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走水道,一個好處就是水道上的水匪少了很多。《》這次林安沒有坐小船,而是搭乘巴蜀商會的商船返回四川。林安很心安理得的直接在船頭掛上了宋字的大旗,整個長江流域,敢管宋閥閑事的水匪實在是不多。
「掌門師叔,還是掛著這個宋閥的旗子安逸,上次這船來的時候,就在這段還遇到打劫的了呢?門里死了倆師兄弟呢。」船艙里,大漢黑虎跟著林安一起回四川。這個貨在厲陽城里偷盜了府庫,差點沒讓左游仙打死。一听林安要回四川,連忙把他塞了過來,讓他回去禍害闢塵。
「現在朝廷自顧不暇,能控制的地方也只剩下關中了,這長江水道上水匪密布,大江盟,大江會,海沙幫,巨鯤幫,還有各個地方的幫派加上三五成群的小匪幫。沒有夠硬的後台,想通行長江水道可不容易。江淮軍現在號稱長江第一強軍,可要讓長江上下都給面子,卻還是不夠的。」林安認真的解釋到。
「這也就是冬天,要是天氣暖和些,那些家伙直接鑿沉了船,再撈東西。他宋閥是神仙也不知道是誰干的。」黑虎撇著嘴說道。
「你傻了,宋閥做的是私鹽生意,鑿沉船有什麼用?」林安笑罵道。
行船到了巴陵附近,商船靠岸下貨,因為時間已經晚了,索性也就在此歇了一夜。巴陵城外的一截人工開挖的河道,和長江相連,泊滿了大小船只,少說也有二、三百艘之多。岸上的曠地處,搭有十多座涼棚,放著堆積如小山般的貨物,都是趕不及運入城內的余貨。
「巴陵幫倒是佔了好地方。」林安站在甲板上看著河道里的景象,眯著眼楮估計著一天的貨運數量。
林安正在看著月下江景,突然一個水手跑過了說有人求見。這船上現在都是真傳道和天蓮宗的外圍弟子,自然馬上就把事情說了個詳細。林安進港的時候已經換下了宋家的旗幟,但是還是引起了地頭蛇的注意。掛著宋閥的旗幟,干的卻是巴蜀商會的買賣。馬上就吸引到了有心人的注意力。
「來的是什麼人?」林安眯著眼楮問道。
「海沙幫,還有個女人蒙著臉。」那個弟子低頭說道。
「海沙幫?他們不是投靠沈法興了嗎?真是奇怪,這里是蕭銑的地盤啊?」林安有些詫異的說道。
「沈法興和大江會都和迦樓羅王的手下有聯系。」那個弟子臉色白了白,開口說道。
「迦樓羅王?朱粲?這也是個該死的家伙,不見!讓他們滾蛋。」林安臉色一變,雖然死靈法術也常常用到人體,但是將同類當場食物來看待,林安還是有些難以承受。他用人的尸體做實驗也只是為了研究,有目的的為了試驗而大規模殺人他從來都沒干過。死靈生物到現在也沒有召喚過多少,林安其實是個還挺有原則的人。
模不清楚林安的來歷,這些人肯定不會冒著得罪宋閥的危險來試探。巴蜀商會總部在四川,而四川的獨尊堡正好和宋閥關系不淺,這樣說來,那些人也只會懷疑巴蜀商會背後是獨尊堡在操控。畢竟,假冒別人名號這種事情,這個世界也應該只有林安這個家伙才能干的這麼心安理得。
加上安隆的身份真正知道的人並不多,就是有知道的,也只會懷疑獨尊堡和魔門有勾搭而已。這種亂世里正邪之分其實並沒有這麼的分明,魔門也並不是人人喊打之輩,像花間派和真傳道,天蓮宗,都是那種江湖聲譽還不算特別的壞的類型。
魔門里名聲最臭的邪極宗倒是真的已經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剩下的也就是陰葵派最不遭人待見。
邪極宗有向雨田那四個作惡多端的弟子,下面還有四大寇這種滅絕人性的隊伍,乃是一等一最不受待見的宗派。而陰葵派,毫無疑問從事的邊上女性服務業的她們。試圖通過征服男人征服世界,這便是這個宗派的行事風格。也理所應當的在男權社會里聲譽不好。
要知道,不少知名人士的家里,都有陰葵派的弟子作為眼線,隋朝內宮和李閥里也就有她們的人潛伏。要只是如此,那陰葵派也還不至于落到這麼名聲狼藉的地步。她們名聲差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于,陰葵派從事這樣的生意,買賣人口和逼良為娼的事情的也沒少干。如此一來,名聲不好听也是理所當然。
加上陰葵派和白道魁首的慈航靜齋不對付,慈航靜齋的聲譽實在太高,兩廂一比較,自然而然的陰葵派的地位就更加的低了。
反而是花間派這個魔門內部最弱宗派日子最好過,侯希白頂著邪王弟子四個字照樣談笑鴻儒,往來公卿。追著仙子聖女後面跑,也沒人對他喊打喊殺的,究其原因就是4個字,上頭有人!花間派的弟子里有不少都是大家族的庶出子弟,繼承家業沒份,又吃喝花費不缺,自然而然的就開始追求藝術與享樂。
