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和洪四海握手,徐曉白就覺察到此人不簡單,那手指上的老繭,竟然是訓練打槍扣動扳機時留下的。他手上粗糙的掌紋,也能顯出他肯定經歷過不一般的事情。
洪四海的開始有點激動,回想起當初軍隊的歲月,他不僅感嘆,甚至聲音有些顫抖道︰「殺過?當初我服役的地方在南疆。那里靠近邊境,不僅有很多邊境走私分子,更重要的是,那里也是重要的毒品集散地。犯罪分子猖獗,對當地居民也很有影響。我們曾今協助當地緝毒警察工作過,更重要的是,我的一個戰友被販毒分子殘害致死。當初我們幾個人非常沖動,不顧上級的安排,我們幾個人私自闖入毒販的重地,開了殺戒。事情出來後,肯定是要受到懲罰的。但是我們的領導作了內部處分,卻沒有將事情公開。再後來,我們幾個就從部隊退役了。」
「你殺了幾個人?」
「那一次應該有五六個吧。」
「洪哥,接下來一些話,可能會對你有些觸動,不過,這些都是實話。我們先不談迷信的說法,我也來談談科學依據。其實我也研讀過很多西方的精神分析書籍,其中精神分析學派導師佛洛依德在精神分析中就講過,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包括神經癥、癲癇、 癥其實都可以從人的思維深處找到答案。就比如,人的夢境其實是現實社會的一種反饋,而上面提到的那些癥狀,其實則是人大腦深處的一種反饋。先前樂樂的心理醫生說過,樂樂的神經癥不是很嚴重,加以疏導就能控制穩定,我也很確定這樣的說法。但是我想心理醫生一定忽略了另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在樂樂的大腦深處,不僅有她自己的精神反饋,還有別人的,比如,她女乃女乃和她母親的。」
「喂喂,你別說得這麼玄乎好不好。」陳菲菲又拉了拉衣服,「我都感覺慎得慌。」
「這沒有什麼。你們應該听過有關家族腦電波的說法。親近之人的圈子會形成一種腦電波場,當這個腦電波場中的某個人去世之後,那個人的電波場並不是馬上消失的。他甚至可能和另外一個人電波場形成交集感應。很顯然,樂樂就是和她女乃女乃的腦電波場形成了交集。樂樂出生的時間和樂樂女乃女乃去世的時間比較接近,這附合家族腦電波場繼承的說法。同樣的,樂樂女乃女乃和洪爺爺的關系肯定是最親的,相應的,樂樂的腦電波場和洪爺爺會形成一種相互感應。你們家里人是不是有這種感覺,一旦樂樂出現什麼事情的時候,洪爺爺也會相應的出現一些狀況?」
洪四海點了點頭︰「對,你一說,好像是這個理。那你的意思是說,樂樂腦海有她女乃女乃的腦電波反饋。」
「是的,還記得我剛才跟樂樂玩的那個游戲嗎。生理心理學上,低于四歲的孩子一般是不會有自知力,他們會很容易被外界的事情干擾。而我剛才讓樂樂從一數到一百,在中間繼續問她問題的時候,如果是其他小孩子,他們一定會被打斷,然後回答問題,但是樂樂沒有。這表明在那一刻,她的腦電波場完全是超過四歲孩子的,同時在她的電波場中,還有她女乃女乃的電波干擾。這些干擾讓樂樂陷入一種自我催眠的狀態,所以感覺到睡意。同樣的,樂樂要睡了,和樂樂有感應的樂樂爺爺也會陷入打瞌睡的狀態。」
誰說巫醫就是迷信,現在徐曉白就是在宣傳科學啊!這也幸虧徐成屋子里的書足夠多,而徐曉白也被徐成要求,早就對這些東西了如指掌。雖說說的是科學,其實上面的那些話,可以用玄學來表述一番。所以接下來,徐曉白就要講到一些陰氣之說。
陳菲菲道︰「那你現在說的這些,還是不能解釋樂樂為什麼在接受心理治療後突然和洪爺爺一起生病的啊。」
「怨念!洪哥殺死的那幾個人,他們存在很大的怨念,但是怨念一般是不會長時間存在的,只是非常湊巧。因為樂樂腦中有她女乃女乃的腦電波感應。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怨念是陰氣,樂樂女乃女乃的腦電波也是一種陰氣,兩種陰氣得到互補,不斷增強。這中怨念開始干擾到洪哥家庭的生活。你的妻子,很可能就是因為怨念所殺,如果我沒猜錯,你妻子出車禍的時候,樂樂就在旁邊?」
洪四海長嘆一口氣,仰面道︰「樂樂當時在路邊的玩具車上,我妻子過馬路去買東西,。結果出了車禍。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因為我。我害死了樂樂媽!」
「洪哥,別傷心了。」陳菲菲連忙安撫,「這不怪你。」
