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來,找的不是迎春。♀」瀟灑的拉開扇子,慢慢的扇動著。
老鴇一愣,臉上露出幾絲羞態「莫不是,公子找的是奴家?」
這一下,換她愣了,這暗香院難道除了迎春和老鴇就沒有別的女人了?!「我找的,是花魁。」
「紫月?」老鴇露著招牌式的微笑,滿臉的胭脂水粉,香氣刺鼻,直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公子,真是不巧,紫月她正在接客呢。」
「紫月,真是個好名字。」柳伊舒笑著點頭「但是我還是要見她。」
「公子,換個人吧,冬梅,清荷都很好啊,要不明日讓紫月陪您?」她做出為難的表情,向柳伊舒推月兌著。
「奧,那我也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場子。」不發一言的繞過老鴇,柳伊舒悠閑的晃著扇子,不听勸說的上了樓。
撫了撫眼皮,柳伊舒皺了皺眉,為什麼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鴇艱難的追著,一雙小腳急促的走著,有點支持不住她體重的樣子「公子,您換一個吧,公子,那人可不好得罪呀!」
柳伊舒踏著優雅的步伐,速度卻絕對不慢,老鴇在後面鬼哭狼嚎,真成了暗香院的焦點。
花魁的房間自是最高層,房門口可見紫紗飄舞,只是一種略顯神秘的溫柔,紫紗掩著紅門,星星點點,金玉白珠襄于其上,華貴。
這,處于青樓,卻有不同與青樓。似仙非仙,似魔非魔,像是妖界一般。
更妙的,似水之琴聲,輕盈入耳,川流而不息,似為清爽卻又不是青樓的風塵之氣,是沙石入湖底,激起縷縷波紋,真不知是怎樣的妙手,可彈出如此的妙音。
她只是停了腳步站于門口,待紫紗飄起,輕輕磨紗過她的臉,像這琴音,如水流不斷,如水流溫柔,清滑。
良久,琴聲閉,卻還令人回味。
「姑娘的琴聲真乃我京城之最呀。」門內的男音響起,顯然是剛從琴聲中醒來。
只可惜,回應的人,聲音平靜,卻絲毫沒有感情「大公子,既然听完,那便請回吧。」
屋中進入平靜,許久不曾有人言語。
緩緩的勾起一抹笑,她慢慢的退到門口的一邊,像個下人一樣,死死的低著頭。
她終于知道那個不好的預感是什麼了!
終于,男子尷尬的開口,打破了這片平靜「那,請姑娘好好休息。」
接著屋門被推開,男人走了出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目光凌厲如鷹,粗濃的劍眉緊緊皺著,古銅色的皮膚,肌肉收縮,那時明顯的不滿。
老鴇見男人出來忙迎上去「大公子,您可千萬別怒啊,這紫月就是這個樣子,要不奴家去給大公子找找……」
「不必了」男人不耐煩地打斷她,聲音渾厚有力,是威嚴,怎麼听都不像流連煙花酒地之人,看樣子是真的沖這紫月來的。
男人抽身離去了,一身淡黃色的錦衣外是一狐裘大衣,下步有力,高昂著頭,卻絲毫不會走錯。
柳伊舒微嘆了口氣,偷偷的看著離去的身影,躲過一劫了,還好剛剛沒進去,不然就完了。
轉身之中,未等別人開口,便已入了花魁的房間。
紫紗中一抹身影未動,倒更像是在等她,紫紗被風吹起,那紫色的身影隱約可見。
確實如凌逸所言,紫色衣錦,面紗遮掩,可,正想看那雙眼時,卻被紗阻了視線。
她撩紗走進,入目的眼眸,竟美得如此不真實。
像妖一般的狐狸眼,末角翹起,黑色的瞳孔,閃著紫氣,晶亮如星,靜謐如夜,閃著寒光但卻稀渺隱約,像月,但卻籠了一層霧水,讓人望不進她的眼底,讀不懂她的心。
「公子,我要休息了。」她冰凍的出口,打斷了柳伊舒欣賞的心念,我,這個稱呼,不卑不亢,她真的會是青樓的妓女?
「此曲可名曰蘭池淨石?」她絕對不走,若是一進門就被人家趕了出,那她花伊人這顏面何存啊?
那似冰的眼楮終于有了一絲的波動「你怎知此曲?」
「你膽子很大。」柳伊舒似笑非笑,淡淡的出口,並不急著回答她的問題,更像是在吊她的胃口。
但了解她的一定知道,現在的柳伊舒火燒心頭,美人在前,確實只能看,不能動。
別說她喜歡女人,她花伊人找的就是男人,而且絕對堪稱人間絕色,所以對面是男是女,鼻子一聞,就知道。
「此話怎講?」她也不惱,平靜的話語卻帶了幾絲興奮。
「眼見那人步伐沉穩有力,不像流連煙花酒地的人,目光如炬,那表情就是告訴所有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再看這身打扮不是當今皇帝,還能是誰。」柳伊舒淺笑著,但是絲毫不透入半點情緒,卻偷偷見那雙眼楮中的驚喜也來越大。
漆緣的皇帝,她能不認識嗎?當年她可是從皇帝那老巢里把滄環的五皇子,滄棋給偷了出來的呀。
結果自此成了朝廷重犯,至此這個皇帝還揚言要活捉她呢……
「那又怎樣?」她故作平靜,卻掩不了心底的歡愉。
「你敷衍他。」柳伊舒勾起一抹魅笑,眼神如火直直的看著她的面。
「分析來听听。」她點點頭,將手放于琴上。
柳伊舒危險眯起眼楮,那雙手,沒有繭,如果是經常彈琴的人,手上怎麼會連繭都沒有?但是這琴聲,絕對是勤練才能練出來的……
平都什麼時候有了她這號人物?
這般美的人,她花伊人竟然都不知道,那麼,這個紫月真的有著令人懷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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