花間派里有不少這樣的人物,一個兩個也沒什麼,但是這個數量一大,就是一股極強的勢力。和石之軒一輩的人物這時候也都混成家族里的長老了,當年石之軒化身裴矩出仕為官,為大隋經略西域,在幾年之間連橫合縱,將強大的草原帝國突厥一分為二,改變了自魏晉以來中原的弱勢局面。
要干這麼大的事情,朝堂支持是絕對不能少的,這背後花間派的弟子們可是沒少出力。要不是收服了安隆這個石之軒的心月復,這些消息林安也能知道。花間派的弟子身份實在都太隱秘,一般一代也就只有1個公開身份在外頭晃悠的代表人物。
與侯希白相比,石之軒的另一個弟子楊虛彥就可憐多了。補天閣本來就很受掌權者敵視,現在就剩下了楊虛彥一個獨苗,與侯希白身後有龐大的隱藏勢力相比,楊虛彥幾乎只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去奮斗。作為隱太子楊勇的兒子,大隋的皇室血脈,他難免不會對皇位有什麼別的心思。因此,他才會與大明尊教勾勾搭搭,同時也和陰葵派保持著一些聯系。
而真傳道雖然與融入主流的道教不同,被妖魔化的厲害,但是表面上也是看不出區別的。反而左游仙這個家伙很奸詐的在各處建立道觀,一副要融入上層社會的樣子,讓真傳道的名聲好了不少。至于民間,反正也沒人知道原始道教與現在的有什麼區別,反倒是關系不大。
天蓮宗就更不用說了,安隆老老實實的做生意,除了暗地里勾搭了一些幫派外,也沒用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甚至連做生意也是老老實實的,一副良善的樣子,偶爾還做做慈善,甚至和白道武林的一些都有著很好的關系。算是魔門里僅次于花間派的好名聲勢力。
而魔門的其他宗門,都已經跑到中土之外了,突厥和西域都不像中原王朝這樣,有這麼多的倫理道德束縛,這兩個門派倒是得到了不小的發展。因為知道這些,林安才根本沒在乎找上門來的人,魔門名聲差,再差也比不過朱粲那個食人魔啊。
打發了找上門來的海沙幫,林安根本沒往心里去,第二天依舊照常啟程出發了。船行江上,林安正在船艙里喝著茶。突然黑虎急匆匆的就進來了,對著林安喊道︰
「掌門師叔,不好了,有幾艘大船把我們圍上了!看來是海沙幫的人!」
「海沙幫,真是不知死活,告訴他們。讓他們滾蛋,要不然後果自負。」林安眉頭一皺,開口說道。
黑虎急匆匆的出去,沒一會兒,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看來功力不低,聲音傳入了林安的船艙里,已經清晰可聞︰
「不知是宋閥那位朋友在船上,沈法興求見!」這時候林安他們已經掛上了宋閥的旗幟。
「陰魂不散。」林安皺了下眉頭,對著船艙一角的袁白道︰「袁白,你帶劇毒騎士去外面有人上船就殺了,告訴他們不讓開口路,我讓他們船毀人亡。」
袁白帶著劇毒騎士往船艙外一走,黑虎又沖進來了。
「師叔對方看樣子是準備硬上來了。該這麼辦?「黑虎道。
這宋閥和巴蜀的勢力連成一線,對于這些吃長江飯的勢力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這些勢力吃的就是長江飯,原本有一個宋閥他們不敢收錢也就罷了,現在又多出一個巴蜀商會。要知道,安隆以前一直都打點的很到位,林安就是不掛宋閥的旗幟,這一路上敢招惹他的人也不多,不過他是不知道情況,為了免得麻煩掛了宋閥的旗幟,卻忘記了船號還是巴蜀商會的。
手下的人雖然知道這樣不妥,但都以為林安是故意如此,因此也沒人去說明一聲。而唯一一個敢和林安說實話的黑虎,卻是一個山賊對水面上的事情完全不了解。這才引出了大麻煩。
「他們有多少人?」林安皺著眉頭問道。
「5艘樓船。雖然有空隙,但是我們跑不出去,船上的弟子說,他們的速度比我們快的多。」黑虎開口說道。
「真是煩人,我出去吧。」林安搖了搖頭,走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上。就看見前面果然圍著5艘船,比林安乘坐的商船要大上一號,而且一看就是作戰的船只。
見到船艙里出來一個道人,海沙幫船頭的沈法興也楞住了,腦子里飛快的想了想宋閥和巴蜀商會的主要人物發現沒有道士打扮的人,便又開口喊道︰
「這位道長?不只是宋閥的高人還是巴蜀商會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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