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心靜,一念浮華,蓮落紅塵,幾人可渡?
今日我與你相濡以沫,明日便和你相忘于江湖,青嬰站在窗前,連日的淺眠讓她的精神不濟,身子帶著絲絲的疲倦,看著晴空白日下不時啼叫的黃鸝,那聲音動听,卻掩不住後宮的清冷。
山雨欲來風滿樓,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戲,你不參與,卻不會少了你這個棋子,後宮之中顛覆的第一場浩劫在此開啟。天禧二十八年秋,剛進宮一年的夜青嬰,遇到了此生最為艱難的時刻。
一隊侍衛突然闖進青嬰所在的幽蘭殿,領頭的是一個御前侍衛,手握長刀,一腳踢開雲夕的寢殿,將正在床上休息的雲夕一把抓起,沒有顧5a8念她肚子里已經懷孕五月的胎兒,強自將她拉起,帶到了太極殿,那個華麗的宮殿里。
青嬰被這突如其來的變節驚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直到身邊的李嬤嬤拉住她早已冷汗淋淋的手,才驚覺自己居然被嚇得不輕,顧不得多想,提著裙擺快速的跟了上去。
太極殿內,天禧帝一臉陰沉的坐在首座,身邊是一臉漫不經心的夜青鸞,下座依次是沈貴妃等位份高的妃子。青嬰趕到時,雲夕正跪在殿中,披頭散發,哭花了臉。
「皇上,皇上,姐姐這是做了什麼,會受如此的待遇?」青嬰沒有多想,撲上去跪在了地上,伸手將雲夕抱住。
「私通侍衛,罪無可恕。玉嬪難道是要維護她?」沈貴妃嘴角的笑意,帶著諷刺和得意,青嬰看在眼里,緊攥著雙拳,從未有過的憤怒從她的心間慢慢的攀升。
轉眸看著殿上的天禧帝,帶著祈求,「皇上明察,可否將證據拿出,莫要冤枉了姐姐。」
天禧帝看著青嬰,全無昨日的柔情,滿眼的陰沉與冰冷,伸手將一塊手帕扔了下去,隨即又是幾封信,青嬰起身拿起地上的東西,翻看了一番,看字跡,看手帕,的確都是雲夕所為,不禁好奇,卻仰起頭,異常冷靜的看著天禧帝,「栽贓陷害這種事在這後宮本就不少,若是臣妾沒有說錯,那個侍衛只怕已經招認,並且還說姐姐肚子里胎兒也是他的,對不對?」
「放肆,你這是什麼口氣,膽敢對皇上如此說話?」一旁的沈貴妃伸手指著青嬰,口氣是不容置疑的狠辣。轉而對著天禧帝投去一道目光,「皇上,白將軍的妹妹可是親眼所見。」
親5a8眼所見?青嬰心中一顫,回眸看著雲夕,只見她目光正看著自己,搖搖頭。
白玉婷款款的走上殿來,伏低著身子朝著眾人行禮,目光劃過青嬰時,嘴角的笑意突然越發的放肆。「皇上,臣妾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德妃娘娘私下里與一個侍衛見面,不僅如此,兩人的動作還十分的親密,臣妾真是說不出口。」
青嬰的眼中不斷的在沈貴妃和白玉婷的身邊交換,最後落在了齊妃的身上,一挑眉,隨即垂下。
「皇上,臣妾看,此事還有待查辦,若是冤枉了德妃,豈不是要連累了她月復中的胎兒?」說話的是齊妃,曾經青嬰幫助過她,因此,這也是還一個恩情。
天禧帝看著齊妃,又看看殿下跪著的青嬰和雲夕,再三的猶豫,一時間竟拿不定主意。沈貴妃再次開口,「還有什麼好冤枉她的,事實都在眼前,那個侍衛已經被宗人府帶走,一切都是明擺著的。」
天禧帝點點頭,扭過頭不再看青嬰兩人,一揮手,「將德妃打入天牢。」
「慢著,」青嬰突然喊道,「皇上,青嬰敢保證,這事絕對不是雲夕所為,請您給臣妾幾日時間,定能將此事查的一清二楚,若此事無法給您一個交待,青嬰願意和雲夕一起受罰,皇上,求您了。」
「父王,兒臣覺得,此事疑點實在太多,想必大有隱情。」樓澈匆忙趕來,手握一張卷軸,交給了小公公,轉交給了天禧帝,「兒臣剛才宗人府趕來,這是那個侍衛的證詞,疑點多多,漏洞百出,又豈會輕易的相信。」
天禧帝看著那個卷軸上的內容,仔細的思量著樓澈的話,又看到殿下青嬰的表情5a8,最終點點頭,「十日的時間,若不查清,大刑伺候。」
出來時,青嬰只感覺身子十分的沉重,和吉祥一同攙扶著雲夕,走在秋日的烈陽下,卻是從頭涼到腳。
「沈璃月與白玉婷聯手,來的太快,我們還沒有做出反應,就已經被她將了一局,青嬰,你要多加小心才是。」雲夕說話時有些有氣無力,顯得十分的疲憊。
「事情恐怕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只怕,不只是他們兩人吧,」青嬰緊蹙著眉,冷聲說道。
「兩位妹妹請留步。」兩人循聲望去,正是剛才在殿中出口幫襯著的齊妃。
「剛才多謝姐姐。」青嬰微笑著看著齊妃。
「本宮也是突然想到了失去的孩子,並不是有意幫你們,不過,沈璃月自是要陷害你們,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們恐怕不好月兌罪,姐姐能說的也就這樣,好自為之吧。」齊妃說完,轉身離開。
安頓好雲夕休息,青嬰便回到了屋中,將自己關進書房,坐在桌案前,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部記錄在紙上,一條條的分析。突然,紅燭快速的搖曳,隨即熄滅。身上一顫,青嬰猛的抬起了頭,伸手不見五指的屋中,一道黑影朝著自己慢慢的走來。
「你,你是誰?」青嬰驚恐的站起身,不斷的後退。
「夜青嬰遇到解決不了的事了,本王看不下去,自是出來幫你。」赫連清崎的聲音冰冷,卻又帶著一絲絲的興致,顯得極為的不和諧。
「不勞煩王爺,青嬰自認此時並沒有多難。」青嬰也就是表面上的敷衍,根本5a8還沒有一點的頭緒。
面上突然拂過一陣冷風,赫連清崎已經赫然出現在她的面前,隱約間竟能看出他無波的眸子,青嬰來不及後退,身子已經被他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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