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伊舒大大的咽了一口唾沫,發了瘋的滄棋就是只發了瘋的貓,看來這個地方是呆不下去了,拽了拽隱的袖子,她慘慘一笑「隱,你就看在小女子我孤苦伶仃一個人的份上,讓我今晚去你屋子里吧。」
他抿了抿唇,一雙晶亮的眸子淡淡的掃過滄棋,才微微的點了點頭。
然後,腳底抹油,柳伊舒非一般的沖進了隱的房間,諾大的地洞走廊之中回蕩著滄棋的怒吼「柳伊舒,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最後是隱淡淡的毫無感情的聲音「你好煩。」
某人安靜了……為什麼她發現滄棋特別听隱的話?!當初可是她把滄棋救出來的呀!最後還讓自己成了朝廷重犯,她,她花伊人,她容易嗎她?!
隱在床上坐下「你確定要留下紫月嗎?」
「他沒有走?」她發現,她問了一個非常白痴的問題。
隱點點頭,在柳伊舒身邊坐下「嗯」
隱會那樣問,一定是因為紫月的身份奇特,她也真的想不明白紫月為什麼要扮成女人,並進了青樓,這一點紫月沒有向她說,她也沒有問。
紫月是個聰明人,聰明到讓她第一次見到他,就差點殺死他,但是,她的手輕輕撫上隱的後背,那屬于男人的寬敞的背,那只有練武的人才有的豹一般的身材「你忘了嗎?我一樣也不知道你的來歷。」
她知道滄棋是滄環帶到漆緣的人質,從很小,親生母親便離他而去,或許是滄棋與她相似的命運,更是因為滄棋那單純的性格,更重要的是為了那個男人,所以,她多管閑事救下了滄棋。
但對于隱,這個在柳伊舒逛青樓時,偶遇的男人,她對他一無所知。
只因為一種莫名的熟悉,莫名的好感走到了一起。
「對不起」他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輕輕的誘惑。
她合上眼,呼吸著隱身上那種如火一般的陽剛之氣「沒什麼對不起的,我對你的身份不感興趣,要想知道早就去靈機閣買消息了。」
靈機子的靈機閣,從朝廷到江湖,大到四國,小到各個門派,幾乎所有的消息,只要有錢,就可以買得到。♀
一種苦澀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
她是不是不小心傷到他了?「不查,是因為我信任你。」伸手牽起他的發絲,在手中玩弄著。
他突然轉身,將那一縷長發壓于身下,一雙如寶石般的眼楮在火光中跳躍著溫和「你從未信任過我,也從未沒信任過我。」
這麼久了,一起睡同一張床,一起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難道她還不夠信任他麼?
「因為你對其他人都冷情。」他有些不屑的冷哼,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就像你說的,你對我的身份根本不感興趣。」
又被看透了。
其他人,是那個人嗎?皇璞絕,原來早就在她無意識之中,放在了第一位。
「為什麼?」她不明白他與紫月為什麼會看透,即便對于皇璞絕,她只字未提。
難道是因為她有雲風的內力?
「就像紫月一樣,一個女子又怎麼會異想天開去做采花大盜,這總該有理由吧。」他很聰明,或許從他知道她就是花伊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吧,開始懷疑就意味著真相的解開,但是他卻一直隱忍著沒有對她開口。
「你查到了嗎?」他在她手中的發,無聲的段落,散在床上。
是的,她動了殺意。
隱的目光在她的指尖落下「查到了。」
果然,知道她秘密的,除了呈玉跟凌逸,那麼剩下的,就是靈機閣了。
當年,皇璞絕親手將桃花鏢放在她的手上,所以作為花伊人的標志就是桃花鏢,為了能讓皇璞絕找她,她沒有讓靈機閣封鎖消息。
他就是從那兒買的消息吧。
「隱,你真的很閑。」她閉上眼楮,這個神秘的男人,干什麼去管她的事情。
「我,是真的很在乎……」他的手撫上她的眼皮,輕柔的掃過她的睫毛,帶著薄薄的繭。
「無所謂了。」她揉捏著他柔韌而緊實的腰「既然你在乎,那就無所謂了,或許那個人早就死了吧。」
朝廷,江湖,她一直努力地尋找著皇璞絕,帶著采花大盜的名號。
她去靈機閣買過消息,可是,他的消息就是無故失蹤,連靈機閣也找不到。
這麼久了,或許,他真的已經死了。
現在,她將要嫁給軒莫楓,她必須花重金,讓靈機閣封鎖消息,否則以軒莫楓的陰險能力,是一定會去查的,到時候她的身份一曝光,就真的無路可逃了。
軒莫楓的武功很可能在她之上。
而且也絕對不能跟軒莫楓交手,雲風的內力,除了下落不明的皇璞絕,就只剩下她了。
隱的手摟著她的腰,讓她緊緊地貼近他有力的胸膛,讓她感覺著那溫熱的熟悉的氣息。
「隱,我是不是太過執著了?」風流也好,霸氣也罷,她,終究是個女人。
當初,對于皇璞絕的感情究竟是太深,還是因為那揮之不去的過去的回憶。
隱的心跳在耳邊回蕩著,充斥著她的腦海。
那飄揚的桃花瓣中,那艷紅中鬼魅的身影,再次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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