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輕飄飄的雪花紛紛揚揚的的飄落著.那幾個宮女似是看到了這邊的情景.早已消失不見.四周一片寂靜.只能听到撲簌簌的落雪之聲.
滿目的蒼白.伴隨著冬的的嚴寒.凜冽而又淨白.就像是面前的兩個男子.兩個極端.站在一起.卻又帶著不和諧的完美.從未想過楚南離的雙腿是不能隨意的行走.見過他幾次.都是坐在古琴前.一臉的淡然.正如這一片淨白般令人想要靠近.卻始終不得而知他內心的秘密.
四周寂靜無聲.可以看到鳳驚塵眼眸中的晶亮和楚南離淡淡的哀愁.那種哀愁似是從內到外散發出來的.「兩位好雅興.」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朝著兩人.微微的挑眉.
「皇後娘娘才是好雅興.獨自一人在此.倒也自在.」說話的是楚南離.他縴長的指尖正摩挲著一塊玉佩.凝脂一般的白皙.與他的指尖交相輝映.
青嬰但笑不語.轉身時.身後的宮女們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禁失笑.還以為能多看一會呢.
「太淵總是這般的冷.兒時也曾在這雪地中玩耍過.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依舊是楚南離開口.鳳驚塵卻在此刻蹙起了眉.站在他的身後.目光中劃過一絲傷痛.
即便是掩藏的再好.青嬰還是抓住了鳳驚塵那一絲的變化.心中不禁疑惑.他與楚南離的淵源.
「哥.記得小時候.村子里也會有這樣大的雪.不過那時.你已經離開了.每年都是我獨自一人度過呢.」
「啪」
青嬰被眼前的景象震驚.鳳驚塵的手掌已經在楚南離的臉上落下了深深的痕跡︰「南離.夠了.都是過去之事.你何苦一遍遍的提出.徒增煩惱.」
臉頰上是鮮明的五指印.可他依然笑著.似是那一記耳光並不是落在他的臉上︰「哥.你還是如此.」
驀地明白了一切.明白了鳳驚塵眼中的哀切.明白了楚南離輕笑背後的傷痛.明白了為和他們會在一起.原來不過是手足情深.原來不過是兒時的一場記憶.
從門外走進殿內.鋪面便是一股溫熱之氣.宮女早已將殿內擺放了多個暖爐.
撲掉身上的落雪.將大氅隨手交給身旁的侍奉的宮女.
「娘娘.鳳公子等你多時.」
鳳驚塵.他們不是剛剛見過.
挑簾走進里屋.正看到鳳驚塵坐在桌邊︰「鳳公子的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這皇後的未央宮亦是說來便來的地方.這宮女太監可是都看到了.皇上若是知曉.只怕你我二人都不好解釋.」
「赫連清崎根本不會說.他知曉你我二人的關系.今日我來.是有事拜托與你.」鳳驚塵難得的嚴肅.一雙鳳眸半眯著.眉頭微微蹙起.
挑眉看著他.目光灼灼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帶著興味的輕笑.
「夜煞有所行動.只是具體是為了誰還不清楚.我要離開幾日.麻煩你派人小心看管楚南離.切莫讓他離開.」面上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嚴肅.看著青嬰.似是有著難言之隱.
「好吧.我答應你.」
從赫連清崎離開.到鳳驚塵的離開.青嬰那顆惶恐不安的心越發的忐忑.想象不到為何會有這樣的焦慮.索性將自己置身事外.整日在殿內畫畫.寫字.倒是將很多思緒轉移了.
前方依舊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就像是與那里失去了聯系一般.
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了幾日.時斷時續的.天氣越發的寒冷.這一日.一個太監匆忙走進來︰「娘娘.春芽姑娘想要見您.」
春芽.听到這個名字.心中還是會不由自主的一痛.放下手中的筆︰「讓她進來吧.」
總也無法將她與那些勾心斗角的女子相提並論.即便是雲夕.她都能接受.可是春芽.她始終無法釋懷.太多與小十一的相似點.讓她更願意去相信.這是一個清澈的孩子.沒有那些所謂的糾纏.就只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可是.一次次的事情.一次次的表現.讓她失望.甚至惶恐.她不希望有朝一日.是她親手將這個孩子推向萬劫不復之地.
一身女敕黃的棉長裙.套著一件白色的裘毛坎肩.稚女敕的臉上掛著淚痕.一走進大殿.看到青嬰.順勢就跪在了地上︰「姐姐.春芽這幾日反復的思量.覺得以前的確做錯了.還請姐姐原諒.」
挑眉將她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驀地斂起面上的淡笑︰「你走吧.離開這里.離開太淵.回到深山也好.回到無極也好.總之我的身邊並不想讓你留下.你已不是過去的春芽.你假意來我這道歉.可你的心里在盤算著什麼難道我不知.你身上的香囊.不正是我過去送給樓澈的.我不管你和他有什麼樣的交易.總之.離開吧.不要逼我親手毀了你.」
是痛心.一定是的.那心中陣陣的苦澀並不是虛假的.樓澈啊.你究竟要做什麼.你是在向我示威.還是在挽留什麼.當日的種種都是你一手造成.是你親手將她放開.現在卻又一再的想要奪走.冷笑溢出.掛在嘴角.甚是顯眼.春芽仰頭看去.身子不禁一顫.那樣帶著戾氣的笑意.她還是第一次在她的面上見到.
一揮手.兩個太監將春芽從地上架起.青嬰扭過頭.不再留戀.任憑著她哭喊著解釋都無動于衷.
黑衣人在春芽離開大殿後突然出現.半跪在青嬰的面前︰「娘娘.皇上命屬下傳來消息.已經與無極正式交戰.還請您放心.」
緩緩的點點頭.身子卻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一般的疲軟.正式交戰.那麼就是說.赫連清崎與樓澈已經正式交手.這難道就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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