「這的確不能怪你。怨念是你不能掌控的。只是恰好在你們家得到增強而已。那個心理醫生的確用疏導的辦法將樂樂的神經癥穩定,可是疏導也是相應的讓怨念在樂樂腦海中繼續壯大。所以,在接受心理疏導沒多久,樂樂就又發病了。當然,因為樂樂腦海中她女乃女乃的腦電波,又直接干擾到洪爺爺。其實這些年洪爺爺病情反復,不是因為他年紀大了,而是因為他要時常照顧樂樂。樂樂腦海中怨念和樂樂女乃女乃的腦電波共存,直接影響洪爺爺的身體。」
「我害了我全家!」洪四海越發激動,「小徐,那有沒有辦法解除這一切。」
徐曉白安撫道︰「洪哥別當心。雖說多年的怨念加上腦電波共存,早就形成一種頑疾,並不是能輕易消除的。但是我還是有辦法。「
啪的一下,洪四海握住徐曉白的手道︰「小徐,只要你能將樂樂還有我父親的情況弄好,我們洪家對你萬分感激。」
「洪哥放心,樂樂這麼天真活潑,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你給我時間,一天之內,我給你答復。」
洪四海將所有期盼都放到徐曉白身上,他一直將徐曉白送到樓下,還不忘叮囑道︰「小徐,只要你這次能幫到我們洪家,以後有用得著洪哥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話,洪哥自當為你效力。」
等洪四海上樓後,陳菲菲道︰「你真的能幫樂樂,對嗎?」
「我難道還會忽悠他們不成?我自然心里有打算。」
「呵呵,難得啊,你幫人竟然沒主動跟人提錢的事情。嘿嘿,我果然沒看錯人你,你就是好心。哎,主人,真是愛死你了。」
「得,別跟我犯花痴。我幫洪四海,一來是因為樂樂的確可愛,她這麼小就讓怨念和陰氣在腦海中滋長,對她的成長是不利的。二來,洪四海是副市長的司機兼保鏢!而且還是現在最有沖勁虞民國身邊的人!呵,這關系可不簡單啊。」
陳菲菲立馬指著對方道︰「哇哦哦。原來你這麼勢利啊。你是看上人家的背景了。鄙視你。」
「你再說一遍?」
「額!」陳菲菲連忙吐吐舌頭,嘿嘿一笑,拿著小拳頭輕輕錘著徐曉白的手臂道,「主人,我錯了。你最正直了!總行了吧。」
「不給你點顏色,你還不知道分寸了。切,不知道現在是大爺我包養你的啊。你得謙卑,懂不懂。」
「懂,懂,我就是你一女僕,您說怎樣就怎樣。這樣總行了吧。」
這兩人一唱一和,倒真的像那麼一回事。徐曉白道︰「你嘴上說著,但是心里可不這麼想吧。哎,所以啊,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你笨啊。你沒听見剛才洪四海說虞民國主管哪一塊的?」
陳菲菲撲閃撲閃的眨著大眼楮,做出可愛狀道︰「治安和城建啊!怎麼了?」
「你那墓穴修復工程,是在市區古城那一塊吧!」
「對啊,這跟我那工程什麼關系。」
「用你那天天揣摩天下男人心思的大腦好好想想。」
陳菲菲撓了撓腦袋,忽然啊的一下如夢初醒︰「對啊。那地方屬于城市規劃項目,說到底,最大的官就是虞民國啊。哈,原來你是想著這茬了。」
「到底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啊。我這為你思來想去的。你還誤會我。哎,慘啊。這去哪說理去。」
見徐曉白故意裝可憐,陳菲菲雙臂展開,勾住徐曉白的脖子道︰「好了,我的大主人!我誤會了。你最好,呵呵。不過我真沒想到你把我的事情這麼放在心上。喂,你是不是真的愛上我了。」
「不做死就不會死,在我沒有產生將你然後虐待的念頭之前,你最好馬上給我滾回去,給我把房間打掃好,然後弄好吃的東西,等我回家!」
陳菲菲隔空對著徐曉白波了一下,豪爽開放的性格一覽無遺。擺擺手,她甜美的一笑道︰「主人,那我先回家了。等你回來哦。」
這女人!到底是女僕還是把自己當女主人了啊!徐曉白真的對陳菲菲有點無奈,只是,他覺得身邊有一個這樣的女孩子陪自己,確實是一種另類的享受。這種感覺不是那種談情說愛,更像是一種損友,一種知己!
或許陳菲菲不完全是個好女孩,但是,她至少本質也不壞吧。將思緒從陳菲菲歡快的身影中撤回來,徐曉白馬上要去找的則是一個老婦人褚乃蘭。褚乃蘭出自苗疆五毒教,而苗疆地處南疆,恰恰就是洪樂樂腦中怨念發出的地方。這事,還真的需要褚乃蘭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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