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順眼的跟在牽馬的傅爾嫣身後,柳煙柔真心覺得,這丫頭不愧是將軍之妹,巾幗不讓須眉,連馴馬都這麼有一套,要是秦王爺發現自己的愛馬如此服帖的跟在一個陌生人身邊,還是個剛剛傷害過它的陌生人,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表現捏?
回到養心殿前的場地時,傅爾嫣福福身子,「陛下,這是爾嫣的馬兒,哥哥在爾嫣十八歲生日時送給我的。♀」接著她吩咐柳煙柔把它牽好,柳煙柔乖乖的當起了馬夫。
「王爺,您的辯題,是白馬非馬是不是,而我的,則是白馬是馬,我們現在就開始好嗎,爾嫣想請問,我的馬兒爾因,跟你的馬兒相比,如何呢,算不算的上是,上等的馬?」傅爾嫣一臉睥睨的看著這位秦王,似乎在炫耀,看吧,我的馬兒可比你的要好呢,這幅瞧不起人的樣子,果然起到了效果。
南宮聖岩那個氣啊,他平生最喜歡馬兒了,而尋梅是他的最愛,現在怎麼身上多了一道一道的,就變成了別人的馬了,于是,他冷哼一聲,「傅大人,您就別在裝了,這明明就是尋梅,是我的馬兒,那里就變成了你的,你以為,只要把它的樣子改變一下,我就不認得了嗎?」
傅爾嫣微微一笑,看你,上當了吧。「哦,大家都听到了吧,王爺您剛才的意思,是我的馬兒爾因,其實是您的馬兒尋梅是嗎,換句話說,您承認尋梅是您的馬兒嘍,那麼,他不是一匹白馬嗎,白馬,是馬嗎?」
秦王爺這才明白,這個丫頭剛才故意表現的那般無禮,一定是知道,那樣會戳到自己的痛楚,使自己喪失了冷靜,才會月兌口而出,上了她的當,也罷,反正,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尋梅被糟蹋成這樣,認輸也好,反正游戲,還沒有結束呢。
于是扯著嘴角,南宮聖岩笑道,這一局,算我輸了,請傅大人把尋梅恢復原樣吧,我們回去,還有下一回合呢。」
幾個早就找好的馬倌兒趕緊上前,把那幾道杠杠刷掉,很快,尋梅又恢復了它原來的模樣,南宮聖岩這才滿意的命手下牽走了他,心里卻再想,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出丑,今天若不讓你們栽一回,我誓不罷休!
重新回到養心殿各自的位置後,又是一陣的推杯換盞,趁著酒意正濃,南宮聖岩把矛頭又轉向了柳煙柔,大概他覺得,柳煙柔不擅長辨和之術,應該比那個傅爾嫣更加好對付吧。「敢問柳小姐一個問題,你敢回答嗎?」
柳煙柔愣了一下,怎麼著,還沒結束呢,他又想玩什麼啊,挑戰的話語都說道這里了,怎麼能不應戰捏。于是她微笑的點點頭,「王爺何必客氣,有什麼問題,直說無妨,但凡煙柔能為您解惑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哈哈哈,沒有這麼嚴重啦,本王只是想要跟你做一個小游戲,你猜一猜,現在詹姆斯杰克先生的心情怎麼樣?」詭異的弧度,洋洋得意的神態,透著我看你怎麼辦的小人得志模樣。
這是個陷阱!柳煙柔很快就敏感的意識到了,詹姆斯杰克因了剛才的一連串驚嚇,現在看起來根本面無表情,他這麼問,是想要她什麼樣的答案呢。
若說他應該是快樂的,恐怕這位秦王就會借不久之前兩人的「相談甚歡」大做文章,說他不開心也一樣,但是,若是回答自己不清楚,那麼,他就更有借口了,那句「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子亦非魚,焉知吾不知魚之樂,就要被他做成現場版的辨和之術了,到時候自己就要輸了呢。
該怎麼辦才好?賭一把吧!他想要陷害自己,那就如他所願好了!想到這,柳煙柔看了詹姆斯杰克一眼,「他呀,自然是開心的,這還用說嗎,只要一看,就能看出來的嘛。」
「哦,是嗎,本王現在要問問在座的各位,詹姆斯杰克現在的樣子,像是很高興嗎,嗯?或者說,因為柳大人你,與他相談甚歡,一見傾心,才能透過他這個麻木的表面,看透他的內心?」不懷好意的話,透著一股子得意之情,南宮聖岩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果然不出所料,這個家伙,真是一點好心眼都沒有,唯恐天下不亂,對于宮中的女眷來講,不論是女官,宮女,妃子,甚至是皇後,沒有一個,能逃過這個劫,暗生情愫就等于背板皇上,就是私相授受,就是在找死,他干嘛這麼狠呢。
柳煙柔想都沒想,拍案而起,「王爺請自重,在任何一個皇宮,這都不是一個單純的玩笑而已,它關乎兩個人的名譽,您想要理由是嗎,好啊,煙柔可以解釋給您听。
我澤之國人杰地靈,是個風水寶地,山美水美的好去處,在這個風水寶地,詹姆斯杰克一個異邦人有幸得見天言,他怎麼可能不開心。無論哪一個國家,有幸能得見天顏,都是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呀,對不對,那麼,他不是開心,又會有什麼別的情緒!」
「煙柔妹妹你別生氣了,這只是個誤會而已,王爺怎麼會想要破壞你的名譽呢,他只是開了個有點過了火的玩笑而已,來,坐下,坐下,乖,沒事的。」傅爾嫣出來打圓場,柳煙柔就順勢坐下了。嘖嘖,那里來的這般默契啊,既找到台階下,又無形間完滿了解開了這次的難題,他應該不會再越挫越勇的,再想什麼折難為人了吧。
但是,他不仁,也就不能讓他好過了。柳煙柔蒼白著臉,剛才那生氣不是裝的,她只覺得自己氣的都要發抖了,明目張膽的陷害別人的人,一定要讓他出出丑才行。「對不起啊,王爺,煙柔剛才太激動了,把剛才的事忘了吧,煙柔也想問王爺一個問題。生與死,對與錯,是與非,是不是相對的?那麼,日出與日落呢,煙柔想請問,日落,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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