兩下就把眾多下屬撂倒于地,笑容突地隱下,哼哼捏了捏爪子,砰的一聲如是究極之光,一閃已經抵達半空,爪距龍鴆腦袋半寸之處。

騰翻未落地的龍鴆突感壓力,剛停的玄鐵自側咕掄半圈反擊將上。抵達的莊元眼角寒芒飛掠,爪子急側險險扣住鈍刀,半空對上一招,兩人落地之至,龍鴆玄鐵輕扭,無感碎力,保險起身向後一扭翻了出去,急速做出三個後撤,停下腳步。

捏住鈍刀的莊元知道龍爺不是等閑之輩,若他是,就不可能輕巧地解決了這批下屬,哪里敢把手指多留于刀壁半秒,幻影的粘花手剛收,果見鈍刀自後劃出半月,心里是大吃一驚,在如此的緊迫無空虛的當下,姓龍的竟還能輕巧反擊,若非他手掌收的快,五指必定被一刀切下。

「龍爺好俊的武功。」暗里雖驚,莊元卻半色不露,笑呵呵抱拳贊賞一下,很是狐疑笑問︰「放眼南北武林高宗那就那些,要說其中之鬼屬西南十二都宮,最邪的非北清河秦門莫屬,然而一宮一門之最,都不及龍爺,莊元敢問龍爺刀譜出處。」

「龍蛇是一路,虎豹屢相驚。起舞酬花花不語,邀杯向林林暢飲。」低低念道,龍鴆玄鐵鈍角擱落于地,鏘鏘鏘拉磨,冷冷一笑。「天下不只龍、祈、秦、文四門。」話落,拉磨的玄鐵火花激噴,猝地一道龍卷風伴著火焰朝莊元襲卷而去。

「是不只這些……」莊元呵呵笑著,袖里掉出柄玉扇,啪的一聲扇子打開,露出兩副美人沐浴圖,左手負後悠哉看著近了的詭異火風,吃吃說完後話︰「……比如我花氏絕學。」話落火風抵達,雙腿合密,扇合前啪,擋住凌人的鈍刀,玉扇往前劃過條半月,啪的扇開,咻一聲,影子仍在,人卻不見了。

只見丈外之處,被擋住的龍鴆後撤躲避殺扇,步還沒定,突地左耳氣流波動,駭然大驚忙向右躥,誰知右腳剛定,殺扇竟快如擘電緊貼而至。這個招式他在墓穴里看過,是二百年前被親王爺所滅花笛生的傳祖絕學,名叫駁蜂扇。想當年四友君之文之龍,合力圍攻花笛生也落了個遍體鱗傷,駁蜂扇的後續殺招更狠更辣,自已不會凌波微步和翔水波步,哪里躲得過此把血腥扇子。

「呵呵!」莊元扇開扇合,忽左忽右搶攻,如在戲耍小孩童,觀看躍擋翻避的龍鴆,可就是瞧不出是他所用武功承傳哪門哪派,嗖的一響掃過催魂扇,啪的合起扇骨,欺臂往他額頭一點,催魂扇演變摘花扇,花落人亡。

剛剛避過破衣割肉扇風,龍鴆知道自已受制于他了,唯一能逃出去的只有文龍兩門身法,但是這兩門絕世身法他不論怎麼學都學不會,眼見摘花扇到了,毫無他法里凌聚內勁挺身以胸擋扇,砰的一聲,突然胸骨劇烈疼痛,嘴里一條血柱直朝莊元臉龐噴去,趁他側腦躲閃之時,縱身往屋頂一躍,重傷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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