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狂跳不已仿佛有什麼生硬的東西堵在胸口處而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不斷的涌入腦中她死命的緊咬著牙才能抑制住內心的驚恐與無措
是的面前之人正是樓澈
伸出手朝著她打開一臉和煦的笑意︰「過來隨我回去」
搖搖頭雙手將身子撐起連連後退幾步︰「你走吧我不會跟你樓澈今時不同往日我不再是你手中的玩物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貝齒緊咬牙關一絲腥甜充斥在口中仍然不能拉回她的緊張
「我再說一遍過來隨我回去」聲音極低帶著怒氣臉上卻依舊是那和煦而又柔和的笑意
揚起一絲冷笑微微的搖頭耳垂上的耳墜隨之輕擺著︰「樓澈我以有孕」
轟的一聲全身的血液隨即迅速的涌上心頭不信她口中的話冷冽的面上有著毋庸置疑的殺意︰「你和他的骨血」
那種冰冷比寒冷的冬天還要冷上了三分如墜冰窟一般的一哆嗦緩緩的垂下眼瞼微微的點頭這一刻她選擇用傷害來阻斷他們最後的那一絲情誼她太了解面前的男子一但不信便會永世猜忌恨也罷忘也罷此生山水不相逢
他微微一笑冷哼一聲︰「夜青嬰你的小伎倆又怎麼能騙得過我若是有孕抬起你的手讓我診脈便知」習武之人最懂得脈象他亦是懂得
抬起那白皙瘦弱的手臂停在他的面前︰「試試看看我有沒有說謊」
看著她眼中的認真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不敢伸出手一探究竟他怕得到那個讓他發狂的結果更害怕就此與她山水不相逢轉身頓了片刻抬步走出
眼中突然干澀酸痛一滴淚水從眼角慢慢的沁出嗒的一下滴落混雜著復雜的心連日來的所有偽裝在此刻崩潰緊咬的牙關早已無濟于事淚水一點一滴的滾落
空氣中似乎還殘存著他留下的綿延清香與她身上的是那般的相似這才驚覺一切都沒有變就連這些細小的習慣都沒有伸手撫上小月復那里有著他與她的骨血卻再也換不來他們曾經的海誓山盟
西昌的臨時講和並未換來太淵的同意無極突然退出而兩國之間達成了一項協議需將三座金山無條件贈與無極西昌老皇帝還欲做最後的掙扎舉國之力將最後的一絲希望壓住在最後的十萬大軍上
無極無聲無息的來又無聲無息的走幾十萬大軍並未有所損失倒是坐山觀虎斗空手套了三座金山太淵雖有怨言可除卻了那幾座金山至少可以減少損失不面對無極又可將西昌一口吞並
天氣似乎真正進入了春天一掃之前的炎熱暖風習習卻再無燥熱可言大軍整裝待發青嬰卻不願獨自留在營帳內即便戰場只在不遠處
乘著輦車挑開車簾不時引來一旁將士的側目心知自己的決策太過莽撞歉意的點點頭
西昌帝都子陵人杰地靈的一座城百姓富庶卻在此刻陷入了沉靜之中城門緊閉城樓上的將士緊張的看著不遠處黑壓壓的太淵大軍
虎狼之師的太遠大軍正興致勃勃的等待著一聲令下一舉攻破眼前的這塊肥肉
長槍一揮萬人皆噤聲
「我軍將士听令攻城之時不得燒殺搶奪不得傷害百姓若能擒住絕不殘殺違者株連九族絕不袒護一人」高呼一聲瞬間身後數萬將士齊聲響應響聲震耳欲聾
挑開車簾正撞上他無意落下的目光四目相對他轉瞬即逝的扭過頭再沒有轉過來
那一日樓澈離開她正跌落在地上抽泣他匆忙趕回將她從地上抱起撞進她滿是淚水的雙眸微微的嘆息︰「是我一時大意沒有將你保護好」
「不需要對我這麼好你明知我對他有情甚至這一生都不可能忘記他你為何還會如此月復中的孩子亦是他的永遠不可能是你的骨肉」聲音沙啞到干澀的疼聲嘶力竭的大喊更是加重了這種疼
他猛然一怔那雙本閃著灼灼光亮的雙眸瞬間黯淡下來將她放在軟榻上頭也不回的離開此後的幾日他都早出晚歸刻意的避開她直到她主動要求隨行他才猶豫了片刻點頭應允卻並未說一句話
城門上西昌皇帝蒼老而又虛弱被兩個內侍攙扶著顫顫巍巍的站在那里看著面前勢如猛虎的太淵大軍看著那銀色鎧甲意氣風發的太淵國君渾濁的雙目里沁出了淚水︰「西昌的江山敗在朕的手上怎可對得起列祖列宗決不能因此放他們進來就算是死也要有尊嚴的死」
不知是抵死之前的最後一口氣激發了西昌的將士還是國之將亡身為一國將士在此刻的愛國之心泛濫那些將士們原本萎靡不正的神情瞬間消散個個咬牙切齒雙目圓睜著對面的太淵將士
城門突然打開從里面突然沖出大批的將士赫連清崎拉緊韁繩一聲喝令太淵大軍蓄勢待發握緊手中的武器率先沖進那涌出的大軍之中揮舞著長槍銀光四射不斷的有人倒地身下的黑馬四蹄亂踏顯得十分的激動
太淵大軍見此個個生猛如虎怒吼著揮舞著手中的武器
輦車退避三舍只在遠處觀望著戰事更有大批的將士沒有出征可眼中那份期盼任誰都無法忽視
「錚」
弦音響徹整片戰場跳開車簾頷首望去之間西昌的城樓上一襲白衣勝雪淡然清冷的男子坐立于之上面前是一把古琴指尖下流逝著震耳欲聾的琴聲心中恍然沉靜在那琴聲之中似是隨著他的弦動高山流水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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