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志剛拿好手機,垂頭喪氣的走進辦公室。
「市長,你別太擔心,這個人跑不了的,我們絕對會抓住他。」王海走上前去試圖給臉色難看的詹志剛以信心。
「我知道。」詹志剛有氣無力的說了這三個字。
其實詹志剛擔心的不是能不能找到這個人,他更關注的是能不能在不大張旗鼓,不「昭告天下」的情況下秘密抓到這個人。
目前他只能等了,只希望在今天晚上就將這件事情解決,否則拖到明天,知道的人恐怕會越來越多,對于有太多難言之隱的詹志剛來說,這就是最壞的情況。
王海和另外幾人看見詹志剛那個狀態和臉色,漫長的等待中,沒有人敢說話,安靜的呆在一邊祈禱著那個人趕緊再次打來電話。
正在這時,姚建一路小跑著喘著粗氣,額頭上冒汗,慌慌張張的走進詹志剛的辦公室。
「市長,東西拿到了。」姚建一臉嚴肅,忽的看見屋中另外幾人,本來月兌口而出的話被咽了回去,很多事不便在這個場合明說,作為詹志剛的心月復,姚建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詹志剛迅速站了起來,看了看姚建手中的包裹,隨即對王海道:「王局長,你在這里盯著,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
「市長,你請便。」王海很識趣的露著笑臉道。
詹志剛什麼都沒說,直接往外走,姚建緊緊抓著手中的包裹,緊隨其後。
詹志剛直接出了市zh ngfu的大門,為了保險起見,上了自己的公車。
「沒什麼意外情況?」詹志剛拿過姚建手中的包裹,神情嚴肅的問。
「市長,沒什麼意外情況,很順利。」姚建聲音不大,他很明白詹志剛的意思。
唐墨和連馨依然在天海市內的大街小巷游蕩,涼風徐徐,已是九點多鐘,此時正是夜晚最熱鬧的時候。
連馨開了數個小時的車,明顯有點煩躁,而更讓她煩躁的是她完全不知道唐墨在干什麼。
好奇宛如一種病,催促著連馨去問唐墨,不過這次連馨終究還是忍住了,最後一天了她能做的只有等待,或許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但是如果不幸最後是一場悲劇,她也必須去接受這樣的現實。
唐墨一如既往的平靜,腦袋靠著座位,閉目養神,自從剛才打過那個電話之後,始終一言不發。
「馬上十點了,還這麼轉悠?」連馨有點不耐煩的問。
「我不是說了嗎?今天晚上要徹夜奮戰,怎麼?這麼快就受不了了。」唐墨沒動,只是閉著眼楮道。
「沒有,看你半天不說話,什麼都不干,就一直開車真的煩了。」連馨這是實話實說,她真的煩了。
「付出終會得到回報的,堅持,當初纏著我的那股勁去哪了?現在可是馬上要看到曙光了!」
「對你這樣的表態都麻木了。」連馨听著唐墨的話臉上露出一個麻木的苦笑。
唐墨從座位上坐了起來。「麻木了好啊,這就說明扭轉乾坤的時候到了。」
「••••••」連馨被唐墨的話噎住了,前言不搭後語,簡直狗屁不通。
唐墨沒做任何解釋,自顧自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又拿出一部準備好的二手手機,撥通了詹志剛的電話。
「市長大人,東西拿到了嗎?」接通了電話,唐墨直接問。
「拿到了,說,你想怎麼樣?」
「對于我準備的這些東西還滿意嗎?」
「不滿意也得滿意啊!別廢話,直接說,你想要什麼?」
「市長大人是個爽快人,我也不繞彎子了,就如我第一次給你打電話時說的那樣,天海市zh ngfu這次公車采購招標的3.5億大單,給眾海汽車公司!」
「我沒那個能力,做不到。」
對于詹志剛的反應,完全在唐墨的意料之中:「我始終相信市長大人是個聰明人,但是這次就讓我失望了;凱澤公司,一個在將近一個月前還處于**的漩渦之中,這次不僅沒有喪失投標的資格,而且還能拿下這單生意,這樣巨大的轉變,如果沒有一個大人物在背後進行全方位的運作,市長大人你覺得那可能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是嗎?那凱澤公司老總曲和和你的關系,難道市長大人也不知道嗎?」
「這個就是我個人的私事,沒辦法告訴你。」
「既然這樣,市長大人如此沒有誠意,而且自信,你收到的那些東西交給媒體之後,市長大人依然能夠穩坐釣魚台,屹立不倒,凌駕于法制和社會輿論之上,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知道和政、府對、抗的下場嗎?」詹志剛說話很硬氣,絲毫沒有害怕的跡象。
「錯,市長大人,你說錯了,首先你代表不了政府,其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在替天行道,匡扶正義。有正義作為我的武器,請問我還會怕什麼?」
「你為何要如此狂妄?這個世界上死的最慘的往往就是狂妄之徒。」
「市長大人,受教,不過狂妄那也是一種氣質,弱者是不會明白;狂妄更是實力的體現,我王牌在握,任你是市長又如何,除非你選擇自取滅亡。」
「是的,你說的沒錯,你確實掌控著我的命脈,但是你若將我逼上絕路,就算死我也會拉個墊背的,你知道同歸于盡這個詞的含義嗎?」
「當然明白,不過,同歸于盡那是勢均力敵,五五開的戰斗中才會發生的事,或者抱著必死之心,放手一搏之人才會這麼做;反觀市長大人你,同歸于盡這個詞對你就不適用了。市長大人,你既沒有選擇的權利,也沒有反抗的的權利;同時你不會選擇死亡,因為你無法放棄你今天所擁有的一切;市長大人我說的對不對?」
電話那頭詹志剛沉默了兩三秒鐘,隨後聲音有點顫抖的道:「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詹志剛的話軟了很多。
「當然,我向來不會將人逼上絕路,既然還有交易的可能,那為什麼不談呢!不過市長大人,你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在零點之前我給市長大人你打電話的時候,你依然沒有決定,市長大人好自為之。」唐墨說完掛了電話,像上次給詹志剛打電話時一樣,再次將手機扔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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