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有上早朝,這已經是第二天了,大臣們都在議論紛紛,不知道皇上為何會突然間病倒了,國事只好暫時交給柳名博和傅杰處理,兩位皇子會從旁觀摩協助,只有有不足之癥的八皇子,依然像個富貴閑人般,什麼都不管。
養心殿,內室。「皇上,您真的已經好多了嗎,您不知道,前天可把老奴下壞了,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老奴就是千古罪人了,這幾天,老奴每次一閉上眼楮,就能想起來那一幕,簡直像噩夢一樣。」李公公蹲在龍榻前,一臉的擔憂和內疚,他手里的毛巾不住的擦拭著慕容仁博頭上的汗滴,略顯粗糙的大手,時不時的顫抖一下。
「你呀,總是這麼膽小,記得我們小時候第一次見面時,你還比朕大一歲呢,卻居然不敢爬到假山上去玩,為了這事,朕當時好不樂意,朝著要父皇給朕換一個內侍,你還為此事偷偷的哭了好久,呵呵,如今想起來,真都覺得好笑,咳咳」慕容仁博半躺在龍榻上,閉著眼楮神情放松,卻說不了幾句話就要咳嗽幾聲,看起來身體很不好。《》
「皇上你別說了,再躺下來好好休息吧,都怪老奴不好,不該答應演這出戲的,你我年紀大了,不比年輕時候,老奴下手沒個輕重,才會導致皇上到現在,還虛弱無比,老奴該死啊!」說著說著,李公公的眼淚便出來了。
「這有什麼好哭的,你呀,唉,朕不是說了嗎,朕是練武之人,自己的身體,自然心中有數,不會有大礙的,只要再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幸虧玉川不肯讓南錦上前查看朕的狀況,否則以他的醫術,很可能就被他發現了呢。」慕容仁博慢慢的睜開了眼楮,「朕的一片苦心,卻不知孩子們會不會明白,恐怕,沒有人能明白吧,除了小李子你,唉。」
李公公搖搖頭,「老奴有很多事不懂,老奴只知道,皇上每個孩子都很棒,都可以繼承皇上的基業,也正因為如此,皇上才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該把這副擔子交給誰。現在寶親王,榮親王兩位,有了機會好好歷練一番,皇上自然可以趁此機會考驗一下他們究竟誰更適合,他們一定會有一番作為的,只是,苦了柳大人了,天寒地凍的,她現在還被關在司刑司里受苦」
「還不是你挑的好時機,唉,小李子,你可真是樂文啊,那個可憐的丫頭只不過想要拒婚,多說了點而已,就被你逮到機會了,朕都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選那個時機,可憐小丫頭受了皮肉之苦,朕想,若現在要放她出來的話,恐怕母後和皇後,都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只好讓她繼續吃些苦頭了。♀
可憐我兒南錦,他居然沒有半點得權之心,又不肯接受柳大人,朕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樣補償一下這個孩子了,當年的事,說起來,也是朕對不起他們母子啊。」再次提起那件往事,慕容仁博禁不住唏噓不已,
「那件事怎麼能怪您呢,只有老奴知道,皇上的無可奈何啊,咱們別提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了,皇上,讓老奴把睿王爺請來,讓他幫你療傷吧,這個孩子萬分的孝順,明白了您的苦心,他一定會守口如瓶的。」李公公說著就要站起來,因為老邁,和這幾天的操勞,他遲緩了不少。
「不可!你要知道,南錦這個孩子重感情,對他的兩位兄長都是如此,若他知道了真相,難保做出什麼事,讓老四和老六起疑心,到時候,朕的苦心不就白費了嘛。咳咳,你千萬,咳咳」慕容仁博急了,拉著李公公的衣服就不住的咳嗽起來。
「傳太醫,快傳太醫!」李公公著急忙慌的喊著,一邊回握住皇帝的手,「皇上,您別急,老奴遵旨就是,別著急,您這樣一著急,就更嚴重了!」
柳煙柔終于覺得好多了,昨晚上又有人來給她上藥,只是當時自己睡的很香,什麼都不知道。這幾天就像被睡神附體了一樣,比豬還能睡呢,傅爾嫣也真是的,干嘛非選在夜深人靜時過來呀,又冷又黑的,雪應該還沒有化吧,那樣滑,深一腳淺一腳的,多危險啊。待會兒她再來送飯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跟她把這個問題說說才行。
「出來舂米!今天你應該能站起來了吧,快點出來,別讓老太婆拿著棍棒進去請你!」柳煙柔剛慢慢悠悠的好容易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刁奴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柳煙柔一陣恍惚,那不是容麼麼嗎,她怎麼不好好在清朝待著,跟著自己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了呢?
小心翼翼的挪到門口,那個老刁奴便推門進來了,「跟我來吧,今天你還有很多活兒要干呢,干不完不許吃飯!」
當柳煙柔和其他人一樣,站在巨大的搗米罐前,拿著一個棒槌使勁的,一下一下的搗稻米時候,她所能想到的不是勞動最光榮,而是,餓著肚子干活兒,身上還有傷穿的又單薄,自己到底能夠撐幾天?
听說這兩天皇上都沒有上朝,傅爾嫣說他要好好休養,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怕是皇帝醒來了,也可能再次治自己的罪吧,大不敬之罪,到時候,就不知道是要掉腦袋了,還是會像現在這樣舂米,或者更倒霉一些,在這大冷天里,被罰去洗衣服?
誰能受得了這種痛苦,那麼多的衣服,宮女們的手要被泡在那樣大的洗衣池中,嘖嘖,光是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了,那簡直是該叫做「澤之國十大酷刑之首」。
「干什麼呢,不好好干活,還想偷懶,簡直是找揍!」那位容麼麼神從天降般,悄無聲息的走到她身邊,大聲的叫罵著,同時,一根柳條便抽到了她的身上!嘶,好疼啊,這位大媽怎麼這麼惡劣呢,若她有朝一日能夠翻身的話
心里想著,柳煙柔乖乖的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動作。當然,此刻她把那些稻米當成了可惡的刁奴,狠狠的錘一次就發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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